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之鼠·大盗————于烟罗

作者:于烟罗  录入:09-08

北天一盗?那不是贝锦堂那小子的家吗?周敬阳没想到贝家竟然真的很有名,以至于自家这两个朝廷高官都知道了。

"嗯,我们可以重金聘用......如果爹爹您怕有危险,我们还可以在事成之后灭口。然后......"孙尚书滔滔不绝地构想,颇有把贝家灭门的趋势。
"......"贝锦堂要是听到这些,肯定会夜入孙府,给你们下毒。周敬阳喝着茶,冲舅舅和外祖父翻起了白眼。

争论来、争论去,孙尚书和孙大将军终于还是放弃了找人盗诏书的企图。周敬阳也觉得自己这两个长辈有些老糊涂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不会轻易搅入官场不说,更不可能被朝廷轻易围剿灭口。
自不量力是很蠢的行为。

周敬阳历数己方和二皇子的势力,感觉孙家只是勉强一搏。他与两人讨论完日后的对敌方略后,就趁天黑,独自出了孙府。孙尚书要派人送他,也被拒绝。
生死由命。说不定,自己被刺杀了,大家也就太平了。
周敬阳露出苦涩的笑容,在夜色中慢慢往王府走去。而孙府旁边的巷口,有几个人也悄悄地跟上了他。
快走、慢走、拐左、拐右......

周敬阳刚走了没几丈远,便察觉附近气息不对。他故意调整自己的步伐和方向,走过几条巷口、河桥,终于发现了竟然有三批人在跟踪自己。而这三批人也都彼此察觉,有些举棋不定。
"看招!"
周敬阳走到平南大街的时候,就听到声低吼从头上响起。然后一个蒙面人从天而至,空中变幻几招杀手,毫不留情地朝自己攻来。

"呔!光天化日之下......"周敬阳被那蒙面人一套密不透风的拳法打得无法还口。他见势不妙,就跳上一家店铺的屋顶,且战且退,朝敬王府那边掠去。
那蒙面人也跟着周敬阳,寸步不离,紧逼不舍,招招打在要害处。

这一变故使得那三批跟踪者措手不及,片刻间竟然没任何反应。他们想追,但同时施展轻功窜到房顶追赶周敬阳的动作太大,加上并不知晓其余人都是什么路数,便只能抱着渔翁得利的心态,等着那蒙面人把周敬阳给打趴下,再上前动手。
"小贼,你竟敢打我。"激烈的打斗间,周敬阳终于跳入敬王府。让那三批尾随的人扼腕不已,那个蒙面人则不知险恶般追了进去。

三批跟踪者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接着便是周敬阳略带得意的笑声。那笑声使他们不寒而栗,都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离开了,免得周敬阳派出大批王府侍卫。

听到那三批人马走远了,蹲在墙根处学各路惨叫的蒙面人--贝锦堂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抱怨道:"敬阳,你怎么那么狠,下脚就不能轻点吗?"

"哼,要不是你突袭我时喊了那句话让我认出,我早就痛下杀手了。"周敬阳话虽严厉,但眼角的笑纹却暴露了内心的想法。方才感觉到那三批跟踪者在身后,他也很头疼,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单个对群殴倒不怕,就怕那些人使出阴险招数:放点暗器、洒点毒药、点个穴......如果那帮人把这些都使上,他周敬阳可就一命呜呼了。万分惆怅中,他听到贝锦堂贝大少爷在头顶上呼喝起来,然后就跟自己动手,还拳拳生风、脚脚致命。虽然没动内功,但蛮力倒是用了不少。
看不出面前这臭贼还有演戏天分!

周敬阳暗笑贝锦堂扮的刺客来得正是时候。他和贝锦堂一唱一和,两人从地上打到房顶,然后沿着回家的路线安全‘打'回了王府。跳进院墙,他停下手,贝锦堂却依然大呼小叫,学惨叫,装惨死,把那三批追兵给唬跑了。

"哎哟。你以为真要动手,我能败在你手下?"贝锦堂撇嘴,"你人都是我的了,还偏要装腔作势。要不怎么说最毒皇族心、皇族心海底针......"
听贝锦堂絮絮叨叨揭自己的疮疤,周敬阳的脸从红变青、从青变紫、从紫变白。最后一个按捺不住,抬腿就往贝锦堂胯下踢去。
"喂,我可不要做太监。"贝锦堂嘻嘻笑着,躲开了周敬阳那致命的一脚。
"哼。"周敬阳拂袖往屋里走,贝锦堂在后面也涎脸跟上。
"我说敬阳啊。"贝锦堂看周敬阳怒气未消,就换了个低姿态。
"......"周敬阳也不理他,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吃着小芭蕉早就备在房里的夜宵。

"你不要不理我。我可是为你花了不少钱,你可不知道,现在江湖贩子们的消息都是非常贵的......虽然我为你花钱也是天经地义的。"贝锦堂装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咳。周敬阳看贝锦堂装出大爷做派,心中更气,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可咀嚼间就感到有片柔软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嘴巴,把清凉的茶水从自己的齿间送入,然后又迫自己把食物咽入,再和那舌尖纠缠。

"你家的茶水真好喝。"贝锦堂偷香完毕,意犹未尽。他躲过了周敬阳的‘黑虎掏心拳',抱住了周敬阳的腰,趴在周敬阳的耳边轻声道:"我替你去偷诏书好不好?"
"你说什么?"周敬阳听到这话,身躯一震。

"偷诏书啊。"贝锦堂松开周敬阳,玩世不恭地蹲在椅子上,拿了五个橘子开始抛着玩。那些金黄色的圆橘好像栓了线绳般,在他的控制下忽高忽低、错落起伏,比街边的杂耍不知要高明上多少倍。
"为何偷诏书?"

"还用问?当然是为了让你继位嘛。"贝锦堂玩着橘子,没留意周敬阳脸色越发不好,"我有兄弟是江湖上的大消息贩子。我从他的手里买了些情报。得知皇帝病重,写好了遗诏,但却没有透露谁是继位者。不过,很多人说是二皇子,也有人说是你。不过,俗话说,知子莫若父,我觉得你老爹应该会传位给二皇子,不会给你。"
"为何?"
"还用问?当然是因为不合适啊。"贝锦堂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冲周敬阳乐。
"不合适你怎么还要偷?"

"为了你好啊。虽然你不合适,但说不定你家老爹头脑一发热,就把皇位给了你,既然有可能,就不得不早做准备。唉,其实,不管给谁,你和二皇子之间也免不了对决。刚才你我都看到了,有三批人跟踪你,其中至少还有两批身上有杀气。那起码,二皇子的人占一批。"贝锦堂玩了半天,终于肯把橘子放下。他捡了个最大的剥开,又撕下一瓣,塞到周敬阳的口里,"来,退退火气。"
"我哪里有火气。你说了半天,我依旧没明白。"周敬阳推开橘瓣,不知道贝锦堂究竟在搞什么鬼。

"很简单。我去偷诏书。如果上面是你,那你就及早保护你老爹,等他驾鹤西去,你按理成章继位便是。如果上面写的是二皇子,我就把它偷出来给你。你就和你的外祖父、舅父联合手下逼宫,诬蠛二皇子毒害你老爹,然后把诏书偷走企图不轨等等。待你们平定他,就可以把诏书改改,落实他的罪名了。"贝锦堂讲完,又意犹未尽地说:"我不懂你们皇家的规矩,只是按照我的想法说了。我想,反正无论如何,尽早知道诏书的内容,对你而言总是有利的。"
"你知道你偷诏书会遇到什么危险吗?寝宫不比御膳房。"周敬阳听完贝锦堂的话不喜反怒。

"活着就会死,偷东西就会有危险。怕危险,我还算是贝家人吗?"贝锦堂又剥了瓣橘子,但这次他吸取教训,没有递给周敬阳,而是很暧昧地凑过去,用嘴喂给周敬阳。周敬阳耳根一红,想佯怒躲开,却被贝锦堂又抱了个满怀。

勉强吃下橘子,周敬阳恨得擦去唇上的‘痕迹',对贝锦堂道:"你分明知道我不想当皇上,为什么还同他们那样逼迫我?我本以为,你知晓我心内想法。"

"知道是知道,不过......"贝锦堂脸上虽然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但眼神却认真起来,"你已经卷入漩涡,即使不争,二皇子也很难放过你。孙家人、你那当贵妃的娘也不会同意。这不是你的争斗,这是朝廷势力的争斗。骑虎难下,可能说的就是你这样的情势吧。"

被贝锦堂说中,周敬阳心中绷紧的弦忽然颤了下。满腔不被理解的愤怒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被看透的无力。他站起身来,在地上踱步,身躯被烛火映得通红。
贝锦堂见周敬阳烦闷,也闭嘴不言。他默默地吃着橘子,直到蜡烛燃尽,满室跳耀的烛光变成从窗外射进来的清辉。
周敬阳靠在窗前,发现月亮的周围蒙了层雾样东西,把那广寒宫笼罩在里面,让千万里外的自己,看不清上面是否有仙子飞翔。
"皇兄,你说,真的有嫦娥吗?"年幼的六皇子拎起箭,朝月亮不停地射着。

"当然没有,皇兄你说是吧?如同冷宫般的万古寂寞,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怎能忍受呢?"二皇子终究早熟些,不学弟弟顽劣,很安静地靠在他的身旁学朝臣喝酒。
"你们两个说得都对。"他点头,摸摸两个弟弟的头。
"为何?"二皇子和六皇子异口同声地问。

"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那轮明月。所以,看到的东西也不同。"他见两个弟弟似懂非懂,就把一块月饼掰开,看他们半苦恼半明了地吃下......
"当时明月光犹在......"只不过,人却都不一样了。周敬阳台上窗户,倏地怀疑起:自己心中的那轮明月又是什么?

窗纸挡住了月华,屋内瞬间黑下不少。周敬阳感到一双铁臂将自己抱紧,而那个口口声声要为自己冒险的男人则将嘴巴贴在耳边念着自己的名字。
"敬阳。"
"敬阳。"
"敬阳。"
连绵的低喃中,贝锦堂的声音嘶哑起来,像是在蛊惑什么。周敬阳反手将他抱住,用嘴唇堵住了让自己心烦的呼唤。

绵绵密密的亲吻,舌尖在口中四处试探,呼吸也在这挑逗中变得粗重。欲望在拥抱中排山倒海般袭来,贴紧的身躯都能感受到彼此胸腔中强烈的跳动。

"等......锦堂......"周敬阳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将手伸入面前男人的衣襟里面:"皇帝不同于王爷。身为一国之主,担负的便是天下万民的生计、边关各处的安宁。权势大,责任也大。谈起帝王之术,我不比二弟。就算治国,二弟也强于我。"

"可你退出,他却不会放过你。"贝锦堂和周敬阳双手交握,心底似有涓涓溪流淌过。他想到那夜的缠绵情事,心说自己又何尝希望面前的人当皇帝。当了皇帝,便再也不会于街上遇到彼此,不能拳脚相加,不能同个山洞避雨,不能夜里潜入较量,不能偷东西送给他,也不能同床共枕,用亲吻和拥抱侵蚀他的一切,把他留在身边。
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却像刚认识了一天。有些人,认识了一天,却像认识了万年。

贝锦堂将周敬阳揽在怀中,对再次沉默的男人道:"上次走时,我不是说过我好龙阳吗?既然如此,纵使有万般困难,也让我为你偷一次东西吧。"

"你真的愿意助我登大位?"周敬阳借着透过窗纸的黯淡光芒审视贝锦堂,见到贝锦堂的眼中,淡淡的哀愁和为难纠缠不已,但唇角坚定的微笑却没有变过分毫。
"不愿意。但对你而言,这是我能做的唯一有用的事情。"贝锦堂抚摸周敬阳的眉毛,把那拧紧的眉心抚平。
"是么?"周敬阳淡淡一笑,拽住贝锦堂,出其不意地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到在床上。
"敬阳!"贝锦堂感到周敬阳的手摸在胯下,顿时面红耳赤,血液甚至都有倒流的趋势。

"如果我当上皇帝,就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周敬阳一手压住贝锦堂的双臂,一手解开贝锦堂的衣服:"到时候,我就没有心思同你云雨嬉戏。不如日后你净了身,进宫当我的贴身太监吧。"

"胡说八道,老子怎能当......"贝锦堂瞪向周敬阳,见周敬阳面色悲哀,瞬间软了语气,带了些恳求道:"当你的侍卫不也一样?如果你在宫里闷了,我就去宫里偷东西,顺便打倒几个侍卫,好好‘保护'你一夜,让你摆脱那些烦不胜烦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呵呵。"周敬阳方才故作愁色,见贝锦堂上当后立刻改口,心底涌上的暖意霎时锐不可当。他压在贝锦堂的身上,吻住身下男人的嘴唇,手也一刻不停,剥掉两人的衣服。

"敬......阳......"贝锦堂压抑中只觉凉意触及手臂。他清醒扭头,就见一根铁质锁炼绕在自己臂上。惊诧下,他看到周敬阳坏坏地笑着,用锁把自己锁在了铁链上。
第七章
失察。
失察。
失察啊--
贝锦堂蹲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向窗外。

窗外天空湛蓝,朵朵白云间还有只小小鸟飞过,自由翱翔,好不快活。不似屋内的某个笨贼,全身上下光溜溜、白净净、片缕无着地发呆。

愣了大半个时辰,贝锦堂才哀叹一声收回目光。他跳下椅子,走向几尺外的桌案。这个曾经放了笔墨纸砚的地方现在堆满了各色吃食:米脯羊、红熬鸡、酒香螺、芥辣虾、糖蜜韵果、笋丝馒头、白鱼辣羹饭、炒鳝面、青梅、香莲......都是京城各家铺子的顶级品。
贝锦堂拎起这样看看,又拎起那样看看,把每样吃食都摸了一遍,却都没往嘴里塞。
"手上炼铛铛,脚上炼锵锵。"贝锦堂双眼发直瞪着被十七八个铁锁锁住的链子,郁闷得要死。

半个月前,他花了大笔银子从一个兄弟那里买了消息,得知皇帝病入膏肓,周敬阳和二皇子孝王的夺位之争白热化。可他好心好意地跟周敬阳说要去偷诏书、帮周敬阳登位时,却被周敬阳锁住、压倒,然后用两人共同钻研过的《降龙十八式》把他给‘生吞入腹',连个骨头渣子都没剩,害得第二天一早,他醒来的时候全身跟拆过般疼,尤其是股间的秘处,又像是撕裂又像是被火烧,最致命的是,还有个热热的、粗粗的、硬硬的东西在里面前后律动,一刻不停。
纵使不做皇帝,也可以去做采花贼了。

他大声‘赞美'周敬阳的‘不懈努力',却迎来更加猛烈的‘钻研'。好不容易忍到结束,他眼巴巴地等着周敬阳解开锁炼,结果却见周敬阳喊了一堆人,抬来几根拴着大铁球的链子,给他早已疲惫不堪的腿脚加了双层保险,锁在床角不知何时装上的铜柱上。
衣服在晚上就被脱去,那些开门撬锁的工具都被周敬阳收走,熏香蒙汗药之类的更不用提,全被周敬阳一把火烧了。
"你哪也不用去,就在这里陪我吧。"周敬阳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把赤身裸体、极度郁闷的他用被子裹好,亲手喂上了饭。
红着一张快要滴血的脸,他勉强吃了几口,却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闷气,把粥碗扣在周敬阳的头上。

"幸亏粥是温的,不然本王爷定会丧失这俊朗容颜。"周敬阳笑得更加开心,让旁边跟着偷笑的小丫环将粥端走,再将屋里很有攻击性的砚台、镇纸、铜盆、花瓶......凡是他能利用的东西全部拿走,只留下床、被褥、枕头、固定的一张椅子、案几和束缚手脚的长长锁炼。让他在屋里能够随意走动,却找不到任何逃脱的工具。

"看看,有在椅子上,和案几上的姿势呢。"周敬阳下朝回来,很得意地冲他展示从店里新掏来的龙阳春宫册,把上面两个胡天胡地交媾的小人晃给他看。
椅子?案几?

他反抗的心思刚起,人却被从后压倒,双股间也挤进个硬硬的东西。挣扎和呼喊很快就屈服在温柔的爱抚中,攀爬至脊背的手指让他控制不住喉咙中的低吼,腰也软化在男人的怀抱中。

推书 20234-09-09 :怎见浮生不若梦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