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聊的往下翻页,看著书里将特列菲迩形容成完人,赞叹书里对特列菲迩的赞美景仰如同滔滔河水永不止息,顺道研究特列菲迩与伊莱究竟有何瓜葛——可惜我一整天吸收下来的情报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找著。
莫不是……伊莱被对方始乱终弃了吧?
我想像伊莱被始乱终弃的模样,心中霎时浮现「不可能」三字。他这副脾气有人要我都觉得神奇,何况始乱终弃?
重点是,他的不爽都是冲我来的!好歹我也要花时间熟悉这世界的一切,摆那什麽脸色给我看?
「少年人,」我才刚把脑袋里莫名其妙的想像打叉驱逐大脑,书店老板凑来我身旁,「有需要帮忙找寻的书籍?」
我抬头,发现寥寥无几的客人全走光,剩我一人白看免钱的书。
「我在找特列菲迩的书籍。我很崇敬特列菲迩,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去找关於特列菲迩的书籍来看,看人们怎麽提起他,赞颂著他的故事。」我又翻了页,对书店老板笑笑,「老板,你不觉得特列菲迩是引领我们王国和平的英雄?」
语毕我忽然觉得我太推崇这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尤其他还和我的寄主有著莫大的过节。
「皇室第一护卫特列菲迩,他何止是我们的英雄!」书店老板摇摇头,叹息般地说道,「他的天马很美。少年人,我曾在册封仪式上看过他驾驭他的天马巡礼。他的天马不是声望高的魔法师、皇族成员所能拥有的生物。他的天马远比你曾见过的天马高雅、傲然、不驯,却服从於特列菲迩。天马本身是高傲的生物,得到天马的认同代表他在人群里的出色——因为他让天马认为他有资格能够驾驭它。」
印象中,天马即是长翅膀的马,我对它详细的认知等於零,亲爱的电脑连上宿网能找到的资料其实不多。侧过头,我向往的说,「真希望能见过他的天马。」
「有机会你真该去王都看看。」
概略浏览完书我离开书店,走进伊莱与卡隆指定的旅馆。见到我进门,坐在角落的卡隆举起酒杯朝我摇晃,我立即修正我的前进方向。
「打听得怎样?」
「不怎样。」我坐到卡隆对面,叫杯饮料,「能听到看到的也只有流传出的那些,而那些东西在大陆上流传甚广,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消息。」
「不错嘛,小子!」
「我们为什麽要离开米米斯卡?」
这是旅途中不断困扰我的问题。我想不到任何离开米米斯卡的理由,更何况,他们没必要顺便拎我一起走。好心这一项理由可以忽略,因为这不是真正让我寄生的缘由。
「你不想回家?」卡隆好笑的看我一眼。
「想。」我想死我亲爱的电脑和陪我到大的二次元。
「跟著走就对了!」
卡隆告诉我房间在哪後我吃过饭马上上楼回房,门甫打开我没多加留意变往床上倒。舒服的蹭个三两下忽然感到一片寒意笼罩房间从四肢末梢窜进体内,制住我想反抗的意识。
「咦?伊莱你怎麽和我同房?」我镇定地问著,一边努力地倒带回想我哪里惹到他。
「我不能和你同房吗,濬凯?」伊莱柔声问著,语气里有著不容异议的强硬。
必修被当掉的感觉也不会这麽糟,勘能比拟的无疑是对未来缴交於他人手中的无力感。
「我没说不行。」扬起笑容,我回答伊莱,「我只是发表我的惊讶而已。」
「但是你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他坐上床,强硬消散在他的动作里,取而代之的是轻佻的勾引,「只是做点事情而已,难道你想拒绝?」
嗄?我大脑断线了几秒,重新连线後整个人反应不顺。
「上次你居然直接给我睡了,这次我就不相信你逃得掉。」
原来离开米米斯卡时伊莱气得是这个!难怪卡隆不告诉我。说了伊莱不只会把他宰了,我还会溜到安全地点避难,得不偿失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做。
我手脚并用的连连後退,直到背脊贴上冰冷墙面的刹那间体悟到我的第一次完蛋了,呵呵乾笑著要伊莱打消念头,「等、等等啊伊莱,你、你千万要想清楚啊!」
重点是伊莱根本不是我的菜,还是被人逼著强要。这种混乱到极点的状况下最好我能够有半点兴致——
「还是说,你根本没经验?」
我只有和左右两兄弟一起过的经验,真枪实弹的经验值等於零。
「不会吧,还真的没有?」伊莱挑起我的下巴,气息轻扑在我脸上,角落里边的烛光似真幻灭地摹著他的轮廓,将他的面容刻画得稳健有力。
我楞楞地看著他的脸,跳跃的光芒与他眼里闪烁的绝对相互呼应。
他退了身,留段距离给我,嘴角微勾,「呐,你不想试试?」
我撇眼房门,唯一的逃跑路线成功的可能性为负,又看了眼下半身,要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仍在思考该如何摆脱局面却被突如其来贴上来的柔软截断。
是伊莱的唇。我睁大双眼,任凭他主导这个吻。他没有进一步的侵略,仅只於在外头嬉闹,退开後他满意的咂嘴,「我当你默认。」
你妈啦蛔虫也没人这样当的。我喘口气正要反驳时他扑上来,一把握住我的下半身。
伪·传说(七)
我暗自呐喊完蛋了,眼睛一闭,众多的想法倏忽即逝,唯独窜腾上的舒服由下腹开始攻陷全身。我睁开双眼,见到伊莱的手灵活的在我的命根子上摞动,刺激他变化。
将就做了吧,虽然伊莱不是我的菜,但那张脸和身材没差到哪里去,我也不会吃多少亏。
「让你赚到了,」我强压下起的兴奋,用鼻音哼道,「这是我第一次。」
「第一次啊,」伊莱轻压在我身上,舌尖扫过上唇,魅然的表情让我有种扯破他脸的冲动,语气稍有委屈,「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委屈个屁啦我才是将就点的那个可怜人!冲动加不爽的结果我把想法付诸行动,钳住他的後脑杓硬把他下压,狠狠咬住他的颈窝。
伊莱浑身一僵,估计真有痛到。我暗爽在心里边骂活该,下一瞬我体会到人生的不幸莫过於如此。
「啊!」
干我忘记我的宝贝挟持在他手中!我痛得迸出眼泪,下意识踹出右脚把他踢到另一侧。
「你老妈啦居然捏我的雕!」我抱住我可怜的小东西缩到床畔打滚,「干我等一下一定要把你的屌剪掉。」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不然我们等一会儿怎麽玩呢?」伊莱咬著牙笑道,手覆上刚刚被我踹的地方施力按压,「你看你不是很有精神?踹我的劲可凶的。」
冲他这句话我强忍痛的要死的小弟弟,懒得管他话里的挑衅兼调戏,翻过身直接扑上,膝盖欲顶住他的跨间。伊莱反应迅速地制住我的突袭,一手趁我不备偷袭,我扭过头一咬,他的手在半途见状彻了攻势。
後来我们根本没有做,只是两个人很愚蠢的扭打(说扭打也不算,但我想不到好一点的形容)在一起。一来一往的攻防最後止於我累了,想睡,懒得回手便躺平在床上任伊莱宰割。伊莱咬了几下便松开他的牙,尝试性的戳了戳我的腰,「不行了?」
「干!我睡了!」我咒骂一句,扯过棉被翻个身继续缩成一团,「最好你的鸡被捏了还不痛!干你妈痛死了!」
隔天早上我强迫自己在意识清醒实立刻睁开眼睛。床旁该有的人影已经空了,我耙下头,磨蹭个一会儿才起身下床。
「唷,小子,昨晚怎样?」一下楼就看到笑得摆明看戏的卡隆坐在一边等著天下大乱,我深吸口气,调节上冲的火气。
妈的我现在只想扁人。
昨晚被非人道对待的鸟气在睡不饱的状况下有增无减,强迫自己专注背咒文却是越背越鸟,鸟气累积一多不宣泄整个人浑身不舒服,不舒服就要靠大喊来排挤本身的不爽。在适当地时机宣泄郁闷的鸟气是很重要的,不然积郁不散久了人会暴走,暴走做出了什麽事皆难以控制,对人对身体都不好。
「叫什麽!」走在前方的伊莱回过头,冷冷地白我一眼。
「发泄。」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丢人现眼。」
我懒得和伊莱在这方面争论,反正喊也喊完了,通体舒畅,趁还没上路前在市集采买物品时我又拐进书店一趟。这次我抱著几本书出来,怕我路上只有咒文可背没其它东西打发时间,刻意挑了几本厚度和原文书堪可比拟的大陆史以及一本特列菲迩传记——後者我买了後还在想我到底发了什麽神经居然掏钱——抱在怀里,晕沉沉的晃出书店,只为了这世道书钱贵死人。走到与伊莱的会合地点时我看著眼前的状况嘴角很该死的抽搐。
我看到伊莱牵著两匹马迎面而来,不妙两个字瞬间浮上心头占据绝大位置。
从来没骑过马连马都没摸过,我怀疑我究竟能不能在马背上存活下来。
「濬凯你和我同匹马吧。」
完全知道我要表白不会骑马一事,伊莱在我说话前开口,而且没有转圜的馀地,因为卡隆在另一匹马身上安置好他的行李,望向我的眼神满是别肖想三字。
……我能不能不答应?
「噢,好。」我把厚重的书全部丢到卡隆那儿,平衡两匹马不均衡的负重。
王安石有三上:枕上、厕上、马上。一路上颠簸的厉害让我没办法遵循古人的教诲——虽然我也没有那精神。就算有,我只想知道如何一个人安稳的骑马而不是身後有个人环抱在你身後别扭异常的共乘——时不时扑上耳後的吐息以及擦过腰际的双手,三不五时磨蹭道他胸膛的後背以及紧靠的下半身,伊莱不尴尬我非常乾尬!
全能的天父啊,恳请您倾听我的祷告。我不知道後面的这位同仁究竟是心怀如何的不轨,但他的确心怀不轨——很不幸的,您的子民对於他兴、趣、不、大,也不想在外面就地擦枪走火。勉强凑合是可以,只不过您亲爱的子民目前没那个需要。万能的天父啊,看在您的子民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恳请您实现他的愿望,阿们。
最好能实现!我翻了翻白眼,万般无奈的开口,「你可不可以往後坐一点?」
就算我不会骑马好歹也会骑摩托车,在震危危的马背上哪可能说掉就掉。
「你会落马。」
「很挤。」车都摔过了谁还怕落马。
「不会。」
你就是想和我唱反调直接说,我不会特别释怀的,相信我。
山不转路转,既然伊莱不肯後退我便挪动屁股往前坐——伊莱如同我所想的,再一次从我身後贴上来。
「你干麻黏上来。」我有气无力地表达我的不满。
「你会落马。」还是这个很烂的坚持。我也懒得抗议,毕竟我们不会一直乘在马上。只要忍到休憩时候就可以了,而且我的大腿内侧已经磨破皮,上下颠簸重复在旧伤划上新伤,拓开伤口面积。擦伤是所有伤害中最先感受得到、最占据疼痛范围的伤。没过多久我咬牙,「我们能不能停下休息?」
「小子,你已经不行啦?」隔壁卡隆马上丢来一句调侃。
「……我第一次骑马。」
伪·传说(八)
「我第一次骑马可没像你一样不济。」後面悠悠传来一句落井下石。
「是、是,您老人家优秀。小的大胆问一下我们能否休息?」我连反驳都懒了,直接顺著他的话往下讲,顺便提起我小小的心愿。
「这边不适合,」卡隆在我话尾结束後接下去,「小子,没有人选在这种地方休息,这点你知道吧?」
「我从未离开过人群聚居的地方,」我耸肩,「和你们沿路走来这趟是我第一次的旅途。」
我来到这里才知道什麽叫做荒郊野领,以及鸟不拉屎。
我就已经觉得我们学校门口什麽都没有很鸟不拉屎了,现在如果有人跟我说校门口很热闹我信。
妈妈啊我们从早上出小镇到现在连个路人都没看到,这不是鸟不拉屎是什麽!
然後我就听卡隆在一边上了一堂充实的野外课程,教导如何独自一人在清新健康的环境里存活下去。卡隆叨叨絮絮的声音最後也没有多少进到我耳里,因为我的注意力跑去关注怎样乘马才不会让大腿更痛。当我忽然间意识到卡隆的声音不见时我不好意思问他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还在想著又不是笨蛋何必不打自招,伊莱拉了拉马缰,身下的马匹便停了步伐,「你的腿还可以吧?」
原来我扭来扭去姿势变换得很明显。
「还行。」我双手一撑,迅速翻下马背。
「拿去,」卡隆丢罐东西给我。我接过,凑到鼻前闻闻,舒柔的草香钻进鼻翼顺神经攀沿攻下大脑,「创伤药。」他补充,解开我的疑惑。
我喔一声,说句谢谢,找个隐蔽阴凉的地方就地脱下长裤,坐稳後低头见到大腿内侧一片泛红,暗色的血淡淡充斥其上。我蘸了蘸手中的绿色药膏,直接往伤口涂抹。
「嘶——」
我到抽口气。药效未免也太好了!好到像是拿桶双氧水直接往我的腿上倒,并拿砂纸在伤口上力度极沉的缓慢摩挲。
魔法、剑术还有骑术,我咬著牙忍受疼痛地哀叹,这是我必须尽快学会的三样技能,不想办法把技能点满要在这世界混除了异常困难还是异常困难。况且这不是普通的OnLine Game还可以当米虫让朋友养,这是货真价实的现实,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养你,因为你也要有相对的生产。
富含水份的晶莹药膏均匀抹在腿上,我一边默背几天前终於烙进脑海里的咒文,充分运用时间顺便转移注意力,只是腿上的刺痛难以忽略。心一烦索性不背了,套上裤子走回休憩处。
但是一想到之後的旅程和马背密不可分我的头不禁有些痛。
回到伊莱和卡隆身边,我把药膏丢给卡隆,转过身和同伊莱共乘的黑马对视。它忽然打个响鼻,脸从我面前别过。我很努力的思考究竟是它对我不感兴趣还是我被这匹马给鄙视,伊莱的声音从後面凉凉的窜出,「你再怎麽看也不会立刻领悟如何骑马。」
……我在看能不能和这匹马心有灵犀,我就能马上学会骑马,不爽你可以咬我,来啊!
「伊莱,」我叹口气,下定决心,「把骑马的诀窍告诉我吧。」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是早死晚死的差别罢了。早一点搞定三大技能我才能早点脱离不事生产遭人鄙视的状态,日常生活中也不会显得碍手碍脚。
果然还是只有亲爱的电脑好,他不会嫌弃我还和我有著莫大的默契,才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
结果练了一整天的骑术,我连带被鄙视一整天。我靠在一旁感叹终於能休息时卡隆已经把吃食处理好,分别递交到我们面前。
我接过食物拿来就啃。截至目前的观察,养我的这两人金钱上似乎没什麽问题,就连烤肉都能用上香料这点让我很感激不是被穷光蛋给捡到。
要是给穷人捡到,我绝对要担心我的下一餐在哪里,而不是悠閒地啃著兔子一边思考这种问题。
吃饱後我点亮一颗光球缩在角落看书。跳跃的火光明暗度随时间轴变化看书很不舒服,我只好费点力气使用魔法。看没几页书上的文字竟然争相蠕动,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该睡了。我打个呵欠,撤掉魔法阖上书当枕头准备睡觉。
一路上没发生什麽重大事故,只是赶路、练骑术、练剑、练魔法、吃饭、睡觉、恶补常识几件事不断排列组合。抵达下一个城镇时,骑马对我而言已经不是什麽大问题——只要不要骑太快或让马受到惊吓的话。
所以我还是想念摩托车,既安稳又舒适(马很颠簸,但是习惯就好),不到五分钟就能上手,前提是要会骑脚踏车。
「卡隆,」伊莱唤住一旁的人,将马缰交到他手上,「我带濬凯去挑把剑,顺便补充乾粮。」
「了解。」卡隆一挥手,很快混入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喂,伊莱,为什麽要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