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灭————摇摇晃晃

亲吻……搂抱……上床……每天？！！！

“混蛋——”一声大吼让所有的工人吓了一跳，回头见那位当红新人正握拳站在阳台上，疯了一般捶打着墙壁，没人敢吱声，默默的继续搬家。不一会儿，梓明的双手已满是鲜血，皮开肉绽，疼得他几乎抽筋。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流出，他用溢血的手背轻轻擦拭，两种液体浓浓的混在一起，抹花了那张英气的脸。

一瞬间，梓明颓然倒地，像个孩子一样赌气的啜泣起来：“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见我？我就知道你在骗我，骗我……混蛋！可是我……我想你了……你去哪儿了？我想你了……想你了……”

What if the air can carry messages…
What if the wind can convey missing……
１７．

8月的纽约艳阳高照，林立的别墅区里却人烟稀少，透射出些许的落寞。

嗡嗡的低鸣声中，阿孝正低着头，用除草机在门前一片绿地上认真的作业着，晶莹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Good day, boy!”门前走过几个附近的中年妇女，挥着手跟他打招呼，阿孝礼貌的微笑着，待她们走过，却旋即浮现一副寂寞而悲伤的神情，继续闷头除草。

身后不远处有个保镖时时刻刻盯着，大门是锁着的，四面2米高的栅栏上插满了尖锐的玻璃片……只有那个人回来的时候会像遛狗一样恩赐的放他出去走走，再强行带回去——这样的日子，多久了？

离开故乡，离开梓明……多久了？

阿孝抬头望着天空，看着偶尔飞过的鸟儿，一股想哭的冲动油然而生。

“嗨，中国男孩！”突如其来的女孩声音打断了阿孝的思绪，在这里的几个月，除了陈霆菌，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中文，透过栅栏的缝隙，阿孝看见一位金发碧眼，学生般清纯模样的美国女孩，正友善的对他微笑着。

“您好……”阿孝感到一阵紧张，慢慢走过去，“您是跟我说话吗？”

“当然！”女孩活泼的笑着，更走进栅栏，两人隔着缝隙四眼相望，女孩儿皮肤雪白，又瘦又高，几乎和阿孝同一高度，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阿孝，开心的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亚洲男孩了！”

第一次听到女孩这种褒奖，阿孝立刻涨红了脸，尴尬的问：“您怎么会说中文……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女孩甩了甩头发笑着说：“我初中时就开始选修中文了，而且男朋友教了我很多……他就要到这儿来家教了，我今天经过随便看看，没想到是你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家教？阿孝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这个女孩一定找错地方了，刚想开口，女孩却一看表着急的说：“哎呀我还有事，得赶快走了，很高兴见到你，我叫Anna，你呢？”

“我叫……阿孝。”

“阿孝？嗯，很好记，可是你都不怎么笑嘛！”Anna潇洒的一甩头发，“我走了，一定后会有期！”

望着Anna的背影，飘逸的金黄长发，白色T－shirt下隐约可见的内衣轮廓，短裙下露出的细长小腿，白皙耀目的脚脖……阿孝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一个女孩的身体，不禁立刻脸红到了耳根，窘得厉害。

女孩子……真漂亮……可是为什么……

“哥，你真漂亮……你怎么这么漂亮……”

“长得这么漂亮，有点自信好不好？”

那两个人说过的话逐一跳入阿孝的脑海，让他一阵恍惚。他至今也无法明白，梓明和陈霆菌为何会对他这样一个傻傻的男子产生那种感情，在他简单而纯真的脑子里，只有女子才是男人喜欢和施爱的对象，自己是怎样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已经无力、也无法去思考了……

傍晚的时候，陈霆菌如往常一般准时回来，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搂住阿孝，把他高高举起抱在怀里。
“几个小时见不到你，心里就想得难受，终于到了周末，可以好好抱抱你了……”陈霆菌自下而上柔柔的亲吻着阿孝的唇，心醉神迷。阿孝却缓缓推开，面色沉愠，一言不发。
见阿孝消沉的样子，陈霆菌知道他还在为来这里的事耿耿于怀，于是假意大度的说：“好了，我们出去吃饭，然后到郊外兜兜风，好吗？”

本是很有情调的烛光晚餐，却吃的僵硬而沉默，陈霆菌把车开到郊外，找到一片僻静之处，停泊下来。
他偏过头，看见阿孝出神望着窗外的侧脸，美丽而深幽，不由情迷意乱，急急的再次搂住他亲吻起来，一手不安分的扯开阿孝的衬衣扣子，滑进胸膛，肆意挑逗所有禁忌的部位。

他将手滑进阿孝的内裤，急躁的拨动那里，阿孝发出一声难耐的呜咽，哀求着说：“不要……不要在这里……求你……”

陈霆菌却毫不理会，反倒加大侵略的攻势，满是醋意的说：“你今天跟女孩说话了是不是？我要把那女人看你的份都做回来！”

阿孝想打开车门，却怎么也推不开，陈霆菌乘着这个空隙已把他反身压倒，将单薄的长裤扯个干净，拉开裤子的拉链，将已勃起的分身对准那干涩之孔一侵至底。

没有任何润滑，所谓的前戏，甜言蜜语，陈霆菌越来越沉迷于对阿孝肉体赤裸裸的掠夺和占有。这个人是他的，除了自己，从没被任何人碰触过，女人也好，男人也罢，他的处子之血属于他，每一次的高潮极点都属于他，甚或他的将来，生死，一切的一切，都由他掌控，受他操纵。在这里，他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依赖，没有任何人会妨碍……

利刃在身体里肆虐横行，几乎将身体硬生生的割成两半，阿孝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屈辱的呻吟，可断断续续的哀叫还是激发了侵略者更疯狂的兽欲。陈霆菌疯了一般握住阿孝的腰，狂猛的抽动着，情不自禁的低吼：“啊……阿孝……我太喜欢、太喜欢你了……我真想弄死你，弄死你……”

陈霆菌爆发的那一霎那，阿孝的后穴几乎要被硬生生的撑裂，剧痛和屈辱让他再也忍耐不住的哀叫：“杀了我吧……梓明，救救我……”

“你怎么了？”监制看着发呆失神的梓明，很少见他这个样子。
“啊……没……没事……”梓明恍惚的回过神，“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叫我……”
“太累了吧，不过下面写真集的拍摄就相对轻松了，可以边工作边玩，企划部给你的方案都看了吗？喜欢哪个城市？”
梓明失神的抬起头，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如果去盐湖城的话……离纽约远吗？”

阿孝在浑浑噩噩中醒来，感到胸口沉重的压力，微微睁开眼，原来是陈霆菌结实的胳膊把他整个环住。昨夜那种酷刑怎样结束的，怎样回来的，怎样入睡的，他已完全没有印象了，脑海里仅剩下的——
只有绝望。

敲门声突然想起，传出保镖的声音：“Mr. Chen, your cousin has come.”

阿孝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得轻轻推醒陈霆菌，窘迫的说：“好像有人来了……”

“一定是Justin那小鬼，这么早就来了……”陈霆菌显然没有睡醒，对门外不耐烦的吼了句，“ask him to stay downstairs, we’ll soon get down! ”下一刻却突然精神百倍的翻身把阿孝压在正下，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迷惘的眼睛，迷醉的说：“昨天太棒了……阿孝，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来不及反抗，炽热的吻已如雨点般落下，身体在眩晕中润湿、沉沦……

广阔的大厅里，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正好奇的四处观看，他身材很高，面容与陈霆菌竟有几分相似，只是不似陈霆菌那般精致。眼望着屋角有个画框似的东西，不禁好奇打开看，保镖忙上前说明；
“Sorry sir, Mr. Chen asked me throw this away……”

“Why？”男孩还是拿起了画框，仔细端详着上面那个握着吉他的年轻人，“it’s pretty well done, why he wants to throw it away?”
“Sorry I don’t know.”保镖无奈的耸耸肩。
男孩撇了撇嘴，认真的看着画自言自语的说：“Although this picture is not so exquisitely drawn, I think it embodies some kind of special sentiment, don’t you think so？”

男孩老老实实的待在客厅等了约莫半个小时，都快不耐烦之时，才终于看见表哥穿着睡衣从楼上缓缓走下，身后跟着一名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中国男孩。

“Justin——好久不见了！”陈霆菌跳下搂，亲昵的揉了揉男孩的头发，“两年不见，你小子长得快比我高了！”

“嘿嘿表哥才是，比我上次见的时候更帅了！”男孩爽朗的笑着，“你电话里跟我提起的学生是哪位？”

“就是他啊！”陈霆菌一把拉过身后的阿孝，毫不避嫌的紧紧搂住，“跟你介绍，阿孝，my favorite baby……阿孝，这是我表弟，Justin。”

虽然在电话就听表哥提起过，Justin此刻还是有些吃惊。表哥一向内敛城府，很少在外人面前提起恋人的事。而面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个很不起眼的男孩，居然……

“您好……我叫阿孝。”一双清澈而忧郁的眼睛缓缓抬起，柔和纯净的面容顿时印在Justin的眼瞳深处。
碎灭 18

“Justin，我今天有很多活动，晚上才回来，客房吃饭什么的阿孝都能照料，”陈霆菌穿上华丽的宴会西服，挥手对表弟说，“你要负责带好我的宝贝，要有成果哦！”
出门前抓住阿孝深深一吻，陈霆菌依依不舍的出了门。剩下还不太明白状况的Justin和局促的阿孝呆呆的站在客厅里。

“啊，我先自我介绍吧，”Justin爽朗的笑了笑，“我和表哥一样是中美混血，所以中文英语都是母语，现在西雅图大学读大二，暑假刚好来纽约玩，表哥说让我教教你基本的英语对话还有……画画，合作愉快！”

阿孝惭愧的低下头去，小声的说：“他没告诉你吗？我是字盲，连一个汉字也不认识，别说是英语……而且我没上过学，什么也不会……”

“别这么说，我刚看到一副画，是你画的吗？很不错啊！”阿孝不由浑身一抖，Justin却浑然不觉，继续问道，“画上的那个模特看起来很不错，英俊，傲慢的感觉，你画得很逼真！”
“那是……我弟弟……”阿孝抑制不住，颤抖着发出一声轻呼，“我也许……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看着表情如此凄凉的“学生”，Justin的心里一阵难受，很想问问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表哥之前一再强调除了基本的家教，不能太多过问他们之间的事，所以也不便开口，只好赶忙转移话题：“好了，我们开始学习吧，先教你些简单的问候语……”

学习一始，阿孝立刻认真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面对面的教他语言。他含混的跟着Justin发音，hello，how are you，my name is……听他讲解画画最基本的一些技巧，大学生活、童年里的趣事，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充实感来。两人劲头十足，开始还是学习，到后来盘腿对坐在地上，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直到下午肚子饿了，阿孝才恍然想起来，抱歉的说：“今天你第一天来，居然忘记做饭了，实在对不起！”

Justin爽然的笑着：“没关系啦，跟你聊天真开心，我请你出去吃好了，顺便叫上我女朋友。”
阿孝很高兴，转念一想却低下声来：“他不让我出去……门口有保镖……我想起来，昨天看见一个叫Anna的女孩，他说男朋友会来这里家教，是你的女朋友吗？”

“是啊！”Justin高兴的跳了起来，得意的说，“她居然比我先来了，怎么样？她很漂亮吧？”

“嗯，非常……漂亮……”阿孝低低的应着，“你可以让她来……我们一起吃。”

一个小时后，Anna出现在门口，Justin激动的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高举着转起了圆圈，Anna主动的狂吻着Justin，阿孝呆呆的看着他们幸福的模样，竟连自己也生出一种甜蜜的感觉。三个人围着桌子吃起阿孝置办的丰盛下午餐，两人一直赞不绝口。Anna是个很风趣又善解人意的姑娘，说了很多有趣的笑话，直把阿孝逗笑得喘不过气。

“你终于笑了！”Anna搂住Justin的脖子亲昵的说，“亲爱的，你看阿孝笑起来的样子多好看啊，我见过最好看的亚洲男孩就是他了！这样才符合他的名字嘛！”

“好了，他不是那个笑啦！”Justin回抱着女友，调笑着说，“不过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我觉得阿孝的弟弟更有男子气哦，阿孝的样子太柔和了，缺少那么一点点……”
“哦？还有弟弟，有照片吗？我要看！”
Justin从屋角拿过那幅画，Anna蹦跳着跑过去看，不由叫起来：“这个人好面熟……一定在哪里见过……不过我还是觉得阿孝比他漂亮！”

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两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去，看见阿孝蜷缩着把头埋进膝盖间，自言自语的低喃着：“求你们把那张画扔了吧……每次见到它，就会想起他……很想他，很难受，胸口好疼……我快疯了！”

盐湖城的风光旖旎绚丽，梓明站在树林丛中，依据摄影师的要求摆出各种pose，眼神涣散而迷离。
“梓明很好！就是这种冷酷又迷惘的感觉，太好了！”摄影师赞不绝口，闪光灯不绝闪动。
一段拍摄结束之后，大家稍作休息，梓明却靠在树上，抬头呆呆看着天空。半晌，突然抓住身旁的一个工作人员，急切的说:”我……我想明天去纽约玩玩，你们先回去，我到时自己回去……”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但是后天国内就有很多通告了……”
“我不管！算我病假吧。”梓明不耐烦的吼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有谁知道陈霆菌美国的电话和住址？我有急事，拜托拜托！”
大家面面相觑，找了半天也没有，只好抱歉的说：“陈先生一向很注重隐私的，手机和宅电都不公开，我们只知道纽约总部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