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严没好气的别过脸去看窗,这家伙……是看武侠小说看太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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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嘛,那接下来呢?」看到蒋严要生气了,江澄连忙假咳了一声,坐直了身子後,再一次认真的听他说话。
「然後,我就忍不住的对他说了很多过份的说话……」像是想寻求安慰似的,蒋严的手在说话的同时,伸了过来与江澄的手交缠著,他掌心的温暖暖和著他的心,让他平静。然後他才慢慢的把今天跟陆晴朗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知道。
「在这之後,他就打了一通电话把星宇叫出去了。」蒋严的声音听起来像快要哭出来一般的,让江澄慌张的连忙安抚著他。「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星宇知道,就怕他会觉得我多管閒事,可是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替他很不值……」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麽我猜想陆晴朗应该对司徒星宇其实是有一份感情存在的吧?至少他对你说他是在保护司徒星宇不是吗?这就表示他也不会想对那家伙怎麽样啊!所以说,即使他被陆晴朗约出门去了,照理说他也不会对司徒星宇怎样的……可能只是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解决比较好吧……大概、是这样吧……」唉,自己在说什麽?一口气的说出了自己都还没组织好的说话,结果竟然是连说出这番大理论的自己也有点搞不懂自己想表达的是什麽。
说真的,直到现在,对於蒋严这想哭就可以随时就哭得出来的本领,江澄还是觉得非常的神奇,还是他就如对自己所说的那样,泪腺真的比平常人发达几倍吗?重点不在这样,重点是只要他一哭,平日再如何精明的自己,当下也会立即被打败了一般的感到手足无措。
虽然很多时候,把蒋严惹哭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用手指搔了搔自己的脸颊,江澄对这点也没有否认,因为把这只小兔子惹哭其实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哎,那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才会爱上这一点点的恶趣味啊!没关系,蒋严会原谅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啊……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蒋严看他说得舌头都快打结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
「我是说……你在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的了,也许他真的被你骂过了之後就想通了,所以才主动跟司徒星宇联络啊!」他好心的安慰,竟然被取笑了,江澄泄气的叹了口气,不过算了……至少蒋严笑了就好了。「而且,说什麽之前都没主动联络过之类的说话,那人总会改变啊!如果他觉得你说的话有道理,想开了之後,自然就会开始想念起司徒星宇,当想念一个人时,可不会再管面子什麽的,就只是想见一面而已。这一点,问我就最清楚了。」
因为他自己就是曾经为了见蒋严一面,整整喝了两个月多三个月咖啡的那个傻瓜。「他们那麽久没联络了,想尽快第一时间看到他这也不为过吧?」
蒋严想想,这也不无道理。正想点头之时,江澄却突然张开了双手,把他拥入了怀中,轻咬了他的耳朵一下,让蒋严的身体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所以,你就别担心他了,你现在……可是自身难保。」他轻声的在蒋严耳边说。
「江澄、你在干什麽……」立即,身体就作出了最诚实的反应,酥麻的感觉从背後像是沿著神经线向上蔓延,侵略著他的每一个感官。
「我在干什麽,难道你没看出来吗?」狡黠的笑著,看到如此反应的江澄更是忍不住的想多欺负他一点,轻咬变成了轻舔,轻舔又变成了吸吮,那敏感的耳朵,随著主人身体的发热而红了起来,呼吸声在江澄的挑逗之下更是急速。
「不、不行……江澄,我们……在车上……」努力维持著最後一分的理智,蒋严想把他推开,却苦无力气。
「你这几天都只顾著司徒星宇,口中无时无刻都喊著星宇、星宇的,根本就没理过我半分。看来,你都已经忘了,你是谁的东西了……」撒娇似的埋怨著,他的手已经从腰间掀起了蒋严的毛衣,伸手进去轻捏著他胸前的突起。
「我不是谁的东西!」无力的反抗,只换来江澄不认同的扬了扬眉。「啊、而且、我……我哪有不、不理你……你怎麽又在吃星宇的醋了……」
「当然!你在我面前不只提起别的男人,还为他担忧,我能不吃醋吗?」唇滑落至那白晢的颈项间,狠狠的在上面咬了一口。「这是惩罚的开始……我要让你想起来,你是属於谁的……」
「痛!」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的蒋严这回真的生气了,他挣扎开江澄的怀抱,红宝石一般通红的兔子眼晴无辜又愤然的瞪著他。「我叫你别在这里,你是没有听见吗?」
「听不到!」他装作什麽听不见似的低下头去舔著刚刚被自己咬出来,在蒋严脖子上的鲜红印记。
「不要这样……」受不了的又极力的闪躲著他的侵略,头一转却反而被江澄略夺了双唇,连说话能力都在瞬间失去了。
「那麽你说,我可以在哪里做这种事?」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难道还会有别的答案出现吗?
「至少、至少……先回家去……反正今天,家里又没人。」咬了咬牙,蒋严红著脸的说出了江澄心目中想要的答案。
江澄缓缓的笑了起来:「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去吧!」
江澄还以为蒋严会一觉睡至天亮,忙了一个中午,刚回家时又跟自己在床上缠绵了好一会,没想到在刚过了十二点半的时候,他看到蒋严揉著眼睛从房间中走出来。
「你怎麽不睡了?」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江澄看到他,招了招手叫他过来,把他拥入怀中,让他靠上自己。「你今天不是已经奔波一整天了?」
「嗯,因为你还没睡,醒过来时就出来找你了。」带著刚睡醒时那种慵懒的懒洋洋,蒋严微微打了个呵欠,睁开眼睛看著电视,却一时找不到焦点,只好向後靠上江澄的怀中,闭上眼睛。「你在看什麽啊?那麽晚了还不睡。」
「电影,看完就会去睡了。」托了一下那笨重的黑框眼镜,江澄伸手把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裹紧一点,让两个人都不会感觉到冷。「你先回去睡吧!」
「不要,一个人睡很冷。」撒娇似的摇了摇头,蒋严努力的更往江澄怀中钻。「这样比较温暖,不然我干什麽跑出来。」
「你把我当成是人肉暖炉吗?」江澄苦笑著说。
「难道不是吗?」努力的瞪大眼睛装出了惊讶的表情,蒋严笑著反问。
江澄被逗笑,手越过了蒋严的腰际,与他的手十指紧扣著。「所以说,你没了我就睡不著了。」
「是没错,不过夏天就另当别论了。」
「对、对!暖炉在夏天都要被收起来,那你赶快想想,你要把我藏到那个储物柜中去比较好?还要记住,不然到冬天忘了放到哪去了,还要慢慢找。」哼了一声,他不太高兴的回答道。
「这样啊……」蒋严认真的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要,还是算了!我不太想要找你的时候,还要往储物柜里钻,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那不然把我放在床上如何?」轻舔著蒋严那微张的嘴唇,他轻声的问。
「那不就成了充气娃娃了吗?」
「蒋严!」带著微愠的叫了他一声。
「对不起,我开玩笑的……」就在自己连忙作出道歉的时候,江澄却绷出了让他傻眼的一句说话。
「你有看过那麽帅的充气娃娃吗?」趁著电视在广告,江澄又开始不安份了起来。「而且,充气娃娃能让你像刚才那麽满足吗?」
「你、你在说什麽丢脸的说话?」泛起了红潮的脸庞,像被擦上了粉红色的胭脂一样的让人迷醉。
「明明是你先开起玩笑来的。」轻舔还是没办法止住内心那狂乱的悸动,江澄忍不住低下头去吻著他的双唇,但却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了,知道他累了,自己其实并没有准备要对他怎样。
重新的靠上对方的胸前,蒋严注视著玄关,开口道:「星宇还没有回来?」
「嗯,也许跟陆晴朗和好了,现在也打得火热?」江澄说到这,也忍不住自己偷笑了一声。「如果陆晴朗是找他过去把他骂一顿的话,他早就跑回来找你安慰了……」
「嗯?」
「一定是一打开玄关大门就大叫著:『学长!陆晴朗那家伙太过份了!』之类的说话吧?」江澄自己想了一想,也自我认同的点点头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麽?」苦笑著摇了摇头,佩服著江澄那满脑子的幻想力,也许他失业了,可以考虑转业当编剧?
「然後啊……我就会被你抛弃了,哪里还可以像现在这样抱著你看电视?」说起来还真心酸,明明是属於他一个人的蒋严,却总要无时无刻分给别人,这种感觉就是不好!非常的不好!江澄想到这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笨蛋!」骂了他一声,然後转身爬起来,跨坐在江澄的身上,修长的手指在那黑框眼镜的边缘来回的抚摸著,最後再把它从主人的脸上脱下来扔到一旁去,诱惑似的泛起唇边的微笑。「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不相信的话,你要不要现在就来验证一下我的真心?」
江澄扬了扬眉,这麽靠近的距离,没有了眼镜他还是可以看得清楚,那热情得就如一团火的表情。
「可是,我在看电视……」
「难道电视跟我比起来,它吸引力还是比较大吗?」只差那麽一公分,两个人的唇就紧密的贴上了,这句说话,无疑是一种带著诱惑性的邀请。
对於这时而表现出害羞,时而又像现在这般胆大的小兔子,还真的是充满著意想不到的惊喜连连。
「怎麽可能?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或物,比你更吸引著我了……」主动的贴上那优美的嘴唇,双手也攀上了蒋严的背上去,接下来的电视节目到底在演什麽,根本就没有人再留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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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闹钟如往常般准时的响了起来。
首先被吵醒了的江澄按下床边闹钟,开始从那还是浑沌一片的脑海中努力的想著今天是星期几了?
「啊……星期五了!」终於想起来了,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疲累的上班日的最後一天,真……不想起床。
眨著疲累的眼睛低头看著紧靠在自己怀中,还是睡得安稳非常的蒋严,自己知道得把他叫醒才行,今天早上他要上早班,他们得一起出门,可是……江澄自己也知道,昨天一时兴奋,玩得太尽兴了。
「小严,起来了。」眼镜、眼镜?啊……昨天晚上被遗忘在客厅了。真是的,什麽都看不见,不过没关系,还缩在他身边的蒋严那天使般的睡脸还是看得很清楚,虽然知道他很累,但还是得叫他起床。
「再五分钟……」其实早在江澄翻身的时候就清醒过来的蒋严,习惯性的在江澄怀中赖著床。
「再五分钟就迟到了。」江澄苦笑著说,手指缠上了他的发丝。「起来了……再赖床下去,我就不客气了。」
「那三分钟……」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吗?江澄苦笑著在心里道,然後吻上了他的唇,捏住了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这是让他清醒最快也最方便的方法。
「嗯……不……啊!江、江澄,你是想谋杀我吗?我快呼吸不到了。」忍不住的,蒋严终於把身上那吻得肆无忌惮的人给推开,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这一骂,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被你闷死的。」
「才不会,我会在适当的时候作人工呼吸的。」
瞪了他一眼,蒋严伸出手,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捏了一下当报复,瞬间,江澄就呼痛的叫了起来。
「啊!小严,很痛耶!」他揉著自己红了一片还发疼著的那地方,不满的嘟嚷著说。
「这是报仇!」
「你是小人!」
「你就是君子吗?」蒋严忍住嘴边的笑意,反驳了他一句。
江澄想了一想,嘿嘿的笑了两声说:「啊,算了!反正我从来都不是。可是,你每次赖床时都说著再三分钟、再三分钟的,有哪一次真的……啊!」江澄说到这里,突然叫了一声。
「怎麽了?」睁开了一只眼睛,瞄了他一眼,蒋严终於死心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没听到吗?玄关传来开门声了。」江澄示意他留心细听,蒋严就专心的侧耳一听,果然,首先传来的是关门声,然後是门上锁的声音。
「星宇现在才回来?」蒋严皱了皱眉,披著外套连忙走下床去。
「还是说他刚出门了?你知道他昨晚有回家吗?」
「我没留意。」蒋严摇摇头,然後别了他一眼,江澄也同样摇头。
「我也没注意。」
蒋严率先走出了房间,走到客厅时刚好看到司徒星宇从浴室走出来,脸上跟发端还滴著水滴,似乎刚洗过了脸。
「星宇,你现在才回来?」他突然的开口把司徒星宇吓得整个人颤抖了一下,走在後头的江澄,已经察觉出什麽不妥的皱了皱眉,却没说什麽。
「嗯、对,早、早安,学长……」点了点头,眼睛却没对上蒋严,只是别过了脸。「抱歉,因为一些事,所以昨晚没回来……」
「没关系、只是你没打电话回来,我……」蒋严边说著,边随手的拉开阳台的窗帘,透过阳台照进来的阳光,蒋严这时才察觉到司徒星宇脸色不只苍白一片,嘴角跟眼角都有著明显伤口跟瘀伤,把他跟江澄都吓了一跳。
「我先回房间去了……」司徒星宇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声音因此显得更加飘忽。
「等一下!站著!」蒋严不顾对方的挣扎,伸手把人给拉过来,硬要他面向著自己。「星宇!这是怎麽回事?你的脸怎麽会弄成这样?」
司徒星宇却只是摇著头不说话。
「喂,该不会是那个陆晴朗对你怎麽了吧?」在背後的江澄,看到他的模样後,也忍不住的插上了一句话。「如果是这样,我们得向你经纪人说清楚,你住在我们家的时候,你变成这副模样,我可担当不起,也不想事情被传出去,换来一大批媒体在我家楼下守候。」
「这只是小事而已,你们不要告诉纪言知道。」司徒星宇似乎还是没有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的意思,只是更用力的摇头,挤出了笑容。「没事、真的!我只是不小心撞伤了而已。」
「这哪可能是不小心撞到的伤……」蒋严伸手,想抚上他的伤口察看,眼角的瘀伤,还有嘴角的伤痕,这明显……明显就是人为所造成的。
「不、别碰我!」一手拍开了蒋严伸过来的手,司徒星宇惊慌的退後了两步,三个人都因此而愕然了一下,一时之间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学长,我没事,真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强挤出来的笑容,看在蒋严眼中,倒宁愿他现在像昨天一样大哭一场。
「不是这样?那是怎麽一回事?一定是陆晴朗对你做了什麽对不对?」蒋严生气的问道,而且是非常生气,紧握著的双手不住的发抖。
陆晴朗所说的会照自己的说话去做,就是对司徒星宇做出这麽过份的行为来吗?他根本就没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他只是当司徒星宇是玩具一般的耍弄著,现在腻了就想一脚把他给踢开!
「不、真的没有……真的跟陆晴朗没有关系……」司徒星宇的情绪看起来非常不稳定,连声音都压制不住的颤抖,但蒋严两人却一时之间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那麽你就把事情都说出来,好让我们知道该怎麽办?即使是遇小偷抢劫了,或什麽别的也总该有个原因吧?别只是一直说没有、没有的……」连不想管两人之间的事的江澄也看不下去了,这家伙还要倔强到什麽时候?他这模样,谁会相信昨晚把他约出门的陆晴朗什麽都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