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赞赏。」争拗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沈皓棠很乾脆的接受了严焯吕赞美。
严焯吕扬起嘴角,似乎沈皓棠的老实也能让他心情好起来。
他的唇附上沈皓棠的边,却没有进去勾挑他的柔软,仅是在微冰的唇瓣上加上他专属的气息和热度。
沈皓棠其实很想提醒他,现在的地点不很适当,但根据经验所得的结论,还是省口气留来暖暖肚子会比较实际。
「吕,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平静无波的深潭中找不到丝毫的情绪起伏,似乎已经很习惯严焯吕对自己身体的索求。
「嗯?」望著那张冷淡的脸庞,严焯吕在幻想要是这张脸的主人潮红著脸的哀求自己时,不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你要继续吗?」
第三十三章
「吕,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平静无波的深潭中找不到丝毫的情绪起伏,似乎已经很习惯严焯吕对自己身体的索求。
「嗯?」望著那张冷淡的脸庞,严焯吕在幻想要是这张脸的主人潮红著脸的哀求自己时,不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你要继续吗?」
「你说呢?」严焯吕不答反问,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真是无聊极了,连回答的需要都没有。
「那即是是了……」沈皓棠的嘀咕一字不留的落在亲近他的严焯吕耳中。
严焯吕不由得轻笑,他开始发现其实沈皓棠是个很可爱的人。他看似服从,其实心里不驯,每次看他回应是的时,恐怕他在心底不知把自己咒骂过多少遍了。
「那我可以先放下小提琴吗?」他一手握著琴,另一手则拿著弦,实在很不方便。
严焯吕的笑意加深,这个小东西真是的,连这种事也要问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当如何?」虽然捉弄人不是他的个性,但是他相信捉弄沈皓棠能够带给他莫大的乐趣。
「不如何。你是主人,你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也只好拿著它们了。」一瞬间,沈皓棠是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因为他断不会想到严焯吕竟然会如此恶劣。
他无奈地握住琴和琴弦,一副「你满意了吧」的样子望向严焯吕。
严焯吕用手掩住笑意扩大的嘴巴,虽然他平常是不会这样作的,但沈皓棠总有办法让他做出自己平常不会做的事。
到底说他太听话好?还是说他傻气好?严焯吕自他手上取走小提琴和琴弦,放在凉亭的椅子上。
严焯吕才要转身,一道闪光跃入眼帘。
然後是一声枪声,以及鸟儿在树梢上被惊起的吱叫,沈皓棠整个人被扑倒在地上。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沈皓棠只觉得後脑勺传来阵阵刺痛。他甩甩头,迷蒙的视线开始聚焦,映入眼里的是严焯吕放大了的脸庞。
沈皓棠还未意识到发生了甚麽事,他的眸对上严焯吕紧皱的眉头,手上传来的暖意让他不自觉地低头一看,暗红的鲜红沾满了一手。
「吕……」艰难地发出了声音,才发现要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无法言语。
「走!快点……」腹部的伤口无法止血,严焯吕的眉头愈皱愈紧,疼痛和失血过多几乎要夺去他的意识。
他从怀中掏出手枪交给沈皓棠,要他保护好自己。
敌人的攻击没有停歇过,沈皓棠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接过手枪,回身开了两枪後,当机立断的把严焯吕拖到凉亭里,希望可以暂缓敌方的狙击。
「吕,你还好吗?」望著严焯吕腹部那源源不绝地流淌的鲜血,沈皓棠只觉得自己的心愈跳愈快。
「嗯……」虽然嘴上如是说,然严焯吕己觉意识开始模糊,要不是撑著一口气,恐怕他早已昏了。
沈皓棠让严焯吕躺在自己怀中,一方面希望可以让他好过一点,另一方面则能保护到他。
他以凉亭的柱子作为藏身之处,粗大的石柱子也成了敌方攻击的障碍。
在避过狙击的同时,沈皓棠一找到机会就会反击,希望能撑到支援的到来。
「老板!」默一听到枪声就立即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
默喊了一声立即加入战团,折腾了好一会,枪声才静下来。
然後,默掩住尚在流血的手臂,来到凉亭。
第三十四章
在避过狙击的同时,沈皓棠一找到机会就会反击,希望能撑到支援的到来。
「老板!」默一听到枪声就立即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
默喊了一声立即加入战团,折腾了好一会,枪声才静下来。
然後,默掩住尚在流血的手臂,来到凉亭。
「老板,敌人抓到了。」手臂上的痛让默下意识的拢紧眉心,他咬下唇。
「很好。不要去医院,叫医生来。」严焯吕面无血色,冷汗涔涔地道。枪械所造成的伤口太张扬了,而且也不能保证医院会安全。
「是的,老板。」默忽视自己伤势带来的痛楚,蹲下身就扶起严焯吕。他看到沈皓棠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原地,呆愣地看著自己扶起严焯吕,恐吓是吓坏了,「沈先生,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沈皓棠望著沾满双手的鲜血,只觉得视线也染成红色,耳鸣愈来愈严重,全身血管在快速扩张收缩。
由严焯吕中枪那刻开始,这感觉愈发鲜明,全身血液似在倒流,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人一日放松下来,所有原应表现出来的恐惧感才会一下子爆发。
严焯吕他中枪了,可为什麽自己会全身发冷?
假如他受伤的地方不是腹部,而是心脏或头部呢?甚至是其他要害的话……
血,好多血……
一想到这里,心底莫名冒出的寒气在全身流窜。耳边的嗡嗡声变得烦扰,怪异的晕眩感让自己步履不稳。
以为自己会撞上冷硬的地板,立即慌得合上眼睛,岂料反而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沈皓棠缓缓地睁开眼睛,奇怪为什麽原本应该承受的痛楚没有了,便对上一双极为不悦的黑瞳。
「你……连路也不会走好吗?」严焯吕因为受伤,一双好看的眉头也扭成麻花结。
他不高兴并不只因腹部的伤,而是沈皓棠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看到自己快要掉下去了,就只是合上眼,竟然连一点防护动作也不做?
沈皓棠呆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只是直直的盯著严焯吕的脸。
腹部一直流失的血液提醒严焯吕,要是他再不赶快止血的话,恐怕道上人人敬畏的严焯吕将会死於失血过多,到时只让道上的人多了一个嘲弄的对象。
「还愣?扶我进去!」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一句,因为要接著沈皓棠而扯动了伤口,严焯吕只觉晕眩感和疼痛感愈来愈严重。
被严焯吕这样一吼,沈皓棠正在思考的事登时被吼飞到九霄云外。他一个惊醒,立即扶好严焯吕,带他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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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皓棠随手抓了张椅子,坐在严焯吕的床边。
望著床上熟睡的人,因为麻醉药的关系,只要药效一过,就会醒来了。
医生已经把子弹取出,伤口也包扎好,庆幸的是没有伤到神经和内脏。
只要多点休息,不要再让伤口裂开,很快就能复原。
沈皓棠用双手掩脸,他必须要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自目睹严焯吕受伤,他一颗心就悬在半空,不上也不下,忐忑难安。
得知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活像得到解脱了似的。
对於不在乎的人,他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一般而言,严焯吕要是有甚麽三长两短,说不定他连债务都不用还了,这不是更好吗?
第三十五章
对於不在乎的人,他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一般而言,严焯吕要是有甚麽三长两短,说不定他连债务都不用还了,这不是更好吗?
但是,他到今天才晓得,要是严焯吕真的出了甚麽意外,自己的心会痛的像是碎成千万片,被撕扯得血肉模糊。
这种不想失去的感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一个抢夺了自己自由的霸道男人有这种感觉?
他不旦把自己当成泄欲工具,还把妹妹当成威胁自己屈服的武器。
这样的一个恶劣男人,这样可恶,自大,自私,卑鄙……
温热的水一滴,两滴,落在手背上,沈皓棠摸上自己的脸,才发现泪不知何时涌了出来,他立即用手背抹乾,然热流还是源源不绝地滑落。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充斥在胸口中,使泪腺变得脆弱。
「还好没事,还好你没事。」轻不可闻的低喃,似在安抚自己吓坏了的情绪。
沈皓棠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泉涌的泪,睁开眼时竟对上一双写满错愕的黑眸。
「吕……我……我去叫医生来!」不欲被人看到自己如此窝囊的模样,沈皓棠霍地站起来,转身就想离开。
然一只大手紧扣上他的手臂,限制了他的行动。
沈皓棠正想回头时,突来的拉力把他扯上柔软的大床上,稳稳地躺在严焯吕的怀中。
「吕……吕……我……你怎麽了?」被莫名其妙的拉上床,沈皓棠很是不解。然当他看到严焯吕那欲喷火般的眼神,更是疑惑。他在生甚麽气啊?
「你在哭?」该死!看到沈皓棠的泪,他的怒火就没来由的升上来,心在抽著痛,他不由得低咒一声。
「不……没有。」沈皓棠忙不迭的用衣袖擦上自己的脸颊和眼睛,企图毁尸灭迹。
「该死!你哭甚麽?」为什麽沈皓棠的泪总能让他情绪失控?他讨厌看到他的泪。
他一把捏著沈皓棠的下颚,迫他正视自己。
沈皓棠慌了,第一次,他第一次不敢直视严焯吕质问的视线。
「看著我!」顾不得自己有伤在身,严焯吕厉声道,他把沈皓棠更扣紧在怀中,也不管会否因此而碰到自己的伤口。
沈皓棠怕严焯吕会生气,又碍於他的伤势,只能怯怯地回视他。
「说!为什麽哭?」严焯吕一副问不到原因就势不罢休的表情。沈皓棠是受了欺负吗?他要把那个敢让他受委屈的人丢进东京湾。
「我……只是砂子跑进眼。」瞎扯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牵强的理由,沈皓棠无奈地苦笑。
他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严焯吕,他不知道严焯吕会怎样想。他已经失了身,至少让他还能保有一颗心,要是连心也一并陷了进去,他不敢想要是某天严焯吕厌倦自己後,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
虽然他把「血珀」送了给自己,可自己仍是无法确定他的心意。严焯吕这个人太难捉摸了,天晓得这会不会只是游戏的一部分?而且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不得不怀疑严焯吕对他的真心有多少。
他是年少,可不代表他一察觉到自己异样的情愫就会盲目地一头栽进去。自小便受到不同种类的连续肥皂剧的薰陶,因一时冲动而失去理智的爱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
「这种谎言连三岁小孩也骗不了。」严焯吕冷冷地道。沈皓棠真是愈来愈大胆了,竟然敢敷衍他?
「可……可是……我只是眼睛有点痛……」沈皓棠小声地道。这种骗人的演技多少他也会一点,只要自己也相信那回事,做出来的效果也可以逼真一点。
第三十六章
「这种谎言连三岁小孩也骗不了。」严焯吕冷冷地道。沈皓棠真是愈来愈大胆了,竟然敢敷衍他?
「可……可是……我只是眼睛有点痛……」沈皓棠小声地道。这种骗人的演技多少他也会一点,只要自己也相信那回事,做出来的效果也可以逼真一点。
「眼睛痛?真是的,待会叫医生帮你看看。」严焯吕用手抚上沈皓棠的眼角,他凑上前,看看那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眸子是不是有甚麽东西掉了进去。
沈皓棠才想说他没事了,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严焯吕瞄了一眼门口,又把视线调回沈皓棠身上。
「老板。」进来的是默,他恭敬地欠身。
「甚麽事?」严焯吕的语气不冷不热,他望了眼金发身影。
沈皓棠不习惯在人前和严焯吕如此亲密,正想起来,就被後者紧扣腰肢,动弹不得。
「请问老板犯人要如何处置?」
「幕後黑手是谁?」严焯吕挑眉,语调愈益冰冷。
「是杉野美子。她不忿老板赶走他,便对沈先生动了杀机。」
沈皓棠听後浑身一颤,那一枪,原应是自己承受的,可严焯吕却代自己受了这一枪。
严焯吕留意到沈皓棠难看的脸色,他伸手把玩那柔软的发丝,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棠,你认为要怎麽办?」严焯吕突然很想听听沈皓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甚麽?」被突然指名的沈皓棠吓了一跳,他惊疑地望著严焯吕。
「你会如何处置那个让我吃了子弹的女人呢?」他问沈皓棠,是因为想知道自己在他的心底占了多少份量。如果沈皓棠真的重视他,那女人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呃……为什麽问我?」虽然说杉野美子想狙击的目标是他,但是真正受伤的人又不是他,他有甚麽资格说要如何处置那女人?
「问你就答。」严焯吕从没见过比沈皓棠更龟毛的男人,连答个问题都要先反问他一堆问题。
「呃……我觉得……我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以前上课,老师都会教学生要学懂如何宽恕别人,罪不至死的就不要判死刑,就是那样吧。
「清楚一点。」严焯吕的语气隐忍透露了不耐,沈皓棠这样的答案说了和没说其实没有分别。
「一般这种情况会如何处理的?」沈皓棠一时间也不晓得要如何回答,要是有先例,还可以参考一下。
「会绑上石头,丢进东京湾。」回答的人是默,平静的声音似乎认为这样的做法是理所当然。
「咦?她……还不至於要死吧……」沈皓棠愈说愈小声,因为他看到默责难的眼神。
「那女人是生是死,就看你一句话。」严焯吕勾起沈皓棠的下颚,让他面对自己。
「不……不要杀她。」沈皓棠到此刻才发现,一句话原来可以很沈重。
「那麽,就这样放过她?」严焯吕的目光倏地变得危险,他更用力地捏住沈皓棠的下颚。
那女人派人狙击他,而自己也为此而吃了子弹,他竟然如此轻易放过她?难道在他心目中自己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吗?
「不……那个,交给警察如何?」沈皓棠吃痛,知道严焯吕开罪不得,立即回应道。
「警察靠的住吗?而且他们又会问东问西的,你以为我是为了甚麽而不去医院?」要是去了医院就誓必会惊动警察,毕竟伤他的武器并不寻常,他可不想惹麻烦上身。
沈皓棠的眼珠转了转,正在想有没有别的较好的解决方法。
他并不希望那女人被丢进海里,纵然她很可恶很恶劣,可他还未讨厌她到要她死掉。
第三十七章
沈皓棠的眼珠转了转,正在想有没有别的较好的解决方法。
他并不希望那女人被丢进海里,纵然她很可恶很恶劣,可他还未讨厌她到要她死掉。
只是她派人追击自己,更想杀了自己,可幸是没弄出人命。然若就这样放过她,想到严焯吕白挨了一抢,他心里就会有一咪咪的不舒服。
他的心胸可没宽大到可以无条件原谅那些伤害自己重视的人的混蛋……咦?重视的人?严焯吕是吗?
「那……那让她离开日本,这辈子也不能回来,怎样?」沈皓棠小声地问,他眨了眨眼,徵求严焯吕的意见,毕竟受伤的人不是他。
严焯吕深深地望著沈皓棠那墨黑的眸,沈默良久,才缓缓地吐了一句,「默,你听到了吗?」
「是。老板,沈先生,我这就去办。」默皱了皱眉,似乎月点不悦,语毕後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