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槐 上————荫之林

作者:荫之林  录入:08-28

却听冲尘笑道:你莫乱动,要不一会画的歪了,刻的难看你可别怪我。
轻玉低声道:你不要乱来,我告诉你师傅的下落便是。
冲尘呵呵笑了一阵,说道:那你说我听着,可别骗我啊。我生气的时候可刻的难看。说着手中似乎放松了些。
轻玉喘了口气,方才平定。说道:那年道观有难,你师傅派你护送阿鸾出去,我随后便到了观中。冲尘点了点头,道:那我师傅几时走的轻玉答道:你下山不久,他便离去了。嘱咐我三年后同日,出发向南偏西方向寻他。若他活着,便把酒叙旧。若他死了,便让你不要寻仇,只把他尸骨带回山上葬了便罢。
冲尘怒道:胡说,师傅法力高强,怎会无缘无故便死了。定是你唬我。
说完便拿毛笔在轻玉胸前画了一个圈,便要加笔画个乌龟。轻玉只觉胸前一凉,痒痒的甚是难受,知他已然动手,不仅加劲扭动起来,声音也显痛楚:自是他约了劲敌较量,无必胜把握方才留话。否则怎会无故赶你下山。
冲尘愣的一愣,心中自是信了八九分。
但看他焦急凄楚模样,心中却是大快,实是不愿住手。当下笑道:我不信,向南方向地方如此大,我们那里找去。就算是找到了,怎么知道便是他约的时候?
轻玉道:凡事总有规矩,道家约见必在灵气聚集之地。向南方向仙山能有几座,他必是算好了时日,咱么挨个仙山寻找便是。
冲尘再无怀疑,不再说话,手上仍旧描画。轻玉胸前已是墨迹斑驳,无处下笔了。
只听轻玉又道:我都说了,你还不住手么?
冲尘笑道:我可没说过你说了我便不刻的话。你老谋深算,怎的不事先跟我讨好了价钱再招供呢?
轻玉一怔,尖声叫道:你你他你了半天,只见冲尘又是年幼在道观时的一脸无赖模样。知他脾气禀性,打定主意,谁说也无用。只得闭口,心中念头转动,暗暗盘算如何应对。却心乱如麻,又怪自己不该救这天生的对头,一时也没有可行的主意。
冲尘哈哈大笑,把笔从他胸前拿开,俯身往上挪了挪,靠近他面前。一手按在他腰上,另一手伸手持笔便在他脸上画了一个圈,轻玉大声尖叫,眼中都是惊恐,全然没了平日里风雅气度。他胸前印记便是冲尘所留,一直铭记于心。今天看他又是先前模样,骨子里的惊恐发作出来,饶是他心思机沉,却是控制不住。
冲尘更是欢喜,上去又是几笔。轻玉更加全力扭动,把头转来转去,转眼脸颊上也是漆黑一片,墨迹流过,斑驳淋漓,眼睛里全是凄惶神色。
双手扭在头顶,细嫩的皮肤已被那腰带磨的微微渗出血迹。
冲尘仍不满意,放了毛笔。又从腰间拔出小刀,刀尖对着轻玉的脸侧,轻轻磨动,心中犹豫,刻是不刻?
轻玉只觉脸上一凉,眼见刀光闪烁,逼在脸上,霎时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只怕一个闪失激了这个瘟神,便万劫不复了。
看他执刀微微磨动,眼神犹豫,知他心中正在挣扎,也怕他一下狠心便在自己脸上留了印记,自己真元毁损,现下又无力修复,那可如何是好。
他对自己容貌极为得意,终日里细细呵护。脸上被冲尘刻个乌龟的模样,直是不敢想象。他被那大哥逼迫,差点元神尽毁,也没有这时的恐惧更深。
只听冲尘说道:那日我醉酒之日,你便是这样拿刀在我身上划了一下,想让我做了太监。我那日心情你可体会到了。
轻玉一动不动,想要解释,也知他现在正在劲头,决不会听。说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嘴唇微微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关心则乱,声音模模糊糊,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
却听冲尘说道:我便也在你脸上轻轻留下一道,你便怎样?轻玉不答,微微合上双眼,却是绝望的样子。
冲尘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刀锋仍旧在他脸上游移来去,却是下不去手。
眼中细细端详轻玉柔美的面庞,只见他长长睫毛低垂,雪白脸上被自己画的大片墨迹,顺着滑腻的皮肤往下没入漆黑柔亮的长发之中,竟是无法分辨。挺直的鼻子下,原本苍白的嘴唇因为刚才的挣动泛起一片殷红之色。
扶在他腰上的手随他呼吸微微起伏,底下肌肤滑腻润凉,只不由的轻轻抚弄把玩,不舍放开。
又想起他那日含住自己□头上微汗的妩媚模样,不由心中一荡,一股热流再涌上来,直往下腹冲去。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直向四周蔓延开来。连手上的尖刀也快拿捏不住了。只想把身下的人生生剥了,活活吞入腹中。
他少年气盛,又被轻玉两次激发□,已是不能把持。把头一低,丢下刀子,抓了他柔韧长发,便往那红唇上吻过去。
轻玉哼的一声,睁开眼来,凤眼微睨,也不抗拒,宛转相就。冲尘只觉那嘴唇温软轻柔,微微张开,柔韧的舌尖迎了上来,纠缠他的舌头,绕添吸吮。面前冰晶般的眸子更似融化了一般,在眼中凝成一股水气,氤氲升腾。
一股温甜感觉弥漫全身,身子也跟着飘飘荡荡起来,只觉模模糊糊,不愿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一个机灵,慌忙一把推开轻玉,蹭的站起身来。大叫:你是男人,是男人我我可是糊涂了轻玉睁大眼睛,眼神依旧恍惚。道:男人便怎样?你不喜欢么。
冲尘喃喃道:男人不可以,我是错了,错了。
说罢捡起刀子,伸手割断了轻玉手上的腰带,说道:我叫人再打些水来,你便再洗洗吧。
说完也不看他,逃也似的出门去了。轻玉慢慢坐起身来,揉揉嘴唇,愣愣发呆。
过得一会,只听有人推门,却是店小二打了水来,把那木桶的水换了,收拾走了地上的破烂衣衫。轻玉才慢慢起身下地,又洗了一回。
直到的夜色深沉,冲尘也没回来。轻玉依旧穿了那件青袍和衣睡了。

悉心设算瞒天计,荡荡君子严相拒
第二天轻玉醒来仍是不见冲尘,也不知晚上那里过夜去了。他盘膝坐起,又静心打坐。
过得一会,只听得外面脚步声响,冲尘手中端碗,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他坐在床上,便讪讪说道:你便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是我叫外面炖的鸡汤面,你先吃些吧。轻玉闻得一阵香气,果然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了。也不推辞,接过碗来,不一会便吃的精光。
冲尘看他吃完,更不多话,拿了空碗便出得门去。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回来,手中竟然又是昨天那碗腥苦的草药。轻玉又是一阵惊慌神色。冲尘看了,笑道:今天不用我喂你喝了吧,要是再弄脏衣服,可是没有换的了。
轻玉只得苦笑道:我身体好些了,不用这些汤药也可。你就不要费心了。冲尘不答,只把那药碗递于他面前,道:喝!
轻玉无法,只得接过,张得口来,只停了几停方才把药喝完,只苦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冲尘看似十分满意,接过空碗便又出去了。
待的中午时分又见他回来,端来饭菜,看轻玉吃完了。又给他草药,轻玉不敢违逆,只得又强忍着喝完了,端是干呕了半天。
心中却是悲苦愤恨,当年修道未成气候,便被他树下撒溺。好不容易修得成果,却仍旧受制于他,还得喝这些个腥臭东西。实在是窝气至极。
晚上仍是如此。待他喝完草药,冲尘却是没走,找了椅子坐在床边,看他打坐调气。
过了半晌,轻玉问道:你有事情么?
冲尘道:我想快些启程,不知你身子还受得住么。
轻玉冷笑道:我身子打什么紧,早些找到你师傅才要紧。
冲尘看他手腕,青紫已然变得瘀黑,覆辙淡淡血痕,十分打眼。心中也觉不忍。便温声道:我明日买辆车子,载着你走。轻玉斜眼看他,不置可否。
冲尘又道:咱们往那个山去才好?
轻玉低头,仍是不答。
冲尘便耐不住了,怒道:你便非让我用强么?
轻玉才又歪头看他,笑道:我便要商量好了价钱才招供。冲尘一愣,道:你说便是。轻玉用手扯了扯身上宽大的长袍,低声道:我要一身合身的新袍子,他话未说完,冲尘便接过话来:我明日去买便是。
轻玉接着又道:还有,我以后不喝那草药了,你答应不答应?冲尘微一踌躇,眼睛一眨,笑道:好啊,是你说不喝的。那便不喝。我自有别的法子。
轻玉一惊,他知冲尘坏主意极多,以前没少在自己身上捣鬼,这世上只怕没人比他轻玉更知道冲尘的手段了。
便道:你要怎的?你如再在我身上胡刻乱弄,我便是死了也决不再开口,看是你报复我重要还是你师傅的安危重要。
冲尘大眼睛一闪一闪,满是笑意,道:那便不刻便是。轻玉只看的心里发毛,不知他以后要做什么。一时也想不起什么话来,便只得走一步说一步吧。当下又闭目不语。
冲尘也不说话,满脸坏笑的仍是在地上铺了被褥,一会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冲尘便急急爬起来,胡乱穿了衣服,匆匆出门去了。
轻玉一夜未曾睡好,看他出去便也起来,稍稍梳洗又到床上打坐调息,心中却总是不能平定。冲尘直去到日上三杆方才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大包裹,也不知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候轻玉吃过午饭,便急急的掩上无门,笑嘻嘻的说道:我给你买了衣服回来,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轻玉微微一笑,道:拿来我看。冲尘拎了过来,放在轻玉旁边,急慌慌的便打开来,一件一件拎了出来。
却是件绛红裙子,同色腰带暗色花纹。还有一件越白坎夹,领口边角镶着银灰色狐毛,十分秀美别致。竟是些女子的衣物。
轻玉看的一呆,尚未答话,却见冲尘又朝包裹里面翻去,拎出一双白地银蝶的绣花鞋来。把鞋子一扒,在里面兜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包裹,往床上一倒,只听叮当声响,竟还有些钗环步摇。
轻玉看的一愣,不禁心中好笑,嗔道:你便连衣物也不会买么,这些都是女子衣物。我穿不得。
冲尘笑嘻嘻的也不回答,又在怀中摸出一盒子胭脂水粉来。
轻玉看了,更觉惊疑,道:你怎的置办的这般周全?心中隐隐竟觉不妥,不由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轻玉仍是一脸诡笑,道:你也觉得周全啊,我可是想了好久,费尽了心才置办的。你穿上吧。轻玉听了,仍是惊疑,道:女子衣物,你让我穿?冲尘笑道:你不穿难道我穿不成。轻玉怒道: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冲尘拿起那裙子比划一下,说道:我眼光不错,你穿上肯定合身。
轻玉看他样子竟是已打定主意了。不由暗暗心急,又知不能硬来,心中盘算如何说服他放弃这个念头。
又听冲尘说道:你也不用多说了,什么君子所为不所为的我可不在乎。我套了车了,明日你穿了衣服扮作女子跟我上路。也好避开敌人耳目。
轻玉毫无办法,说道:我也不用换了,就穿你这件青袍便好。他只道是自己谈条件激怒冲尘,只想让得一步,逃过这一劫以后再作打算。
冲尘道:不行,我们这样上路,太过招摇了。需得乔装。
轻玉道:那也不用非得扮作女子不可。我荡荡君子,怎可如此行事,不是让人耻笑。冲尘道:事急从权,你倒是那里这许多忌讳。轻玉恨恨一瞪眼,道:我宁可死了,也不能如此行事。
冲尘更是急了,怒道:那可由不得你。
一把点住他肩头往后一推,把轻玉摁倒在床上,俯身压住他大半个身子,伸手便去扯襟侧的细带。轻玉伸手紧紧捂住带子,一手推他肩头,低声道:你若再逼我,我便动用元神,宁可引得敌人来了,也不能由得你戏弄。
冲尘一呆,便松了手。想了片刻,又笑道:你可是诡计多端的很那。那日你把元神掼在地上,化了浓烟,不过几日便可动用起来么?就算可以,你便引来好了,到时候你只会比这更惨。你当我不懂么?
说罢又上手纠扯。轻玉不及说话,只用手紧紧护住衣衫,几下动作已是气喘吁吁,酸软无力了。冲尘手上用劲,一手按住他胳臂,一手便解开了他前襟的系带,衣服宽大,立时滑下身侧。
他看轻玉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便道:你自己换还是我给你换。轻玉紧闭双目,咬牙道:不换。
轻玉怒道:你便是死硬,你以为我愿意带着你呢。若不是为了师傅,谁愿意和你这死人妖一起,整日里扭扭捏捏,却还怕穿女人的衣物。说罢便把他身上青袍一把扯下去,却听撕拉一声,想是给扯烂了。
只见轻玉睁开眼睛,恨恨瞪他,眸子里满是怒火,便跟那日在他屋中鞭挞他时一样眼神。
冲尘看了,心中更怒,冷笑道:这样便是羞辱你了么?那我那日算什么?轻玉不答,仍是怒目而视。
冲尘把手一放,揪住他肩头把他拉起,从他身下扯出青袍,团在手中。道:你不换明日便这样跟我出门去罢,引得人都看了,也不用动元神,敌人便可知道。

争执不下翻宿怨,火至烈处却相慰
轻玉喘息着慢慢抬起身子。
他那天衣物都已破烂,只身上一件长衫。被冲尘撕去,身体便无一物遮挡。
只见冲尘手中团了衣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满脸讪笑,心中自是恼怒。身上更觉一阵凉意,伸手之处只有那件女人裙衫。虽不愿作女人装扮,却也不愿赤身裸体。只是犹豫,不愿屈服。
却听冲尘声音笑道:你不会穿么?我和那掌柜讨教过了,不如我帮你穿如何?
轻玉恨恨斜他一眼,凤目之中莹光流动,竟是满脸哀怨模样。冲尘只觉心中一阵狂跳,也不知为了什么。
轻玉低声道:今日落入你手,这般折辱于我。可别教我那天元神恢复了,定百倍奉还。
冲尘脸色微变,冷笑道:是么,我似已落入过你手中了吧。今日应是我百倍奉还才是。只怕这样还不算还。轻玉不答,又把头转过去低低垂下。
时已深秋,屋内微微已有些凉意。他身上未着寸缕,心中又是恼怒,只微微颤抖起来。
冲尘见他白玉般的身体掩在如墨的黑发下,微微抖动,纤长手指堪堪抚上那绛红裙衫,只是犹豫不决的样子。也知屋内寒冷,怕他身体承受不住,不由也急了。跳下椅子转身坐上床侧,伸手把撕烂的青衫抛在一边,去拽轻玉手下的绛红裙衫。
轻玉道他连这个也要抢去,仓皇之下不及细想,尖声叫道:你便要怎样?早知如此,那日我就不该饶你!
冲尘也是大怒,厉声道:你饶我?你何曾饶我了?
说完便一把扯开自己长衫的襟子,露出前胸来。
只见他上身精壮肌肉上纵横交错都是鞭伤,确是轻玉所赐。虽已修养好了,可疤痕纠结却仍是历历在目。
轻玉气息一窒,只怔怔看着,也不知如何说才合适。
冲尘却怒意陡起,再也遏制不住。那日情形便如昨日发生的一般深刻在心,只觉得身体又快炸开来了。
轻玉看他身体抖动,眼神凄厉,知他气恼,也不愿硬碰。身体轻轻皱缩后退,把头低下,不愿对视。只是□于人前,饶是历经人世,也是羞臊不堪,不由的把腿轻轻聚拢,只求稍稍遮羞便罢。
却见冲尘猛地把手一伸,一把便抓住他的脚踝,厉声笑道:那我今日就先百倍奉还给你!轻玉一声惊呼,已被他拉的倒在床上。
冲尘向前一扑,便趴在他身上。胸前□的肌肤触碰到轻玉润凉肌肤,血顿时往头上便涌,低头便往他唇上触去。
轻玉却是气恼,紧闭嘴唇不愿屈就,他吻来吻去也不得前日那飘飘感觉。顿时更为急躁,放了嘴唇循着本能在那身体上胡乱亲吻啃噬起来,双手也是胡摸。
他初经人事,自是恪醍懂,哪有轻重。轻玉在他身下只觉身子尽是疼痛,不停用手推搡,怎奈冲尘身子精壮,自是毫不反应,反而加劲揉捏啃咬。轻玉愈加疼痛。只好把手停了,任由他胡乱把弄,不敢反抗。冲尘弄了一会,只觉身体更加燥热不堪,又不断纠扯自己衣物,却仍不得清凉。
他自那日从房间跑出屋去,到得外面。不住恼恨自己把持不住,竟对这样的妖孽生了□。虽然以前也曾对阿鸾念念不忘,但那些日子里终日相守,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连手都少有触碰。
哪有过对轻玉这样恨不得揉碎食骨的欲念。
他心中大骂自己荒唐,脑中却全是轻玉亲吻自己的模样,无论如何也打消不掉。夜里不敢回去,竟在院中过了一夜。第二日便去吩咐食物,料理事务,仍是不敢多见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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