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又一道指痕。
'啊啊……晤啊……'嫣红的唇呻吟不止,催化着两人愈益高涨的情欲。
袁壑熟稔地拨弄娇涩的身躯,且执拗地攻击凌念梓最脆弱、战栗最剧烈之处,使得初尝情事的可人儿只能紧紧攀附着他
,螓首狂乱摆动,喘息浪吟不已,甚至只能难受无依地啃咬袁壑的肩,袁壑剑眉一蹙,更不留情套弄身为男人最敏感、
最无抵抗力的地方。
'我会死……会死啊!啊。啊……!'一阵无法言喻的冲击夺去了凌念梓的意识,令他顿时陷入无垠黑暗。
激情过后换上残酷的现实,袁壑瞪着自己沾上两人黏稠液体的手心,另一手捂着自己的前额。
'往后该如何是好呢?'袁壑瘫躺在比平日更美的念梓的身畔,不舍得眨眼地直瞅着他,心里却沮丧莫名。
第三章
对着心不在焉的人仍能兀自喋喋不休的家伙,除非脸皮超厚否则就是超没神经的人吧?
在袁壑卧房偏厅里对着充耳不闻的凌念梓,热切地诉说久违的友情及亲情,谁教安醉笑一向以念梓的兄长自居呢。
'小念梓,你觉不觉得印那很过分,他竟然咬我耶!我不过是将手伸进他衣服里而已……'
伸进衣服里……
此刻对这类私密之事相当敏感的凌念梓,思绪很快地又回想起昨夜--
'好难过……不要……'
'乖,听话。'
'啊啊……痛……'
'呵,只有痛吗?'
从不知原来袁大哥也有又邪恶又坏心眼的一面……
'小念梓,怎幺了?你的脸好红哦!像着了火似的,我是不是该提桶水来灭火呢?'
安醉笑起疑,该不会这两个人已经……
不会的,若是,袁壑一定早已做出某种决定,他不是会陷入暧昧不明灰色地带的那种人,因为那家伙天生就是耿直的笨
蛋。
'咦?什幺?'
'小念梓,这幺久不见,你却连听一下安大哥的抱怨也不肯,好伤我的心呀!'
'安大哥,你别这幺说嘛!对不起嘛!'念梓拉着安醉笑的手赔不是,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哎唷!都是袁大
哥害的啦!
'啊!安大哥,对不起,我今天可能人不太舒服,所以有点奇怪……对不起啦!'忸怩臊红的念梓拥着安醉笑的手臂,将
脸埋进他的臂弯里,考虑着是否该问安大哥以解开心中的疑惑?
'安大哥……'
'怎幺啦?小念梓?'
'别加个小字嘛!我已经长大了啦!'
'在安大哥眼里,你永远只有刚来这儿时那幺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我全身上下黏呼呼地。'
'讨厌啦!那时我还是个婴儿,所以才会哭个不停嘛!安大哥老是拿这件事糗人家!啊!该不会在袁大哥眼里,我也永远
都长不大吧……'念梓低垂着头,话中略带些许哽咽,一想到袁大哥一直将他当成只会哭闹不休的小鬼,他就好难过,好
难过。
真的有事发生了。安醉笑有了结论。
'这我就不知道了,想知道得去问本人才可以,瞧,说人人到呢!'
'什幺!?'终于将嫣红的脸抬起来,似初春绽放的花儿,娇媚迷人,闪耀着眩亮光辉,但晶莹的水眸在看清来者的同时却
蒙上一层暗灰。
在凌念梓眼里,他的袁大哥亲昵地搂抱着昨天才认识的,颇有好感的印那,突然间他讨厌起印那,讨厌极了!
'喂喂喂!放手!我的印那!怎幺了?这浑小子欺负你?'安醉笑自袁壑手中抢回印那,他怎幺可以拎着印那的后衣领,
像是拎只小狗似的!
'喂,该说是他欺负我才对吧,你自己听他说。'
'噢……'他不过是想找出安醉笑在他身上所下的毒的解药,因此逢人便摸上两把罢了,岂料每个人被他摸得如遇见鬼怪
般,见了他便逃,落荒而逃的下场便是人撞人或人撞柱,不少人因此而受伤,遍地哀号,又不是他亲自动手伤了人!所
以不用内疚。
'说啊,我替你出气!我为你撑腰!'安醉笑豪气干云,只要是为了印那,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哼!'印那一进这房里见到映入眼底的那一幕……哼!想不到这坏蛋除了没事会对他搂搂抱抱外,对别人也会,哼!
被印那一瞪,安醉笑顿时像泄了气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印那……怎幺啦?不高兴?'
安醉笑缠着印那直问,拿一张热脸猛贴印那的冷屁股,袁壑摇头,真不知羞。
撇开闹剧不理,袁壑看向低着螓首,仍可见羞红耳际的凌念梓,脸红了?是想起昨夜,抑或是安醉笑对他做了什幺不该
做的事?
前者教他心头一喜,后者教他为之一怒,袁壑突然伸腿,绊倒涎着脸求和的安醉笑,本想害他跌个狗吃屎,但安醉笑反
应极快,硬是拉住印那,要倒两人一起倒,抱着印那当人肉垫,一起亲昵地跌倒在地。
'干嘛?嫉妒啊?'安醉笑卧拥佳人,笑得很放肆,斜睇老友。
'哼,'不屑嗤哼,转向仍兀自低头面地的念梓,'咱们走,别理这疯子!'
'啊!'凌念梓甩开袁壑握向他的手,欲言又止,几番支吾,干脆夺门而出。
'你欺负小念梓!'问的人不是置身事外想看好戏的安醉笑,是对念梓一见如故的豪情印那。
袁壑冷眼一瞪。
'不关你的事。'
'喂,等等!什幺叫做不关我的事!喂!你放手呀!'
最受不了别人无视他的问话,印那挣扎着想起身追问,偏又被其下的安醉笑抱个死紧。
'不要!被我抓到就是我的了,你休想我这辈子会放开你!'
'疯子!'
'对,我是为你而疯的疯子。'
为何他总是听不懂安醉笑的疯言疯语呢?印那猛瞪着对他笑得很痞的安醉笑,他何时才能摆脱这非人的纠绣?
'印那……'
'干嘛!'又用这种调子唤他!晤……可恶!可恶!一听见这疯子这幺唤他,他的耳朵就软了,腰也酥了,可恶!一定是
因这疯子先前在他体内所下的奇毒的缘故!
'印那……'
'干嘛啦!嗯……!'
安醉笑堵住印那从未对他吐出温言软语的俏唇,至少要先让他吐出诱人的呻吟。
这小笨蛋何时才会懂,这种酥人骨头的魔法并非源自因为他下的毒呢?更何况他如何舍得向这个单纯的心笨蛋下毒呢?
唉……
'念梓!'袁壑好不容易在进入后花园的廊道前拉住了念梓纤细的手臂,偏偏念梓仍挣扎不已,令他颇为不悦。
'请……请袁大哥放手好吗?'
念梓都这幺低声哀求了,他能不放吗?袁壑松开五指,心底无名烦躁。
'念梓,身子不舒服吗?'
'没、没有……'
仍旧低头不看他。
'念梓,你对香菱表妹的感觉如何?'
'香菱表妹?'
终于抬起头了,虽然略带惊讶,但总算是肯看向他了。
'如何?'
念梓略偏头思忖,道,
'温婉柔顺,待人和善。'
'外貌呢?'
'婷婷玉立,秀雅有致。'
'嗯……'袁壑垂下眼睑,掩饰眸中的苦楚。
'袁大哥?'想不通问这些为何?更猜不透袁大哥为何有些悲伤?
袁壑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谁也挡不住。
'念梓,你年纪虽尚小,但也该是为往后打算的时候了。'
'袁大哥,你是要赶我出去吗?'所以才都不看他?
'怎会想到那儿去?傻瓜。'袁壑习惯性拍拍念梓的头,续道,
'我的意思是,你也快到该娶亲的年纪,如果你觉得香菱表妹不错,对她颇有好感,那幺先订下来也好,如何?'
'那幺若是我成了亲是否就得搬出去?'袁大哥不和其它兄弟住在一块儿,就是因为他们各自拥有自己的家庭,成了家便
得搬离原本的家,那幺他就不能天天见着袁大哥了……
'噢……如果你想搬出去,我会为你找一间好房子,让你和你的妻子有个妥善的家园。'话说出口的同时,心犹如被利刀
划过,喉间也不由得哽咽,想不到亲手为念梓布置新家是件这幺痛苦的事!他该高兴才是,不是吗?那幺为何他的心却
如此难受?
'袁大哥,我不要!我想留在这儿!我不要娶亲!'
'香菱表妹不好吗?'
'不是……我……我年纪还小……不用……'
'所以我不是说先订下来就好,等你想娶时再娶,以免届时香菱表妹先被别人订走了,你想娶都娶不到,呵。'他笑得好
假。
'袁大哥这幺想赶我走吗?'
'咦?怎幺会?只是男人到了某一年纪就得成家,然后立业,这是人生必经的过程……'
'那袁大哥呢?袁大哥自己呢?'
'念梓!'太没大没小了吧!管到他头上来!
凌念梓满腹委屈,泪眼盈眶,直视,袁壑心一恻,几乎想拥他入怀。
'对不起……我太失态了……'
'念梓……'
伸手探向空中,没来得及挽回念梓奔逃的脚步,袁壑心里越来越乱,纠葛万千结,理不清。
也许到了该是了断的时刻了,唉,念梓……
又到了一家团聚的晚膳时分。
今晚的座位经人特意安排过,凌念梓坐在唐氏父女中间,忐忑地接受他们过于热切的殷勤。
'菱儿,还不快为念梓挟点清蒸鲜鱼。'
'是,爹。'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那道菜离你太远,还是让菱儿来吧,嗯?'
'噢,好。'念梓小小的饭碗迭满尖尖的菜肴,害得他光用看的就饱了,没了食欲还得一口一口硬撑着。
坐在另一头的袁壑则面带笑容,默默无语的吃着,他的隔壁坐的是笑得很惹人厌的安醉笑。
安醉笑在为身子不适不在场的印那,怖上满满一托盘菜的同时,不忘假好意,顺便自各碟菜中挑挟出老友最不爱吃的葱
,迭满袁壑的碗。
'安醉笑。'笑不入眼底的袁壑,漠然中带着冷冷的威胁。
'呵呵,不用谢我更不用客气,葱花还多得是呢,我再帮你多挟些。'
为印那挟完佳肴,安醉笑临走前倚近袁壑,低声询问,
'你真的要小念梓娶她?'
'只要念梓愿意的话。'冷冷咬碎口中的食物,他厌恶的口味。
'看来小念梓没啥不愿意的。'
'嗯。'
'嗯?就这幺一个字?'
袁壑瞪他,老友可能太闲,才会没事就想挑衅他的耐性。
才不怕呢!即使不怒而威,威吓力十足,安醉笑也不怕,若是怕就不会成为袁壑的老友及合作伙伴啰!
'哼。'
袁壑继续吃饭,满嘴葱花却不见厌恶之情,也就是说他的心不在此,早已被另一件事占满,连葱花的辛呛味也吃不出来
,安醉笑暗笑。
'还是一个字,好吧,那你以后怎幺办?'
'什幺怎幺办?'袁壑实在不想理安醉笑,可不理他,他的缠功又非常烦人。
'以后小念梓有了老婆,上了床,就会有小孩,有小孩让他操心,他就会忙得没空理你,那你岂不孤单死了?'
什幺上了床!?这种事能在饭桌上谈吗?袁壑又瞪。
'又不是小孩子,哪会怕孤单?'
'话不是这幺说,只要是人,不论年纪多大都会怕孤寂的……哎呀,瞧!好一对璧人,感情多好呀!'安醉笑手指向念梓
,眼神却看着袁壑。
袁壑呼之欲出的妒意,盈满眼,瞅着不知何时弄湿衣袖的唐香菱?念梓拚命帮忙擦拭唐香菱湿了的袖摆,还握着她的手
!
'小心哪,太明显啰,呵呵。'
闻言袁壑愕然,连忙敛起自己的视线,他此刻的表情,真的太过赤裸吗?不成、糟透了!
但袁壑仍克制不了自己窥视念梓和唐香菱间亲密的举动,天啊!快停止!
受不了自己乱了方寸的心,一向冷静自持的袁壑,面对难得的纷乱,简直可谓手足无措。
吃完晚饭,念梓和唐香菱之间的互动不停浮现脑海,胸口抑不住涌上的酸涩,闷闷的,教他直想杀人。
他到花街恣意妄为,豪饮陈济,拥抱软玉温香,却仍挥不去压在胸口的乌云,也无法以酒精麻醉苦恼的神智。
纵情一夜,换来的是什幺?不过是无尽的空虚寂寥,更深的颓丧。
心情低落的他回到自己房里,咦?他房里的摆设好象不太一样,显得焕然一新,原来念梓支用一百两是为了自己,整修
好的窗棂、全新的灯架、新的床帐、还有看来又新颖又舒适的锦被……
又见到微微隆起的被子,这才想起自虐的命令,天一亮,他该叫念梓搬回自己房里了,唉,又叹气。
'嗯啊嗯……'
断断续续,暧昧的低吟传来,声音源处,是……
念梓!?
他忘了,昨夜他使念梓一夜之间体会到长大的滋味,但真的没想到才用手帮他宣泄过的隔夜,念梓又有了这方面的欲求
,是因年轻?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嗯嗯……'
声音听来相当痛苦,难道念梓还没学会他昨夜教他的方式,替自己疏浚?
'袁大哥……袁大哥……救救我呀……袁大哥……嗯嗯……'
咦?袁壑顿了一下,认定念梓尚未发现他已回房,却口不迭地向他求援?
呵。
一股莫名的骄傲浮上心头,挥去袁壑心底阴霾。
他悄声向念梓靠近。
'袁大哥……'满溢的情欲涌塞,无法排解,凌念梓眼角噙泪,情不自禁地开始扭动起来。
'叫我?'袁壑明知故问。
'啊!'不能见人的事被当事人瞧见,凌念梓说不出有多尴尬,多羞耻。
'什幺事?'袁壑问得违心。
'我……我……'
'你不说我怎幺知道?'
瞧瞧那微扬又邪气十足的嘴角,明明就是明知故问嘛!凌念梓自知以嘴斗不过袁壑,只好据实直言。
'救我……'
'怎幺啦?身子又不舒服?'
念梓眼眶泛红,咬了咬下唇,终于下定决心,扑向袁壑。
'我……我不敢弄,可是一想到昨夜我又……好难过哦!袁大哥我是不是快死了?我不要见不到你呀!'
'小傻瓜,这种事不会死人的,那,手伸出来,就是这样握住,然后……'
'啊啊啊……'
袁壑拉着念梓的手一碰到热源,滚烫的热液剎那间迸射,溅染垫褥。
念梓双颊烧红似火,眼波流转带媚,在在勾引着袁壑潜藏的兽性,他极力镇定。
'瞧,这不是很简单码?以后就这样自己来,知道吗?'或者和妻子来……这话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