「别让我太担心,倒霉鬼。」朱宸济在梅留云耳边轻轻的说,声音中带着极轻微的颤抖。
过了两日,朱宸济派梅留云到慈庆宫帮忙张罗太子生母寿宴的筹备工作,他自己离开西苑的时间越来越长;两个人一天中甚至见不到一面。虽然只要机会许可朱宸济依旧在梅留云的宅子里过夜,但是梅留云可以感觉得出朱宸济的刻意回避。
在西苑里不是没有耳语,纵使梅留云再谦和低调,仍然无法改变他在西苑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整个西苑中只有梅留云的宅子和禅房的门禁最为森严,除了朱宸济和梅留云两人之外闲人忌进。
由于梅留云随便一句话都能左右朱宸济,的确许多人巴结他,希望他能在丰王耳边美言几句;但也不少人见了眼红,便挑剔说一个下贱的军余子弟怎么配当王爷跟班;等他参加武试夺魁,正式有了品第身份,人们又改口说他是狐假虎威。
「什么大人,不过是中了武试而已,也配称大人?那是当官才能让人这么叫的,真是不知羞耻。」
一日,当朱宸济又神秘离开西苑的时候,梅留云听到几个乐工侍仆碎嘴聊天。这些闲话其实梅留云早就司空见惯,平时并不在意;但是最近他和朱宸济的关系有些吊诡,于是不自觉的留心起来。
「没办法,谁教咱们王爷就是吃他那一套,平常总装得正经八百的样子,关起门来,搞不好……嘿嘿,大概是练了什么房中秘术,不然怎么抓得住王爷?」
「王爷再晚都会上他的宅子过夜,怎么,只有那里能睡?我看他多半是对王爷下了蛊,阴险小人啊。」
「秘诀就是上对床、跟对人,就能飞黄腾达,一辈子不愁吃穿了。」几个人越说越下流让梅留云不禁皱眉,决定还是别听得好,免得让心情更恶劣。
「……再吃香,不过就是现在而已。」一个乐工说:「说穿了,不过是王爷的枕头,枕头睡塌了总是要换的。」
「王爷的枕头」这句话突然像尖锥一样深深刺进梅留云的心里。
「是啊,等到王爷玩腻了还不是一样,不,或许更惨。」一个声妓说:「现在王爷不就有新欢了?」
「你们以为王爷偷溜出去干什么?其实啊……就是逛窑子嘛!」朱宸济上妓院需要这样瞒着他?梅留云不禁错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