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菜作法都不太难,一看菜就知道用的什么材料,冯蘅一直自己做饭,懂的多,但是他做出来的菜总和饭店的不是一个味,究其原因,他也闹不明白,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让酒楼的厨师自己去试,专业的厨师都有专业技术,油温,上锅的时间,调料的分量都是有讲究的,所以冯蘅很放心。
菜谱写完之后,黄药师说酒楼没有这几道菜,泡菜和酸菜倒是有,平时给客人做开胃菜,冯蘅又放了一层心,如果没有泡菜和酸菜,那他也没办法了,这种东西会做的大有人在,他就会做,可是一样的东西一样的配料,经过不同的人味道就天差地别,冯蘅做出来的味道普通,只能家用,用在酒楼绝对不够味。
两人在屋内商量了一会儿,钱币就来催着吃饭了,明天老太爷就要走,所以这顿饭相当于践行,王隐做了不少平时吃不到的菜,冯蘅没提前偷到,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吃了,放下菜谱催黄药师,“快点,吃饭了。”
黄药师把菜谱收进怀中,“从明日开始,继续练字。”
冯蘅,“……”
第十七章:推出的新菜
老太爷尝过豆芽之后很喜欢,当即宣布豆芽是他目前为止最爱吃的菜,没有之一。对此,冯蘅很不解,第一次吃豆芽就爱上豆芽,这得何等的与众不同。
不管他如何不解,与众不同的老太爷第二天出发时还是带走了所有的豆芽,说是要去老主母的墓前吃,让老主母也闻闻味道。
送走老太爷,冯蘅不得不去杂粮店买了黑豆、绿豆和黄豆各三斤,酒店的厨师正在紧锣密鼓的实验黄药师送去的菜谱,很快就需要大量的豆芽,为了垄断市场,所有的程序都是黄药师和冯蘅亲自经手的。
也许以后会有人猜出豆芽的作法,但是没猜出来之前,冯蘅要垄断豆芽行业,他不想卖豆芽,只想放到黄药师的酒楼吸引食客,为自家赚钱。
新买的豆子严重过量,冯蘅原本是为了买回来一劳永逸,想什么时候发就什么时候发,五瓮子的豆子全放好才想起来发豆芽要新鲜豆子,旧了就发不起来,只会发烂,最后只能把多出来的放到厨房方便王隐,反正买豆子的钱是黄药师出的,他那二十两银票还稳当当的揣在怀里。
冯蘅打算把这些豆芽都放在自己房间照顾,黄药师看了看地上那五滩水,冯蘅自觉的解释,“今天浇多是有原因的,以后会注意量,你放心,这房间不会潮。”连他自己都很奇怪他对黄药师的理解,有时候,比如现在,黄药师只是看了地面一眼,连话都没说,他就知道黄药师想说什么。
最终黄药师还是同意把这五个瓮子放在冯蘅房间,他一出门,冯蘅就趴到床上打滚。
冯蘅,“小粉红,我很信任钱币,可是钱币跟着老爷子走了,以往觉得钱币聒噪,现在他不在了,我还挺无聊的,回到原来的话题,这些豆芽我得守好了,听说古代有飞天大盗,丢了就不好了,也不对,人家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说起家贼来,真是可恶的存在,我以前有很多秘密,都被朋友出卖了……不说这个了,这是我第一次能帮上黄药师的忙,一定要帮上忙,他这么相信我……”
聒噪的某人睡着了,手腕上的小粉红突然毫无预兆的睁开眼,它盯着门上那个黑色的侧影,悄无声息的游过去全神戒备,牙上已经分泌了毒液。
门开了,小粉红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游到那人发簪上不动了,看起来就像发簪上的装饰物。
黄药师放下手里的棉枕垫在冯蘅脑后,冯蘅睡不惯瓷枕,一直以来都拿被子当枕头,瓷枕被丢在角落,他睡姿不甚雅观,像小孩一样随意,黄药师却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
……
接下来的几天,冯蘅忙坏了,黄药师说到做到,他最近没有出门,留在家里监督冯蘅练字,原本是冯蘅每日早起拉着黄药师洗脸,现在换成冯蘅被黄药师叫醒,顶着晨雾打水洗脸,有时候还得收集露珠。
洗完脸,贵林就会送早餐过来,自被黄药师说了那一次以后,贵林明显收敛了很多,他平时有些骄纵,谁都不放在眼里,从那以后,冯蘅却再没见过他娇气的样子。
吃完早餐之后,不等人来收拾,冯蘅就得去练字,从最简单的练起,就像他识字时那样。
黄药师和总他在一个房间,有时候看书,有时候干脆搬过工具来自己煮茶,用的就是冯蘅早上辛苦收集的晨露,他很少做活,烹茶时却很流畅。
冯蘅练了一会儿字就闻到房间内茶香四溢,忍不住抬起头看,他喜欢喝有点味道的水,一直以来不是喝饮料就是喝茶,总之只要不是白开水就行。
黄药师也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杯,冯蘅高兴的接过来继续练字,练了几天,进步并不快,想到黄药师已经能轻松的写他原来世界的字,倍感天道不公。
集训了几天,冯蘅终于能写一份简单的菜谱,个别不会写的字只要问黄药师或者查书就行了。
几天以后,豆芽发好了,黄药师忙着酒楼的事,对他的管束松了,他也乐的跟着黄药师去酒楼吃白食。
新菜是作为近期主打推出的,点单的人渐渐多起来,因为豆芽是别家酒楼没有的,所以掌柜建议把这几个作为酒楼的特色菜。
窗外是路过的人流,窗内吃饭的人多,都小声的说着话,整个大厅遍布嗡嗡声,冯蘅就坐在酒楼大厅假装吃饭,实则探听情报,他想听听这些人对新菜的想法。
在酒楼打听情报是最正确的作法,这里永远不缺各种信息,邻桌的议论声不时传来,冯蘅边听边惆怅。
客人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家的家底还是丰厚的,你瞧这发展势头。”
客人乙,“发展的快有什么用,和以前没法比,现在的当家家主只有这一间酒楼,听说家里的仆人也只有几个。”
客人甲,“可是比起我们普通人来也算是有钱人家了。”
客人乙,“那倒是,说这么多,你是不是在眼馋黄药师?”
客人甲,“你不眼馋?”
冯蘅吃了几口水煮鱼,辣的直呛鼻,没想到收集个情报也能遇到情敌,而且这两个情敌还在评论黄家的今非昔比,黄药师果真是隐形富豪啊,保密工作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第十八章:要准备回岛
新菜的热卖使豆芽的需求量大增,冯蘅的房间摆了满满的瓮子,地上都是水,房间太潮不能住,他就想搬到老太爷的房间,老太爷走了没几天,房间又有人天天打扫,他把自己的房间上了锁就到老太爷的房间打算睡个午觉。
快睡着的时候,管家在外面敲了敲门,“主母!”
冯蘅揉揉发困的眼睛坐起来,“干嘛?”
管家,“少爷让我带个话。”
冯蘅打开门,意料之中,还是那张忧郁的脸,管家好像永远都在忧愁他的个头。
管家,“少爷说,让主母在搬到他房间和把瓮子搬到仓库选一样。”
冯蘅,“能不选吗?”
管家,“少爷说需不需要他亲自来问。”
冯蘅,“那搬瓮子吧,少爷去哪了?”
管家,“书房。”
冯蘅撸起袖子,“好吧,我去搬瓮子。”
管家的脸上终于有了忧郁之外的表情,“使不得,这体力活怎可劳烦主母,咱们就是来要钥匙的。”
“哦。”冯蘅把钥匙递给管家,勤劳的跟在后面盯着,他对豆芽很看重,来到这个时空,找了个有钱的未婚夫,可是他不想靠别人养,他也想有自己的事业,豆芽就是他事业的起步,起码昨天管家又给了他五十两活动资金,都被他存起来了,现在他贴身装着七十两的银票,可谓小富。
仓库明显刚刚清理过,管家头上还淌着汗珠,冯蘅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当黄家的下人真不容易,人手不够,什么活都得干。
管家一边往地上砌石头一边抹汗,“不辛苦,咱们的月钱多。”
冯蘅,“……”高薪养人啊。
管家,“主母,你看看是不是这么高,到时候水流下来我会打扫,少爷说交给我就行,主母可以放心,豆芽的作法绝对不会从我这泄露出去。”
黄药师信任他,那么管家肯定是可以信任的,冯蘅相信黄药师看人的能力。
冯蘅,“行,那就交给你了,你主管仓库?”
库房的门设计的很高,大概是这院子里唯一不会让管家忧郁的门了,果然管家心情甚好的说:“我现在就是仓库的主管,要不是少爷不许,真想搬到仓库来住。”
冯蘅,“……弄好了就锁门吧。”
管家,“是。”
如此一来,冯蘅又闲下来了,相当于揣着钱没做实事,便又惦记起回桃花岛的事,他看了个把月的桃花,硬是没吃着桃子,很遗憾,如今两个月即将过去,水桃也该成熟了。
除了桃子之外,他也想把竹苑斋后面的空地利用起来,种点常吃的菜,另外桃花岛上的桃树虽多,但间隙太大,明显是当初黄药师人力不够造成的,他也想多培养点桃树,种的稍微密实点。
在冯蘅的概念里,桃花岛的地位无人能撼动,那里是他来到这个时空以后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他原本是想把桃树都拔了,种一岛的树木庄稼,但是怕黄药师扒了他的皮,只能想办法把桃树种的再多一点,再美一点,反正黄药师的产业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处。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回一趟桃花岛不太容易,当初为了黄药师的安全,老太爷建那处宅院时选在城外很远的地方,来往不便,冯蘅就想把自己这块子佩的传送点设置在自己房间,黄家下人少,被发现的几率小,有时候他出去都没人看见,这一点正好能利用。
想好该怎么办,冯蘅一抬头,看到黄药师站在他面前背着手,腰间别着许久不见的箫。
冯蘅,“你来多久了。”
黄药师,“准备一下回深宅。”
冯蘅眼冒红心,“要回桃花岛了?”
黄药师,“嗯,我们先走,左家兄弟稍后会坐船过去。”
冯蘅,“我明白了,等我,我去收拾几件衣服。”
黄药师,“只有衣服?”
冯蘅,“只有衣服。”
黄药师,“桃花岛有。”
冯蘅,“……”
黄药师,“走吧。”
冯蘅,“等等。”说完进屋抱出一个绸缎软枕,他实在是睡不惯古人那硬邦邦的枕头,这枕头是他某天睡醒发现的,除了黄药师,他想不出谁还会好心注意到这些细节。
下人们应该是习惯了黄药师经常外出,没人表现的奇怪,管家一直送他们出来,冯蘅交代他看好豆芽的时候,中院门口处闪过一张恋恋不舍的脸,是贵林,他下意识的去看黄药师,黄药师朝他伸出手,神情一贯的淡然,看不出情绪,他借着黄药师的力上了马车。
马车在咕噜声中越行越远,冯蘅有点闷闷不乐,他一见到贵林就有种不痛快的感觉,贵林对黄药师的喜欢太明显了,明显的黄家人都知道,住在本家的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在他面前提贵林。
下人喜欢少爷这是常有的事,古代人三夫四君也不稀罕,黄家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冯蘅做主母,没道理接受不了贵林当个小夫人,可见贵林平日里确实有点不招人待见,可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怎么能留在黄家这么多年?他跟黄药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冯蘅心里别扭,就坐在离黄药师最远的位置掀开帘子假装看外面,一时之间,马车内的气氛很沉闷,车夫的吆喝声传进车厢内,听在冯蘅耳中又空旷又寂远。
马车行到郊外停住了,黄药师下了车,转身要接冯蘅的时候,他已经自己跳下来了,还崴了脚,正偷偷的龇牙咧嘴。
黄药师付了车钱,走到冯蘅身边蹲下,握住他的脚,冯蘅不自然的扭了扭,刚才还在一个人闹别扭,现在就有种备受呵护的感觉,他还没调整过来,黄药师声音低沉的说:“别动。”冯蘅立刻乖乖的不动了。
黄药师就近把他扶到附近的石头上坐下,脱了鞋查看,冯蘅抽了一口气,侧面观察黄药师,见他神色认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黄药师揉了揉他的脚面,“你想问我什么?”
冯蘅收回目光,专注的研究地面上的蚂蚁,与此同时,脚腕撕心裂肺一疼。
“啊!哇!咔!嚓!呀!”冯蘅叫的鬼哭狼嚎。
黄药师给他穿上袜子,“很疼?”
冯蘅费力的挤出几滴眼泪,“疼!”
黄药师,“试试走路。”
冯蘅撑着黄药师的肩膀站起来,矫情的走了一步,又矫情的走了第二步,终于发现自己居然不怎么疼了,黄药师居然还会给人看跌打损伤,崇拜的目光往黄药师身上飕飕的射,黄药师淡然的给他扔过鞋,“小时候总是受伤,自己学会的。”
冯蘅崇拜的目光又变成恶毒的,要让他知道是哪些人想杀那么小的黄药师,还逼得他从小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一定会把那些人找出来冒充飞天大盗日日光顾。
黄药师,“你刚才想问什么?”
冯蘅垮下来,怎么还记得,这人太不好糊弄了,他怀疑自己说谎会被识穿,只好说实话,“想问你贵林的身份。”
黄药师一凝眉,冯蘅马上狗腿的说,“不说也没关系。”此话一出口,黄药师的眉凝的更深了,“贵林是前管家所出,我承诺他会一直照顾贵林……”
冯蘅,“一直照顾……”这不就是他正宗的情敌吗?一直照顾……就是一辈子……他原本已经淡下来想回去的心思又浮上来了。
黄药师看了看他,继续说:“直到给他找到一个好归宿!”
冯蘅斜眼,“……你刚才是故意停顿的吗?”
黄药师,“走吧!”
冯蘅“……”他刚才一定是故意停顿的。
第十九章:黄药师笑了
走到深宅时,冯蘅已经累瘫了。
不知为何,左一竟然与他们同时出现在门口,就像他们本来就一路同行一样,冯蘅指着左一大喘气,“你一定会隐身吧!”
左一,“不会。”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左二探出脑袋惊喜的叫,“小粉红。”小粉红更加惊喜的从冯蘅手腕上跳到左二手里的鸡腿上,比猴子还快。
左二高兴的打开门迎接他们进去,院里一切照旧,只是不见左三的影子,左二主动解释,“现今果园都到了收获季节,左三去外地了,明后日就能回来。”
冯蘅,“为什么收获要去外地?”
左二,“因为咱的果园在附近的镇子,路程用不了一天,可是土质比咱这里好,所以三个果园都在外地,我们三个长得一样,都在一个地方也不甚方便,所以左三负责的产业都在外地。”
冯蘅,“原来如此。”
黄药师,“左二,去找点药油过来。”
左二,“这就去,是主母扭到哪里了吗?”
冯蘅,“你怎么知道是我。”
左二,“直觉。”
冯蘅,“你还是去拿药油吧。”
不多一会儿,左二就带着药油回来了,脖子上还盘着吃饱喝足的小粉红,小粉红太小了,还没盘满半个脖子,左二嘻嘻笑着,一点也不担心他的脖子,放下药油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