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拒绝,你因为这事儿也受了不少委屈,你陆哥我绝对不是抠门的人。”
何梓铭点点头,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陆河平又说:“最近有点事儿闹的我心烦意乱的,可能也没空,钱那方面一时间有点周转不开,身上就剩下点傍身的钱,等过段时间再打给你。”
何梓铭说:“不给也行的,片酬已经很多了。”
陆河平拍怕何梓铭的肩膀道:“我说过,别拒绝。”
二十七
次日清晨,陆河平在自家大床上刚醒过来就觉得有些空虚,身边没了江永成的夜晚虽不难熬,但是臂弯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依靠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那种依偎过又突然间抽离的失落感会显得更加深刻。他有些寂寞的从床头摸过根烟先抽了,然后给江永成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有些喧嚣,江永成也在应付着和他对话,片场闹哄哄的什么也听不清楚,陆河平心里有些酸意涌上来,没多说便挂了电话。
电影即将杀青,江永成愈发繁忙起来,话还变得比以前少了。一次酒醉后江永成说他舍不得让戏就这么完了,陆河平苦笑着一边伺候他,一边还要接收这种负面情绪,别提心里什么滋味了。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而且这种关系断断续续维持了能有一个月了,可那根刺至今还没有拔掉,还会存在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陆河平一想到江永成就是他的,也不会多埋怨什么,依然勤勤恳恳的对江永成,乐此不疲。
这段时间,让陆河平有些焦心的还有贾志宏带给他潜在的危机和不大安稳的现状。
那次拍卖会之前,陆河平连着被骚扰了好几天,因为有人想让他放弃竞争那块地,更是举报他,惹来税务部门查账。他本就无心争那块糟糕的地,被骚扰得烦了,一时意气用事,在拍卖会上频繁举牌恶意提价,后期竞争的就只剩下他和贾志宏二人,虽然最终贾志宏以高出起拍价好几倍的价格拿到了地块,却是憋了一肚子气。
散会后,贾志宏顾及着面子没有动手,陆河平却接到了一个久未联系的高官大员朋友的电话说想见面谈谈,陆河平兴冲冲的去了,谁想这位朋友却告知他让他最近收敛点儿,别犯了忌讳,前不久贪污受贿进去的那位供出了很多人,现在查的正严。
陆河平心道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位朋友又说:“我要不稳当了,你也别想再在B市混了,上头刚换了批领导,现在这正烧那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呢,你可在这时候整点违法乱纪的事儿,没人帮你收拾烂摊子。还有,你别惹那些不该惹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背后捅刀子。”
陆河平想起了那次鸡飞狗跳的税务局查账,有联系这次谈话还是点头应了。要是没这些官场上的朋友,他也做不到这么大的成绩,B市毕竟不是家乡可以任他为所欲为。这里的关系太过复杂,盘根错节,有些表面上的工作做好了别人自然会为你铺路,但一旦深究起来,却像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现在江永成那边跟烧钱一样,眼瞅着戏快拍完了,后期制作又需要一大笔费用,有几个商家盯准了这时候才往里投资,倒是稍微缓解了陆河平的压力。江永成为了让戏出彩,就得趁现在猛捞钱,前些日子一到晚上就和这些人吃饭应酬,他陆河平倒成了江永成的专属司机和负责收拾残局的老妈子。
陆河平已经很多年没这么低三下四的伺候人过了,可为江永成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一路走来这么辛苦,做这些外人眼中下三滥的事又有何妨。
昨天晚上江永成趁没醉来了个电话,说晚上不用来接他。可以想象是喝了很多,这一大早又去片场,身体能不能吃得消是一方面,可是他们有多久没在肉体上交流了就是另外一个重要的方面了。
在这个空虚的早上,陆河平想江永成想得深入骨髓,于是下身就有了些许鼓动,右手不自觉的探进被子里,闭着眼睛幻想是江永成在为自己泻火,有了几十下,浓重的欲望便喷射出来,弄得下|身粘腻腻一片。
陆河平大口的喘着气,那种寂落的高|潮令他大脑脑袋一片空白,待恢复了意识,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到浴室里清洗,心里默默计算自己到底有多久都没有自己动手解决欲望了,可是结果令他更加感到悲怆。
陆河平强忍了一天,在把何梓铭和曲迎送上飞机之后,恨不得马上奔到江永成身边。
他开车在机场高速上狂奔,可平时聒噪的丁羽超却显得安静透了,甚至嫌车上放的轻音乐吵,伸手关掉了CD机。
此时车上更安静了,陆河平以为丁羽超舍不得何梓铭走,便安慰说:“以后有空了,哥带你去G市找何梓铭。”
丁羽超“嗯”了一声算作答应,想笑笑敷衍却笑不出来。
陆河平只有对江永成的时候才神经细,别人情绪微弱的变化他才懒得去管,直到丁羽超侧着头在旁边嘤嘤哭的声音,陆河平才觉得事情不对。
这时正好车子下了机场高速,陆河平把车停在一边,问丁羽超道:“你哭个什么劲儿。”
丁羽超只是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了眼泪跟陆河平说:“没事儿,我就心里难受。”
“我都说了过段时间有空了带你去G市了。”陆河平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说。
“哥,我并不在意这些。”丁羽超伸手抹抹眼角上的泪,专注的看着陆河平。
“那是什么?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外人知道你是我弟弟还得笑话我。”
丁羽超却突兀的问:“哥,你累吗?”
陆河平一愣,愣是不知道丁羽超指的是什么。
“我们谁都看出来江导演就对你一直敷衍着,你自己却执迷不悟,给你一点甜头就乐得跟朵花儿似的,这算个什么劲儿?这下梓铭哥也走了,你更没个说话的人了,你还什么都不爱跟我说。你就一心只为着那个人想,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陆河平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更加僵着身体不动了,脸色阴沉的很。
丁羽超该是欠管教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话来接他的短?
他和江永成好的很,也快活的很,除去彼此都有应酬的日子,他是很心甘情愿的为江永成做着一切并以此为乐。他那时候曾经苦笑着说江永成对王景荣是“恋爱中傻逼”,现在他却也跟这称号没什么差别,这难道也是错?
丁羽超意识到自己冒犯了他哥,小心翼翼的盯着陆河平看,看见那满脸阴霾的样子更是害怕了,缩缩脖子说:“哥,我错了。”
陆河平没理会这个道歉,一脚油门直奔回鹭江别墅。
鹭江别墅,当初起名字的时候,陆河平力排众议用的这个名字,住了这些年了,他一直都没提过其中取巧的地方。他把他们两个的姓放在了一起,江永成似乎也没注意过,陆河平用了点小心思,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能并列在一起。
他爱的这么深,不是为了让别人去指出江永成的无心和薄情的。
陆河平把丁羽超一个人丢在家里,开着车便奔片场去。
下午正是热的时候,孟昭正在补拍之前受伤时落下的戏份,折腾得浑身全是汗。而且今天他的状态不大好,脾气也大,把身边的助理吓得愣是大气不敢出,江永成则掐着腰紧皱着眉头在那一个劲儿的踱步。
陆河平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江永成指着孟昭的脸大骂:“何梓铭一走这是把你的魂给带走了吧?你他妈给老子像点儿样,这熊色是给谁看啊?”
周围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但不敢大声,生怕炮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江永成听见了声,眼睛一横众人就闭了嘴。
陆河平倒是笑了,走过去对江永成说:“发这么大脾气干嘛?”
江永成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凝视着陆河平问:“你怎么来了?”口气冷淡的要命,像是在冲陆河平撒气一般。
陆河平心里咯!一下子,脸上却没什么表现,只是习惯性的嬉笑道:“这不挺长时间没见着你了嘛。”
“哼,贱皮子。”江永成小声咒骂道。
这句略微有些玩笑的话倒是把陆河平的心复了位,他笑着搂过江永成的肩膀,对大家说:“天太热了,今儿就先到这儿吧,我找你们江导有点事儿就先走了,散了散了吧。”
江永成斜楞了陆河平一眼,倒是没反对,收拾好了,便跟陆河平走了。
江永成坐在陆河平的车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愣是一句话不说。因为开着冷气,没开窗户,陆河平被这高密度的烟雾熏得眯眼不睁的,看路都有些模糊,他索性把车拐进了距离鹭江别墅不远的一片小林子里。
这大下午的,住在附近平时好在这儿锻炼的老爷子老太太们估计都在睡午觉,小林子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陆河平停好车就压不住满脑子的精虫了,灭掉江永成手里夹着的烟直接照着嘴就啃了上去。
江永成被他咬得嘴唇生疼,倒也明白这段时间自己的确疏远了陆河平,搂过他的脑袋便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两从来没在情事含糊过,感觉来了就做,也不分场合和时间,在车里这么热情如火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那接下来的动作就从未有过了。
陆河平急火火的下车把江永成拉了下来塞到后座,自己也这么钻了进去。宽敞的大越野吉普后座装两个体型都不小的成年人也是有余缝的,陆河平把江永成逼到角落里,继续起刚才的那个吻,手上也没闲着,热切的摸着江永成裤带下面撑起来的小伞。
陆河平喘着粗气凑到江永成耳边对他说:“你就这么晾着我吧,小弟弟被摸两下就胀成这样,你也不说找我。”
江永成调笑说:“你他妈就这么欠干啊?”
“除了为你我还没为谁这么急过呢,真的。”陆河平不跟江永成生气也不脸红,说话间扯开了他的衬衣,含着胸前那两点突起使劲儿的吮吸着。
“你他妈的,也不怕外面有人看着咱们。”
陆河平根本没停下嘴上的动作,含含糊糊的说:“没事,唔……那个,那个窗户上贴着防爆膜呢,外面什么也看不着,再说,再说看了又能怎么样。”
江永成还是不放心的向外望了望,确定了外面的确还没人围观他们。可那种有些怕被人窥探到的私密快感却如潮涌般袭来,他只能仰着脖子“嗯嗯……”的乱叫。
陆河平嘴上吸着,手上还揉搓着江永成的下面,给江永成揉得大火,很快下面就硬得跟个小木棒似的。
江永成急了,干脆动手脱掉裤子解放了自己,顺便也帮陆河平解放了。
陆河平开心了,笑着任江永成给他扒衣服。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T恤衫和一条卡其色的及膝大裤衩子,那大裤衩子一被解开扣子就顺着腿滑到了脚踝处。
江永成撩开了陆河平的T恤有样学样的也吮吸起了他的前胸,还撩拨似的舔着,就跟舔甜滋滋的冰激凌一样。
陆河平一被舔,整个人就化成水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喘气和“啊啊……”的嚎着,他溺水一般的捏着江永成的肩膀就往他身前蹭。
江永成被陆河平的贱样子给撩得直抖,干脆停了,谁想陆河平却要求道:“你别停啊,快点给我摸摸下边。”
江永成偏跟他对着干,只在他大腿内有一下没一下的侧划拉着,时不时还照着肉最嫩滴地方掐上两把。就这样,都给陆河平划拉的没脉了,干脆自己动起手来泻火。
江永成笑笑说:“看你那熊色,几天没做就饥渴成这样。”
“嗯嗯……我他妈想你想得可饥渴了,好人,你就快点儿吧。”说完又往江永成身上蹭了蹭。
江永成终于按照陆河平的要求往他身后探了探,里面竟然感觉有些湿润,于是他嘴上又犯起了贱:“你他妈就这么想让我上你啊?”
“是,是啊,在往深点,别老他妈在门口摸。”
江永成干脆抽出了手指,把双手往脑后一放,道:“要不你自己坐上来得了。”
陆河平沉吟了一阵,还真没含糊,扶着那根坚挺的“小木棒”就往自己的后门处慢慢的塞了进去。
一阵撕裂般的肿胀感之后,陆河平终于被填满了,整个人都无力的挂在了江永成的身上,他喘匀了气,才慢慢的向上提起再坐下,江永成就趁着他坐下的时候往上一顶,那一瞬间差点把陆河平顶晕过去。
陆河平随口骂了一句“你个老混蛋”,谁想这“老混蛋”却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顶着陆河平,陆河平动弹不动了,他都还跟装了个小马达似的继续“突突”那处炙热而湿润的小穴。
陆河平觉得自己快要幸福死了,只有这样才是最接近江永成的方式,他为江永成给他的高|潮沉迷不已,为那并不细密的情网贡献着自己所有的自尊。
他们在车里做的天昏地暗,附近有了人走动都不自知,最后陆河平浑身酸软的跌在江永成身上,迷迷糊糊的对江永成说:“妈的,等会去你家,老子要抱着你睡个三天三夜。”
二十八
江永成当然没时间陪着陆河平睡上三天三夜,电影拍完了,接下来要忙的就是后期,几天不照面那是常有的事儿。
这天陆河平提溜着两条好烟去了江永成的工作室,一开门便见那屋子里黑黔黔的,全是烟气,能给人熏个跟头,陆河平当下决定把那烟送回到车里才又上去。
江永成手里擎着根烟和剪片子的师傅工作得特认真,一会儿指手画脚的讨论,一会儿低着头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剪。黑屋子里只有屏幕发出了亮光,正好照亮了江永成的侧脸,陆河平看得有点痴,痴劲过了之后,他才想起今天来找江永成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可是再看那工作状态,陆河平又有点退缩了。
江永成剪完了这一段,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陆河平,他起身拍怕剪片子的师傅的肩膀道了句辛苦,这才把陆河平让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又点了根烟,嘶着嗓子问:“你来了怎么不喊我一声?”说话间倒是喷出了一口烟气,陆河平赶紧把他手里的烟给捻灭了,直直的盯着他那一双眼袋厚重的眼睛,伸手揩了一下,问道:“多久没睡过了?”
江永成拿了个镜子照照,果然一副精力耗尽的颓废样子,又揉揉眼睛说:“三天还是四天来着。”
“就非得那么拼命?”
江永成有顺顺有些油腻的头发,说:“这片子耗了这么多心血拍,一切都挺不容易的,想快点看到片子,也好……”江永成这几天完全沉浸在剧情中,王景荣写这个小说的时候,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又全数浮上了脑海,而在此时,就在陆河平的面前又不可抑制的想了起来,江永成的眼角倒是有点湿润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在陆河平面前肆无忌惮的回忆王景荣,尽管陆河平那么喜欢他,那他也不会顾及。“也好实现了我的一个愿望。”江永成接着说。
陆河平怔了怔,心里微微起了些波澜,倒是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那什么时候能剪完?”
“也快,再熬几宿就能出个大概的吧,怎么着?有事吗?”
“没啥,注意点儿身体。”陆河平果断的把来的时候要说的话全数咽进肚子里,贴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我还得等着上映宣传呢。”江永成说话间,那疲惫的脸上闪起了激动的神情,一脸憧憬根本无处遮盖。
陆河平忍着心里那微微涌起的酸楚,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支票递给江永成,说:“这钱你拿着入账,估计后面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嗯,最近我有点事儿,可能得跟丁羽超回老家那边住一段时间,后期的审批手续要是需要我帮忙,你再跟我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