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爱 下+番外————樱枫叶

作者:樱枫叶  录入:06-18

贺诺言顿了顿,偏过头不去看对方:“嗯,我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所以……可能过段时间我就得跟我妈离开S市,那么我就不打扰你做事了。”

直到书房的门开启又重新关上,左卿志这才抬起头。而紧紧握着钢笔的手早已泛白,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贺诺言刚才说过的话,因为太过在意,反而却忽略了贺诺言说的最后那句话中隐含的非主动因素。

另一方面,在苏昊拿到名单,将存有名单的U盘交给姜权维,而后者便马上用“馨”办公室内的电脑看了一遍,见名单的内容并没有任何改动过的痕迹,经反复确认确实是Marco命他找的东西之后,就让苏昊暂时在“馨”等一会,就从后门离开了。

看到姜权维急冲冲地离开,苏昊心里觉得真正要那份名单的应该不是姜权维本人,但他的任务只是弄到东西而已,至于是谁要他就管不了了。

早在左卿志提供线索之后就派人盯上姜权维的警方,在发现姜权维匆忙地从后门离开,便悄悄跟了上去。其结果可想而知,姜权维那么急着去找的必然是他真正的老板,而警方也进一步确定了姜权维跟这个代号为Marco的齐叔的关系。

自从苏昊离开宇翔,宇翔上下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左卿志也开始利用学校里没有课的空挡着手处理从之前就一直开始堆积下来的事务。现在齐叔那边被警方盯着,有很多事情不能频繁地、大胆地做了,于是被齐叔当作报复对象的左卿志就轻松了很多,只一门心思解决之前的问题就成,不用再担心出现什么新的变故。

高队那边也正卖力地收集有关齐叔买卖军火的直接证据,期间高队他们竟意外地发现,齐叔在利用Marco这一身份走私军火外,还曾用Mike这个化名多次进行过毒|品交易。这下可乐坏了高队,急忙申请多调派人手协助调查。

在经过近三天的跟踪暗访,发现齐叔很少直接出面,很多事情几乎都让姜权维替他办理。然而再狡猾的老狐狸,再老的姜也都躲不过警察的调查,就在高队他们蹲点暗访了四天的时候,突然接到另外一个走私军火的头子那里的眼线秘密发过来的短|信,写到明A130N郊有场大P☆a☆r☆t☆y,到时主人会亲自宴请客人云云。经过调查发现,这次的买家竟是他们侦查多日的齐叔,这下让整个刑警大队炸了窝,纷纷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这么大个交易双方首脑人物肯定要出场,这下猎物终于要出洞了,他们这些蹲守多时的猎人们能不高兴吗?

于是在不让齐叔有所察觉的情况下,高队命人在他们进行交易的途中按照计划,先迅速解决外面的警戒,再从各个入口冲进去,来抓个现行。到时证据确着,再加上之前调查过的一系列证据,就能给他判刑,因此高队便给这次行动命名为“猎狐行动”。

“猎狐行动”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地十分顺利,等抓到全部涉案人员,警方开始查点货物的时候,为货物数量之庞大而暗暗咂舌。这批货原本是从俄罗斯偷运进国,再经Marco转手卖到中东的,他们还以为这次交易计划地天衣无缝,哪知警方早就盯上了他们。在众多的直接证据面前,齐叔等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高队一行人也终于放下整日悬在半空的心,松了一口气,将报告呈上去之后就算是结案了。

在高队他们审问齐叔一干人的时候,作为提供一些有用证据的有关人员之一,左卿志曾被叫去过几次,而事情解决地差不多的时候,趁着空挡,左卿志向高队问起了苏昊的情况。

到了这时,案件整个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了,于是高队就告诉左卿志,后来他们去“馨”抓捕姜权维归案的时候,在“馨”的地下室发现身受重伤,被姜权维关在地下仓库中的苏昊,第一时间将他送往医院抢救。

听到这个消息,左卿志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就离开了警局。并不了解左卿志与苏昊曾发生过什么事情的高队,看到对方的反应只当是他对苏昊这件事情感到遗憾而已。

回到家的左卿志闷声不吭地上楼进自己的卧室,和衣躺在床上。对于苏昊,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即使听高队说苏昊受了重伤送医院抢救,也只是听到陌生人的事情似的。

也许早在他知道苏昊接近自己是另有目的这一事情的时候,他心里那仅存的一点对苏昊的关心也一同消失了吧。左卿志忽然觉得爱与不爱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在你以为自己明明爱着对方的时候,其实你并不是真的爱他,然而在你以为自己不可能爱上对方的时候,却在某一天忽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爱上了对方。

想起依旧住在他家、就睡在他隔着楼道的隔壁的贺诺言,左卿志又重新坐起身来。再过三天就是左封和李玉琳离开的日子,到了那天贺诺言估计也要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也许,过了那天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对方了,可如果到了现在才要他开口留住对方,左卿志怎么也做不到。当初是他自己亲口答应贺诺言放他走的,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拉住对方,他岂不成了一个出尔反尔毫无信用可言的小人了?

双肘支在大开的双膝上,左卿志低头盯着地毯上的华丽图案看了好一会,李玉琳多次找到贺诺言谈离开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可一来他最近一直忙着写老师留下来的报告,而来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他去解决,所以都没有时间,或该说是他让自己没有时间去关心贺诺言那件事情。

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左卿志抿了抿嘴,起身开门向贺诺言房间走去。

这个时间,贺诺言应该会在自己的卧室看书。

果不其然,在左卿志敲响三次房门的时候,屋内的贺诺言便起来看门,当看到门外的左卿志时贺诺言着实吃惊不小。他没想到左卿志会到他房里来找他。

左卿志站在门外沉默,因为一时的冲动过来找贺诺言,却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什么,于是急忙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介意我进去吗?”

对于突然变得十分客气的左卿志,贺诺言更觉得莫名其妙,微侧过身给对方留出空间,贺诺言向屋内虚引道:“不,进来吧。”

看了眼屋内仅有的一张椅子,左卿志选择坐在床沿。“都准备好了吗?”

面朝左卿志坐在椅子上,贺诺言心里有些不安地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嗯,准备的差不多了,反正学校那边会考都考完了,到时候让学校把毕业证给我寄过来就行,其它的都由我妈给我弄。”

说道这里两人的谈话便中断,过了好一会,左卿志才猛然抬头望着右侧方的贺诺言出声道:“你……”

“你……”却不料贺诺言也刚好开口,与左卿志成了完美的二重唱。

被这小小的意外弄得双双愣住的二人,相视对方好一会,这才纷纷笑了出来。二人都觉得,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两个人都觉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自从发生苏昊不告而别的事情之后,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上心的左卿志,尝到了家变的悲恸滋味。而社交单纯,除了六岁那年失去父亲一事外从没遭遇过非凡之事的贺诺言却初次尝到了被人强暴及软禁的无助,甚至绝望的感觉。

但是,经历了这将近一年来的点滴,左卿志心中的仇恨在对贺诺言动心期间逐渐被稀释,贺诺言心中的那抹创伤,在善于压抑自我感情的性格下也逐渐被淡化。

现在看来,过去的那些日子就好像一场毫无逻辑的电影般,看过了便也记不清了。

也许是因为他快要离开这里的关系吧,第一次,贺诺言在左卿志面前放松了整个神经,不再是之前的战战兢兢及惶恐不安:“你先说吧。”

左卿志抱着拳,胳膊拄在双膝上盯着贺诺言问道:“离开后,还打算回来看看吗?”

贺诺言却不做正面回答:“你呢?是希望我再回到这里吗?”

贺诺言难得的直接让左卿志再次沉默起来,他是否希望贺诺言再回到S市?左卿志苦笑,他心里该死的根本就不希望贺诺言离开这里。但他能吗?能将贺诺言留在这里吗?左卿志真的不敢确定。

见左卿志沉默,贺诺言暗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期待什么,是希望左卿志能够开口留住他吗?可贺诺言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想法到底因何而来。

“四号那天上午的飞机,你来吗?”后又想起左卿志跟左封李玉琳二人之间的恩怨,贺诺言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我差点忘了,你不想再见到他们两个人,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呆愣地望着房门很久很久,到了傍晚井伯上来叫他下去吃饭时,贺诺言才回过神来。

到了第二天,依旧照常上着课的贺诺言犹豫了一天,最终还是没有机会开口跟班里的那帮人说他要离开的事情,他总觉得告别的话说来太让人伤悲,原先以为自己也许会跟他们会过完一年的学校生活,没想到现在却要中途退出,就当他自作多情,这样的心情还是只留给自己吧。

回到家里,刚想换衣服便听到有人敲门,贺诺言只好将刚脱下来的外套扔到床上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左卿志,贺诺言侧过身用眼神询问对方要不要先进去谈。

“不了,我只是拿这个给你。”说着,左卿志将一个外头包着一层黑色真皮的小盒子递到贺诺言眼前。

贺诺言不解地望着左卿志边接过东西,打开盒子一看,里头竟是一支金银两色相间,表盘上还镶着八颗小钻的劳力士手表。这下更是让贺诺言觉得莫名,举了举手中的小盒子,贺诺言问对方:“无事献殷勤,这算什么意思?”

左卿志抱胸靠在门边,侧头看着贺诺言:“算是上回那份生日礼物的回礼,过几天不是你什日吗?等你走了,就没办法送了。”

第48章

想起之前为左卿志准备过的生日礼物,贺诺言便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如果严格说来,那份礼物还真谈不上是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度还被自己扔到垃圾桶里呢。

但贺诺言还是保持了沉默,打算让那件事情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可是看到手里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款式精美的手表,贺诺言心里真不是滋味:“那这也算是份送别礼物了是吗?”

对贺诺言的疑问,左卿志唯有笑着回答:“嗯,也算是吧。”

你真的打算让我离开?贺诺言真的很想这么问,以前是心里边念着盼着想早点离开,但一旦到了要离开的当口,贺诺言却怎么也放不下心里边的那块结。

贺诺言翘起嘴角,是他面对他人时最习惯于露出的一张表情:“那就谢谢你了。”

就让他们二人之间那段荒唐的过去就此了结了吧。

贺诺言观察了会对方的反应,见对方不说话,耸耸肩指着床上的衣服说道:“那我想换衣服……”

左卿志朝贺诺言勾了一下唇角,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贺诺言低下头抿着嘴关上了那道永远也隔在他们中间的门。听到身后关上房门的声音,左卿志回过身站在楼梯口看了好一会,这才走进卧室。

而关上门的贺诺言盯着手里的劳力士表,神色复杂。

在英贵的最后一天,贺诺言还以为他能就这样安静地离开,却没想到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的朱欣欣听到董老师跟五班班主任的谈话,顿时神色紧张地跑回班里,就在大部分同学还在教室的时候,尖叫着问贺诺言有关出国的事情。

这下班里好像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纷纷围过来问他去哪,为什么走的原因。韩珉皓还冷着脸问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是不是没把他们当朋友云云。

杂七杂八地提问让贺诺言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唯有耐着性子避重就轻地简单解释了一番。然而,他的同桌韩珉皓显然还没有解气,直到下午第二节课完毕,贺诺言告别众同学离开这个班级,韩珉皓还是抿着嘴没说一句话。

这样的结局,贺诺言感到有点遗憾。

为了方便第二天上飞机,李玉琳强烈要求贺诺言晚上去他们落脚的酒店住,而趁着左卿志还没回家,李玉琳也让左封回左家帮着贺诺言拿本就不多的行李。虽然左封始终不知道贺诺言跟左卿志之间那暧昧不清的关系,但还是去左家接贺诺言回酒店。

当得知左封的来意时,贺诺言心里明白自己的妈妈那是不放心,之前是他说跟左封李玉琳二人一起住在酒店,会感到别扭,这才得到允许继续住在左家。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拖下去了。

井伯眼里含着泪花送贺诺言出门,口里还总念叨着要不要通知左卿志马上回来,但都被贺诺言拒绝了。他怕到时候事情会变得更尴尬,心里更觉得难受。毕竟,无论他跟左卿志之间的关系为何,分别总是要带些伤感的。而跟在井伯后面的田姐和小宋已经开始落起泪来,女人往往比他们这些男人来得容易受到情绪影响,贺诺言只得笑着安慰两人,还说感谢三个人这些日子来的照顾,说会一直一直想念他们,只要有机会就会来看他们。

但贺诺言自己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那个机会,还真不一定。

等到左卿志从学校回来,等着他的就是贺诺言跟着左封去酒店的消息。井伯明显看到左卿志双眼暗了下去,看了眼手表,左卿志一句没说地转身出门。

脑中变得一片空白的左卿志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左封他们下榻的酒店大门口。将车停在临时停车场上,左卿志快步走进酒店,托前台服务员给左封三人所住的房间打电话,叫贺诺言出来。

而服务员往1121房间打电话的时候,正忙着收拾行李的李玉琳眼睛也不抬地叫一旁站在窗边望向窗外的贺诺言接听电话。

贺诺言望了眼正走出卧室去找左封的李玉琳,坐到床边拿起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前台服务员温柔的声音说有位名叫左卿志的先生来找,当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贺诺言心里不由得一紧,马上含糊不清地应了几句,便挂上电话。

适时进来的李玉琳看到儿子挂上电话便问什么事,贺诺言笑着说是前台服务员搞错了房间,还说自己待在房里也没什么可做的,想到大厅透透气。

李玉琳不疑有他,还叮嘱贺诺言不要乱跑,说等他们收拾完东西就一起吃晚饭。贺诺言抱怨说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拿起客厅沙发上的外套就出门。

仰头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的变化,贺诺言心里猜测着左卿志过来找他的目的。

来到左卿志在电话里说过的停车场,远远就看到对方的车,贺诺言走过去,伸手打开副驾席的门坐了进去。

还没等贺诺言坐稳,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左卿志望着前方,开口说道:“能不能不走?”

这一句话让贺诺言的心颤了又颤,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了,唯有一脸惊讶地望向慢慢转过头看着他的左卿志。

贺诺言刚想问左卿志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时,身后的车门忽然被人拉开,一支手用力将贺诺言扯出车,因来人用力过猛,让心里毫无准备的贺诺言一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贺诺言回头看去,竟是自己的母亲李玉琳。此刻李玉琳正一脸恐惧地盯着车里的左卿志,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防备。跟过来的左封来回望着三人,一脸的不解。

“走!跟妈回去!”李玉琳不再盯着左卿志看,开始扯着贺诺言的胳膊朝酒店走去。

贺诺言回头望着从车上下来的左卿志,边对拉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你先放开我胳膊。”

李玉琳的忽然反常,以及左卿志贺诺言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让一旁的左封稍微嗅出了点什么,但又有些不太明白。

此时左卿志大步走过来,一把抓着扯着贺诺言胳膊的李玉琳的手腕,皱着眉头站在这对母子之间。“我还有话跟他说,等说完了自然会放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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