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或许齐国能否繁荣昌盛,他将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三日后,皇宫举行了盛大的立储仪式,正式策立君熙为太子。
这一天,君熙头戴金冠,身穿锦袍,从容,优雅,高贵威严。在众人瞩目下,他接下了太子印,也接下
了强国富民的决心和重任。
回到王府,流零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朴敏书辞官了?”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倾云。
“没错。”倾云点了点头,“右相以得了急病的理由替他儿子辞官。但我想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流零沉吟。他心思转得很快,立刻想到那晚的杀手十有八九是右相朴伊派来的,在这个世界,也只有他
有理由杀他。也许以前他没有兴趣杀他一个靠美色迷惑人的小人物,但如今听到朴敏书辞官的消息,流
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望了望倾云,流零问道:“你有没有去探探朴敏书出了什么事?”
“去了。可是右相拒绝让任何人见他儿子,所以至今也没人知道朴敏书出了什么事。”倾云似乎也想到
了某件事,一脸沉思。
“你想,是不是……”流零迟疑地开口道。
“恐怕没错了。”倾云表情凝重, “朴敏书看起来身体健康,不大可能突然得了急病。”
“那么……”流零盯着地板低喃,“麻烦大了。”
倾云凝视着流零,轻轻拉起他的手,柔声道:“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不。”流零摇头,“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置身事外。虽然我痛恨朴敏书,但还没到希望他死
的地步。”流零想得更远,朴敏书是朴伊唯一的儿子,若他出了什么事,朴伊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凭朴
伊的能耐,会掀起什么风波连流零也不敢想象。
“没想到那春药会出问题。”倾云皱眉。
“这谁也想不到。”流零道,“更何况你当时在气头上,而我也神志不清。”
“按理来说,春药只要交媾就能解。那天我丢了两个人给朴敏书,顶多让他多痛苦一下,能造成多严重
的后果呢?”
流零想了想,道:“当时朴敏书昏迷了,被两个吃了春药的壮汉……恩,你给他们吃了多少药量?”
“这要问疾雨和惊雷,是他们动的手。”
“当时我只沾了一小口就已经……咳!”脑中突然出现绮丽的画面,一下子让流零顿住了。
倾云冷不防将他拉坐在腿上,在他耳边吐气道:“可见那药确实很烈。”
“……”流零感觉耳朵一阵酥麻,双颊有些发烫,全身都不对劲起来。“我们可是在说正事,不要乱来
,放开我!”
倾云一扭身,将流零的上半身压在椅子上,低哑道:“不谈正事,我就可以乱来吗?”
“怎么可能!”流零挣脱不了倾云的手臂,只好瞪着他道,“放开我,我们不是该讨论一下应对朴伊的
办法吗?”
“事有缓急,朴伊的事急不来。”倾云俯身贴着他的颈项道,“况且,我们也不能肯定朴敏书的事一定
和我们有关。”
你不能肯定我却能肯定!流零暗道,不然不会连杀手都出动。
“喂,你在干什么!”流零惊道。齐倾云竟然趁他一时失神,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乱摸。鸡皮疙瘩都起
来了!“走开,我要起来!”
倾云吻了吻流零的脸,突然问道:“零,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司康温柔,所以你才不让我碰你?”
流零闻言,寒毛直竖,张口道:“你……”
“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流零瞪大眼睛,后怕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倾云,奇怪他怎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
呢?
倾云看流零的样子轻笑几声,淡淡道:“刚开始我确实生气,但后来想想这也不是你的错,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你那天说了一句话——“无论如何流零都只会待在靖王身边,除非离开这个世界,否则永不离弃!
”就是这句话,让他的怒火在瞬间烟消云散。
倾云深深地望着流零,笑道:“司康是我的兄弟,我能把他怎么样?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的怀中,这就
够了!我希望今后你只属于齐倾云一人,若再有其他人碰你,本王就不客气了!”
注意到倾云眼中一闪而过的煞气,流零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是夜,流零决定亲自去一趟右相府。
要在诺大的右相府找一个人还真有点困难,虽然他以前好象去过朴敏书的房间,但那时被下了药,如今
哪还记得?
跟着这里的丫鬟仆役转了半天,总算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时找中了目标。
这里地处偏僻,四周寂寥无声。流零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堂堂右相之子会住在这种地方?
等那个带路的丫头离开后,他才悄悄走进去。房间里光线昏暗,药味弥漫,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桌上摆
着已经冷掉的饭菜,似乎都没动过。
走近床边,只见朴敏书睁着眼睛一脸呆滞地躺在床上,形容消瘦。
流零心中一突,朴敏书真的伤得很重?
“啊!”朴敏书突然大叫一声,因为流零的出现而情绪激动,“你来干什么?”
“你……没事吧?”流零迟疑地问道。
朴敏书惨笑道:“你觉得呢?”
“……”
“我好恨!”朴敏书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齐倾云!他不仅占有了我心爱的人,还将我害得这么惨
!还有你!”
他愤恨直视流零:“我只是喜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流零皱眉,心道果然是那天的春药吃出问题了。
“你说话啊!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昔日自诩潇洒的大少爷,如今却成了一个废人…
…哈哈哈……”朴敏书发出疯狂的笑声,原本还算俊俏的脸都有些变形了。
“你……”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朴敏书别过头,忿忿道,“也许这是上天对我曾经傲慢风流胡作非为
的惩罚,我已经不在乎了,一个快死的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快死?怎么会?那春药我也吃了,没有那么严重啊!”
朴敏书表情漠然道:“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
“可是……”
“滚!”他大吼出声,眼中的仇恨令人心颤。
流零刚走出房间,里面又传来悲凉的吼叫声。对这样的朴敏书,他已经提不起为豹儿报仇的事了。一个
失去生存意志的人,已经没有了被恨的价值。
回到靖王府,流零把事情告诉倾云,想问问他的看法。
“我想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生不如死。”倾云道。
“为什么?”
倾云叹道:“零,你也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男人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流零一呆:“啊……”
“啊什么?”倾云用本子敲了敲他的头,说道,“如果春药过烈又不节制,就会出现这样的后果。朴敏
书恐怕是失去做男人的资格了。”
“啊……”麻烦了!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朴敏书是右相唯一的儿子,他出了这事就意味着朴家绝后了。朴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自己倒无所谓
,但齐倾云的安全却很重要。
“看来我们给自己树立了一个了不得的敌人。”倾云淡笑。
很佩服他还笑得出来。流零皱眉凝思,那晚的杀手必定会再出现,如果只对付他一人也就罢了。但现在
看来,倾云也危险了。
果然,罗仙上人的任务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杀机
朦胧中,流零看到倾云微笑着向他走来。
“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他说。
流零道:“是的,我会保护你。”
倾云笑而不语,突然,他毫无警预地倒了下来。
流零骇然,连忙抱住他,手不期然地碰到一片粘粘的液体,抬手一看,满眼的红,是鲜血!
“你怎么了?”流零大惊道,“齐倾云,你怎么了?”
身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是身体慢慢冰冷。流零费力地撑起他,看他脸色泛青,气息全无,竟然已经……
“不……”流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一种强烈的痛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停地拍着倾
云的脸,激动地大叫:“怎么回事?齐倾云,你别吓我啊!我说过要保护你八年的,你怎么能死?你要
我做个失信的人吗?你快睁开眼睛啊!不要死,不要!……”
流零猛地坐起来,呆呆地看着面前随风而动的丝帐,半晌才明白刚刚是一场梦。但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
难以忘记,心底一阵阵地难受。
这个梦,真的只是一场梦吗?还是罗仙上人给他的一个预示?齐倾云的生命因为他的到来而提前受到威
胁了吗?
外面天已蒙蒙亮,流零起床穿好衣服,没有吵醒还在窝里熟睡的玄玄,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刚开门,就看见倾云从另一边走出来,一身朝服,后面跟着疾雨和惊雷,显然是准备去上朝。
“昨晚睡得好吗?”倾云问道。
看了你一个晚上的死相,能睡好吗?流零狠狠地盯着他,暗自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展开紧迫盯人攻势,不
能让任何不利因素接近他。
倾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叮嘱了几句便带着疾雨和惊雷离开了。
流零自然悄悄地尾随在后,待到宫中才想起自己既没漱洗又没吃饭,郁闷了一上午。
太子已立,人心思定,朝中并无大事发生。
身为太子的君熙,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除了熟悉政务之外,还要应酬各方员。这对习惯安静闲适的他来
说,的确是有些为难了。但流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耐,反而经常被他认真专注的做事风格所感
动。
司康等人与君熙相处的时间也更多了,除了帮他解决一些政务上的难题之外,就是聚在一起讨论齐国目
前存在的问题以及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这四位王爷都是才能卓越的人,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可以互补不足。但有时他们也会因意
见不同而争吵,甚至吵到刀剑相向,最后不欢而散的地步。
首次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流零真的是心惊胆战,就怕他们会因此决裂,再不相往来。结果,第二天却
看到他们依然和和睦睦,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展开新一轮的讨论。
于是,流零明白了,有时候男人是不能以常理来判断的。也许这样反而更能增进他们的感情。如果以后
君熙登基为王,他们还能保持如今的和谐,那么齐国繁荣昌盛的日子就不远了。
但是……
流零现在不担心他们,反而更担心那个右相朴伊。最近他行事越来越低调,似乎也没有和倾云作对的意
思,但流零就是感到不安。朴伊心思细密,谨言慎行,很少出错,让人找不到他的弱点。不,应该说他
以前唯一的弱点——朴敏书,现在都已经不再是弱点了。
从朴伊身上,流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什么?立太子妃?”流零惊讶道,“君熙要成亲了?”
倾云点头,笑道:“父皇属意左相的女儿藿香苏,大哥没点头,所以叫我们去当说客。”
流零恍然。藿香苏他曾见过一面,性格怎么样不知道,但容貌娇媚,又是左相的女儿,倒也匹配。但流
零向来讨厌政治婚姻,如果双方没有感情,那就只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一场悲剧
。
对此事,他没有兴趣参与,所以拒绝了倾云提出的一起进宫的要求,仍然决定在暗中跟着就好。
流零亲自送他出王府,准备看他走远后再尾随,谁知他突然转过身来,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脸色大
变,猛地向流零冲过来。
“小心!”倾云扑挡在他身前。
流零脑中突然闪过在梦中见过的某个画面,心中一紧,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拽过倾云,飞快地与他对换了
位置。只觉得右胸一痛,一支长箭穿过他的身体,直透倾云的左肩。竟然同时射中了两人,可见其臂力
有多惊人!
“王爷!”疾雨和惊雷大骇,迅速冲过来,一个边检查伤口边小心地切断箭支,一个警戒四周,以防有
人再施暗箭。
倾云的伤势本身并不是很严重,但他发现被射中的地方有种奇怪的感觉,头也昏沉起来,略一想便明白
了——这箭有毒!
而流零,右胸被穿透,就算他不必担心剧毒侵入,也会有生命危险。
“零……”倾云抱着已经昏迷的流零,心急如焚,冲着疾雨大叫道,“快去找大夫!”
这时,王府内的仆役侍卫可能收到消息,都匆匆地赶出来,一边将倾云和流零送进府中,一边十万火急
地去请大夫。
倾云本来一直用内力压制剧毒,在看到流零被安置好后,心头一松,终于支持不住地晕倒了。昏倒前,
他还不忘叮嘱疾惊两人,一定要救醒流零!
“哈哈哈……”刚从宫中回府的右相朴伊接到消息大笑道,“想不到这次竟然一箭双雕!”
原来他只想先把流零解决了,想不到齐倾云会舍身去保护他。朴伊冷笑,这个流零还真是有本事,不仅
迷惑了他的儿子,还让堂堂一王爷甘心为他而死。此等妖人,怎么能让他留在世上呢?
“齐倾云啊齐倾云,枉你自诩聪明,如今却毁在了美色上,值得吗?”想到此处,不由得又大笑几声。
朴伊为什么如此肯定倾云会死呢?原因就是他对那支箭上涂的毒有信心,就算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毒也救
不了中毒之人,或者说是根本来不及救!
敏儿敏儿,为父这次可替你报仇了!
红夙
尽管疾雨和惊雷极力隐瞒倾云遇刺的事,但老皇帝和司康等人仍然很快接到了消息。
君王震怒,立刻派人彻查此事。君熙则带着严辰随同司康、瑞风一起赶往靖王府,查探倾云和流零的伤
势。当他们赶到时,大夫们已经将箭取出,基本处理好了二人的外伤。但令人焦虑的是,倾云身上的毒
没法解,而不怕毒的流零却因为伤势过重、出血太多而昏迷不醒。两人都有性命之危。
“靖王中的是什么毒?”严辰一边准备上前为倾云把脉,一边问道。
旁边站着四个大夫,倒有三个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只有最后一个大夫回道:“此乃‘长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