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莫砚书怎么那么放心给他电话呢,你道雷卷怎么气的跟冰岛火山喷发呢,你道难道世界真的如此黑暗,有人明目张胆
囚禁我国合法公民也没有一个正义之士肯站出来反对?
不过是因为那一纸诊断书。
不是罗伯斯多没办事效率,确实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还是一条不通我国人情世故的隔得
老远老远来的一条龙,和一只大大滴狡猾的地头蛇。
莫砚书真绝。
雷卷一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聪明,一边愤恨:咋这么聪明的脑瓜子不用在把莫家发扬光大上,而可着劲儿地光想着怎么
折腾他?
精神分裂诊断书?靠!他怎么想出来的!
我哪点像精神分裂了?还禁止我出庭?那些法官都是没脑子的吗?相信一堆的灵魂被蛆蛀了的脑残黑心医生的话而不相信
他的话!
都说了是一堆了,一堆代表至少在三个以上。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而且,雷卷在法官面前的申诉确实不怎么冷静,轻易地被激怒。
除了他冰寒着一张脸说:“我没有精神分裂,你才精神分裂。”情绪比较稳定外,其他的时候被气疯样子都像个精神分裂
。
再加上他本身价值观就有点扭曲,又被莫砚书激的暴露了他扭曲的某一面,法官相信他才有鬼。
而且,更有无数人证物证铁板铮铮的事实道理,指向这样一个明确的答案:莫砚书是除了雷卷年迈的母亲之外,唯一有意
愿并合法适当的监护人。
雷卷其实不傻的,只是有时候确实少根筋,以至阻碍了他智商的发展。
这就跟懒惰的人因为惰性而使脑子生锈是一个道理。
雷卷命不好,碰上的是莫砚书。
如果换一个人,大概没这么难缠。
不过,难道能说莫砚书就命好吗?
他命好他能看上邵言?能再碰到重生为雷卷的邵言?
能在这段日子操心无奈担忧苦痛地苍老好几岁、叫他家里人见了他都直唉声叹气?
不过这厮现下是心满意足了。
虽然别人会以为他难能可贵的坚贞钟情以及伟大的为爱牺牲奉献的精神,又是多么地委屈之类种种。
但真要有一句话评价他现在最强烈的感受的话,那只能是:美的他!
他隔着门对雷卷说:“这就是缘,怎么样都逃避不了的缘。”
雷卷说:“狗屎!孽缘!”
“孽缘也无所谓,能把我们绑在一起的都好。”
“呸!”雷卷冲上去要揍人,可惜门怎么踹怎么撞都纹丝不动。
“宝贝,不要太用力。你要是撞疼了我也会跟着心疼的。”
“他妈的!你要是真的心疼就给老子把这扇碍事的门给撤了!”
“宝贝,当然可以——不过的等到哪天我确保你不会乱跑了才行。”
“莫砚书你有病啊!”
如果爱上你是一种病,那我确实有病,而且还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莫砚书笑着看他,也不生气,也不反驳。
他想,如果不是那天从吴用口中知道了真相,也许他仍会傻傻地用温和的手段追随,而不是被激出今天这样的非常手段。
他是被逼的。
邵言刚强,太过刚强。
要知道,太硬的东西,往往缺乏韧性,缺乏韧性,就容易折断。
他的邵言,不能够对何启然一个还为成既定事实的未婚妻介怀道不能解脱到买凶设计自己的死亡,又怎么可能原谅他已经
成为客观存在的孩子的诞生?
尽管他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没错道离谱到不能挽回的地步,他不过是捐了摊创造生命的DNA罢了,他不过是替莫家挽回点损
失骗过他一回。
然而,那个人是邵言,那个人是邵言。
是邵言,所以他的错误就成了不可弥补的弥天大错。
他在那一刻,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有可能失去他揪心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爱人的恐慌。
他被这股恐慌逼迫着发挥他脑部最大的空间以最高的速率运转他的脑细胞,去想一个,可以留住他已经走向末路的爱情的
办法
都是被逼的,他不想这么卑鄙的。他也不想别人把邵言视作精神不正常的人,可是没办法,是邵言逼他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
他还是太笨了,也许有更好的办法,但他想不到除此之外更好的办法。
第二十四章 囚禁
莫砚书假仁假义安抚了因得知自家儿子精神出现问题而悲恸不已的老太太,极度虚伪不要脸地指天发誓:不管雷卷最后会
变成怎样,他都会一生一世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爱护他,不离不弃。
当然还加了诸如他一点都不嫌弃雷卷突然发疯的状况以及严重家庭暴力的倾向,赞扬感谢老太太把雷卷生出来,并表示以
后老太太就是他另一个妈他会和雷卷一起承担儿子的责任之类的话。
他大概以为老天在瞌睡,听不见他的话,不会劈道雷下来劈死他。
老太太对莫砚书自是感激涕零:虽然她家儿子是断袖(虽然她不明白断袖跟她儿子喜欢男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断到这
么个孝顺、忠贞、坚定有担当的好男人,有什么不值呢?
莫砚书以雷卷需静心养病为由委婉坚决地拒绝了老太太的探视,老太太仍然笑眯眯地皱着一张核桃似的老人脸感慨感激地
送走莫砚书,还不忘让莫砚书带上自家刚做好的饺子。
可怜善良淳朴的老太太,儿子羊入虎口,她还对那拐走她儿子的流氓心存感激。典型的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主。
不过,谁让雷卷这脑袋有坑的在电话里啥也不说,还试图能瞒就瞒——不是纵容莫砚书这个坏人干坏事么?
当然,虽然莫砚书是流氓,雷卷也不是什么好鸟就是。
再看雷卷。
他不是真的精神分裂,尽管有最权威的精神科医师的精神诊断书,他只是有点快精神分裂外加特立独行了点。
人们喜欢把不同于自己的人称为异端。
在思想封闭的古代,异端是很危险的,有被当成烤肉的可能,有个叫布鲁诺的好像,还有和海神波塞冬或者是龙王作伴的
可能,发现无理数的那位就是。
说远了。
雷卷没觉的自己不正常。
他只是随心所愿地做他想做的事而已。
然而,这样一种自由的可贵,他在今天算有了一点体会。
自由如同空气,你拥有的时候不觉珍贵,失去了的时候才觉得抓心挠肺地呼吸困难。
雷卷刚开始焦躁不安地胡折腾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不能再高兴跑哪跑哪,也就不能自由地选择要不要看到莫砚书这个衰人
、什么时候见他。
他丧失了主动选择权。
后来闹腾几天,莫砚书没烦,他自己倒先腻歪了。
你一大老爷们,没点实际行动光闹腾咋成啊?
他开始绞尽脑汁怎么逃跑。
窗户是防弹玻璃做的落地窗,他已经以无数的物品尸体测试过它的坚固程度:质量果然很好,怎么砸都是缝子都不出一条
。把他自己撞上去就更别指望了。
房里倒是有排气的通口,就是他得退回三岁差不多够钻出去而不被卡住。
贿赂送餐的人什么的,基本别指望。老管家很正直,底下的人也很正直,还都是嫡系的貌似,不会为了他手上仅有的一百
万去背叛莫家。
雷卷火大:再关下去,没病都给他关出神经病来。
偏偏莫砚书最近忙着给他的事善后,忙得很,跑来给他骂顺便调戏他一番的时候又少了点。
人的精神处于郁闷状态而没有渠道发泄,真的会疯的。
如果莫砚书是打算把他弄疯了关一辈子,那他已经快要成功了。
从雷卷还能考虑疯与不疯的问题上看来,他还是很正常的。
雷卷拿着铁制的勺子挖墙脚的时候,莫砚书意识到:这么关着好像真会把他的宝贝关出问题来。
莫砚书问他:“宝贝,你在做什么?”
雷卷轻蔑地回头瞥他一眼:“滴水穿石,我要把这堵墙给挖通了逃跑。这都不知道,笨。”
莫砚书:“……”
“挖墙应该偷偷挖,你看我进来怎么也不躲呢?而且,你挖通了也没用的,周围都有守卫,你跑不了的。”
雷卷哧一声,“我高兴。”
做无用功也没关系,只要有事干。
你看,他现在都懒得动手揍莫砚书了,一是揍了也不讨好,二是,就算揍赢了他也跑不了,白白伤筋动骨。
莫砚书想,还是给他的宝贝弄点书来吧,省的他无聊。电脑?电脑算了吧,电脑的危险系数太大,指不定就能把他们家宝
贝给弄丢了。
什么书?当然是精神积极向上催人奋进给人以心灵宁静的智慧之书。
比如《龙阳秘史》《品花宝鉴》这一类的,
是绝对不可以的。
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川端康成的《雪国》
这一类的,怎么有涵养怎么来。
雷卷看封面就丢到了一边,莫砚书问他为什么。
雷卷说:“你想说什么不能直白一点吗?你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么?老子高兴买凶杀自己那是老子的自由,你看不爽你也
可以找个枪手一枪毙了你自己。”
由此,我们能够知道一件事:雷卷的文学常识,比莫砚书丰富很多。
至少,他知道,海明威杰克伦敦川端康成虽辉煌人类历史,却皆是自杀而亡。
莫砚书被雷卷噎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是故意的。
雷卷的态度,明显是毫不反省他前世不珍惜自己的错误行为,并且相当的理直气壮。
你能说他什么?
叫他珍爱生命,不要这么变态?
雷卷:“你想劝我什么?批判我什么?一个字都不要说,说了我也不会听的。”
莫砚书:“邵言……你在谋划那一场枪杀案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不痛快?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之后,才觉的那个人
是好的?你会不会后悔……你你还爱着他吗?”
雷卷说:“滚,你的问题没有意义,哪凉快滚哪去!”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莫砚书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一段感情,他走的弯弯绕绕,一路揪心,一路艰辛,可回头,却发现竟然还走错了路。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如果没有意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为什么我会不顾别人暗地里的嘲笑讽刺仍是一意孤行把你囚在
这里呢?
雷卷说:“我不知道,你问鬼去吧。”
“你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呢?”
莫砚书觉得雷卷是不想回答。但他仍执着地想问出答案。
雷卷嫌他烦得很,“你非要问出个东西吗?”
“是!”
“好,我说,我就是后悔了,很后悔,我要想方设法重获自由,我要和何启然重修旧好再续前缘破镜重圆。莫少,你满意
了?”
雷卷觉得莫砚书霎时像被人欺负了的大狗,泪眼汪汪欲滴。
莫砚书受气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雷卷。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回到他身边的!我要拆散你们,我要把你一辈子关在我身边哪也去不了!就算你不愿意也要!”
说完已经是胸膛欺负不已,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斯文面具也不要了,满脸气的通红。最后还是下不了手揍眼前这个想
把他活活气死的宝贝一顿,气哼哼地走了。
呦呵!还知道拿眼睛瞪他了!
雷卷看着莫砚书负气出走的样子,心里直乐呵。
莫砚书,你还能再好玩点再脑残点不?
爷做事敢做敢当,婆婆妈妈的事不是爷的风格,不要侮辱爷的人格。
你当爷是傻的吗?你电话又没断,我真想和何启然干点什么我不会打他号码吗?难道你以为十年的生活会记不住一个人的
号码?何启然的号十年都是那一个,断了我还有他家里电话,再不行还有他公司电话?你当我真想联络他会找不到他吗?
莫砚书会想太多,也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哪个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是不卑微的呢?
即便装的再骄傲,再坚强,也还是会不自信,会不自觉地害怕。
第二十五章 不堪
觉得自己欺负了人的雷卷,畅快得每一个细胞都发出赞叹。
当晚更是沾枕即睡,香甜无比。
只是半夜被个力道很大的、把他的唇当牛筋嚼的湿热的吻给亲醒。
他不是睡美人,不可能被从美梦中弄醒还被占了便宜还有以身相许的道理。何况对方虽然是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但也明显
是那个醉酒的可能是被他一句话激的承受不住跑去借酒浇愁的没用男人。
他当即不客气地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
灯还是暗的,雷卷想,莫砚书的夜视力真好,醉成这样还能顺利摸到他床上,而不是半路撞到什么就一睡不起。
被踢翻的人很有毅力,倒了就爬起来,被踢翻,再爬起来,不屈不挠地要占到便宜,很有孙中山先生屡败屡战的精神,勇
气可嘉决心可赞。
“滚你的蛋!”
这么脏还敢往老子床上爬,吐了怎么办!
莫砚书打小是被人放在手心里捧得,何时被人如此嫌弃过?
“不滚。我不是轮子,我不滚!”
喝醉的,或者装醉的人最不要脸。一把扒住雷卷的腰,准确地瞄准雷卷乱动的头,狠狠用力亲下去。
莫砚书自嘲:大概老天看他过的太顺遂,更年期到了就心里不平衡,才派了个邵言来治他。
他一生的白眼和冷遇,几乎都集中在邵言身上了。
遇到邵言之后,他深深地体会到:生活是艰辛的,道路是不平坦的,没有什么人是可以得到一切的。
也怪他太不懂得隐藏自己的爱恋,他的感情太显山露水,以至于邵言没事就爱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指东喝西。真是活该。
然而,要怎么隐藏呢。
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的真挚爱恋,要怎么才能够隐藏起来呢?
冤孽啊冤孽。
“禽兽!放开!否则爷拿回自由权不整死你!”
醉酒的人力气特别大,雷卷怎么挣都挣不开。
“宝贝,我也想放开。可是手它不听我的使唤。”
邵言对他心灵的折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已经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了。
“禽兽!”雷卷骂完继续试图负隅顽抗,奈何实在徒劳无功。
脑子那么清醒,还会狡辩,他看莫砚书根本是借酒发疯!
“宝贝,真正的禽兽是不分对象的发情的,不会像我这样只一心一意扑到你身上把你压倒。”
“宝贝,我不介意你整死我,我真的不介意,你可以在床上整的我yu仙欲死。”
他着迷地目光落在雷卷背部光滑的曲线上,落下吻,由轻及重。
雷卷的手被脱下去的衬衫干净利落绑起来。
雷卷想:你他妈的练过的是吧!绑这么熟练!
因为皮肤白皙的关系,雷卷的背上出现了淡粉色的痕迹。
衬得挣扎的雷卷,格外的se情。
很有点欲拒还迎的勾人味道,莫砚书想。
“就算我真的是禽兽,也是只对你一个人的衣冠禽兽。你看过我对别的人这么疯狂过嘛?”
“呸!我怎么知道!”
“宝贝,你要相信我!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你能让我发疯。”
说罢,手上使力,扯了雷卷身上的衣服,将他的裤子褪到膝弯出,就要开始真正的禽兽行为。
他现在还不够疯的嘛?
没遇到邵言之前,多正常一人,潇洒文雅,俊美无匹,年轻有为(莫砚书,你过三十了吧……),多少人愿意不计代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