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放生）+外篇————千叶京幽

“操！”还未走回来的何炎，郁闷的转身开门，“护士，我们是不是现在办完手续，立刻就能出院？”

出院手续的办理并不复杂，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坐上了开往我家的出租车。

尽管如此何炎依然不爽，至于原因……

“为什么你们也在车上？”他看着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方刃。

方刃义正言辞的开口，“我们是来探病的，可你们偏要出院，那当然就去家里探了，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没理会他俩的争吵，柳凡翻着手机的日历，“这周日是腊月二十三，你妈会回来吧？”

“嗯，估计周六就得回来。”老妈对于传统节日一向很在意，所以从小年那天开始，我们家基本上就可以算是进入年关了。人家过年也不过就是初一到十五，我们家却足足比人多一周有余。烦人，想到几天之后又要过上迎来送往的日子就头疼。

到家之后，我们四个一起吃了午饭，临近下午四点方刃才跟柳凡一同离开。

把他们送走，我才关上门，便被何炎从身后抱住了，“我想做……”

我没挣扎，任他抱着，“我想洗澡……”

“那一起洗。”

我跟何炎一起泡在我家不大却足够装得下两个人的浴缸里，氤氲的空气模糊了视线。

此时，我正用双手环着他的颈项，跨坐在他的身上，“阿……”

“很疼？”他放慢动作，用空出的手轻抚着我的背。

“废、话……要不，你试试……”

“呵，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答应的……”

操！我没出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不再理会他在我身体里进行扩张的手指。

什么叫乐极生悲？现在总算是深切的体会了一次。

几分钟之前，我们就谁上谁下进行了不算激烈的争论。

当我们脱掉彼此的衣服，共同踏入浴室的时候，我笑，“做可以，但我要在上面……”

虽说我的确没有被人上的兴趣，但是跟何炎在一起时，自己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所以，会这样说纯粹是想看他的反应。

意料之内的，何炎面露难色，不情愿的开口，“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惊讶于他如此轻易的妥协，我没多想便点了头。

但没想到何炎立刻换上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你可别后悔……”

于是就演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想到这儿，我突然有些气不过，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嘶……”何炎吓了一跳，倒吸一口气，不满道，“你属狗的阿？”

“我属猫的！”在上面却不一定就不是被上的，操，我怎么早没想起这个。

何炎并没有继续纠结于我到底属什么，语气中满满笑意，“别生气，别生气……”

即使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难过了，但依然不适应，毕竟这不是能轻易习惯的事吧？

可是再这么耗下去，估计就没完没了了，我扶着何炎的肩，看着他，“进来吧……”

何炎犹豫的开口，“可是……”

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别扭的别过脸，“别磨叽了，快点……”

何炎抽出手指，我微微撑起身体，对准他炙热的欲望，缓缓的沉下了腰。

“啊……嗯……”理想和现实始终是有差距的，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

何炎抬手托住我的身体，“凌风，放松点……”

放松？说得轻巧，这种情况换成他，放松得了吗？

我没出声，只是恶狠狠的瞪着他，随后尽可能的深呼吸让自己好过一点。

当身体接纳了他的全部时，我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

“凌风……”何炎用空出的手，拨开了我贴在前额的碎发，温和的笑着，“我要动了……”

“哈？”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吻了上来，随后慢慢的动了起来。

“等，一下……你……啊嗯……慢点……”敏感的前端被抚弄着，一瞬间蹿过一股让人无法思考的酥麻感，呻吟再也无法抑制的从口中溢出，伴随着从未有过的感觉，我有些不安的叫着他的名字，“何炎……哈、阿……何炎……”

“凌风……”何炎紧紧地抱着我，像是要把我嵌入自己的身体，“凌风……”

他的气息扫弄着我的耳侧，带来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感觉。

我抓着他湿滑的发丝，低下头吻了过去。最后，我们在深吻之中到达了高潮。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何炎几乎连门都不出，整天腻在一起，饿了就打电话叫外卖，柳凡他们也很识相的没跑来打扰。

不过这种糜烂的日子并没持续太久，很快便到了周六。

我们很难得的在早上八点起了床，本打算送走何炎，直接打车去我家朝阳的那栋别墅。

但意料之外的，邻近十点，老爸老妈竟然出现在这所房子里。

我跟何炎从容的向他们解释会一起呆在这里的原因，何炎一贯沉稳的态度，深得老妈喜爱，言谈间险些认他做干儿子。最终，在何炎的百般拒绝之下，总算在午饭之后离开了我家。

“妈，你们怎么会先回这儿来？”

“开车路过，想着你可能没走呢，就上来接你了。”

之后是一成不变热热闹闹的春节，拜与被拜，无限循环。

初六晚上难得的空闲，本打算去找半个多月都没见过面的何炎，却不想被生意上常跟老爸有合作的几家公司老板的独子扯去了迪厅，尽管我百般不愿但毕竟盛情难却。

“凌风，你妈给你找到未婚妻没有？”

我笑笑接过他们递来的酒，“找到我还能出现在这儿？”

“你少来，我就不信你还能为谁守身！”

“我当然不会特意为谁，不过至少要给老妈面子，做做样子吧！”我轻蔑的开口，看到对面那个一语不发拼命灌酒的人，“他怎么了？”

“和一直交往的GF掰了，下个月订婚，对象是个只见过照片的大家闺秀……”

“跟家里闹了半个多月，不过最后还是妥协了。”

“再怎么喜欢，也不能为了她跟家里断绝关系啊！没了经济来源，拿什么谈恋爱？”

“所以说，玩嘛，千万别陷下去……”

他们一句句的说着，语气淡然，没有任何人为那段被迫结束的恋情惋惜。

“对了凌风，柳凡他有正牌GF也就算了，怎么最近你也不过来？”

我随便找了理由敷衍他们，其实自己早晚也会这样，跟老妈看上的女孩子结婚。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以前都是玩，没用心自然也不在乎，但现在……

虽然经济来源于我来讲不是问题，但跟家里断绝关系这种事……

何炎，你想过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吗？

瞬间没了挥霍的心情，拒绝和他们一起去舞池放纵，我跟那个借酒消愁的人一起留了下来。

“凌风……”他口齿不清，“陪我喝酒吧……”

我盯了他一阵，没有拒绝，随即想起上次小齐失恋的事。为什么别人失恋我总要陪酒？

桌上的酒瓶形态各异，而且成倍增长，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喂……你谁阿？……什么？你，大点声……我听不见……”正说着，手机被人夺走，“……你们干嘛……还我……”

“你好，我是凌风的朋友……嗯，他喝多了……在MIX……嗯，大概会通宵……你过来接？……不用了吧……哦，那好……”他挂断之后，还给我，“凌风，他失恋难受，你干嘛也喝这么多？”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没说话径自走向洗手间，洗过脸清醒了很多，尽管我根本就没醉。

回到座位时，何炎打来了第二个电话，说他到门口了，问我在哪儿。

两分钟以后，我出现在何炎面前，摇摇晃晃的倒在他的怀里，“你怎么会来？”

“想见你……”

我也想，可为什么此刻相见，却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

“我今天没醉，不用醒酒！”我知道喝醉的人都这么说，不过今天又不用回宿舍。

何炎没说什么，扶着我上车，随后自己坐入驾驶席，“那现在去哪儿？”

“我家……”晚上出门前跟老爸打过招呼说不回去了。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我看着街边闪亮的霓虹灯，“何炎，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他毫不在意的开口，“以后？一直在一起啊。”

“那你觉得一直是多少天？十天？二十天？等到毕业就分手？”

“你今天怎么了？”何炎放慢车速，看了我一眼，“干嘛说这个？”

“反正迟早会分吧？”没事找事？或许是吧，我明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能让他开心。但我不想再隐瞒自己的情绪，之前就是因为隐忍，所以才会堆积出那么多误会，我不想重蹈覆辙，“一毕业我就要继承家业，然后跟老妈挑上的女孩结婚，然后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然后……”

“停，说重点……你到底什么意思？”耳边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

我看着他，没再继续，随口换了其他话题，始终还是没办法不去在意别人的心情。

或许何炎说得对，根本就不用考虑那么多，反正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也没人知道。

我本就不是那种会设想未来的人，散漫惯了现在何必自寻烦恼。

也许在我们还未步入社会的时候，就已经分手了，即使曾经爱得那样轰轰烈烈。

第21章

如果只有在世界上仅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注意我，那我就让它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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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何炎已经回去了，客厅的餐桌上放着早餐，以及他留下的字条。

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没再提起昨晚的事，我们很默契的将它遗忘。

由于今年春节比往常晚很多，所以学校在还未度过元宵节的时候就已然开课了。

而我则在老妈不满的抱怨声中，心情舒畅的收拾东西返校。

开学的第一件事，学生会改选，既然我跟何炎顺利和好，自然没有争下去的必要。

至于外界对这件事的传言，我们选择无视。反正嘴长在别人脸上，我也阻止不了。

于是，在我退出之后，会长之位毫无悬念的被何炎纳入囊中。

不过一个月之后，我开始后悔这个决定，原因自然跟他脱不了关系。

自从何炎升上会长开始，‘以权谋私’的事情屡见不鲜，在旁人眼中他故意事事针对我，但个中深意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就比如现在。

学生会例会，我跟着众人走进会议室，正要挨着柳凡坐下，何炎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副会长，坐这边。”

在旁人面前我一向很给他面子，毕竟是会长，尽管外人眼中我们是绝对的水火不容。

我乖乖的应了一声走过去，趁别人不注意，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了他一脚，随后站在那儿不动。何炎强忍着痛，恶狠狠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叫得是另一个副会长。”

“哦！”我转过身，憋着笑向门口走去，搭上扶手的一刻，再次听到了何炎的声音，“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于是，两扇门同时发出了开了又关的声音，我们向外走了两步，确保屋里的人不会听到，面对面笑了出来。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结束的时候，何炎坐在那儿没有动，“副会长留一下。”

闻言，另一位副会长止步停下，我没理会他继续向外走。

“凌风，这次叫得是你！”

“哦！”我转回身，看见那个副会长递过来一个‘保重’的眼神，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门锁清脆的落下，何炎缓缓向我走来，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成心捣乱是吧？”

我一脸无辜的开口，“我这么配合，你让走就走让留就留，怎么是捣乱？”

“哦？这么听话，那……”他伏在我耳边，故意压低声音，“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说的是在工作方面，现在散会了……”我笑着推开他，“会长大人，没有其他工作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其实，有项工作一定要身为副会长的你亲自协助才能完成……”

周末家庭聚会，给奶奶庆祝生日，我跟父母一起前往，车开到半路接到了瑶瑶的电话。

十分钟以后，在路口转角处看到她正等在那儿，旁边还站着林琪。

交往期间老妈见过她，而且对她的印象很好，这次再见便硬要送她回家。

我跟林琪分手的事，并没有跟老妈特意提过，现在他恐怕……

“林琪，跟小风吵架了？”

我从倒后镜看着林琪一脸诧异的开口，“我们挺好的，没什么事啊？”

“没事就好，小风他之前老是交一些乱七八糟的女朋友，现在跟你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他要是欺负你，要跟阿姨说阿……”

“妈，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之后我把话题岔开，但依然没有挑明，林琪倒也没多说什么，很是配合。

奶奶硬要在家吃，说饭馆没气氛，长辈们也只好顺着她，此时正忙着准备晚饭。

瑶瑶突然凑到我身边，脸上没了往日的欢快，略带严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把报纸放在一边看着她。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舅妈说你俩分了的事？”

“再过几天吧，反正林琪她……”

“林琪她，其实还喜欢你。”瑶瑶打断我的话，“别看她面对你的时候总是云淡风轻的，但她根本就放不下，女孩子不是那样容易就能忘了一个人的……”

“那她为什么还总找机会跟我在一起，明明看见我就难受？”

“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吧？林琪曾经跟我说，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即使你不爱她。”

“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

留下这句话，我去隔壁的房间找老妈。

“妈，我有话想问您……”

“过来坐。”她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