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公爵之冰原 ————眠

拉过一边的床单，盖在腰间。“今天你侍寝吧。”
不看他的反映……僵立在那里是必然的后果。
我想……以肖的个性，即使不愿，他也不会违背我的“命令”。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
公爵的傀儡最常见的“使用价值”不就是这样吗？

枕着自己的手臂，我半靠在那里慢慢欣赏肖脱衣服的动作。
的确是很缓慢，叫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在我看来，那件样式简单的衣服，脱起来应该很简单才对。
可是……他已经磨蹭了半天了。
即使是看到他的手指一个劲打滑，他也会不希望我去帮忙的吧。

最后，肖的矜持还是让他保存着最后的一层隔阂。
伸手拉下穿着单里衣的他。

使得肖扑倒在我身边。
撑着手肘越过他的上方。拉过被放置在一边的皮草给肖盖上。
当然，这一期间的动作我也作地十分缓慢。
靠近地几乎我大片的头发都飘散在他的胸口和脖子。
肖稍显急促的喘息也能听的很清楚。

用皮草将肖裹好，拍拍他的脸蛋。“尽量发挥你的热量吧，我的小暖袋。”
拥着他直躺的身子，慢慢睡去。

今天，就先这样了。
慢慢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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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维……你起来了啦。”

好吵！
挥开头发那细微被拉扯的感觉，我睁开眼睛。

就看见，纱米亚几乎是半趴在我的床边，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我。

什么时候了？直觉地往肖睡的那边转头。

恩，他很乖。
还躺在那里没改变地方。
肖是保持清醒的样子，醒来了但是没有下步的动作吗？

应该就是这样呢，在没我指令的情况下。

“恩…”发出一声慵懒地叹惜。抬手拢拢额前的头发。
我不想起来，纱米亚身后的窗户也没阳光透进来。

应该还很早吧。
为什么她今天那名早就起来了？而且还来找我？

我不想陪她玩，尤其是在自己睡意朦朦的时候。

“你进来的时候没人阻止你？恩？”依旧躺在那里，我也不方便起身。
要知道和纱米亚再亲密，她也只是我的妹妹。

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
还不想被好事之徒冠上乱伦的罪名。

皇室的丑闻一向是政权变动的最好借口。

“雷维，我要问你借肖。”不依不饶的纱米亚立刻就拉着我的手，撒娇道。

“不借。”想也不想就打了回票。准备闭上眼继续睡。

“啊～～～为什么？”哀怨的暗暗捏我的手臂以表示她的不满。末了，故作了解的神秘在我耳边“大声”地说。
“雷维……你不是吧肖‘吃’了啊。”

感觉到床铺轻轻振动了一下。
来自肖的地方……我并没放在心上。
我和纱米亚用的是北国的方言，速度也不算慢，肖应该还听不懂的吧。

“吃了？他不是还好好地在吗。”回避纱米亚的话，事实上我也没吃掉啊。
纱米亚玩着我床褥边的流苏，准确的说是在破坏它们。
还露出一种贼贼的笑容。“我听说那天肖叫地好大声哦。”
真是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家伙告诉她的。
“雷维你很不好哦，还以为你和表面上一样体贴呢。”

体贴？我吗？
不由地失笑，这小丫头真是……

“纱米亚，我把肖借你一个上午。你能保证以后没我允许不进我房间吗？”
也要给肖一个喘息的机会。

但是……不忘交待好纱米亚。“知道肖是我的人，小公主要留点分寸哦。”
作势要咬我捏她鼻子的手。
纱米亚立刻要越过我拖肖起来。

阻止下来。“好了，上午上午……现在是凌晨，等我们起床了再来领人吧。”

“雷维～～”甜腻地撒娇也没有用。
“去去去，知道我们要补充体力就不要吵。”

眼看无计地纱米亚只好退出我的房间，帮我们掩上门。

虽然狂妄不驯，她还不敢太过造次。

满意室内又重新安静下来。

伸手将肖搂近一些。

还有些时间可以睡个回笼觉……

早就有觉悟的，对于一个魔族的女孩来说，所谓的“玩”的定义绝对不仅仅包括“看风景”和“摘花”而已。

虽然有着觉悟，但是真正体会到她所谓的“玩”，感觉还是不同。

沙米亚小公主这次的目的地看起来根本就不在王城室内。出了偏门以后，她已经领头在雪地里面走了很久。不知道究竟是要去哪里？

北国人不愧是天生的雪原种族，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外表才14、5岁的小女孩轻的仿佛没有体重。所过之处只留下浅浅的足印而已。

比起来，在每一步踏下去之后就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窟窿”的我，看起来就笨拙得要命。

不是第一次怀疑，她到底要到哪里去？

刚来这里的几天，睡觉还算是平稳的，但是自从被迫和我的“主人”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之后，浅浅的睡眠就从来没有安稳过。

连在房间的长椅上都是这样，更何况昨晚是那种被“压制”的状态？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一点都弄不懂这个男人的想法。

睡眠虽然还没有不足到像上次那样“晕倒”的地步，但也让我的身体僵硬了很多。或许可以解释是他昨晚的举动，才让我身体僵硬？

在来这里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很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的。但是昨晚……

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做那种事情还要求别人“旁观”的家伙啊！难道这是高阶魔族的“怪癖”？还有一晚上的接触——单纯皮肤表层的接触。

就是他那感觉温度很低的皮肤，在接触了一个晚上以后，也会觉得温暖。

是因为回忆到了屋子里的温暖？身边突然的冷风居然叫我一个没站稳！还好手掌在身边的一块巨石上撑了一下，我才避免了跌倒。

迅速扫视四周，我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一座仿佛由巨石和积雪堆积而成的山。

风吹在我的脖子上——冷到刺骨的感觉。但是引起我注意的却不是这个……眼前的山中，有一种十分强大的力场！这里有什么吗？

“这里是……”

“这是我们王城的狩猎场！”小公主的表情中有一种自傲。

狩猎场？难道这个小女孩今天想要狩猎？——看着她身上毛茸茸、粉团团的浅色衣衫和毛皮斗篷，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这像是出来狩猎的装束。

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我的答话，沙米亚蹦蹦跳跳地从巨石之间借力、相山上那片被几乎被白雪埋没的树林靠近过去。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自己得跟上才行。

从雪地里“拔”出自己的脚，我在脚尖聚起魔法力。有点艰难地掌握力度，试了两次以后总算掌握了在雪地上“行走”的诀窍。

跟了上去，我一眼就在白色中找到了沙米亚的身影。她半伏在一块大石后面，像是等待着什么。我在接近了两步，她突然头也不回地对我做手势——让我“不要继续往前”的意图非常明显。

我停住了步子，在雪地上静静的等待着。直到完全可以感知积雪的冰冷透过靴子底部传达上来……

蓝色的大眼睛终于看向了我，她对我微笑，招手让我靠过去。

“看那边，白色的小东西……”她压低声音，不想惊动她所指的对象。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所谓的“小东西”。当然，那种大小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在巨石后面的一堆树枝和枯叶间，一只白色的怪物正蜷缩在某种不知名的绒毛当中。半睁着眼睛，他似乎觉得非常惬意地伸长那长着短刺的脖子、贴在松软的雪地上。那种神情的确是幼怪的样子。可是……我怎么都无法赞同身边女孩的观点。

身长起码超过二公尺的冰雪系怪物，随便如何都不能被叫做“小东西”吧？

我注意到身边蓝色的眼睛里面有着一种“兴奋”和“渴望”的光芒。难道她想要捕捉这种野性十足的怪物回去做宠物吗？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果然，女孩最终还是对我开口了：“肖，你去帮我杀了他。”

我的惊骇一定表现在脸上了——因为眼前的女孩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我的声音混杂进风的声音里面。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再度比了一比地上的“小东西”：“不告诉你理由，反正你帮我杀掉他嘛！～～”她拽住我的手，和积雪一样冰冷的小手塞了一柄匕首给我。“雷维不是让你服从我的吗？你是他的傀儡，应该乖乖听话吧？”

我觉得，匕首简直要把我完全冻结了。但脚步还是动了……用轻巧到不可思议的步伐，我跃过巨岩、在怪物的“巢”边上落下。

地面上硕大的头颅仰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这种怪物似乎并不了解魔族对他们的威胁？还是……我眼前的这只，实在是太“年幼”。

“快点啊，肖，你还在等什么啊？”岩石后面，北国的小公主急迫的声音传过来：“再不动手，母怪回来就糟糕了！！——”

我的手动了。碰触脚边坚硬而冰冷的怪物皮肤，我把他的头托起来。他没有反抗，只是用苍色的眼睛凝视着我的脸，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陌生的魔族会对他出手？手掌感觉到震动，他从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鸣。我手上的温度让他感到很舒服吗？

催促声再度传来。无法抗拒，我的右手飞快地举起、割下——残留的感觉，尖利的叫声只来得及传到喉头，然后随着蓝色的血液一起从伤口喷溅出来，喷到我的外衣上！

接下来的动作不需头脑的思考，即使是头一次看到的生物，我的手也能熟练地找到他的命脉、切断他的喉咙、割开血管、除去任何的抵抗能力……

我是一个很“弱”的魔族……但曾经是佣兵的我，依旧十分容易就能解决一直妖怪——特别是比我更“弱小”的幼怪。

带着欢呼的声音，女孩急匆匆越过岩石跑来，她站在血液波及的范围外面开口：“做得不错嘛，肖……只是……怎么那么多的血嘛……真麻烦……肖，帮我切开他的肚子……对，就是那里。他的心脏再上面一点的位置应该又一个硬硬的东西吧？把它弄出来！”

完全按照她的指示，我在怪物还不断抽动的身体里面掏出了那块小小的东西——乳白色的半透明晶体。眼球大小的不规则球体从内部透出热量来，比血液更烫手……

“帮我擦干净它嘛……好脏！”让我做出这一切的女孩皱着眉。

我的动作很慢，把那晶体在自己袖子上缓缓地摩擦着。透过衣料，几乎已经和寒风一样冰冷的手臂感觉到温暖。

像是回应女孩的话音，我们身侧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了大量树枝折断的声音！！鸟类从那里飞走，积雪四溅——一个巨大的躯体从那里站直了起来！！

足足有十公尺多高啊……白色的巨躯在阳光下闪耀愤怒的光芒！一种悲鸣也似的叫声冲出了粗长的脖子，在空旷中回荡！！

——母怪！！——

“啊！……”惊讶的叫声，女孩随即埋怨也似地看向我：“都是你的动作太慢……这种怪物的攻击力很大！我们……”

我当然知道对方非常的强大！特别是对于一只愤怒的怪物来说，我们两个只是他的食物而已！

巨大的前爪划破空气击落下来！我纵身一跃、带着身边的小公主跳出受到攻击的范围。赢不了，只能逃跑。

“啊！内珀！——”对着从我指尖滑落的晶体，小公主的叫声搀杂大量的失望：“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啊！——肖！！——”

但是，我没有理会她的责备和呵斥。揽起她小小的身子，我在山坡下面的巨石上借力、魔法力聚集脚尖——在雪原上飞速奔跑[自由自在]。

积雪被我的动作溅上半空，我能听见背后渐远的怪物吼叫、我能看到沙米亚的衣物沾染上了我身上的怪物血液。但这些只叫我觉得更冷……冷的感觉，原来也是那么讨厌的。

“他……你的哥哥，只叫我‘保护’你……”

这是我今天对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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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的，在北国的公主将我“还给”她的王兄以后，我接到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把自己弄干净”。

差别在于，他并没有给我下一步的命令、也没有告诉我浴室的方向！在带着不悦的表情交代第一个命令以后，他居然直接将我“扛”起来，大步穿过他房间的门！

来不及惊讶和挣扎，我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被蒸气包围的房间里面了。

把我放下地，在我还没来得及掌握平衡的瞬间，沾血的衣物已经被他连撕带扯地脱掉了。寒冷只是一瞬间，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把我丢进前方的池子里！

惊讶间喝进一口带苦涩的水，我慌忙撑着身下的地面坐起来——水才到我的腿部，坐在那带有坡度的地方正好让我全身都泡在温暖带烫的水中。手掌接触到的地面是粗糙而柔软的，仿佛铺上了毯子……

真是奢侈的浴室！

惊讶、疑惑和探索之后，抬起头的我在蒸气当中看到的剪影让我迅速后退——差点又要“喝水”。

——不是让我“弄干净自己”吗？为什么身上根本就没有弄脏的人也要脱掉衣服？！

像是知道我的惊讶，男人一脸悠闲的表情：“别这么紧张，肖。我只是帮你‘清洗’而已，你不必好像害怕我吃掉你的样子！”

他的心情很好？前一刻还满脸阴沉的不是吗？更何况……帮我“清洗”？我原先都不知道这个西国的王子殿下有帮“别人”清洗的嗜好？连“办完事”以后的女伴都要我来“清理”……

还有……那个“吃掉”的含义。

今天早晨他就和他的妹妹谈到过这个词语——近些日子来的“学习”让我几乎完全能够了解北国的语言了。

我相信，他们所谓的“吃掉”绝对不是食物意义上的“吃”！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