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紧紧拥在我胸口,加之身体重量,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挣扎,他抱得越紧,像抱一只玩偶,紧紧掖在怀里。
“墨儿,你再跑,我就真跑不动了。”
我乏力,也不想再跑了,于是说,“好,好,我不跑。”
他起身,我也坐起来,这才发现置身的地方是在城郊。护城河边,对面是青山,河边树影参差,月影斑驳。
我说,“你当初带我去看玉面住的地方,那时就发现我身份。”
他说,“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知道你不是秦羽。墨儿的眼神,怎么都掩饰不了。”
原来这么久,被蒙在鼓里的不是他,而是我。想到他总是笑意盈盈的“秦羽”,“秦大人”,喊得理直气壮,我顿时羞愤
气急。我强忍怒气,“你自然知道,为何还隐瞒这么久。”
他声音很轻,“也许你作秦羽,我作君主,才是将你留下的最好办法。只要我不说,谁都不会识破你身份。”
“你……”他说的句句在理,我也无话反驳,只觉得被他骗得团团转,一拳就落在他胸口上。
他吃痛,也不忘紧紧抓着我的手,抽了几次都没有抽出来。他只抬头,“墨儿,你离开太久了……”
一直紧紧握紧我手,到后来竟开始轻轻颤动,两手相交之处,涔出了细密的汗。
我才觉察出不对,转身时,夜冷轩的脸色骤然苍白,月色下没有一点血色,额边也是层层冷汗。
还以为是刚才那一拳不当心中了他伤口或要害,知道摸到他身体,是滚烫的,我才恍然,手至他下体,碰到了他腿间坚硬
,顿时才明白过来。
“芙蓉双生蛊,”我这才想起,楼泽尽管武功尽废,筋脉已断,但是芙蓉双生蛊药性还在,若不交合,也许不只是受万虫
噬心那么简单。
他唇轻颤,“墨儿,你……你走,我自己解决。”
我轻笑,动手解开他腰带,“皇上要我走便走,要我不走我便不走,哪有那么容易?我不走了。”
拉开他衣服,英挺的身型露在月光下,是姣好得让人心惊肉跳的形状和色泽。
我指尖滑过他胸前,有意无意的碰了碰那两点突起,他抑制不住低吟,两处顿时变红起来。
“墨儿,你干什么!”
我跨坐在他腰上,俯身在他唇边轻触了一下。那双平日里森冷残酷的瞳仁,此时淌过一丝恐惧。
我对准他眼睛,唇在他眼睑上碰了一下,柔声说,“那日在邸花别苑,我向皇上要的,皇上还没有回答我。‘媚床,我在
上,你在下。’”
他侧过身,“你要是敢……”
我低头,含住他胸前的红色,用舌尖轻触,尔后以齿间缓缓啃咬起来,他的话断了一半,为防止说出来便成了呻吟,生生
吞入咽喉。
“当初雌伏在皇上身下承欢,如今也好让皇上也尝尝,这是什么滋味。”
我胳膊环过他的腰,随后俯下身,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皇上腰太硬了些,等下做起来,可能会痛,不过忍着点。”
他半瞑双眸,瞳仁覆上一层薄薄雾气。
我坐起身来,手探到他衣内,滑到他腿间,触到那东西时,我心骤然剧烈跳了一下。
随后低头看了看我胯间,不禁耳根一热,顿觉有些悲哀。
再抬头看他神情,下处被我有意无意的触碰,加之芙蓉蛊强烈药性,他呼吸也变得急促,几乎要不能承受。
我五指微微合拢,他便在我手心中膨胀,随后我缓缓加快了手上速度,却因手拙,过了许久,我手变得滚烫,他却连半点
都没有泻出。
他在我身下轻轻动了动身体,齿唇间气息,依稀可辨得,是“墨儿不要”。
我故作轻松的笑着说,“你求我啊,求我上了你。”
他紧闭双唇,侧过头去。
薄唇是冷酷到残忍的形状。
我看了他许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在他面前将衣服解开。
“墨儿,你……”他察觉到我意图,有些惊异。
”已改佛经,请见作者有话说--+南无阿弥陀佛”
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
萨。
何谓正道。说无端绪。无造无作。虚无所有。无所从生。无行无得。自然如也。是谓正道。
(何谓正道?宣说诸法无始无终,无造无作,空无所有,无生无灭,无所行亦无所得,法尔如是,这类属于了义经,称为
正道。)
”‘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若非无想,
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
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解﹞此世尊直示安心观法也。然菩萨发心,所求者佛果,所化者众生。二者而已。所以于心不安者,以未见众生如故。
满目都是众生,何时方得度尽。众生不尽,则佛果难求。转见长远,因此其心不安。而汲汲不休,故求降伏此心。今佛教
以度生之方,以观察无我为主。”‘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
若无想、若非有想、若非无想”
他在我体内泄出,整个身体已快散架。腰肢以下,痛到没有几乎没有知觉。
******
坐了许久,直到冷风将身体吹凉,疼痛才缓和了一些。我坐起身,后部身体刺痛疼得我一阵眩晕。
“墨儿,”他翻身,作势要抱我。我双手缠上他身体,反身在膻中穴上轻轻一点,随后翻身坐起,将他身体按在地上。
他被我点了穴,动弹不得,狼眼中眼光微震,随后波澜平息,静静盯着我。
我说,“你不要想太多,这次……是最后一次,你最好忘掉。”
他薄唇轻启,我很快打断他,“你不要说什么,一个字我都不想听。”
我俯身看了他许久,本想说,“你当初赶我走,如今要我回来。你是皇上,有权将我呼来唤去,我认命。不过你要是为了
当初的事道歉,我不需要,也不接受,到此为止吧。”
我张口时,话却被侵蚀到只剩了最后一句,我缓缓说,“到此为止吧。”
刚要起身,无奈夜冷轩手捉得太紧,即便双生蛊药性后,他没有一点力气。
我抽了好几次,才将手抽出来。剥下血迹斑斑的里衣,我走到湖水里,涔凉的水激得我浑身发颤,也顿时清醒过来。
我轻轻搓着身体,回头看了一眼草丛中躺的人,“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对自己说,咬牙切齿。
洗干净身体,我将外衣披上,准备离开,走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路,却见不远处月桂下坐着一个人。
战甲披肩,刚从征尘归来还未来得及脱下,便已赶来。手中执剑,侧对着我,神情清冷。“墨哥哥。”
应该不是才来的。
我顿时愣住了,说不出一个字。
“墨哥哥,你骗我。”
第六十一章 君子之伤(一)
清亦把玩着腰间带子,腰际的剑随之敲着地面,嗒嗒作响。
“我……听说,秦羽,就是贺即墨。我没有追上赵良嗣,我回来了。我……难过。”
沉默许久,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他额际碎发散落遮住了眼睛,唯能看见,他唇抿得很紧。
“我本想告诉你……”我本想告诉你,可是怕你因我的原因,而受楼泽伤害,所以才一直对你隐瞒。
“墨哥哥,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怎么都想不到,被欺骗了,也是你。”
“清亦,我……”
“在青玉山庄,墨哥哥告诉我,他会回来这里,我就一直等。不管有多么讨厌这个地方,只要想到这一点,这些都不重要
了。一直想着有一天,墨哥哥回来那天,看到的清亦,与原来有多么不一样。学武,学兵法,涉政,带兵符出征,不知从
何时开始都有了意义。”
他抬起头来,“墨哥哥,你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么。我有这些了,可以保护你了,我等你回来,可是你呢。”
我轻轻呼吸,随后缓缓说,“清亦,你能有今天,看到你这样真的很开心。”
至少清亦已强大到可以自保,不需再担心。
“哥哥那样对你……”他抬头,“你还喜欢他。”
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他站起来,“墨哥哥,你不要骗我。”
“对不起,”我摇头,“对不起,我不骗你。”
“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清亦,”他看我的神情像发怒时红了眼的兽,“连这个也是骗我么?”
不是,当然不是。那个“喜欢”,里面不掺一丝杂质。可是清亦却似乎会错了意。
白色清冷月下,清亦轮廓似尊玉石般的雕像,明暗中自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不知何时起,带足了几分与夜冷轩越
来越相似的,残忍的冷静,让人敬畏,敬而远之。
质疑与黯然,是他此时神情的全部。
也在此时,清亦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流过一丝黠彩,也是片刻时间,他突然一把将我拉到他身边,很用力,在靠近他身
体时,恰到好处戛然而止。
我还未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他已重重咬上我的脖颈,是暴戾,侵蚀性的啃咬。
我脑中顿时烧了起来,回过神来时,肌肤赤辣辣的痛着。身体抽搐一样一僵,我猛抽出胳膊,往清亦胸口重重一撞。清亦
竟没有丝毫防范,后退几步,半跪坐在地上。
“清亦!你这是干什么。”我看着脖颈上红色痕迹,很快用衣服覆了起来,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清亦,声音有些发颤。
清亦用手腕擦拭唇边,最后勾了唇笑。“你看啊,我不过是碰了你,就这样讨厌我。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就不喜欢我,
却对哥哥……这样对我,你还说,没有骗我。”
“不一样,你跟他不一样。”我说。
“我知道你喜欢哥哥,可是在你走之后,我以为会有变化,”他抬头,眼神明亮,直直的看着我,“既然不喜欢我,当初
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说过,喜欢我。”
“我是喜欢清亦,”有些尴尬,我对着他坐下来,他倏然站起来,背对着我,双肩不住颤动。
那背影让我心倏然一冷。
“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了,一开始就是我……根本就是我会错了意。”
“清亦,如果你不是皇子,我会想要和你一直一起,一庐一舍,永远这么过下去也好,没有人能伤害你我。这世上,我最
想要疼爱的人,只有你了。”
他固执,“如果我想要的,是和你从前与哥哥对你那样呢。”
我摇头,“你是清亦。”
“有时我都想,是不是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就可以得到你,墨哥哥,”他说话时,兽齿在月光里是皓白色泽,“我想和
你在一起啊,而不只是哥哥。你跟我走好不好。离开这里,离开京城。我也不要做什么皇子,什么都不要,我们去江南,
找个宁谧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轻轻摸了摸他的轮廓,“你是九皇子,如今凯旗高悬,收复边关大快人心,已经取得这么多成绩,也已封爵,掌管兵符。
往后路还很长,你该拥有的,何止这么多。而我犯下这么多过错,是朝廷罪人,和你在一起,只会拖累你。”
“这个储君皇子有什么好做的?我做怎么多,都是为了墨哥哥你,你到底懂不懂啊,你到底懂不懂,如果没有你,这一切
还有什么意义……”他一把甩开我,情绪失控,“你不爱我,没有关系,你在我身边,就什么都好。”
他眼侧玉色肌肤有些泛红,我不忍却无奈伤他心。不论对灼城,还是对清亦,心中都有万分亏欠。对灼城,只能竭力挽回
,对清亦,无法偿还,只能狠心拒他,这样对他才是最好。
我又何尝不想和他离开这里,两人无嚣无杂的过完这生呢。可是如今这情形……我一手造成的,却也无力弥补。
我只有说,“对不起,清亦。你优秀,能有所作为,不想看你因一己私恨而成刀下魂。我说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当初我
对你好,是因为想真心疼爱你。不论是作为兄长,还是作为臣民,都希望看你辅佐君王,得重用,被敬仰。”
他侧过头,轻轻颤抖,许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侧头,眼神黯淡下去,是不见底的黑,好像反复忖度,终于想到什么不该设想的。
随后,他轻轻抚了抚剑身,突然将剑放在我脖颈上,剑锋已触到肌肤,“墨哥哥。”
我轻轻闭上眼睛。
“你不要后悔你今天说的话。”
骤然风起,山水俱籁。
“墨哥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吧。”
我轻轻说,“好。”
只听一声金属摩擦声,肩上凉意不再,睁眼时他已将剑归鞘。
一身玄色,背影恣离,很快融入夜色。
******
独自在夜街上行了许久,直到听到钟鼓打了更,忽而间楼上屋瓦响动。
我停下脚步,转身时,一道黑影迅速从眼前掠过,抬头时,看见屋顶上的男子。
席地而坐,是许久不见的黑色长袍,殷红的蛇,蜿蜒的藤蔓,将月色里那面貌衬得白得动人。
他朝我扬扬手中的酒罐,罐中酒叮咚作响,“小墨,来喝一杯。”
不知是衣服的缘故,还是因为夜晚街面上的灯笼红色晕光,他看起来精神似乎很好。
那一笑很是动人。
我说好,随后他一个起落,环了我肩将我拉上屋顶。
我定了定神,突然有些发晕。
“你怎么出来了?”
“顾药师的药暂时压抑了魔性,趁着现在神智还清醒,想出来走走。”
点点头,突然又有些失落。方才以为他已经好了,却只是暂时性的。我回想了许久,不知他是何时跟在我身边的,“还是
……你一直跟着?”
他径自先行坐下,背对我,看不见表情,只听得一句清清淡淡的,“你做什么了,不想让我看到?”
我怔怔,半天嚼不出这句话里的意味。
他拉了拉我,“来,坐在我旁边。”
我靠着他坐下来,才发现酒罐子边放了只泛了青光的小杯盏。
“喝酒还这么讲究,”我夺过他手中酒罐子,抱起来便往嘴里灌了几大口,酒碌碌的沿着嘴角淌下来,淌在衣服上。差不
多将罐子里的酒喝光,我一把将酒罐子丢到楼下,拿袖子擦了擦嘴。
随后听的一声爆破性的啪声,罐子在楼下炸开了。
我对他笑,“宫主,喝酒就要像这样。”
他静静看我,蝉翼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