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的宠物是一只蝙蝠
这只不禽不兽的丑陋动物爱吃处子的精液
十几年来,他折磨过无数个‘蝙蝠男孩’
继续,再继续着他和老大之间心照不宣的荒唐游戏
然而,他的老大,却爱上别人
他在等,在等他回头
继续,再继续那个旧日游戏
然而,游戏的结束,才是真爱的开始!
第一章
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林寂静无声,天边朗月高悬,似圆还缺,已快近中秋。
黯淡树影中,孤坟凄凉。
立在坟前的少年寄人篱下多年,早在平日里养成内敛个性。是以,不见一滴眼泪,倒是可惜了悲秋感伤的大好氛围。
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踩着满地梧桐的枯叶,发出‘沙沙’声响。
少年发觉有人靠近,立刻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席地而坐,随手翻开一本书,借着月光细细读起来……
“聂少爷,快回房换件体面衣服,你舅舅要你立刻过去……”老管家絮絮叨叨地催促两句,便急着离开了。
……
聂枰来到餐厅门口,刻意忽略掉那个男人盘旋在自己身上的灼人目光,若无其事地走向舅舅。
那人名叫克雷,他是舅舅极力讨好的大人物、东南亚赫赫有名的军火商。
舅舅拍拍聂枰的脑袋,语气温和,却又不容拒绝,“孩子,收拾一下,等酒宴结束,你就跟克雷先生走吧。”
“不必收拾。我那里什么没有?过来,陪我喝酒。” 克雷指指身边的空座位,回头看一眼聂枰。
不经意间,瞥到克雷的容貌,聂枰呼吸一窒,竟有瞬间惊艳——清隽的脸上,一对罕有的金色眸子,光华璀璨;眼波流转间,似天上的繁星,又似最上等的松香黄玉!
……
又是一地月光,却已不在父母墓边,不在那片梧桐树林。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一张无边无际的大床,床上金色眼眸的男人独自享用着七个少年的身体!
使劲闭上眼睛,却无法堵住耳朵。男孩们耐不住疼痛的嘤嘤啜泣,男人的淫声秽语,一丝不漏地传进聂枰耳朵里。
感觉到衣兜里那个塑料管,聂枰心底愈加凄凉——临别时,舅舅偷偷往自己兜里塞了一管药膏。当时莫名所以,这些天看多了,终于明白那是做什么用的。舅舅,你到底是想让我少受些苦,还是想用区区一管药膏救赎你的良心?
深吸一口气,少年强压下悲凄,默默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冷静……
三天前,刚到柬埔寨,聂枰就被蒙上眼睛,扔进这个阴森淫虐的地狱。
然而,聪明的少年假意装作被吓坏的样子,抗拒克雷的侵犯;暗地里竖起耳朵,不漏过任何可以摸清情况的只言片语,冷静思量着逃走的办法。
昨天听看守说,这里是洞里萨湖区,沼泽密布,周边被克雷的蛇阵包围,鸟都别想飞出去一只。
看来,打昏看守、从他身上搜出钥匙逃跑,是个最蠢的办法!
即使没被克雷追到,自己也无法踏过沼泽和毒蛇,活着走出洞里萨湖区。
……
大床上的淫乐盛事告一段落,男人赤裸着身体走到屋角,冷冷打量被铁链锁着的聂枰,忽然抬手扳起他的脸,诡异地笑了,“你很像我的囡囡,倔得要死!别怕,我不会用强,我有的是耐心等你爱上我,心甘情愿地亲它……”说罢,下半身前倾,故意将沾着白浊精液的勃起靠近聂枰的脸,让那粗大的形状、腥腻的气味,刺激一下少年的脆弱神经。
我的囡囡?
聂枰敏锐地抓住了男人下意识流露的情绪——
克雷对关在这里的男孩从不叫名字,或者根本不记得他们的名字。
对于这个‘囡囡’倒是很亲昵,而且竟是‘我的囡囡’。
可见,此人在克雷心中的重要!
也许……想办法抓住‘囡囡’,用他威胁克雷,送自己走出洞里萨湖区!
可是,谁是囡囡?
显然不是这间屋子里的男孩……
或者,囡囡不是人,而是一只小猫小狗?
……
昨夜,克雷没怎么折腾这些少年就急匆匆离开了……
聂枰靠坐在墙角,一夜未眠,苦苦思量着怎么才能绑架‘囡囡’。
“别傻愣着,快吃饭!”看守的吆喝声打断了聂枰的思绪,一碟丰盛的早餐扔在他脚边。
“谁是囡囡?”聂枰清澈冷淡的眸子紧盯着看守,毅然单刀直入地发问。
“囡囡是梁囡的小名……”看守冷不防被问,便下意识回答,话说了半截,才反映过来,狠狠瞪着聂枰,压低声骂道:“臭小子不要命了!克雷昨夜死了,再没人给你们这些妖精撑腰。你刚才问的人是现在的老大!新的洞里萨之王!……快吃饭吧!做个饱死鬼,好上路。”看守暗里可怜这些孩子,不想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便佯装疾言厉色地透露出实情。
克雷死了?
那个不可一世、金色眼眸的男人死了?
囡囡是新的老大?
他要杀死我们这群勾引克雷的妖精?
他认为我们是他的情敌?
……
竭力压抑着惊人消息带来的激动和诧异,聂枰冷静地将看守的话抽丝剥茧,细细分析。
……
砰——
伴随巨大的声响,门被人踢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身后众星捧月般跟着一堆男人,嘴里都恭敬地叫着‘老大’。
聂枰抬眼看去,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原来,绑架‘囡囡’的办法才是最愚蠢的!那少年身材高挑,气势逼人,浑身上下那股狠劲,比克雷更胜三分!
……
梁囡剑眉微蹙,上下打量着屋里的男孩,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阴霾密布,薄削的嘴角边挂着冷笑。
男孩们规矩地端坐在巨大无比的床上,哆哆嗦嗦地看着杀气腾腾的梁囡……
忽然,梁囡的视线定住,直直盯着男孩们的手指……
“哈哈——”
梁囡突然狂笑起来,直笑得泪水涟涟。良久,止住笑声,转头对着手下吩咐,“把他们的拇指割掉,再赏给弟兄们玩儿;如果命大没死的话,卖给泰国的人贩子……”说罢,转身欲走。
“老大,老大,求求你,求求你……”可怜的男孩们哭喊声一片,纷纷冲过去,抓住梁囡的衣角,苦苦哀求……
……
“老大,我们都是无辜的!克雷强行把我们抓来,关在这里……你这样做,对我们不公平!”
“哦,不公平?”
梁囡冷冷重复一句,眸光一扫,发现一个少年被铁链拴在墙角,约莫十三、四岁,眉目清朗,气质倒是不蠢;当下缓步踱过去,仔细打量一番说话的少年,沉声问道,“你叫什么?”
“聂枰。”不卑不亢,聂枰淡淡说出自己的名字;同时,下意识地用手撩一下头发。
梁囡的眸光在聂枰手指上停留一刻,突然冷冷开口,“克雷操过你吗?”
没料到他会问出如此侮辱人的话,聂枰低下头,一语不发。
梁囡伸手,挑起聂枰下颌,强迫他看着自己,“如果他没碰你,我会考虑放过你——”再转头看一眼那堆可怜兮兮的男孩,梁囡又补充道,“——和他们。”
“没……”聂枰涩然答道。
梁囡冷冷一笑,突然欺身上前,火热坚实的胸膛抵住聂枰,故意在他颈边吐出暧昧的气息,又探出手将他双臂反剪,牢牢锁在墙角的铁链上。
察觉眼前的少年不安好心,聂枰挣扎两下,发现没用,干脆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然而,身体的触感却愈加清晰:那只恶劣的手抚过他的胸膛,在腰侧停留片刻,再向下滑,突然发力,一把拽掉他的长裤——下身蓦地一凉,自己的臀部已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不——”聂枰惊恐地睁开眼,却正对上一道道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淫亵目光,只得拼命躬起身子,意图遮掩自己的羞耻,却被铁链牢牢锁着,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那些男人的目光凌迟!
丝毫没料到梁囡竟会这样侮辱自己,聂枰羞愤得几乎昏倒,耳边却响起那邪恶少年的话语,“我检查一下……如果你没撒谎,我自会守信。”
毫不顾及聂枰的青涩,梁囡恶意地轻扯少年阴部稀稀落落的黑毛,粗鲁地握住那根尚未发育成熟的阴茎,上下套弄,狡猾的手指,不时刮搔一下阴茎顶端的敏感……
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邪恶快感,却是在一个少年手中,还被一堆人观摩!
“放手——”羞愧万分的感觉令聂枰低喊出声,极力克制着双腿的颤抖,拼命挣扎扭动起来。
“羞什么,让我看看你的反应。”
魔鬼般邪恶的话语,魔鬼般低沉磁性的声音,魔鬼般英俊的少年……
仿佛被盅惑一般,聂枰停止挣扎,看向近在咫尺的冰冷黑眸……
被冷静压抑地眼睛凝视,梁囡蓦地腾起无名怒火,不由得想将这少年的淡然撕个粉碎!当下牢牢套住手中坚硬的勃起,熟练地循着阴茎两侧的敏感带,上上下下,狠命操弄起来;同时,探出左手,将一对浑圆的睾丸握了满掌,细细把玩……
青涩的身子怎堪被如此玩弄,羞愤伴着快感越积越多,轰然爆发!
“啊——”聂枰狂喊一声,控制不住地躬下身子,浑身颤抖不止,白浊的精液喷射而出,尽数落在梁囡手掌中。
“真够涩的!”梁囡撇撇嘴,拽过聂枰衣角,将沾在手掌上的精液擦掉,冲手下打个手势,“把他留下……那些男孩嘛,一律切掉拇指,给点钱,打发走。”
聂枰蜷缩在墙角,看着那个英俊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开,一向清淡的眸光似乎燃起霎那的火热!
……
……
“小聂,还有你们几个!跟我来!动作快点!”
聂枰连忙扔下手中的书,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绕过洞里萨湖,向西疾走两里地,转过一个小山坳,突然齐刷刷停下脚步——
眼前三米远,并排放着七具尸体,不必说身上的衣服,就连皮肉、内脏都已被啃得一干二净,森森白骨上滴着浓稠的鲜血,惨不忍睹。
虽然也曾碰到舅舅的手下处理尸体,聂枰却从没见过这样血腥恐怖的场景,不由得双腿发软,手脚冰冷,呆呆站着,竟然害怕到不敢闭眼……
一只温暖的手掌自身后绕过来,轻轻覆上他的双眼,低沉的声音响起,“闭上眼睛。”
清爽的气息飘荡身畔,冲淡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聂枰听话地闭上双眼,心脏狂跳不止——
是他!是梁囡——那个在众目睽睽下凌辱自己的少年!
看聂枰乖乖闭上眼睛了,梁囡拉住他走开几步,又扳过他的身子,让他背对那些尸体,轻声说道:“现在可以睁眼了,呆在这里别动。”
心底淌过一股暖流,聂枰睁开眼,却发现少年已经不在身边,料想他要开始处理眼前的事,便静静聆听。
“李斌,那孩子才来没几天,哪见识过这种血腥,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梁囡话中颇有责怪之意。
“老大说的对。我一着急就没考虑那么多。”李斌嘴上敷衍,心里却犯嘀咕,啥时候有这规矩了?记得去年,我刚来没两天,就跟着你去山地抢货,一场恶战,结果我浑身都泡在血里了……
“老大,我们在附近发现了散落的行李,死的人就是三天前您放走的那些男孩。看样子是被蛇活活咬死……吞噬的……”
“埋了吧。”梁囡打断李斌,瞥一眼血淋淋的骷髅,转身走向聂枰,拍拍他的肩膀,“你跟我来。”
聂枰并未立刻跟上去,而是闭着眼转过身,面对那些尸体,深深鞠了一躬,算是表达哀悼之意; 随后紧跑几步,追上梁囡。
“你认为我骗了你?答应放人,背地里却又害死他们?”梁囡转头看聂枰,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叫人捉摸不透。
——至少,你放任他们走进蛇阵,令其自生自灭。
聂枰垂着头,沉默不语。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他是从不开口。
似乎已看透聂枰心中所想,梁囡笑笑,突然换了极其认真的表情,“三天前,我亲自带那七个男孩走出沼泽和蛇阵,送他们到了最近的城镇。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这是事实。”
聂枰还是垂着头,神情平淡,继续保持沉默。
“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好吗?”
仍然是沉默……
对着个木头人说话,梁囡反倒有种安心的感觉,抬手挑起聂枰下巴,深深看进他的眼睛,“留下来,你将成为洞里萨湖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当家。”
木头人仍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梁囡也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良久……
“你……为什么认定我? 第二把交椅的诱惑绝对可以换来任何人对你的忠诚——至少三、五年的忠诚。”
木头人终于说话了,还是踩在自己心坎上的精辟言辞!
梁囡一把搂住聂枰的肩膀,薄唇凑过去,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再移到他耳边,低沉的声音透着暧昧:“我要你一辈子的忠诚……”
一辈子的忠诚……
似乎受不了这种过分亲昵,聂枰挣出那个温暖怀抱,脸上维持着平淡冷静,“回答我一个问题。”
梁囡懒洋洋躺倒在草地上,薄唇轻扬,似乎心情不错,“你这些天一直拐弯抹角地跟人打听我;现在正主在这儿,原版故事必当奉上。”
少年侧身斜躺的姿势如同一只慵懒优雅、正在舔利爪的猎豹,英俊的脸上带着温和笑意,漆黑的眼睛仿佛能吸走人的魂灵……
聂枰突然脸红心跳起来,连忙转身掩饰,竭力用平淡的语气提问:“你跟克雷什么关系?”
“聂枰,你小子真是该死地直接!”梁囡翻个身,头枕在手上,黑眼里倒映着蓝天,“克雷是我阿爸的亲兄弟,是我的二叔。两年前,他把我和阿妈接来柬埔寨,表面上说是照顾我们孤儿寡母,其实想从我身上套取梁家的驭蛇本领。待到他学会了,自然就要鸟尽弓藏,杀了阿妈,又想杀我。于是,我埋伏在芭蕉神树上,利用蛇王,召唤来成千上万条蛇,将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梁囡忽然停下,挽起袖子,露出缠绕在手腕上的一条小青蛇,温柔抚弄起来。
那条青底银色花纹的小蛇,实在没什么‘蛇王’的威仪。聂枰也不追问,等着梁囡继续说下去。
“根据柬埔寨波鲁族的习俗,在芭蕉神树下惨死的人,必是多行恶事;而那时那刻出现在芭蕉神树上的人,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族人的神!……克雷的手下绝大部分是波鲁族人,只有极少数是中国人和越南人,自然而然,我被奉为新的洞里萨之王。”梁囡停下,丝毫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他竟然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直白的叙述中未曾流露半点愤怒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