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般的高人那般清高,难以接近,反而很是平易近人。如今自己要回京城去了,想来将来时很少有机会再见了,不免
有几分伤感。
“祁公子,可是对此处还是有些不舍。”癸亥摆摆手,道:“我自会去看望祁公子的。”
“那就太好了。”像这样的世外桃源自己多做打扰总是不好,而癸亥神医愿意来探望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纥奚少泫从门外走了进来:“说什么这么开心呢?”
“没什么。这就走了吗?”祁沄冲纥奚少泫微微一笑,这几日纥奚少泫一直呆在谷里,没有出去过,看着他闲适的背影
,祁沄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收拾好了就启程。”纥奚少泫宠溺一笑,一手拉近两人的距离,将祁沄揽到身边“想念伯父伯母了吧。”
“嗯。”这几日的相处,纥奚少泫与自己之间多了些亲密的动作,不似初时的尴尬、不自在,这样亲昵的小动作现在反
而让祁沄心里感到说不出的他是与温暖。
现在又是在回京的路上呢。窗外的景色已被一片雪白所铺盖。偶尔露出几截黑色枯木,让人感到有几分萧瑟。
上一次回京时候的情形还是历历在目,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祁沄这样对自己说。
纥奚少泫替祁沄拉紧棉被,撩起帘子,窗外有几匹骏马驰过,大概是赶路的商户,赶着回去过年吧。
前方不远处就是巍峨的城墙,马上就要进京了吧。
祁沄不适地动了动身子,维持同一姿势斜靠在马车里,骨头都酸了。
纥奚少泫贴心的在祁沄身后加了一个垫子:“这样好些么?”
“嗯,谢谢。”
纥奚少泫靠到祁沄身边,将脸窝在祁沄雪白的脖颈里:“小沄,我喜欢你……”
祁沄楞了一下,没想到纥奚少泫竟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说这些。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就被纥奚少泫打断了。
“不要现在就回答。”温温的气体喷撒在祁沄的脸上,祁沄感到马车里的火炉似乎烧的更加旺了。
纥奚少泫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自己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但就这些日子看来,绝对不会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
通人。他可以喜欢自己,但这样的喜欢又能维持多久?他见过自己所有最落魄的时刻,在他面前,自己仿佛就是一个破
烂的布偶,还是一个被别人玩弄过的布偶。
忽然想起宣珩,还是那张温柔的脸,温柔的眼睛。偶尔做梦的时候还会见到他,那个他,梦里的他。
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击碎了自己的梦想。
本来自己与二皇子殿下的未来就像是泡沫一样脆弱不堪,何必还纠结于这些孰是孰非呢?
“在想什么呢?”身边的人儿出身的望着窗外,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没有,只是在想母亲见到我该有多开心呢。”虽然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接受纥奚少泫的爱情,但是能够一直这样靠在他
身边,还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伯母自然是喜出望外啊。”纥奚少泫刮了刮祁沄微红的鼻头。
“嗯。”
马车咕噜噜地向前驶去,朝着祁府的方向,消失在城门中了。
捉奸
第十七章:
适逢国丧,京城街头也不似平日里的繁荣,如今一是开春,却依旧让人觉着一副萧瑟之感。一小队士兵迎面走来,然后
从我的身边经过。
短短数月,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我来到馨雅茶楼,当年的自己还在临窗的位子同当年少泫饮过茶,只是如今才发现那是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
常啊!
选了一个可以看见街道的雅间,叫上一壶铁观音,人应该很快到了吧。
“你是?”在我对面坐下的青年长身玉立,柳眉轻扬,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竟透露出丝丝不易觉察的媚意。
“京城里的人都喜欢叫我柳容呢。”那人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泯了一口:“这茶楼的茶还不及我们琦幕楼呢。”
柳容?琦幕楼?眼前的人不正是京城有名的红倌柳容公子吗?只是今日的他不似往常的打扮,倒显得干练精神,唯一透
露着他身份的也只有那一双勾人的眸子了。
“柳公子……”
“叫我柳容就好,您是我家公子的客人,也是他的朋友,不必那样叫我。”柳容微微一笑,风情万种,倒也不难理解他
为何能成为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少泫,啊……我是说纥奚公子考虑的怎么样了。”赵阁轩本以为纥奚少泫会亲自前来,这可是关乎江山,关乎数以万
计的人的性命的大事情,没曾想竟派出这样一位出乎意料的人物前来。
“这个嘛,公子说了,只要是大皇子殿下是真心实意要帮公子的,那么别说是十万就是二十万病马也是可以借的,只是
……”柳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还需几日时间宽限才可。”
“这……。”
赵阁轩微微皱眉,这战事一触即发,哪还容得宽限。莫不是少泫根本没打算帮大皇子?
“恐怕时间会赶不及。”
“无妨,公子说了,绝不会误了殿下的大事。”柳容莞尔一笑,欺近赵阁轩道:“再怎么说,就算公子不想帮大殿下,
也会看在大人面子上不是吗?”
……
送走赵阁轩,柳容转身来到隔壁的一个房间,一人正端坐在屋子里惬意饮茶。
柳容走了进去,“公子的兵马早已准备好了,为什么还要宽限?难道是故意吊他们的胃口?”柳容不解地看着眼前岿然
不动的人。
“那到不是,”纥奚少泫笑笑,岔开话题:“不过我已经找出上次漆胶事情的幕后黑手了。”
“是谁?”柳容有些好奇。
“真看不出来,还是个厉害的人物。”
“宋海明?
“猜得没错。”
“那,他现在不是站在二皇子那边了吗。”柳容略有几分不解:“这样我们更该速速借出兵马才是啊,怎么反而要与大
皇子为难?”柳容柳眉轻皱,纥奚少泫的想法还真是猜不透呢。
“我们要打败的可不仅仅是二皇子哦。”纥奚少泫在桌上抛下一定银子,离开了房间。
回到京城以后,祁沄并没有四处走动,倒是一直呆在家里。一来癸亥交代自己还需好好休养,二来自己也着实没有可以
去的地方。
乍暖还寒,祁沄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有些冰冷的双手。今天还是出门走走吧。老是呆在家里不免有些无聊。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祁沄不时回想起那日纥奚少泫说的话。
那日纥奚少泫将自己送到祁府门口,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交代了一些注意身体,准时吃药的事情,过几日寻着时
间就会来探望母亲河自己的。本来纥奚少泫转身要走了,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折返了回来。
没想到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宣珩的纥奚少泫会突然说到他:
“小沄,二皇子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你对他,好自为之吧。”
我对他,好自为之?
祁沄不由觉得可笑。恐怕纥奚少泫不知道自己是亲耳听到二殿下要给自己下毒陷害大殿下这件事,自己对二皇子的心早
就不似从前了。只是,或许现在还不能坦然面对,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
“少爷,您在笑些什么?说给阿成听听啊。”祁成见自家少爷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不由觉得很好奇。这次从神医谷回
来之后,虽然在大家面前少爷总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可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少爷总是不开心,好几次自己偷偷看到
少爷一个人在书房里流眼泪呢。
“没什么啊,只是偶尔出来逛逛,也很有趣,不是吗?”祁沄回过神来,冲洗成安慰的笑了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
,不如去吃午饭吧!”
“好啊。”虽然少爷需要好好休息,但是祁成更加不愿意扫了少爷的兴。
“你看,前面那家就不错。”说着,祁沄就朝前走去。
“琦幕楼。”祁成看了看金漆的招牌,念着上面的大字。琦幕楼,似乎听说过哎,应该不错。不对啊,那好像是京城最
大的青楼的名字啊,祁成大喊:“少爷,等等……”
可是似乎反应还是迟了一些,一个老鸨打扮的女人已经将自家少爷拉了进去,这回可是羊入虎口了。祁成绝望的闭了闭
眼睛。
“哟,这位少爷可真是稀客呢。”凌娘拉着祁沄坐到桌边,这位小少爷可真是长得俊俏,比起最红的小官也毫不逊色呢
。真不知道是来找姑娘,还是被姑娘找的。凌娘谄媚一笑:“少爷是要姑娘,还是小倌呢?时辰还早,我差人把最好的
给您叫起来。”
祁沄皱了皱眉头,这里是,青楼?在外面还丝毫看不出来呢。
“不,我家少也只是来吃午饭的。”一声大喝,祁成从外面冲了进来,正好看见老鸨在祁沄身上猛吃豆腐。
“吃午饭?”老鸨楞了一下,谁不知道这琦幕楼是京城最红,最大,最富有档次的青楼,进来竟然只是为了吃午饭?
“嗯。”
“那交代后厨上几个好菜。”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怪人没见过,凌娘也不多做纠缠,咱这可是达官贵人拍着队来
的。
纥奚少泫看完纥奚少奇寄给柳容的密信,微微勾起了嘴角,十万兵马已经划归大皇子麾下,看来即日边关就要起事了吧
。
“我先走了。”纥奚少泫看了看依旧懒洋洋倚在床上的柳容,好几天没有见到小沄了吧。想起祁沄纥奚少泫心里感到一
阵柔软,不知道这固执的小人儿到底有没有想清楚了。
起事纥奚少泫在祁沄昏迷的日子里,经过多次密查,特别是与大皇子接触之后,自己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小沄上次中的毒
就是宣珩下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上次说的话,小人儿有没有放在心上。
纥奚少泫在下楼梯,不由大吃一惊:小人儿正在妓院里吃饭?
显然祁沄也看到了自己:“少泫?”
纥奚少泫从未感到如此无力过,这个见面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纥奚大人在这儿过的夜?”祁成觉得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像自家少爷一样来青楼,只是为了吃饭。
纥奚少泫觉得眼角抽搐了一下。
“是啊,纥奚大人可是我们这的常客。”凌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
“常客?”祁沄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纥奚少泫觉得眼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这回自己在小沄心里的形象恐怕要毁于一旦了。真是苍天不怜我啊!
“吃过了吗?”祁沄看见纥奚少泫从楼梯上下来,心里不由有些不高兴,可是自己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可是语气却不
由有些生硬。
“还没。”见到祁沄脸色不善,纥奚少泫勉强笑笑,自己觉得大概笑的比哭还难看。
“是刚起吧。”祁成不知死活的插嘴。
纥奚少泫从未有过现在这样想杀人的时候。
纥奚少泫挪到座位上“小沄,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祁沄看见纥奚少泫向自己解释,感觉心里的怒火烧得更加厉害了。
“我没有……”
“纥奚公子,您还没走呢。”一个妩媚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不如吃过饭再走啊。”
“没关系。”祁沄嘴上这么说,手上却丢了筷子:“祁成,我们走。”头也不回的,道:“纥奚大人,不打扰了。”
“小沄,等……”
“等什么等啊。”柳容款款地从楼上下来:“看来这小公子不知不觉喜欢上您了。”
“……”
“我只是让他有危机感,好让他早些发现他对您的情谊啊。”柳容揉了揉头发。
“我还得回去补眠。”
“……”这回可好。纥奚少泫不由苦笑:还得想个法子讨小沄开心才是啊。
祁沄回到府里,刚才的怒气也减去了好几分,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做出如此事态的事情来。不过纥奚少泫做出这样的事
情来确实有辱斯文。
祁沄努力地想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少爷,少爷……”祁成见祁沄发呆,轻声道。
“什么?”
“今天早上纥奚大人见到少爷的表情真是有趣,像吃了苍蝇一样。”祁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么。”
“是啊,就像被妻子抓奸在床的丈夫,好好笑。”
“不要胡说。”被妻子抓奸在床的丈夫?这是什么说法。祁成还真是越长越没脑子了……祁沄叹了口气。
解语
第十八章:
“殿下,大皇子起兵了。”跪在殿下的人,声音有些颤抖。
“哦?倒是比我预计的还晚了几日呢。难为他也耐得住,倒是涨了几分耐性了呢。”站在大殿中央的男子身着蓝色锦袍
,王者一般的气势,不似往日柔和的目光,鹰般锐利的眼睛仿佛在巡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是的,可是……”
“可是什么?”骄傲的男人看着匍匐在脚下的送信人。
“宋大人说,大皇子的人马是我们估计的两倍多,而且,各路王侯也有些倒向了大殿下。”说话人似乎是怕主人责备自
己,头都不敢抬一下。
“这怎么可能?两倍还多?”男子皱了皱眉头,完全出乎意料,可是消息不可能有错啊。
宣珩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让宋大人来见我。”
待那人走出大殿后,宣珩细细思量起来。
两倍多的兵马,对于大皇子来说,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自己派亲信宋海明在宣璋身边潜伏了这么多日子,完全有把
握估计出他的实力。别说晚了这几日,就算再给他一年时间,也决计征调不出这么多兵马来。更何况还会原本一边倒的
王侯改站在他那一边,实在是出乎意料。
“殿下。”宋海明来的很快,似乎是料到宣珩会找见他。
“你来了啊。”宣珩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到来人正是宋海明,脸色缓和了些:“关于大皇子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难道殿下忘了么?”宋海明做了个揖。
“什么?”
“皇上临终前和您说的话。”
“你是说,他回来了?”
“诚王爷应该早就已经死了,在陛下登基的时候。”
“那你是说?”
“他的儿子。”
“诚王爷的儿子……”
“对,虽然皇上没有说出诚王爷的后人是谁,毕竟皇上觉得对不住诚王爷,自然想要保全他的后人,但是从皇上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