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喝了十几口,聂枰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就见一双黑眸担忧地看着自己,悲悲切切,随时准备大哭一场似的。
见聂枰醒了,荣歌心头一松,终于哭出来,却没了平日梨花带雨的动人卖相;由于身体极度缺水,此刻的他只是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声干嚎,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哭什么!”聂枰怕他在缺水的环境下浪费眼泪,厉声吼他。
荣歌吓得浑身一抖,即刻止了哭声,赶忙拿起手上的绿色植物,送到聂枰嘴边,“二当家,您再喝些吧。”
聂枰怔怔看着那片质地肥厚坚硬、有点像仙人掌的叶子,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肉苁蓉。生长在沙漠里,枝干中间储有大量水分,能解渴,还能生吃,就是不太好吃罢了。”
聂枰对着肉苁蓉相面良久,眼中仍是不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荣歌淡淡一笑,斜躺下来,趴在聂枰宽厚的胸膛上,悠悠道:“我玩‘沙漠奇兵’游戏。二当家不记得了吗?”
聂枰哈哈大笑,伸手挑起人儿愈发尖削的下颌,笑声嘎然而止——
巴掌大的小脸上粘着厚厚一层沙土,双唇满是裂口,一道道干涸的血痕触目惊心,哪还有半分原先的粉雕玉琢、柔嫩欲滴!
心头蓦地一酸,聂枰用手指蘸了些肉苁蓉的汁液,轻轻涂在憔悴脏污的小脸上;又伸手蘸了些汁液,待要再涂,突然被荣歌抓住了手腕,小嘴附上来,贪婪地吮吸着他的手指,滑软的小舌头将男人指头上的汁液舔得一干二净!
聂枰如遭电击,猛抽一口气,只觉一股热浪直直冲向男人最易冲动的部位!
那厢,荣歌抬起一张小脏脸儿,冲男人一笑,嗔怪道:“与其浪费在脸上,不如让我喝了……我又不是女孩子,脸蛋儿美不美,没那么重要的,还是保命要紧……”
见少年渴成这样,聂枰心头一震,猜他定是找到肉苁蓉却没舍得吃,竟然先喂给自己,顿时又怜又气,拿过那株救命植物,送到人儿嘴边,斥道:“故意委屈了自己,是想在我心上划几道口子出来么?”
心思被识破,荣歌乖巧一笑,不敢再任性,小嘴就上那株肉苁蓉,贪婪地吸吮起来……
……
带着两株宝贵的肉苁蓉,聂枰和荣歌又上路了。
这回荣歌说什么也不让聂枰背,硬要自己走;聂枰无法,只得依他。
很快,聂枰发现小人儿对于沙漠求生很有一套,便再次追问缘由,得到的答案却仍是那个‘沙漠奇兵’游戏。
三天后,两人行尸走肉般翻过又一座与之前无数座模样相同的沙丘,猛然怔住,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片小小的绿洲就在沙丘下方,仅方圆几里,却是有花有树有河流!
沙漠见绿洲!
两人死里逃生,激动得紧紧抱在一起,从高高的沙丘上快速滑下,随后直接跳进明澈见底的小河,一头扎进水里,咕咚咕咚喝了个够……
夕阳斜照在河面,浑然忘我的男人和少年,开心得打起了水仗,串串闪烁跃动的水珠璀璨缤纷,周曹绿树红花,青草茵茵,如此美景良辰,仿若海市蜃楼一般虚无缥缈、转瞬即逝……
第六章
{小聂终于要和妙人儿金风玉露啦,淫笑……}
红日落下沙海,夜幕降临。
沙漠昼夜温差极大,聂枰和荣歌湿淋淋爬上岸,湿衣服粘在身上越发觉得冷,匆匆找来干木棒,钻木取火,燃起熊熊篝火,四周热浪涌动,立刻暖和起来!
聂枰脱下湿衣服,搭在木架子上烘烤,却见荣歌低垂着头,磨磨蹭蹭跟自己的衣服较劲,猜他准是又在害羞,心里着急他粘着湿衣服容易伤风,嘴上却斥道:“快脱,还等着我动手吗?”
荣歌被他一吼,立即乖巧地脱光衣服,挂在树杈上,随后又在篝火边坐下,环抱双膝,将自己缩成一团,藏住诱人的羞处……
聂枰倒是满不在乎,赤裸着身子忙来忙去,做弹弓,打鸟,搓麻绳,拣枯枝,又将鸟毛拔光,吊在架子上烘烤……
平日只见二当家养尊处优、发号施令的,真没料到他竟会干这些原始人的活计……荣歌静静坐着,眼睛一直缠在二当家身上,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清男人的身体——身材硕长强健,胸膛和手臂肌肉盘结,麦色肌肤光滑似缎,荒野之中,他若无其事地裸着身子,万物皆在掌握中,如同一尊探访人间的神祗,雄性魅力极限也就至此了吧。
“偷看够了吗?”冷漠而略带调侃的话惊醒了荣歌,一只烤熟的鸟腿递到眼前。
少年立时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二当家,伸手接过来,默默吃着鸟肉,一张俏脸却越来越红……
晚饭后,荣歌见衣服烘干了,便迫不及待地穿上,刚穿齐整,就被男人铁臂一伸揽进怀里,低低骂道:“穿穿脱脱的,不嫌累么?”少年背靠在男人怀里,想要挣扎却是不敢,任由不规矩的大手探到裤裆处,隔着裤子揉拧几把,随后,男人凭借身材高大的优势,轻而易举地压倒了他……
荣歌身上穿的仍然是那件监狱里的粗布衬衫,领口的扣子没系,那枚红项坠静静躺在一片雪白春光上……
男人似乎并不着急,大手摩挲着单薄的胸膛,寻着两粒小红豆,隔着衣服忽重忽轻地按压揉弄,满意地看着人儿脸红气喘,羞得偏过头去……
“裤裆怎么鼓起来了?”听到男人邪恶的话语,荣歌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只盼快点熬过今夜的折磨;然而,那双手慢慢向下探,隔着裤子罩住他的私处,轻弹一下他硬挺的勃起,又握住垂吊在下方的两个小肉球,不紧不慢地逗弄起来……
“二当家,不要,呜,不要这样……快点行吗,小蝙蝠饿了好久,它饿……”荣歌不习惯男人如此调情,忍不住开口求饶。
男人费心疼他,却见人儿不解风情,不禁沉下脸来,抓过小手按上自己涨痛的下体,低骂道:“白养你这么多年,我比它更饿……”
荣歌抬眼望向二当家,男人俊美的脸紧绷着,一缕黑发垂在额前,不同于往日阴郁,黑眸中沸腾的欲望,灼热似火,烫着了他的心……
“那就快点要了我!”少年黑眸闪闪,语气略显激烈。
聂枰突然垂下眼帘,表情回复了阴沉,淡淡说道:“这辈子第一次,当然要慢点享受。”说罢,大手继续探索,邪恶地撩拨少年……
荣歌突然拼命挣扎起来,一把拽开男人的手,急急蜷起瘦小的身子,眼中满是惊讶不信,苦涩开口:“像我这样的男孩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二当家何必哄我。”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值得我费心骗你!”
摩利塔山谷自投罗网,身陷牢狱,之后冒险越狱,沙漠苦苦求生,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乎他,太在乎他!而这个小人儿却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似的,眨巴着勾人的大眼睛,说自己骗他!
其实,少年的不信任,他尚能忍受;最令聂枰愤怒的是——他竟然很想像一个蠢女人那样,向少年证明自己的贞洁,这简直荒谬!这世上只有那个人配拥有他的心,只有那个人有资格质问他的忠诚!……终于,急躁纷乱的心绪被逼成一句伤人的利剑,刺向他在乎的小人儿!
是啊,他是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二当家,自己不过是个下贱的娈童,怎值得费心哄骗……
泪水缓缓滑下脸庞,荣歌颤抖着手慢慢解开衬衫扣子,脱下长裤内裤,随后,像过往无数次那样,赤裸地跪在男人面前,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见荣歌变回了那个乖巧的布娃娃,聂枰竟觉得分外碍眼,冷哼一声,拽过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胯下,淡淡说道:“该怎么做,还记得吧?别跟上次一样笨!”
荣歌顺从地点头,回忆着那次二当家教他如何伺候,握住那根粗大的性器,小心翼翼地套弄起来。
侍弄阴茎的手仍然生涩,身下的人儿仍然羞不可抑,男人眼中的怒气慢慢缓和下来,薄唇凑过去吻住雪白的耳垂,满意地感到人儿的颤栗,渐渐欲火迷离,很快便泄了,高潮时刻竟然抱紧了怀里的人儿,低喊出他的名字……
荣歌的泪水再次泛滥,靠在聂枰怀里抽抽噎噎,小声说着自己只是嫉妒,只是小心眼,只是因为……爱他……最后两个字声如蚊鸣,几不可闻。
心头猛地一震,聂枰终于按捺不住,做了那件普天下蠢女人都爱对自己的第一个情人做的事——
他从衣兜里翻出那只蝙蝠,轻轻放进荣歌掌心,看着黑色的小畜牲贪婪地吸光了自己方才泄出的精液……
紧紧搂住看傻眼的小人儿,男人贴在他耳边,喃喃道:“这回,你信了吧。”
荣歌抬头望向男人,泪眼含笑,双颊羞红一片,红润欲滴的唇上有盈盈水光,看得男人欲火上涌,再也压抑不住,一把推倒他,将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往两边扯开,借着熊熊火光,处子般青涩诱人的下体尽数落在男人眼中。
“不,二当家……”羞耻的姿势几乎让荣歌崩溃,口中喊着‘不’,却是欲迎还拒,不同于以往的求饶。
俊美的脸上罕有地浮现一抹邪魅,男人伸出手指,探进那朵隐藏在雪白双丘间的小菊花,先在穴口轻轻按摩,随后整根手指捅了进去,贪婪地进出,食指和拇指掐住菊穴褶皱的边沿,揉捻不停,肆意玩弄着未经人事的艳红花苞……
“嗯,二当家,给我……”最羞人的地方被男人抚弄没完,异样的感觉激荡全身,少年娇喘连连,呻吟阵阵,白藕般的胳膊揽住男人的肩,诱人的身子扭动起来。
眼前不住晃动的臀瓣逼走了最后一丝理智,男人匆匆将指头撤出来,吐口唾沫在阴茎上,粗长肉柱迫不及待地一举攻入,伴随人儿痛苦的尖叫,邪恶似火的欲望终于彻底占有了那片曾经的清纯之地,男人和他的蝙蝠男孩一起失去了童贞……
……
第二日,荣歌是被毒辣的太阳晒醒的,二当家就坐在身边,见他醒了,俊美的脸上浮现笑意,让他看痴了……
昨夜,男人虽然在进入时弄痛了他,却没有粗暴到底,处处顾及他的感受,后来,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让他忘乎所以,喊了些乱七八糟的话,还喊了二当家的名字,总之很丢人……
看着荣歌闪躲的眼神和越来越红的脸蛋,聂枰便知他在想什么,一把抱过人儿放在自己腿上,摩挲着纤细柔韧的腰身,又开始心猿意马。
见荣歌一味害羞得低着头,俏脸红得快要滴血,聂枰哈哈大笑,“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怕羞!”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很受用,薄唇凑上人儿发烫的脸颊狠狠亲了个够!
“二当家,我冷,冷……”光天化日之下与昨夜激烈缠绵过的男人裸身相对,荣歌已经快要羞得晕过去,在聂枰怀里微微挣扎,找着借口要穿上衣服。
“二当家?昨夜,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聂枰笑着提醒少年,却见他实在脸面薄,也不再逗他,体贴地给他套上裤子,又翻出那件粗布衬衣,披在他身上,低下头,细心地帮他一颗一颗扣上钮扣,但他系纽扣的速度明显越来越慢,似乎在想着什么,全部系好后,男人看向荣歌,锐利的眸光直要射穿他的眼,看透他的心!
荣歌身子轻颤,直觉在某一瞬间,聂枰眼底盘旋着一抹阴狠暴戾,全不似刚才那个温柔款款的男人;但又转瞬消失,似乎是他多心了……
沙漠中的绿洲必然是来往商队的必经之路,没到中午,他们就等到了几个路过的阿拉伯商人,聂枰借了手机,一个电话打给在刚果的弟兄,三小时后,他们便坐上直升机,返回刚果。
第七章
回到刚果的第二天,荣歌就发现那块贿赂狱警的劳力士金表又出现在聂枰手腕上了,冰冷的金属光泽格外扎眼!
……
“二当家,我已经布置下去彻查内奸,很快就会有眉目。”小智这些日子一直被梁老大当出气筒狠骂,二当家越狱回来也是脸色不善,搅得他心里直发毛。
聂枰淡然点点头,不置可否。
小智跟随聂枰有些年头了,深知二当家越是表情淡漠,心底里盘算的就越厉害,便道,“若不是二当家机警,弟兄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他奶奶的,烹了那个吃里爬外的内贼!”
聂枰仍然不作声,来回踱了两步,吩咐道:“这次,荣歌被军警抓去,受了不少苦,也就不必怀疑他了。除他之外,每一个跟随我来刚果的人,都要查个明白,务必揪出内奸。”说罢,突然转头冲门口一笑,大步走过去,拉开门一把拽住站在门外的少年,抱住狠狠吻了一通,笑道:“偷听,嗯?多用用你这张小嘴,少用些耳朵!”
二当家笑起来好俊!
小智傻瞪着眼离开了书房。
荣歌红着脸挣出男人的怀抱,淡淡说道:“您还是查一下的好……荣歌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聂枰看着别扭的人儿,俊脸漾起无可奈何的笑,一把抱起人儿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打开电脑,笑道:“谁敢说一个试试!……别动,在这儿陪着我!”男人不由分说将荣歌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后开始筹划刚接手的一笔大买卖,这次交货的地点定在扎伊尔。
荣歌使劲挣扎几下却没挣脱,索性舒舒服服窝进男人怀里,看他写下详尽的行动方案,再发Email给老大。
一切都忙完,聂枰看一眼荣歌,突然说道:“这笔生意再出岔子,我第一个怀疑你!”
荣歌在男人怀里伸个懒腰,犹如酣睡方醒的小猫,笑道:“左右已经被诬成了告密嫌疑犯,我不如真的从中捞一把!……二当家逼我反,我不得不反!”说罢,调皮一笑,站起身跑开;转眼功夫便回来,怀里抱着那台聂枰送的笔记本,往沙发上一趴,踢掉鞋子,拽过网线,开始玩他的沙漠奇兵。
聂枰似乎心情不错,对荣歌的小性子格外纵容,甚至有些宠着惯着,看他玩得出神,便专心处理一些积压的文案工作。
纸张翻动和敲击键盘的嗒嗒声,丝毫不显喧嚣,反而令人生出静谧安宁的心绪来。
荣歌玩着游戏,不时偷瞧一眼聂枰——
二当家背光坐在桌前,低垂的眼帘掩住了阴郁的眸光……
他抬头,与我相视一笑……
那笑容就如划破夜空的彩虹一般流光溢彩……
我想和他,日日月月年年,都如此刻,静静伴在一起……
一直到老,到死,再到来生……
快了,再过一段日子,他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嘴角弯起一抹甜笑,少年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细心摆弄‘沙漠奇兵’——
扎伊尔的蒙尔巴山南麓;红彤彤的太阳恰好指向正午十二点;二十个身着迷彩服的士兵,五个在外围放哨,三个在车里等候,两个看护钱箱,五个携带重型火箭炮……每一个士兵都站在最准确无误的位置;越野车共有七辆,前两辆载人,后五辆装运军火;随后,沙漠奇兵们将从蒙尔巴向西,沿扎伊尔河向南,在金尔萨市郊的9号加油站补给加油,最终目的地是刚果和扎伊尔交界的琉密山谷;在那里,沙漠奇兵们将军火交到买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