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酷哥,你是这混蛋的朋友?'
'酷哥?'
'对,他太冷酷了,还是我比较帅。'安醉笑耍着嘴皮子。
'是或不是?'年轻男子再问一次。
'我似乎不这幺认为。'迟疑的口吻,袁壑说得不甚肯定。
'喂,相交十多年了还想要耍赖啊?'安醉笑一面忙着和掐他脸的手攻防,一面和老友说笑。
'做人太差,人家不愿和你交朋友,果然。'
'什幺果然!抗议!'
'酷哥,叫他将解药交出来,我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哦?'
'印那!别说!别说呀!'
'原来他叫印那,我还以为你不打算介绍呢。'袁壑损着老友。
'唉唷!印那,你先在这儿等着,别走!否则你就要不到解药喔!别走喔!'
安醉笑嘱咐不搭理他的印那,再拉着袁壑到处理公事的书房,掩上门,一脸欲商谈大事的谨慎。
'印那他……他……'
袁壑捂着下巴,难得见老友支支吾吾,颇为有趣。
'他和我的关系就如同你和念梓的羁绊,牵扯不清了!'
'关念梓什幺事!'袁壑厉声斥道。
安醉笑看看他,再仔细看看念梓。
'原来你们还没有……拜托哦,我都离开快半载了!'
'还没有什幺!?'心里莫名骚动,隐隐知道老友意指为何,袁壑忙转移话题,'你事情办好了吧?'
'当然,我信里不是说了吗?那些货准备好了没?'
'当然。'
'那我又可以再和印那去旅行了!'
'押贷是正事,别让私人感情误了大事。'
安醉笑狐疑地瞧了瞧袁壑冷硬的表情,察出了其中的破绽。
'怎幺?心情不好?否则怎会有空管我的『私人感情』?'特意强调『私人感情』四字,总觉得老友冰冷的态度和往日不
尽相似。
'没事。'袁壑背过身,连自己都理不清,这一年到头都在外风流的家伙又如何为他厘清?
'该不会是小念梓有了女人了吧?'
'胡说八道!'
'呵呵,一定是的,想来我的小念梓那幺的可爱,谁会不爱他?我要是女人哪,早将他吃了,先下手为强,将他定下,不
就没人能同我抢了吗?呵,那幺小念梓就真的成为我的啰!'
又是笑得很欠扁的脸!
'你的?许久不见,你皮在痒是吗?'
'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安醉笑笑着斜睇老友,'小念梓也到了该讨老婆的年纪了,哎唷,老啰,岁月不饶人呦!'
'他才十四岁!还太早!'
'是这样吗?想当年不知是哪个十四岁的小伙子这女人追得千辛万苦,却落得……'替情敌抚养小孩的下场,这痴情种,
何时才会清醒呢?安醉笑在袁壑吃人的目光下,收住了口。
'哼!'冷硬的脸,更肃然,不看向老友,低头埋于文案,忘了似乎该先去吃午饭才是。
'其实我们早上就回来了,才一回来就受到热切的欢迎,陶寅那小子热心,可见我安醉笑,人缘好!好!好!'
是坚不可摧的厚脸皮才对,袁壑选择不响应,他的冷漠态度对脸皮超厚的人仍是无效,只有等老友识趣自行离去,还他
安静。
'尤其是唐谦,'看惯袁壑的冷脸,安醉笑视而不见,续道,'直缠着我献殷勤,吓得我以为他要将女儿塞给我呢!害我差
点当众大喊声明,我已经有印那了!'
'真不害臊!'袁壑轻斥。
'是呀,有什幺好害臊的,这是事实。'
好个事实,有时袁壑还真羡慕老友没大脑的轻率。
'不论是男是女,能遇见生命中的唯一并长相厮守,是多幺幸运的一件事,让我恨不能昭告天下,遇上印那我有多幸福!
'
'那我祝福你,一辈子都甜甜蜜蜜。'
'我怎幺好象听到一股浓浓的酸味和兴灾乐祸的违心之论?'
'你耳朵有毛病。'没营养的对话,袁壑不想继续。
'说正经的,就算不是唐谦,将来陆陆续续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上门来为小念梓提亲,那时你该怎幺办呢?'
闻言袁壑一阵怔忡,安醉笑摇摇头,默默离去,下一记猛药之后总算肯还袁壑清静,只是此时的袁壑却再也静不下心来
。
'你是谁?男的吗?'
背后突然传出声响,害得凌念梓一惊之下,手中物品尽数掉落。
'那你又是谁?我没见过你,啊!你干什幺?'凌念梓看向衣着充满异族风味的爽朗男子,却又被他鲁莽的行径吓一大跳
。
印那伸回摸向凌念梓胸脯的手,再次确认那份触感 。
'平的嘛,那是男的没错,可是明明是男的干嘛蹲在花丛里拈花惹草的?'怎幺中原的男孩子都长得这幺秀气吗?活像个
姑娘家似地。
'谁说男的就不能爱护花草的!'
一向温和的凌念梓对策一次见面的人口气那幺冲,实在是印那过于鲁直。
'你长得好可爱喔,尤其是生气时,脸颊红通通的,好可爱!'
被人称赞可爱,有哪个男人会觉得高兴?又不是小孩?但异族男子的不虚伪真性情,逗得念梓忍不住吏笑开来了。
凌念梓信手拈来一朵花,将它插在男子的发鬓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这样的你也很可爱呀!'
'是这样吗?那我也来让你更可爱些。'印那也拈起了一朵花想将它插入闪躲不停的凌念梓的发际间,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于后花园内响起,叫人忍俊不住,也想加入他们。
离开老友后,遍寻不着印那的安醉笑,焦急的心终于在听见笑声后平抚下来,满脸艳羡,有些嫉妒小念梓竟能轻易使使
印那露出他怎幺求也见不到的笑靥。
一个忙着躲,一个急着追,两造皆玩得不亦乐乎,越看越眼红的安醉笑轻轻踢入一树枝,不动声色地跘倒印那,再俐落
地适时现身,让印那准准地倒入他怀里。
'啊!'印那惊呼。
'我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的吗?害我找得半死。'安醉笑以不重不轻,偏又牢固可比枷锁的双臂困住印那。
'谁说你说的话我一定要听?呸!'
'啧啧,你很不雅喔。'
'怎样?你管不着……嗯!'
知印那像是只原生小野兽,用讲的说不通,安醉笑当着仍嫌青涩的小念梓的面,激情地吻着印那,撬开娇嫩唇瓣,恣意
撩拨,来不及咽下的口液,随着印那仰起的颈颚,顺滑而下,没入半敞的衣襟。
愈益习惯安醉笑恣意狂吻的印那,还是禁不起他的挑逗,轻吟出声。
两人越吻越激烈,一旁的凌念梓看得目瞪口呆,未经人事的他愕然久久,令他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提醒他,非礼勿视,偏
偏他早已惊得双脚虚软,无力将自己带开。
'喂!你们够了吧!要办事回自己房里去!别在这儿碍眼!'
再也无法集中精神办公的袁壑自凌念梓身后捂住他的双眼,拥着他,让他倚在自己结实浑厚的胸膛上。
啪!
印那羞红了脸,狠狠甩了安醉笑一巴掌,逃也似地跑走,而没空搭理好友的安醉笑则捂着肿痛的脸颊,急急追赶而去。
'好了,厚脸皮的人走了,你还好吧?'
'嗯。'凌念梓不敢抬起头来,怕被人瞧见他的窘迫,他的脸好烫呀。
袁壑胡乱拨了拨念梓的头发,不习惯面对尴尬氛围的他,也不知此时此刻该说些什幺?骂那不要脸的混蛋?还是劝念梓
离那个混蛋远一些?再不然……
'念梓……'
'我……'
'嗯?'
'我回房去了!'
凌念梓落荒似地向自己的房间奔去,徒留袁壑一人矗立在花园里,袁壑面对空无一人的怀抱,空虚--不能适应。
晚膳时分,迟来的安醉笑虽然满脸又青又红,却笑得春风满面,在座的人不由得联想,才半年不见,这小子是不是傻了
、脑子坏了。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袁壑冷淡的脸色道出平板的语调,堵住一副喜孜孜地向他靠近的安醉笑,看不出与平日
有异。
饭桌上少了该出现的凌念梓,各人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思。
'好小子,这幺久不见你气色竟然这幺好,枉费我替你白担心一场。'刚自外面办事回来的总管陶寅,自是不晓得安醉笑
喜从何来,忍不住出声糗他,他与安醉笑在工作上虽为上司与下属,但与袁壑、安醉笑二人却更像是情同手足的好友。
'终于有人问我了,我还以为我没人爱,没人关心呢!'安醉笑控诉着坐在他右手边的袁壑。
'何不说来听听?'陶寅兴味盎然。
'闭嘴。'
'别理他。'下了班,袁壑就不再是他上司,这是他们共有的默契,陶寅怂恿一心想向别人分享他的幸福的安醉笑。
'我想定下来了!'安醉笑大声宣布。
'真的!?可喜可贺!是哪位可人儿那幺倒霉?'
'什幺话?遇上我是印那这辈子最大的福份!'
'原来她叫做印那,那你们打算什幺时候成亲?'在坐唯一的长辈唐谦问道。
'这个嘛……要问袁『大哥』。'
'关我什幺事?'闷着头吃饭的袁壑总算有了响应。
'可是大哥不娶亲,小弟不敢抢先。'
'哼。'袁壑对安醉笑的言不由衷嗤之以鼻。
'袁壑,你真的不想……袁家也该有……'
'多谢唐叔关心,侄儿一辈子不打算娶亲。'
'这怎幺可以呢?就算你不打算成家,那也该考虑考虑念梓。'
'此话怎讲?'
'万一念梓学你一辈子也不肯娶亲,或者见你独身一人,也不好意思娶亲,那……'
'那我们家菱儿可如何足好呀!'安醉笑笑得很欠扁,自动自发接后话。
'哎呀,安老弟你怎幺讲得这幺白。'
'唐老爹,您就别不好意思了,为了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还有什幺说不出口,袁壑,总而言之,唐老爹看上咱们小
念梓,想为女儿提亲,先定下来再说,先抢先赢嘛!呵呵!'不顾袁壑脸有多臭,安醉笑仍笑个不停。
'念梓还太小……'
丢了这句话,袁壑假意疲惫,离开众人。
'唐老爹,袁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就表示你女儿很有希望的,别放弃,再接再励!'安醉笑用力拍了拍唐谦肩膀,豪
爽地为自己及对方斟酒。
'是这样吗?'陶寅咕哝,瞪了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友安醉笑一眼,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也该是打破现状的时刻了。
又是一个人独步月色下,胸中仍是闷闷的,挥不去的阴霾,袁壑边叹气边回自己房里,昏暗的房内,他误以为该在的人
儿不在时,却听见隐隐约约的低泣声。
'呜呜……'
'怎幺不点灯?'
'不要!呜……'
袁壑停下点灯的举动,忧心地朝床沿走去。
'怎幺了?谁欺负你?我教你几招好让你回敬对方。'袁壑教育凌念梓的方式,要他凡事自己来,即便遇上挫折,他也只
在后面辅助;该面对的,凌念梓还是只能亲自面对。
'我……我……呜呜……'
'别哭,深呼吸,乖,告诉我发生了什幺事?'
惟有此时才出现的温言软语,让凌念梓的心平静不少,他用力深吸几口气,以哽咽的嗓子道。
'我快要见不到袁大哥你了……呜!'话提及此更是忍不住地放声大哭。
袁壑心疼地拥他入怀,轻轻拍抚他因哭泣而激烈起伏的背,给他支持的力量。
'怎幺了?你这样哭会教袁大哥好心疼的。'下巴抵着凌念梓头顶,以彷佛欲将他揉进怀里的力道,将他紧紧搂着。
'我好热……好难过……全身上下……好怪……呜嗯……呜……'自从下午亲眼近距离地目睹激情场面,大受震撼的念梓
怦怦跳的心一直静不下来。
'病了?哪儿不舒服?'袁壑拧紧忧虑的眉心,大掌探向秀丽额际,念梓体温是微微高了些,但应该不至于会如此痛苦才
是,难道是更严重的病症!?
袁壑双掌轻握念梓双臂,欲将他推开,好起身去找大夫,未料却引来念梓的反抗。
'念梓乖,放手,我为你找大夫去。'
'我……我也想放,可是……我的身体……好怪喔……'
适应黑暗的眼似鹰般锐利,袁壑看清念梓脸上异样的潮红及喘息,以及紧贴着自己的胴体中央的坚硬突起,难道?
袁壑以指尖缓缓勾起俏致的下巴,他的轻触引来阵阵颤抖,手指一滑。
'啊……'
甜腻的吟哦教袁壑喉间干涩不已。
'袁大哥……我真的好怪……是不是得了不冶之症,医不好了,那我以后不就都见不到你了,我不要……呜呜……'
念梓哭泣着道出真情,轻易突破袁壑长久以来自以为静如止水的心湖,糟了、惨了、坏了……
瞅着念梓在月色下散发冶艳光泽的樱唇,袁壑再有理性也抑制不住如洪水猛兽般的本性,覆住。
从所未有的激昂倏地袭来,凌念梓只能依着袁壑的一举一动沉沦,毫无招架余地,任由唇被咬得红肿,小舌被吮得发麻
,呼吸被夺取得几乎窒息。
敏锐地感受到袁壑粗糙大手所到之处所引起的每一分颤栗,天啊,为何自己抚摸自己时未曾有过这种感受?
'袁大哥?'娇喘嘘嘘的凌念梓看着除了小时不曾再为他解过衣裳的大手,手臂纠结的肌肉,刚强有力,和自己白皙的双
臂迥异。
'相信我,我会帮你治好。'
'好。'袁大哥说可以治好,就一定能治好,不论再羞人他都得忍受。
凌念梓虽羞停闭上眼帘却仍能意识到,袁大哥往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移向何方,他更热了。
'好美……'月光下泌上薄汗的凝脂玉肌,优美的肌理曲线,较平日更浓郁的清冽体香,形成难以抗拒的魅惑,袁壑忽略
内心所鸣起的警讯,他克制不住自己想触摸的想望。
'袁大哥的胸膛才健美……'偶地自微张的眼缝间偷窥,贲张似虎背,在自己手下鲜明起伏,好想再往下摸去啊……
'晤!不要说这种危险的话……'
袁大哥的声音比平日更沈、更沙哑、更有股迷人的邪气,耳朵如被绢纱抚过的感觉,凌念梓不自觉地扭动着难受的腰肢
,却意外碰到了和他一般热的硬块。
'你这小恶魔!'
'咦?'为何骂他?
凌念梓未及出口的疑问,消失在袁壑向下覆盖的唇舌间,一股又湿又热,又温柔又酥麻的攻势,自他的头侧滑向他的胸
前,夺去他所有的语言。
'啊啊……'袁大哥竟咬啮着他的胸,又疼又痒,更有股笔墨难以形容的古怪,让他全身失了力。
凌念梓的手不知何时没入袁壑浓密的发丛里,似乎是想将他的头更压向自己,又似乎只是无意识地拨动着,袁壑用力咬
上一口。
'啊!好痛啊!'
念梓风情无限地嗔怒,看得袁壑几乎无法自持。
越来越热,越来越难过,凌念梓不停蹭着底下的被褥,也不停蹭着其上的袁壑,双手则不停抓着、掐着袁壑的背,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