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遂——芜珞

弄得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老跟杜老在一起阿？」崇拜的语气，并用着虔诚的眼神注视着吴以唐，盼望着他给自己个答案，但吴以唐面对

这问题，却只是笑而不答，且一脸温和的看着那一提起杜维胜就兴奋的女孩子家，看着笑而不答的吴以唐，那女生也没强

迫，自顾的接着问着下个问题。

这并非是吴以唐第一次独自面对杜维胜的爱慕者，只是之前爱慕者来向他探听些情报时，杜维胜不是在场，就是在附近，

不过真正会主动向他搭话并询问的人并不多，毕竟她们的爱慕者在场。

听着那女生众多的疑问和言论，吴以唐偶尔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耐心的听着她说着她对杜维胜的爱慕之情，他知道，这

些话都不会是女生所要表达的重点，重点通常是在这些小疑惑和爱慕之后的问题……

看着对方说到说着突然停顿片刻，吴以唐就知道，接下来的会是重点，也是这女生，叫住他的最主要原因。

「那个……你知道杜老喜欢怎样的女生吗？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阿？」

语毕，那女生还看似害羞了起来。

吴以唐耐心的听至此，仍是面带微笑，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不耐烦，看见他那温柔的模样，对方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不太清楚杜老喜欢女生的类型，也不是很清楚杜老现在是否有女朋友，但和他当朋友到现在，感觉他似乎还没有固定

下来的对象。」

清楚的回应着那对方，吴以唐的语气很平稳，听着、听着，就好像能抚平心中的一些烦闷，若在心情不慎加的情况下，听

到这语调，或许能稍微有些退火的作用吧？

在吴以唐说完前面一句，女生的表情是明显的失望，只是听到吴以唐的最后一句，眼神又瞬间充满了希望。

「真的？」

吴以唐点头，看着那瞬间的变化，脸上的微笑，加深了起分。

并非是嘲笑，而是感到有趣而笑。

他曾经看过杜维胜哄女生的情形，说好听点是哄，说明白点是捧。杜维胜那个人就是嘴巴老说着好听话，十句里头，有九

句是捧女方，一句是捧杜维胜他自己，那些话，哄的女方心花怒放的不得了。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他那样的作风，可是久了

，也就习以为常。

——好漂亮、好喜欢。

这些话常从杜维胜的口中冒出，而他追女生的手段，吴以唐也是看过的。

对于眼前，突然充满希望，自信满满的女生，吴以唐送上一个安慰的笑容。

除非杜维胜能对对方认真起来、栽了，不然，不管是谁，对于杜维胜而言，也都只是个短暂停留的一个事物，留恋不了。

且，杜维胜喜欢一夜情的实情，是认识他的人都会知道的，眼前的这个女生，也应该是知情的人吧？没有同情、没有可怜

，吴以唐知道，这是常情……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谁不是希望自己就是对方最后的真爱？

「那，可不可以拜托你去问问杜老阿？拜托，拜托。」

看着那诚恳的模样，吴以唐仍是以微笑回应。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对方将吴以唐的微笑当作是默认，之后就兴高采烈的对他说谢谢、再见，然后离开，吴以

唐自然的也就继续着他买东西的行程。

相对于那女生的欢乐，吴以唐是平静的，对方的要求他并非答应，却也没拒绝，他和杜维胜并不常聊到自己喜欢怎么样的

人，怎么样的类型这一块，也不会去询问对方，聊天谈地的，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就是很少会聊到感情这一方面，他

是因为不在意，只想等待着自己缘分的到来，至于杜维胜，他不清楚，或许他是过分沉溺于那一日之间的刺激，所以对于

长久的感情并没有打算，所以不去谈起吧。

因为不常谈起，也不知如何谈起，所以没有答应；因为并非什么难事，拒绝也拿不出理由，所以也没有拒绝。

这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只是以前每当有女生问到他这问题时，几乎都是杜维胜在附近的时候，而他也就像是感应

一般的，走过来拉着那女生到一旁小小声的说明。

那画面，每次看每次都觉得有趣，毕竟喜欢的人的类型也不是什么重大事情，杜维胜就非得把它搞成非常秘密，不得旁人

知晓，讲完时，还会用种邀功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着，彷佛要叫人夸他似的，吴以唐当然不会夸他，通常只是给个淡笑，然

后安静的在一旁等待着杜维胜哄完那些女生，准备去上课或者是离开学校。

那些女生一走，他们两个人在去上课或者是离开学校的路途中，也不会谈起那些女生的事情，毕竟那些人是为谁而来，都

清楚，对于吴以唐来说，只要清楚这点，就好像全部都清楚，所以不会再去多问，杜维胜则是会在路途中谈些其他事情，

譬如下一节课需要做什么阿，老师之类的。

手里拿着杜维胜要求的杯子，走到另外一边的精致品区欣赏了起来，晃过半圈后，吴以唐在一个玻璃柜前停下脚步，眼神

直盯着玻璃柜里头的东西看。

那是个小装饰，用玻璃做成的两只小小狗依靠在一起睡觉的模样，好不可爱，吴以唐并不会特别偏爱这种可爱的小东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那两只小狗就特别喜欢，想花钱买下，只是看到那价钱时，就打消了这念头。

小装饰大概才五公分左右吧？但要价却将近八千，这样的差距让吴以唐想买的欲望瞬间压了回去，只是在心中想着，那天

若有钱，在来买吧，若是还在。

绕出精品区，继续去挑另外两名室友需要的东西，无非就是日常用品，或是较常在用的器具，最后要结帐时，还替杜维胜

买了一个杯垫，虽然他没说他需要。

顺遂（11）

加上女生搭话的插曲，大约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将东西买齐，一买齐，吴以唐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住所，一打

开门要进去，就刚好碰上不知何时回来，而现在似乎又打算要出门的杜维胜。

「买完了？」

将吴以唐手上的东西，一大半的接过手，替他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以为放好就会说要出门的杜维胜，竟在客厅的长椅上坐

了下来。

放下另外一半，吴以唐也找个位子坐下来，然后看向杜维胜。

「没要出门？」

「没有，刚回来而已。」

伸手将桌上其中一个袋子拿到自己怀中，吴以唐开始拿出杜维胜所交代必须要替他买的东西，杯子、饮料、泡面等等之类

的，杜维胜看见，也是一样一样的拿袋子装着，准备等等拿回自己的房间放。

吴以唐还在拿杜维胜要求的东西时，杜维胜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子，跑到吴以唐身旁坐下，虽然对他的行为感到奇怪，

但吴以唐还是没有多理会，直到他做个让吴以唐不得不去在意的动作时，才停下从袋子里拿出物品的这个动作。

看着杜维胜在自己身上东闻闻、西闻闻的模样，吴以唐伸手将他推开，用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瞧，只是一推走他，没多久

又凑上来嗅了几下。

「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没，反而是有种不属于你的香味。」

听杜维胜这么一讲，吴以唐拉起穿在身上的外套闻了几下，检查自己衣服是否有杜维胜所说的，不属于自己的香味，只是

不管怎么闻，吴以唐还是没有闻出那所谓的香味，怎么样都只有淡淡的——因空气太过于糟糕所沾上的烟味。

「没有闻到。」松开拿着外套的手，吴以唐将自己实际闻过后得到的结果讲出来，只是他这么一说，杜维胜皱了下眉，又

靠近他闻了起来。

这次停留的比前几次还久，杜维胜的表情看似在思索什么问题，再度嗅过后，慢慢的挺直身。

「是女生的香水味。」

吴以唐是真的没有闻到什么香水味，不过经杜维胜这么一讲，他想起了那叫住自己打探杜维胜的女生，那女生身上的确是

有香水味，但并不浓，而且他也真的没有闻到那香水味残留在自己衣服上的味道，就照现在看来，杜维胜对香水味似乎有

点敏感。

「买东西的途中，遇到一个你的爱慕者，聊了一下。」

「哦？聊了什么？」表现出一脸我有兴趣的表情，杜维胜整个人突然有那么点兴奋起来，吴以唐自然是不懂的他在兴奋什

么，只是笑笑的。

「大多就是对方在询问着，你喜欢的类型，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笑了一下，吴以唐简单的叙述着他和那女生聊天的内容，其实这些内容，杜维胜早就清楚了吧？毕竟每当有女生找他问事

情，也不外乎是这两件事情……杜维胜喜欢怎样的女生，有没有女朋友，更其他的就是要他去判断她有没有机会让杜维胜

青睐。

这些问题当中，最让吴以唐无法招架的是那一个青睐的问题，他始终不是杜维胜，怎么能去判断到底是能还是不能呢？所

以每次当有人问到这问题，吴以唐都是回个无奈的笑容带过。偶尔较娇气的女生就会喊着不依不依之类的，非要吴以唐给

她们满意的答案，当然他都是以笑容给带过，就算最后那些女生对于他的沉默回应有所不满，但也不能在杜维胜面前就发

飙，失了风度。不管如何，最后杜维胜都会自己亲自的走过来解决这些问题。

偶尔吴以唐都会想，那些女生露出那些不悦的表情或许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想要让杜维胜看见，让他过去哄哄她们吧。

将内容讲的差不多，吴以唐结束了这个话题，杜维胜仍是一脸兴致的听着吴以唐看。

「那女生长的如何呢？」

「……挺可爱的吧。」

沉默一会，吴以唐回想着那女生的长相，给了杜维胜这么个答案。

长头发，有着圆圆的脸蛋，眼睛因化妆的关系，显得很大，至于身高就属于娇小型的那种吧？整体看去，是个容易让男人

产生保护欲的女生。

吴以唐从没看过杜维胜带女生给他和叶飞认识，或者是带到住所来，若真的想知道，也不用去问杜维胜，因为那些消息，

像是杜维胜是跟谁去过夜，去哪里约会之类的，没多久就会在自己班上流传。

有几个女生，吴以唐还多少有些印象，类型大概是成熟、清纯、可爱的都有吧？

「那你觉得那个女生适合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吴以唐看着杜维胜苦笑。

他不是杜维胜，杜维胜不是他，现在问这个问题，他是该说适合还是不适合？况且，问他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样的意义？难

道他说了适合，那个女生就真的和杜维胜适合吗？他们谁都没有和那个女生相处过，怎么能够决定呢？就算相处过了，说

适合就是真的适合吗？

不太懂杜维胜最近是怎么了，吴以唐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我不知道。」

「那个女生长的跟你像吗？」

杜维胜猛问就算了，只是这个问题让吴以唐认真的觉得，杜维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我像要干麻呢？」除了苦笑，吴以唐还加上了点无奈，就是不明白杜维胜怎么会问出个这么让人难以回应的问题。

就算是以前，少数的谈起这样的事情，杜维胜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都是插开话题，提起别的事情去了，怎么今天如此反

常？

不针对杜维胜的反常，吴以唐拿出自己擅自替他买的杯垫，递给了杜维胜。

接过手，杜维胜疑惑着问：「我没说我要这个。」

「我知道，我擅自替你买下的，买了杯子还是买个杯垫好用吧。」

「谢啦，以唐。」高兴的收下，杜维胜满脸笑意的看着吴以唐，然后又趴到吴以唐的肩上去。

吴以唐不会回答他那些奇怪的问题，他知道，他也只是不经意的脱口而出，并非真的要逼吴以唐给他个答案，他现在正努

力的调适着自己，让自己恢复到那以前不正经的模样，想要把现在当作是从前，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觉到，也没发生过，

很努力的在调整着，只是仍是会有个不小心，将自己的不一样曝露出来。

「我喜欢温柔的类型。」杜维胜冒了这个一句，不等吴以唐反应又继续接着说下去……

「那种像是对任何人都很好，但是对朋友更好的那种，若能是情人，那么一定会很好。」

说的时候，杜维胜是紧盯着吴以唐，吴以唐在听见杜维胜的话开始是一脸疑惑，只是听到最后疑惑退去，回应的是一个非

常普通的微笑。

不把紧盯的视线放在心上，吴以唐笑着听杜维胜把话说完。

说着他所喜欢的类型，说着他以前的一些经历，说着他不过只是追求刺激，说着其实他有个喜欢的人，直到杜维胜说完，

吴以唐都没搭话。

杜维胜则是一说完，对着那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吴以唐，露出泄气的表情。

或许不管是谁，对吴以唐这么表达着自己一些想法，他都是这么一号表情吧？温和、温柔的。

「我先回房间。」

看着杜维胜回房，吴以唐将那不自觉又表露出的温柔收回。

不追问、不发表，不代表自己不想好奇，不追究、不问明，不代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仍是那么一句，顺其自然，不就好？

顺遂（12）

手里拿着一大堆刚印好的讲义，是全班的份，不过吴以唐手上的那一大堆，也只是全班的一半，另外一半在杜维胜手里。

上课用的讲义，一直都是服务在负责的，只是服务最近要忙着追女友，所以大部分没什么时间，就这样杜维胜跑去将这个

工作担了起来，每次上课几乎都和杜维胜一起的吴以唐，自然也会加入于其中，至于服务的工作不外乎就是帮忙影印、借

钥匙、开门这小事。

两人正打算要将讲义搬去上课的教室时，听见了有人的惊呼声，还夹杂对杜维胜的称呼。

「那不是杜老吗？」

一致的转头，吴以唐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发出惊呼声的，正是那天他去买东西时所遇见的那个女生，原来是同校的人，

难怪那时会觉得熟悉。

虽然知道那女生早把注意全都放在自己身旁的杜维胜身上，不会注意到他，但基于上次见过面、说过话，吴以唐还是点头

当作打招呼，至于那女生，就如吴以唐所猜测的，那女生并没看到，因为她的一双眼睛就只盯杜维胜看着。

嘴角擒着笑，吴以唐小小声的问着杜维胜：「要不要你把讲义给我，我自己将讲义都搬回去就好？」

杜维胜快速了回句不用，转头带着笑容向那女生问好。

看杜维胜和那女生打招呼的模样，好像也是认识的人，吴以唐在旁边待着，没去搭话，一旁静静的开始看着风景发呆。

「真的是你！远远的看，我还想说是谁这个人怎么这个熟悉呢。」

「是我阿，有一段时间没在学校看到你阿。」

「有点小忙……」

杜维胜陪着那女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偶尔会冒出些像是在调戏的话语，然后就会看见那女生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当杜维胜又继续说着话时，又迅速的抬起头搭着话。

聊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杜维胜突然拍了一下吴以唐的肩，而也是这样的一个动作，才让那女生正眼的看向吴以唐。

那女生看向吴以唐的第一反应是挥手打招呼，吴以唐被拍了一下回过神来，也向那女生挥手，女生跟吴以唐简单聊几句，

又继续将话题扯回给杜维胜，要杜维胜回答。在与吴以唐聊的过程中，那女生只口不提之前曾经与吴以唐见过面以及聊过

天的事情。

像是明白那女生不想提起两人有交谈过的事情，吴以唐也没去点明，看见杜维胜和那女生继续两个人的谈天，吴以唐也继

续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