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遂——芜珞

挥手当作招呼，杜维胜难得看到叶飞在，也就走过去坐了下来。

「要吃不？」

「不了。」杜维胜微笑的拒绝，早就在回来之前吃了许多，哪还能再吃？

看着叶飞，眼前的这个人，是跟吴以唐认识最久的人，也是跟吴以唐最亲的朋友，若想要找出那个最了解吴以唐的人，或

许只有眼前这个人吧？有好多事情想说，也有好多事情想问，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叶飞对于这样的事情，

又是如何看待？

「欸，飞，你觉得以唐这人怎么形容？」

吞咽下嘴里的食物，叶飞转头回答杜维胜的问题。

「很冷静，也很温柔。」

只有一句话，可这对叶飞来说，认识这么多年，也只有想到这一句话能够形容吴以唐吧，认识这么久，还真的没见过吴以

唐动怒，平时也都是温和的样子，只是偶尔说出来的话，会让人感到冷淡，但那也是吴以唐一贯的个性，叶飞早已见怪不

怪。

「其实有时候，看似温柔的人，往往都是最无情的那个。」

思考着叶飞的答案，杜维胜给了这个结论，叶飞盯着杜维胜看，没点头承认，也没摇头否认，只是盯着看，像是要看出什

么端倪来，期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而至结果时，叶飞也只给了杜维胜一个好自为之的神情。

「也许我们都冷漠吧，所以不会主动去理解。」

叶飞吃完宵夜，垃圾收拾一下，在要回房间前，丢下这么一句话，给那仍坐在椅子上沉思的人。

「你知道吗，其实他比你更冷漠多了。」看着叶飞离去的背影，杜维胜道出了这句。

相同的冷漠，不……应该说叶飞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冷漠，而吴以唐则是那种看似温柔，但是在无形间与对方保持着距离

，散发出自己的冷漠的那种人，这两种是不同样的冷漠，相较起来，他认为，吴以唐的冷漠，比叶飞高出些层次。

吴以唐的冷漠，又可以说是……有些事情根本就已经看透，却假装自己不知道，默默的在一旁观看着，怎么也不肯去点破

。

——我们是朋友，是朋友……是朋友，是朋友。

因为是朋友，所以那种冷漠感才会觉得不存在，那如果连朋友都当不成了呢？那又会是如何的冷漠？

杜维胜握紧拳头，阖上眼。

他和吴以唐是朋友……那么，谁能告诉他，要怎样才能超越过朋友这条线，更往前一步？

杜维胜自认为自己不丑，还颇英俊，只是也没英俊到令男人喜欢的程度，而且他也不曾跟吴以唐聊过关于恋爱、感情方面

的问题，吴以唐对这方面，几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点他到是看的出来的。

偶尔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时会讨论些成人片或者是哪个女人长的很漂亮、很正、很诱人的时候，吴以唐也都只是笑笑在旁边

听着，没有兴奋也没有嗤之以鼻，只有偶尔的点头附和而已。

这点，杜维胜就完全不同了，他偶尔会是那最兴奋的一个人，偶尔会是那最先跑去尝试的人，总而言之，就是风流罢了。

男人与女人之间，就有众多无法的解，那么……男人和男人呢？

坐在椅子上思考着，神情是专注的，没多久，无力的放松，起身回到房中。

回到房间，沾到床没多久就睡了，意外的，睡的很沉……直到不断的敲门声传进耳里，杜维胜才清醒，似乎感到一丝不对

劲，赶紧转头看放在一旁的时钟后，整个人都匆忙了起来。

敲门声后，是一声开门声，进来的人是吴以唐，看着在自己房间里头不知道在忙碌什么的人，只是迅速的走了过去把那人

拉住。

「先找要穿的衣服，然后去刷牙洗脸，早餐去路上再买吧。」

说完，就推了那人一把，吴以唐也就走出房间了。

坐在客厅闭着眼等着那个睡过头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在休息，而从浴室刚出来的，也整装好准备去上课的杜维胜，一看到

客厅的吴以唐就是这副模样。

拉起早在他到客厅时就睁开眼的吴以唐，阔气的拍上他的肩，然后两人一同往学校去。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是不是这样就好。

只是……这样真的会满足吗？

想像的以后，那无法自拔的自己，杜维胜就觉得若两人只能是朋友，那么他应该会抓狂，会狠下心来干脆连朋友也不要，

他不觉得，他自己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他是贪心的人，对于喜爱的事物，是不想放手的。

只是除了保持现状就好的想法外，他也有想过，在未来的某一天，是两个人牵手谈笑的模样，而那也仅仅是对未来的期望

罢了。

顺遂（09）

到学校，班代找了杜维胜去谈天了一下，而内容也很简单，学校几天后有个大型说明会，表示除了班代外，班上还需要有

一个人陪同去，而这个人刚好是跟班代很熟的杜维胜。

杜维胜当然没有意见，直说好、没问题，其实也真的没什么问题，只是大型说明会，学校已经硬性规定，要穿正式的服装

才能进入会议里头，言意之下，就是要穿西装……

为了这么一次的会议，吴以唐和杜维胜两人，在那天课上完后，决定要去买套西装。

到了精品服饰店，杜维胜挑了两套非常相像的西装，只是在小地方的设计上有小出入，若较不仔细的人，较难发现到两件

的不同之处。

吴以唐看着杜维胜拿着看似一模一样的西装，毫不犹豫的买下，没有任何的迟疑，其实西装目前也只有杜维胜一个人需要

，虽然不理解为何杜维胜要买到两套，但看到他那毫无犹豫的买下时，吴以唐也就打算不问了。

既然这么不犹豫，大概也有他的想法吧？西装买两套也不算买多……毕竟以后用到的次数还不少。结完帐，杜维胜走过来

，还将两套包装好的西装的其中一套拿给吴以唐。

吴以唐接过，皱起眉头，不太明白他这样的举动。

「给你的。」

一听见杜维胜的话，吴以唐立刻将拿在手上的西装，推回到杜维胜身上，他不明白，杜维胜买这西装送他的原因，就算知

道了，他也不会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白收杜维胜东西的理由存在。

即使是朋友，他也没有理由收，他并不是因为想白拿，所以当杜维胜朋友，若杜维胜所用的理由是朋友这两字，那么他只

会感觉到，杜维胜是在看不起他。

原本以为，杜维胜还会说些什么，但在吴以唐将西装退回给他的时，却也只是沉默的接过手，并跨开步伐，离开店里。

真的变的很奇怪，吴以唐看着杜维胜走在前头的背影想着。

没有调整自己的步伐，就这样慢慢的跟在杜维胜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没多久，吴以唐却发现自己已经跟上杜维

胜……想必是杜维胜放慢脚步让他跟上。

两个人之间又是沉默，一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是不想开口，总是这样，杜维胜永远都是带头讲话的那个人，吴以唐

则是附和的那人，若有什么例外，那大概就是若谁有事情发生，吴以唐会主动发话关心吧？一次、两次的，都这样子。他

们两个人，认识至今也没吵过什么架，说到底也是吴以唐那个性很难和人吵起来，要吵之前，吴以唐一定早就退开一步让

对方过，对方哪还能有气跟他吵？

吴以唐的解释是，只要是在合理范围之内，他都会退让，不管是谁，而相对的，只要是不合理的，那么不管是谁，他都不

会有退让的馀地。

只是到现在，杜维胜还是不知道，吴以唐他所谓的合理的底限，到底是在哪里？对他而言，什么又称为不合理？

杜维胜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很奇怪，所以他是多希望，吴以唐能够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比如送西装的这件事

也好……只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吴以唐定是想说，给彼此个空间。现在的他，正在调适，调适如何对待自己所想

去做的事情，想对吴以唐好，买了东西送给他，可却忘记，以吴以唐的个性，又怎么可能会收下？

真的是不知道该去怎么表达，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不一样。杜维胜很会应付女人，可也仅仅是女人，他从没有追求过与自

己同性的人，所以很多方法，根本就派不上用场，送礼什么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且刚才吴以唐将西装推回给自己的那时候，他看见吴以唐的眼神，带着一丝的不愉悦。

送礼想表示友好，这方法真的无法套用在吴以唐身上。

放慢脚步，让吴以唐跟上，两人之间就这样沉默到回到住所，吴以唐一回到住所跟杜维胜说了一声要先回房间，就跑回到

自己的卧室里，至于杜维胜则是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刚买的西装放置在衣柜没多久，就接到通要他去参加派对的电话，

跑了出去。

长时间在外留连着，对于现在的杜维胜而言，好过留在他们的住所里面，烦躁着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好的太多了，男女之

间的问题，比现在的他所要前进的道路，来的简单的多。

当天，杜维胜早早就回去，毕竟明天有重要的会议，所以节制了不少，回去的时候，没有人待在客厅之中，杜维胜也就去

洗个澡，早早上床休息，好让自己隔天能够起个大早。

一大早起来，杜维胜梳洗完毕，走去衣柜打算拿出西装换上时，发现原本该放置在衣柜的那两套西装都不见踪影，他稍微

思考一下，才刚要走出房门，就看见吴以唐已经拿着他昨天买的两套西装走过来。

「你昨天一回来后就又出去，我就先帮你拿出来洗了。」

将其中一套递给杜维胜，吴以唐将手上的另外一套放回到衣柜里头。

新衣服要穿，定是要洗过一次比较好，想着杜维胜不会去注意这些，且发现他回来没多久又出门去的状况，吴以唐自动的

将那两套拿出来洗过一次。

接过手，杜维胜立刻换上，他也没叫吴以唐回避，就这样当场换起西装来，穿上衬衫，很随手的打了下领带，穿上西装裤

，套上外套，杜维胜看起来的感觉又跟以前不一样了，是那种会让旁人看来，很精英的模样。

看着第一次正装的杜维胜，吴以唐笑了笑，伸出了手，将那随手打上导致有点歪曲的领带桥正，并且将他的衣领都理好。

将吴以唐亲手打理他的仪容的行为看进眼里，杜维胜尽是笑意，随即对吴以唐提出要求。

「以唐，陪我去。」用着以往对人有所要求的语气，杜维胜感觉又恢复到以往那种不正经的态度。

「好。」

吴以唐答应。在看到杜维胜准备的差不多后，回到自己房间换套较正式，但不到西装那种正式的服装，换好后，稍微准备

些东西，就跟着杜维胜去学校，去听学校的演讲，只是吴以唐并没有进去听，因为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所以是被禁止

进入的，他没有发怒，但也没有因此离开，毕竟在他要来之前就知道非名单上的人，是不允许进去的。

杜维胜在得知吴以唐无法进入时，也没叫吴以唐先回去，只是用种复杂着眼神看着他，吴以唐也分辨不出杜维胜到底是想

要留他还是想要叫他离开。

一直到杜维胜签了名进到会议厅，也没对吴以唐说他是该留还是该走。

最后，吴以唐决定自己做决定，到旁边的小休息室里面去等杜维胜直到演讲结束，在走进休息室几分钟后，吴以唐拿出手

机，简单打了几句话，传简讯给那可能已经开始在听演讲的杜维胜，说明自己在哪。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吴以唐也没有闲着，选个靠墙壁的位子坐下，拿出先前没有看完的书，从上次看到的地方继续接着看

，打发着时间，专注的看着书中的内容，约过一个小时多的时间，吴以唐感觉到眼睛有点酸涩，阖上了书，将书静置在大

腿上，闭着眼，原本只打算小憩一会，却不知不觉得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壁睡着了。

演讲结束，杜维胜从会议厅出来，走进休息室要找吴以唐，就看见对方靠在墙壁上睡着的情形，杜维胜见状，立刻放轻脚

步走过去，坐在吴以唐身旁。看着吴以唐睡着的模样，杜维胜不忍心吵醒，轻手的挪移着吴以唐的姿势，让原本靠在墙壁

的头朝着另个方向，转而靠在他的肩膀上。

看着吴以唐那熟睡的模样，杜维胜又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切换成拍照模式，将难得的这一个画面，拍下来做纪录

……当然，是在另外一个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

连拍了几张，杜维胜看差不多，才收下手机，稳重姿势，让吴以唐能睡的更安心点。

吴以唐是属于那种，一睡着就很难叫醒的人，所以杜维胜才敢胆大的移动吴以唐，还拍照，若吴以唐醒着，他连想都不敢

想这些事情。

就这样，杜维胜丝毫没有念头去叫醒吴以唐，单纯的就坐在那陪着吴以唐，直到一个小时后，吴以唐自然睡醒，看向他时

，对着吴以唐灿烂一笑。

吴以唐刚睡醒的那瞬间，还有点困惑，但在看见杜维胜后就立刻清醒了过来，还看一下时间，瞬间表情带点抱歉以及责备

，像是在对杜维胜借出肩膀的行为说声谢谢，也责怪他没有立即将自己叫醒，至于杜维胜的回应？自然又是一个灿烂的笑

容。

两人随后起身，在吴以唐简单的整理完因睡姿问题而导致衣服的皱折后，离开了那间休息室，结束掉今天两个人共有的行

程。

回去的路上，杜维胜讲着这次学校演讲的主要目的，大抵是为了他们这些大二，准备要升上大三的人，内容多是未来的志

向、专题研究等的，还抽人上去测试一下，这届二年级报告的能力好坏，这也是学校要求他们穿正式服装的目的，将演讲

的内容大致上讲过，杜维胜和吴以唐两人还顺便讨论下三年级会遇到的专题课程，没有做什么太深入的探讨，内容就只是

约说，到时专题同一组如此而已。

回到住所，吴以唐就立即回到自己房间，将那本在休息室看没多久就不小心睡着的书，拿起来继续看，至于另外一个人？

也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顺遂（10）

并非每次都是两人一同出去，大多时候也是独自的做着事情，出去工作的工作、出去玩乐的玩乐、出去闲晃的闲晃，总之

就是分开行动。

难得假日并非在周末，吴以唐打算到市街上晃晃，看有什么是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顺便买齐，当然也有顺道问其他两人

所缺的东西，毕竟难得出来逛市街，要买还是一次买全，省得跑个两、三趟，浪费时间。

一手提着买来的书，吴以唐正站在一家生活工坊前，打算要进去晃晃时，却听见后方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将正在前

进中的步伐停下，转过身，看着后方那叫着自己名字的人。

是个女生，虽然眼熟，但他并不认识对方，顶多只看过对方一、两次，虽然疑惑这女生叫住他的原因，但是吴以唐仍是面

带微笑，耐心着等着那女生慢慢的走到他面前。

看着对方越接近自己就越兴奋的表情，吴以唐在心里一笑。

「你是常跟杜老在一起的那个……吴、吴以唐？」

吴以唐点头，并回应：「我是吴以唐，没错。」

听那女生的话，吴以唐大概猜到这女生为什么会叫住自己，自己是主因之一，而最大的主因是，他是杜维胜不错的朋友。

「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

「嗯？请问。」

看着那女生激动的模样，吴以唐真的觉得自己自从有着与杜维胜交情不错的朋友这个称号后，身边出现女生的次数多了点

外，还有的就是不少女生会跑来找他……打听杜维胜的事情。并非是讨厌这样，只是，有时候会被那些询问过度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