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太后满脸皆是慈爱的笑容,看着自己值得骄傲的两个儿子。
「母后!」李沌忙抢上前去代替宫女的位置,扶过太后的手把她搀上高座。
「槿儿,怎么你才出宫这一回,就与母后生分了?」
有些诧异平常最贴心的小儿子常献的殷勤竟然会让哥哥做了,太后看着有多远站多远的小儿子,多少有些不满。
「咳,那个,儿臣近日偶染风寒,是以不方便接近。」裹紧了身上的黄披风,李槿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为了对母后隐瞒他莫名其妙大起来的肚子。
「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医,太医呢?」一脸苍白的小儿子激起了母亲的拳拳爱子之心,一迭声催叫御医不迟。
这厢李槿的脸都吓黄了,赶紧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的皇兄使眼色。
「母后,咳,这个,儿臣适才也已经叫太医来过了。母后无须为此事劳心……」
好歹明白亲娘深谙连坐的刑责,为了逃避身为人家兄长的责任(冤枉呀,弟弟的肚子又不是他弄大的……),皇帝只好把君无戏言放一边,帮弟弟睁着眼睛说瞎话。
「真是儿大不由娘,在外面就待到心野了?一回来了不先去看娘,要不是娘消息灵,这才过来截住了你!」毫不客气地示意两个内侍把站得远远小儿子架了过来,太后娘娘把一根纤纤玉指戳在李槿的额上,数落着。
「呵…呵……」被戳得发红的额角又不敢伸手去揉,生怕一放开手那凸起的肚子就会从披风下原形毕露,李槿苦笑着承受母亲的『疼』爱,一边对皇兄同情的目光报以狠狠的瞪视。
「再让你这么野下去可不成!娘得给你讨个媳妇儿管管你,说起来,靖王妃这个位置也该有个正主儿了!」就这小儿子挑三拣四,这才会拖到二十还未曾立妃,太后一眼瞥到李槿白了脸,不悦道:「怎么,你还担心娘会坑你吗?娘又不会像你皇兄那样吓唬你,娘的眼光你还信不过?」
「呃……」他差点忘了,他的王妃是得由母后选定,皇兄指婚的!
怎么看……那个同是男儿身的独孤钰好像都不能过关的样子。
李槿怔了怔,色令智昏下,他根本就忘了他不能娶一个男人做他的王妃。
可是,叫他到哪里去找一个比独孤钰更美的美人儿?
「娘都暗下里帮你相准了!两广巡府史向葳的女儿,那可是知书达礼,模样儿端庄又水灵……」一眼瞥到儿子好像不太乐意的神情,知子莫若母的太后蓦地想起这小儿子从小就事为人生最高目的的好色之症,史巡抚的女儿虽然温柔婉仪,可是说起外表,倒不算是天姿国色。
转念间突然间想起一个人,「嗯!你要是想要人间绝色呢,娘倒是听说淮西节度使吴少阳的女儿,那才叫美若天仙!旧年她曾到天山朝圣祈福,天山一带有见过她的牧人甚至为她编唱了一首歌,说什么她的美丽比花儿还娇艳……就是不知道脾气好不好,沌儿,你找个时候宣淮西节度使上京,让哀家亲自估量估量!」
嗯,想来吴家也为名门仕族,世家门弟管教出来的儿女,姿质不会差到哪去!身份也配得上,淮西节度使那女儿真的美貌如厮,倒是不用担心这小儿子会亏待人家。日子久了,心性也定了,知道有个知疼识热的妻子对自己的好了,这才是少年夫妻到白头。
想到这里,太后作媒的热血再一次沸腾起来,眼睛看向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分了神的皇帝,「沌儿,你说呢?」
「唔……」沉吟不语的李沌此刻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早阵子听到传闻吴少阳暗地里招兵买马,隐然有在淮西拥兵自重之嫌,如果从了母后的意思,让他的女儿进宫,隐然也可挟做人质,倒也不失为压制他的好办法……遂顺水推舟道:「既然是母后的意思,儿臣照办就是,明日一早上朝,就发诏书,宣吴少阳进京面圣,这样可以了吗?」
「槿儿呢?」
「呃,我……听凭母后作主就是。」
听到母亲对那美人儿的形容有点心动,可是因为想到独孤钰而有点举棋不定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皇兄投来的是不同以往玩笑嬉闹的正经眼色,李槿心中一凛,知道皇兄不问过自己的意见便首肯此事的背后必有其深意,也只好含糊其辞地答应了。
「这才是娘的乖儿子!娘要奖赏你们两个!」
太后一脸喜不自胜的神色,招手叫过一个宫女,亲手把她手上捧着的一盅羹汤分匀到两个玉碗里,白玉的色泽衬着内里看不出是什么原料的灰绿色汤汁,看起来有说不出的诡异。
皇帝心中暗自叫苦,来了来了,又是『那个』了。瞥一眼在旁边还懵然无知的李槿,下定决心要把这出宫半年、没尝过母亲亲手做的羹汤的弟弟陷害到底。
「这是什么呢?唰锅水吗?母后,以后这种事让宫人做就是,何必劳烦您亲自动手呢?」接过母亲递到手上的东西,李槿仔细地端详着,微有些诧异。
随即头上被母亲重重地赏了一个爆栗。
「这是为娘亲手熬的十全大补汤啦!这阵子看你皇兄日夜操劳,都没时间着顾一下后宫的嫔妃,所以娘特地做的,喝下去后龙精虎猛,早点能抱孙子才好!」皇太后好骄傲地抖露出汤中的内容。
早吃过无数次苦头的皇帝脸色已经白得发绿,忙打着哈哈笑道:「就是就是,弟弟该打,他居然一次也未曾尝过母后亲手做的补汤,该罚他这些都喝完!」
言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那碗也端到李槿面前去,欺负他为了隐瞒那个肚子不敢放开手来挣扎,捏住了他的鼻子一股脑全灌了进去。
「嗯,咳!」
居……居然是辣的!
泪汪汪地瞪着那个一气蛮灌他的皇兄,被那一股辛辣直冲脑门而去,呛到说不出话的李槿只听到自己那没良心的皇兄压低了凑在他耳边说:「没事,只是难喝一点,最开始做的时候喝了会拉肚子,现在已经长进多了。」
「呀!槿儿真是的,这么喜欢喝呀!都喝光了,改明儿娘再分别给你们做!」看到空空的两个玉碗收回到她手上,太后开心得笑开了一朵花--就说这小儿子贴心嘛!
不像他那个皇兄,喝下去皱眉苦脸不说,还会经常剩一大半没喝完的不小心失手打翻。
「咳……」
喝了那个『十全大补汤』后半天顺不过气,被皇兄死命摀住嘴才没能吐出来的李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后带了一阵香风出去,及至门口又半放回身叮嘱道:「对了,刚刚说的为槿儿指婚一事,先别张扬,娘要在他们不知实情的时候,好好地把那姑娘看清楚!」
「是是,儿臣一定照办!」
生怕她又回头的皇帝满口答应,待母亲走后,赶紧着宫人在九王爷还没恢复力气破口大骂时,用一乘软轿把他抬府去了。
☆ ☆ ☆
「王爷,您还好吧?」
在廊外候着的小锅子早已听过了『太后补汤』的传闻--被皇帝顺手指令代劳的公公可不在少数,这会子看到自己的主子脸色惨白,倒是有些担心。
「……」
「阿钰呢?」回府还歇了半天才缓过气来,觉得自己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的李槿自然地想起这段时间每次自己不舒服的时候都会悉心照顾自己的独孤钰了。
「独孤大人……呃,可能是回家去了吧!」
好歹独孤钰的父亲也在京城自有府第,他没理由还像旅居时一样,一直住在王爷隔壁吧?
「回家了?」李槿为之踌躇,又不方便叫人到独孤府专程请他回来,气闷加上肚痛,遗走了所有下人后,躺在床上只是辗转反侧。
气血不畅加上喝了那碗东西多少有些影响,半夜里那一肚子真气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左冲右突下直痛得他冷汗涔涔,那身子却如着了火般地滚烫起来。
想开口叫人却叫不出来,平常会陪侍在他房里的小锅子又被他遗走了,只好在床上死咬着被角苦撑,正痛得神智几欲晕迷时,突然间觉得额上一凉,一股淡雅清冷的气息包围了自己,那像是怀着一团火的肚子也得到了一个清凉的抚慰。
「钰?」连眼睛都不用睁开,便从那种熟悉的感觉中认出了来人,李槿一阵狂喜,那和近痛不欲生的折磨似乎就轻了不少。
「又说你回家了?」在独孤钰体贴地帮他把散入经脉的真气又重新收归气海后,李槿这才解决了体灼如焚的苦处,睁开了眼睛抱怨道。
「嘘!」示意他轻声别惊动了外人,来者一张如冰似玉的容颜掩映在月色下,不是独孤钰是谁?
「我本来是回去了,爹睡着后,我担心你的事所以过来看看,幸好我来了,不然今天晚上你麻烦就大了。」担忧地看着浑然不知自己刚刚才渡过生死大劫的李槿,独孤钰庆幸自己及时赶到,不然根本不懂应该如何控制体内浑厚功力的李槿今晚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他刚刚极有可能在不经意下永远离开自己,再念及他是因为救自己才成了这样,独孤钰只觉得一颗心软如丝帛,不久前才暗萌的情芽茁然而发,突然有一种想把这个人紧紧地拥在怀里好好呵护的欲望。
「我是在想你才会睡不着的啊!」他身上冰冰凉凉的,抱起来好舒服!
不明白独孤钰心中正涌起万千柔情,今天晚上总觉得血气翻腾的李槿干脆把自己整个人巴到别人身上,汲取那沁人的凉意。
「独孤老师好吗?」知道独孤钰一向孝顺,李槿乖巧地先问他父亲是否安好。
「嗯。爹今天带我去见了刑部尚书宋大人,说是想办法让我也上京城来,不过我不太想留在京师。」微皱了下眉,独孤钰明白一向不爱结交权贵的爹爹今晚宴请自己上司的一番苦心,可是他比较喜欢在偏远的边陲之地不受拘束地生活。
「这样很好啊,你就留下来嘛!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一旁的李槿听了就在心里猛点头。对嘛!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让独孤钰进京为官后,就算不需要其它的办法留他下来,以后也经有见到了嘛!
「……」独孤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一边满身燥热的李槿早拉扯着要他一同在杨上睡下。
「唔,你身上好香!」涎着脸把鼻子凑在他身上乱嗅,李槿只觉得今天晚上心跳得特别快,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就近在咫尺之间,终于一个把持不住,伸嘴就向他脸上亲去。
独孤钰本来是可以回避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微一犹豫下没有躲开,就这样被他亲了正着。
能感觉得到他炙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刚刚那种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的情绪彷佛在这样的行为中找到了一个答案,独孤钰一语不发地凝视着他的眼睛,许久,淡淡一笑,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张臂响应着他的拥抱,生涩地开始回吻那个第一次勾起自己情感的人。
「唔……」他好像也同意这么做耶!顾不上那个难看的肚子了,李槿把独孤钰压在身下,一边紧紧啜吸着他的唇不放,一边伸手胡乱地除去两人身上的衣服。
看来母后熬的那个「补汤」虽然难喝一点,可还是有一定的实际功效的!今天晚上一定可以与自己心爱的人儿缠绵复缠绵,持续惊人的耐力。
仅仅因为亲吻就已经全然兴奋起来的李槿急躁地把裤子褪下,嘴唇就已经刁钻地寻找到他胸上最柔软的淡红色小花,一口含了进去,轻轻地吮吸着。
从未被人碰触过那里的独孤钰身体微微一震,但随即觉得那片滚烫的唇似在自己冰冷的身躯点上了一星火种,从未体验过的兴奋与炽热从身体最深处的某个部位开始蔓延。
「我喜欢你……」含含糊糊地进行着自己拖延了多时的表白,认为自己今夜定可一振雄风的李槿起身摸向一旁床柜暗格里的淫事包--虽然他不好此道,可是有个专宠男色的六皇兄在前,多少也有听说过与男人的做法。
「嗯,我知道,我也……」他想到的是跟自己一样的吗?脸上带了征微的笑意,独孤钰说到后面的话几乎已是细不可闻。被两情相悦的喜气所鼓舞,独孤钰欠起身子,从背后拥住那个不知道从旁边取出什么事物的九王爷,低了头在他的肩上轻吻着。
「嗯……」被他的主动吓得防措不及,李槿手一颤,手上的小白布包跌到床上,展开的帕子里裹着一小罐透明油脂,几枝大小粗细各不相同的檀木阳物,一个银质的角先生,一根细细的、不知做何用途的小玉棍,还有几张着色春宫图。
其它几件物品倒还罢了,可那春宫图上皆是男男交欢的画面,后庭插花者有之,倒浇蜡烛有之、骑龙点穴者有之,还有一幕最是令人触目惊心的:一秀美男子全身五花大绑,身上滴了红烛,挺立的阳物上插了一枚细小玉棍,后庭里除了遭受身后男子粗大阳物的侵袭外,还另外夹着一根木制阳具,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悦。一股盎然的春色从纸上透出,渲染了这小小的寝室。
「呃……」李槿俊面一红,这是两年前六王兄半带强迫让他收下的东西,第一次使用就弄出了这不大不小的尴尬,当下含糊着,也不知道该怎么糊弄过去。
「原来是这样用的。」独孤钰倒是对这种宫廷里常见的淫器有一点好奇,虽然他今夜满心也想与李槿与其好事,但毕竟不知该如何下手。在这当口竟然有这么仔细的图解详教,当下认真地看了几眼那些春宫画后,不由分说地把愣在一边的李槿压倒,一手在他光是因为轻触就开始改变形状的男性象征上轻捏着,同时伸手去取了一只看起来最细小的檀木阳具。
「那个……」几次三番想挣扎起身,可是却总是被独孤钰适时的啄吻弄酥了身子,李槿突然觉得有微微的凉意由股间传来的时候大叫不妙,可是接下来却被他不知轻重地拿那个檀木阳物捅向自己后庭的动作弄得痛呼出声。
「很痛?」他只不过是照那个图上画的做罢了,图上的人是一派享受样子,为什么李槿脸上青了又绿,好像很难受似的?
因为自己的体质问题,一向没有过贞操经验的独孤钰停下了手,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继续。
「嗯……」此刻李槿暂时缓解了后庭的危机后,才想开口要求他把自己放起来,但却被他微凉的手把前方服侍得舒舒服服的,不由得轻哼出声。
「……」见此,断定李槿不过是害羞而已,其实对自己的行为还是蛮享受的,独孤钰一边在他后面轻按着,仍是想把那乌沉沉的檀木棒子塞进他狭小的体内。
「啊!」色迷心窍的李槿才想欠起身搂住自己心爱的人儿,不料又被下体突来的疼痛弄得一僵。
「放松一点……」比照了一下那根小棒子与自己的实物,独孤钰低声下气地哄他的同时,一边仍不放弃地努力着。
「哇!」痛痛!想他金枝玉叶的九王爷,平常有谁能他动一根指头儿啊?这其实并不是很厉害的疼痛在李槿的心里自动放大了十倍,不由得着急道:「呃,你轻点,你也先用那个油抹一下再往里面放好不好?」说完又忍不住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这一提点,不就是自找死路,让他把那东西往自已身上用了吗?
李槿后悔也已经晚了,独孤钰已经很顺从地从那一个小罐里挖了一坨软膏状的东西,细心地把那根一指粗的檀木阳具涂抹均匀,又在他紧密的穴口也涂上了一层后,这才轻轻款款地把那根东西轻旋着往里面推进。
「唔……」在那油脂的润滑下,那细小的木制阳具居然很顺畅地滑进了一半,顶在一个奇怪的处所上,不是很痛,可是麻麻的,叫人打从心里痒起来。
「进去了……」一边轻转着,一边查看李槿的反应,见他红了一张脸,羞得闭上眼睛从鼻子里喷气的样子可爱极了,独孤钰心里一荡,所有的矜持抛诸脑后,低下了头在他绋红的身子上轻吻,一手揉捏着他嫩红色的顶端,配合后面的抽插套弄起来。
「嗯……」全身都在火烧火燎地热着,被那抹了油脂的木棒探入后不久,后面的穴眼突然一阵抽搐,酥麻的骚痒一阵紧似一阵,好像恨不得能有个粗大的东西在那个地方用力地磨擦起来才舒服,李槿心里一惊,不由得咬牙暗骂自己那个逸于淫乐的六皇兄,他该死的竟然在润滑用的油脂里加了专给男宠使用的春药!没想到这下反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