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望用男人微妙的心态来使他改变主意。
他笑,眼中有宠溺:“我遇到你的时候,也早就不是纯洁之身,不知和多少人有过关系了,但以后,我只想要你。”
“不,你不明白!”我急了,“你不明白!我厌恶那个身体,我不可能用那个身体生活下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情愿死去也不要!”
面对我的叫喊,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抱我,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
我知道他的疑问。
哈纳玛琦人可根据自己的爱好来选择性别,然而一般来说,他们真正形成自己个性及心理上完全符合自己的性别的时候,应该在成人仪式之后,在成人仪式上无论选择哪种性别都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我又并不是厌恶扮女装,他肯定以为我是没关系的。
“有什么问题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他的语气温柔而坚定,怕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惶恐害怕和绝望中,我突然掉泪。
尽管自己一再强调男孩子不能哭,祖母也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是实在不能忍受了,那一天的惊慌恐惧再次袭上心头,那是永远不能抹去的阴影。
“你不会知道...”我只是机械地反复着。
chap 5
“难道...”他猜测道,“你曾以女子的身体被人强暴过?”
我一楞,低头,却赶快应下来:“...是的。”说这句话时,心中羞愧难当,脸上火烧般滚烫,所幸,他只当我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而难堪。
然后,他站起来,说:“我送你回房。”
到了房间,我倚靠在门口,满怀希望地问:“那你,可以让我成为完全的男人吗?”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闷笑,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特别明亮。他说:“我说过多少次了,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从异性恋变成同性恋...”
像一盆冰水从天而降泼在我头上,我心冰凉。我打断他的话:“我没叫你来喜欢我,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不行,”他缓缓摇头,发亮的眼睛里有沉沉的黑暗,他笑,让我不寒而栗,我从没想过像他这般的男人现在居然能给我这么大的压迫力,看来我以前是低估了他。
“我很喜欢她,而我也一定要得到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能得到的东西!”他手抚摸我的脸,我一阵痉挛,他眼中有迷恋的神情,他俯下身子,疯狂地噬咬我的唇,我吓得不敢动。
他的大手从我颈部游走下来,直到胸部,在他摸过的地方,我的身体像着了火似的发热,我居然期望他的下一步动作。但他的手不再移动,他离开我的身子,似乎恋恋不舍地舔了一下我的嘴唇,一阵酥麻的感觉如电流般窜过我全身。
他说:“你呀,只有脸蛋给我的感觉像她,我摸到你胸部的时候根本不想做下去了,还有几个月满十八岁了?快快变成女人吧!”
我怒极,举起手就扇向他那张可恶的带着嘲讽的脸,他一把捉住我的手,头低下去,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他居然咬我!
“你干嘛?”我奋力将手抽开,一看,上面已经有深深浅浅的牙印,“你是动物啊你,干嘛咬我!”
他重新握紧我的手,重重地,他说:“这是给你的教训,以后不许用你那男人的身体碰我!”
“混蛋!”我骂道,“这个男人的身体是我,那个你想念的女人的身体也是我!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是我,没有分别!而我,也一定不会如你所愿,我绝对不会成为女人!”
“是吗?”他淡淡笑,“这么自信,你?”
“是的,在神官面前选择性别的是我!而不是你!”
“不,”他摇头,“你有好好研究我给你的资料么?能做决定权的是神官,而不是其他人。在远古的皇室中,只有长子才可以成为男性,这是因为要防止兄弟间权力相争和保证有足够的公主同别国联姻。因此...你没有选择的机会,我的公主...”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几乎凑到我脸上来了,我闻到他浓浓的男性气息,好象麝香树的味道,不禁心神摇曳,那是我渴望拥有的啊...
回房间,心中自然沮丧失望,还有一点愤怒和心酸。
看来今夜又要失眠。我索性不睡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拉出SPS4,戴上游戏头盔,继续白天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游戏开始了,我还是站在有四扇门的地方,这次我没敢进“仙境”那扇门,选了“世界”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真实世界。
眼前的景物是那么熟悉:肮脏的贫民窟,无精打采的小贩,成群结队游荡,想寻滋惹事的流氓,三三两两满脸堆笑拉客的妓女。
还有我,背着书包回家的12岁小孩。
我打量着自己,没错,12岁的我就是这样子。
身上穿着百年不变的学校校服,虽然洗得发白,但却干净,大大的书包压在稍嫌稚嫩的肩上,书包里不仅仅装着课本,还有很多作业本——我帮班里的同学做作业来赚钱。短短的头发很清爽,身体匀称而结实,脸上漠无表情,只是眼睛里偶尔会露出野兽般不羁的光芒。
是的,这就是12岁的我。
这是哪一天?我寻思着。
看样子,应该是初夏了吧,到底是哪一天呢?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间,从旁边的岔道上窜出几个持刀的痞子,我心里一惊,他们狞笑着向我逼近。
在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那是哪一天。
那天,我慢慢走在阴暗的小巷,想着回家要完成的作业和今天要帮祖母做的事情。
几只怪鸟在我头上盘旋,“呱哇”地叫着,我心里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厌烦。我是只有12岁的小孩,像我这样年纪的,应该疯狂地玩游戏,踢球什么的吧?为什么就我要忍受这般的贫穷与艰辛呢?
我想起从未谋面的父母和哥哥,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已经在东星洲享受富庶的生活了呢,为什么还不将我和祖母接过去?
这样的生活,我是再也不能呆下去了!
痞子们狞笑着向我走来。我暗自忖道,这就是一切的开端了。
和那天一样,我停住,皱着眉头说:“你们要做什么?要是要钱的话,我身上一个星洲币也没有,你们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为首的痞子20多岁,他晃着明亮亮的刀子:“你没有钱,但你还有身体呀!我们兄弟们经常看见你从这里走来走去,早就看中你水灵灵的脸蛋啦!哥哥们想你想得心痒痒的。今天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们就让你好好享受...”
旁边的人都起哄起来。
“是呀是呀!”
“你今天也不用逃了,没地方可去的!”
呵呵,连对话都和那天一模一样呢!
我甩下书包,活动手关节,冷笑道:“老子好久没活动过了,正闷得慌,有你们这样送上门的机会怎能放过?”
我是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赢还那样说的,因为五年前的我的确没赢,我只是想看看在游戏中的今天到底是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一天。
若是真的话,那个人应该会出现。
“哟哟,看不出来挺硬气的嘛,大家上!”
“是!”
从小浸泡在贫民窟长大的我,也不是好惹的茬,在学校里,几乎是没人能打过我的,我对自己像野兽般灵活柔韧而有力量的身体是充满自信的。
但那时的我毕竟还是估计错了。
对手并不是和我同年龄的孩子,而是大人,是拿着刀的大人。
因此当我满身是伤,精疲力尽的时候,对方还有几个人是站得住的,他们淫笑着就要来解我的校服...
我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
那天,比邻星正弯向下方,我是女孩子的身体...
我此时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安,要是那个人不出现的话,我今天不就完了?即使是在游戏中,也会让我感到恶心的吧。
本来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情况突然出现了转机。
他果然还是来了。
一个男孩子冲进了战圈,他勇猛的身手犹如发怒的豹子,三下五除二就将我打剩下的痞子打瘫在地。
然后,他过来扶我。
金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印得他的脸无比俊美。他小心翼翼地帮我包扎伤口,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望着少年清秀的脸,感到微微失神,那时的我沉陷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即使是现在,我还是会为他心动。
这是除了了祖母外,第二个人这么关心我。
在我12岁的时候,内心是极度寂寞和孤单的,迫切需要同年龄人的友爱,而我又是不丑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很美,褪去伪装的我,更是清新得令人心醉。
所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们相爱了。
那天,我并没有先回家,祖母要是看见我浑身是伤,肯定要伤心死。我于是随他去了他家,而叫人通知祖母说我住在同学家了。
路上,我才知道原来他和我是同学校的,比我高四级,他父母是东星洲派到西星洲的大使,家里自然是很有钱。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睡上了有被子的床,第一次用了淋浴,第一次吃了高级得以前的我无法想象的饭菜。
然后,将我做为女人的第一次献给了他。
是的,我并没有被强暴,我骗了述.逆言。
那个人叫飞炎。
他帮我给伤口涂药水的时候发现我是女生,那时的我已经开始发育,而且发育得挺不错。他的脸刹时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会是女生?在学校明明就是...”
我告诉他,我不愿意引来麻烦,所以扮男生。这话可信度很高,因为西星洲是个治安很乱的地方。事情到那个地步,我也不可能将真相告诉他的,惟有撒谎。
那天晚上,他父母刚好有应酬,出门在外。现在想起来,也许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不管如何,反正,我们发生了关系。
我睡在客房,他本来担心我会害怕,一直留着陪我。后来夜深了,他也不舍得回去。我们聊了很多学校的事,他也讲了东星洲的富足与安乐。
我很羡慕,说道:“我也有父母在东星洲,可是他们老不来接我,我很想去找他们。”
他说:“放暑假的时候,我会回东星洲,那个时候我带你去。”
本来只是无意中提起,我也没想到真的有实现的机会。
我兴奋地睁大眼睛,紧紧握住他的手,连声问道:“真的?”
他有些怪异地看我,我慌忙收回手,脸红了,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他那时反过来握紧我的手,紧紧地,他的手心很热,像有火般在烧。他看着我的眼睛很大胆,又透着几分羞涩,仿佛在传递某种信息,然后,他就吻下来了。
我半推半就顺从了他。
一来我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很好奇,二来也是被他所吸引,被他所说的话吸引——我想去东星洲。
那个晚上,我初次体会到性的愉悦,他虽然也只有十六岁,但大概是出于人类的本能,我们学得很快。不,也许这种事情天生就是会的,不需要学习。
经过短暂的痛楚之后,我被他带上欢乐的高峰,我们沾满汗水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我感到很满足,那是一种多年来一直寻找着的充实的感觉。
“你真美...”他喃喃道。
爱情来得是那么猛烈而焦急,我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拼命抓住飞炎这根稻草,又像一个扑向火焰的飞蛾,即使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我期望着他能救我脱离苦海。
而我在心里是早就打算好了的,要是去东星洲找到父母的话,我就绝不回西星洲的家,至于祖母,那时的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讨好飞炎,对她不闻不问,还在心底里嫌恶她,生怕照看她占用了时间,飞炎要生气,然后就不带我去找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