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沙发那边传来的低低呻吟如同诱惑一般,引得他快步走了过去。
去他妈的良心,今天即使发生了什么,也不应该全部责怪他,因为这是何梓铭勾的。
孟昭费了很大力把何梓铭弄到了床上,他才听清何梓铭嘴里一直唤得名字正是自己的,内心不由得荡漾了起来,所作所为便更加坦然了。
这是赤|裸|裸的主动诱惑,而非他的错。──孟昭再一次告诉自己。
“你是孟昭?”何梓铭喃喃道。
“嗯,我是。”孟昭栖身上去,凑到何梓铭眼前,希望他好好看看自己,别弄错了人。
何梓铭胸口热的很,嘴巴又干,他并非毫无知觉,只是特别需要一个拥抱来缓解压抑,而孟昭正好来到跟前,确认了之后便伸出手搂住了孟昭的脖子,吻了上去。
孟昭的最后一丝理智被何梓铭这突如其来的吻给破坏殆尽,墙上昏暗的灯光也愈发具有催情效果,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前进,一点一点的贴近何梓铭。
他的舌头打开了何梓铭不薄不厚的嘴唇,还没来得及轻舔,便已经钻入何梓铭的口腔,里面带着熟悉的味道和些许酒气,并不让人觉得厌烦,反而却令人迷醉。他寻到何梓铭的,用力吮吸起来。
“嗯……”何梓铭从嗓子里发出的微弱声音全部落入他的耳朵里,这好似鼓励更催孟昭奋进。于是他的手探进了何梓铭的衬衫中,摸着光滑的皮肤,便吻得更深了。
扣子一颗一颗被孟昭解开,何梓铭亦是抖着手亦是做着同样的动作,就像拍戏那样抑制不住的颤抖,可是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再没人喊cut,也没人看着他们。
这似乎是在完成之前未竟的事业一般,有始有终。
扒掉彼此碍事的衬衫,两人的嘴唇还是片刻没有分开过,接下来需要摆脱的就是裤子,此时深吻逐渐转成浅啄,一下又一下。
皮带、纽扣、拉链……这似曾相识的动作刺激着何梓铭的每一根早已麻痹的神经,是该继续还是该停止,大脑却下达不出任何指令。
他不该是这般没原则的人,不该只为了无法压制的情欲就任人所求……可是,控制不住,但凡孟昭抚摸游走过的地方皆让他轻颤,轻微的一点抵触感也就这么放弃了。
成长,这也该算是成长的一部分吧。
终于摆脱掉了裤子,孟昭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面前光裸着微微颤抖的何梓铭,不由得升起一些爱怜。
就是这副身体,惹得他在拍戏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失去控制。
现在是该全部要回来了,这样才能惩罚何梓铭令自己那般丢人现眼。
孟昭这么想着,手上便动作了起来,嘴唇沿着脖颈吻到锁骨,到胸前那两点,再到小腹,然后便是内裤包裹着的鼓起……
轻舔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水痕,而啃噬过的地方却留下了一个个樱红的斑痕。
这是在宣告所属权,这也是人类最根本的本能。
孟昭撩拨似的绕过了那包鼓起,在大腿内侧用舌尖画起了圈,惹得何梓铭挺起了身体,不安的叫着他的名字。
“孟昭,不要了……”
没错,何梓铭嘴里叫的是他的名字,何梓铭此刻该很清楚自己是在和谁在做|爱。
可是孟昭心里没底,还想再次确认,便又凑到他眼前,对他说:“你看清楚,我是孟昭。”
何梓铭睁开了蒙着水雾的双眼,打量着孟昭,过了好半天,才笃定地点点头。
孟昭一时激动,再次吻住他,一只手按捏着何梓铭胸前,一只手拉开何梓铭的内裤。
这便是,一不做,二不休。
孟昭手上不轻不重的动作,惹得何梓铭呻吟连连,下身那处自然是争气的更加硬挺起来。
孟昭心下满足,嘴角也噙着笑意,他将从浴室找来的浴液倒了些在手上便探向穴口。而第一感觉就是他的手指马上便被紧致的褶皱包裹了起来,孟昭皱着眉,觉得有些异样,此时被何梓铭那一声吃痛唤醒了理智。
“疼,轻点儿。”
何梓铭生涩的表现令孟昭心中产生的疑惑扩张得更大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却似乎都是他在主动。
──其实本不该这样的。
孟昭之前偶然见过一、两个陆河平养的兔子,都长着一双会勾人的眼睛,唯独何梓铭不同,他本以为陆河平换了口味。
虽然何梓铭在拍戏时的生涩让他起了疑心,但后期老道的表现马上就打破了他的这种想法,这次又……
酒醉的人永远不会撒谎,那么……
哪个才是真的?
孟昭犯了迷糊,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何梓铭睁着眼睛看孟昭,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又变成了四个,乱七八糟的,只有叫他一声才会分清楚吧?于是便低吟了一声:“孟昭。”
“嗯。”
何梓铭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用双手摸了半天才固定住那张脸,“我……”
“你和陆河平没做过?”虽然有些坏气氛,可是孟昭还是直白地问了出来。
何梓铭晕沉沉的,思绪早就被那前戏弄得不知飘到了哪里,他先是摇头,后是点头,说出一句半真半假的话:“我倒是希望……”
我倒是希望……
孟昭听见这话,满腔的血液顿时冲到了他的脑袋上,没做过,希望做,是这意思吗?
假如只有这点理想,他倒是很容易满足何梓铭。
他孟昭不是陆河平,却和陆河平性别一样。
一时间,孟昭没了开始的耐性,根本不愿意再做最初的扩张了,直接提枪上阵,毫不留情的挤了进去。
“啊……”何梓铭在孟昭耳边大叫道,之后还有隐隐的回声。
疼,太疼了,简直就要裂开了一样,从来没有承受过这种苦楚的何梓铭,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弄得清醒了些。
天啊,他在干什么?何梓铭抵抗的推阻着孟昭,却为时已晚,孟昭早已经顾不得擂在身上的捶打径直的动了起来。
不知道是里面出了血还是之前那些浴液,过了最初的阻涩,慢慢的抽动就不再那么困难了。孟昭能从何梓铭牙齿紧咬嘴唇的样子看出他这么做,对面前的人伤害有多大。可是,他忍不住。
那甬道虽然也在抵抗,但变得无济于事,何梓铭只有咬着下唇,手上抓着床单承受,尽量麻痹自己的思想。
这是酒醉的过错,这是自己愿意的,这是怪不得谁的,这是成长的代价……
阿Q精神,永远是人的本能。
慢慢的,何梓铭想开了:既然无法反抗,那便只有享受了。
何梓铭收起了所谓的羞耻心,收起一切不甘愿,勾住孟昭的脖子,死死的吻了上去。
这一吻,孟昭尝到了些许血腥气,他先是停滞了一下动作,接下来便是更猛烈的冲撞。
昏暗的房间内,除去那些雄性的气味便是不绝于耳的呻吟声。
痛苦和快乐,往往只有一层薄薄的纸隔着,只要甘愿,痛苦也会变得快乐……
凌晨一点,何梓铭终于被连绵不断的噩梦所催醒,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正是不久之前在自己身上带给他最原始快感的孟昭,不由得一阵迷茫。
理智,早就被他抛在了九霄云外,当时除了会不知羞耻的乱叫,可能什么都忘了。
身上并不清爽,清醒会带给人更加深刻的痛苦。头疼,嗓子疼,腰疼一时间全都找上了门。
何梓铭笑笑想:孟昭还真不是个体贴的人。可这笑如果被人看在眼里,肯定是比哭还难看。
何梓铭无暇顾及今后要怎么与孟昭相处,起身下床准备去浴室清洗。
反正做都做过了,两个人又都是男人,好像也没什么责任要负,想来孟昭也不是个会去负责的人。
何梓铭费力下床,大腿上的液体已经干了,扯着皮肤非常不舒服,细细的看,还有些暗红色的血迹,估计后面已经没法入目了。他挪动着身体到了浴室,打开淋浴,热水便顺着身体滑下,身上沾染的东西也顺着水流流向了下水道,理智渐渐回归。
陆河平,像是遥不可及的梦一样,触摸不到。
而他现在触摸到的是孟昭。
孟昭、孟昭……
呵呵,前几天还对他一脸严肃,今天却搞到了床上,真是有意思。他突然看懂了孟昭那般玩世不恭、游戏人间,因为这种状态最好。
何梓铭那还没来得及理清的思绪便被孟昭推门进来而打破,孟昭裸着身体走到他面前,一言不发的和他分享着花洒,没有浴液,孟昭就从洗手台那里拿过一块香皂,刚想往自己身上涂抹,却意识到还有何梓铭,便索性往何梓铭身上抹去。
何梓铭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孟昭的手也从他身上离开了,擎着香皂想递给他,何梓铭没伸手,往他跟前又靠了靠,孟昭再次将手盖在了何梓铭身上。
前胸,背后,何梓铭身上还有些印子,孟昭看见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
“我们还是搭档啊。”何梓铭抬头笑道。
“呃,还是搭档。”孟昭顺着话茬说。
“是我喝多了。”何梓铭微微垂下头,似乎在跟自己确认。
“嗯。”
“别想太多了。”何梓铭从孟昭手下拿过香皂,便往下身抹去。
“……你和陆河平。”
“别告诉他,我也会瞒着他,我不想让他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前你说……”
何梓铭停下动作,愣了一会儿,又在身上抹了几下,确认抹匀了,才抬头把香皂还给孟昭道:“酒醉后说的话,是不可信的。对,就是这样。”
孟昭愣怔了好半天,何梓铭却已经背过去了,似乎不想再去谈论这个话题,匆匆的冲掉泡沫,抱着浴巾便出去了。
孟昭一个人浴室中,想了好半天何梓铭的话,终于一拳砸向了墙上。
很疼。
十七
今晚,陆河平明显心情不错,别人来敬酒也是没有推让便一饮而尽,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和江永成坐的太远,看得到,够不到。
何梓铭乖顺的给他夹菜,他下意识的搂着何梓铭大笑,目光却不自觉的飘向了江永成。
江永成此时亦在看着他,突然间两个人对视上了,陆河平没有惊慌,反而举起酒杯冲他一笑便干了手边的酒,然后又把何梓铭搂得更紧了。
没一会儿,陆河平找了去卫生间的借口离了席,谁想江永成却跟了过来,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总是有种老狐狸的阴谋要得逞了的感觉。
陆河平也不知道怎么了,倒是把出狱之后做小混混时的架势拿了出来,看见江永成站在他旁边开闸放水,颇有节奏的吹起了口哨。
边吹还边用余光瞟江永成,只见江永成身体一抖,有几滴撒在了外面,陆河平也不顾江永成的黑脸,拉上拉链哈哈大笑起来。
江永成懒得跟他计较,提好裤子瞪了他一眼便想出去。
陆河平觉得今晚气氛太好,这么放江永成走的话就太浪费了,于是一把拉住江永成的胳膊,有点想靠近,但是却还有些犹豫,最后想想还是松开了手,对江永成说:“这儿人太多太乱,咱回去喝怎么样?”
江永成一时间没理解陆河平说这话的意思,回头看了陆河平一眼,陆河平有些讨好的解释道:“就去叙叙旧。”
江永成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不好,便点点头,随后又问:“那何梓铭怎么办?”
“他啊,有曲迎在,没什么事儿。”陆河平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反而边说边掏出电话打给司机,两个人回到宴会厅等了一会儿才相携着离开。
坐在宽敞的大车上,自己肖想了那么多年的人就在旁边,陆河平很是激动,隐忍了太长时间的欲望,一瞬间就冲到了顶峰。陆河平压抑着,生怕被江永成看出端倪,索性什么也不说,车里一时安静的就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
还是江永成先打破了沉默,“别人前几天送来几瓶不错的酒,还是去我家吧。”
“成。”过了好一会儿,江永成才听见陆河平吐出这么一个字儿。
谁家都无所谓,关键是和谁在一起。
“你今天不大对。”
“没有。”陆河平赶紧否认道,生怕被精明的江永成看出了心思。
到了家,江永成拿出了一瓶私藏的红酒,拔掉了塞子,倒在圆肚的高脚杯里,递给陷在沙发里的陆河平。
陆河平接过来,摇了摇杯子,笑道:“还以为你说的是白酒呢,弄了半天是这么没意思的酒。”
“你事儿还挺多。”江永成抿了一口,让红酒散布整个口腔,细细的品过了,才咽进肚子里,盯着杯子评价道:“还不错。”
“你还挺懂的嘛。”陆河平揶揄道。
“不懂,瞎喝。有些人送了,不喝白不喝。”
“拉倒吧,你净弄些小资的玩意儿,我一大老粗,享受不了这些。”陆河平一口干进去半杯,嘴里的酒液还没来得及发挥它本身的香醇,便被他咽了进去。
“呵,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江永成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河平笑道。
“早就不一样了,从进去的那天起,就不一样了。”
说是叙旧,倒还真的唠上了轨迹,陆河平不厌其烦的跟江永成讲自己过去那点子辉煌经历,自然回避了不大光彩的地方,江永成含笑听着,思绪也不可抑制的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给,这是我妈烙的饼,还热乎着呢,快吃。”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陆河平噙着眼泪接过自己给他的饼,一口咬掉了半块。正大口嚼着,突然间又把饼递还给他,咕囔着说:“江永成,你也吃。”
他笑着凑过去咬了一口,满意的看着哭花了脸的陆河平破涕为笑……
过去的苦日子,像是烙印一般印在心里,任岁月怎么冲刷,都无法抹掉。
这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说着话便喝掉了一瓶红酒,却丝毫没有醉意。
江永成又去冰箱拿了几听啤酒,摆在茶几上,继续喝着。
啤酒涨肚的功夫实属一流,没灌完一瓶,江永成起身去厕所,陆河平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咽了一口吐沫,色心顿时涌了上来。
所谓酒壮怂人胆,陆河平直接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光着膀子继续抿酒。
妈的,啤的果然比红的爽,红酒那甜滋滋跟糖水似的玩意,他可是没心情享受。
江永成从卫生间回来,就看见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的陆河平光着个膀子,翘着个二郎腿一口接一口的灌啤酒,还有一些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滑到脖子,再到锁骨,最后停留在胸口……
老王八蛋,你这是在卖什么骚?
江永成站在那里,胳膊环在胸前,盯着陆河平,陆河平笑笑举起右手,带着点醉腔问江永成:“你还记得我那次酒醉说了什么吗?”
“……”江永成挺直了脊背,蓦的有一股热流涌向了下腹……
“江永成,老子做你的右手算了。”
“江永成,老子做你的右手算了。”
“江永成,老子做你的右手算了。”
……
这种流氓话,应该不会有人能忘吧。
虽然被他丢在脑后,可经陆河平这么一提醒,瞬间就用上了心头。
陆河平勾勾手指,江永成便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在陆河平面前驻足。可到底要不要靠近,他就不知道了。
瞬间,陆河平便帮江永成做了决定,用了一股蛮力便把江永成扯到了身上。他没觉得江永成有多重,反而有股满足感立即涌上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