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早,荣歌伸个懒腰,手突然碰到了什么硬梆梆的东西,一丝不纯洁的念头飘过,少年脸红起来——昨夜男人只在自己手中发泄了一次,就匆匆离开……莫非自己做错了?昨夜的事,是福是祸仍未可知。
荣歌安静地想了一会儿,正待起床,眼角一瞥,就看到那个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正摆在枕边。
少年眸子豁然一亮,开心得将电脑抱进怀里,明艳笑容里藏着一分狡诘,二分算计,三分嘲弄,若是被男人看到,定要后悔送他礼物。
第四章
粱朴昕很快拍板跟晟升的军火交易,一连几日,聂枰都在策划筹备,忙得不亦乐乎。
晟升决定跟随聂枰的人一起上路,双方约定到达苏丹边境的摩利塔山谷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
……
“真想亲眼看看撒哈拉沙漠!二当家,带我一起吧,求您……”荣歌整天抱着新电脑玩‘沙漠奇兵’,听说聂枰要去撒哈拉的摩利塔山谷,心动不已,央求男人带自己一起去。
“我们去交易军火,又不是骑骆驼旅行,小孩子家跟去很危险。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刚果。”聂枰冷冷拒绝了少年的请求。
荣歌在洞里萨寄人篱下,又跟了性情阴狠的二当家整整四年,早生出一万个心窍来,当下对男人甜甜一笑,算是接受了聂枰的安排。
……
晚饭后,聂枰独自呆在书房,再次对着地图仔细研究。明日就要动身去苏丹,虽然行动方案周详、可说是万无一失,但他坚信小心无大碍,总是在大笔交易前反反复复查看地图,考虑种种最坏的可能,盘算如何逃生。
咚、咚、咚……
皮鼓声清脆悦耳,节奏铿锵跳跃。
聂枰剑眉微蹙,推开书房窗子——
楼下院子里,篝火熊熊,几十个弟兄围成一圈,中间一人身姿窈窕,纤细的腰身随着鼓点左摇右摆,窄窄的臀部飘忽灵动,正在跳着当地土着的咖门卓舞。
穿一身普通的白衫黑裤,竟然把舞跳得极富挑逗性!
看了撩人的扭腰摆臀,那些男人脑子里正想着什么显而易见!
仿佛嫌诱惑度不够似的,少年不时伸出手,就着舞蹈的姿势,搂搂这个,抱抱那个……
砰地关上窗子,聂枰满脸愠怒——
混蛋!他刚才搂抱的都是奉命留在刚果的弟兄!
欢快的鼓点仍在继续,众弟兄看得正在兴头上。聂枰不好出言阻止,只能烦躁得踱来踱去,终于再次走到窗边,凝望着翩翩起舞的身影,思绪飘回四年前——
年仅十二岁的荣歌第一次躺在自己床上。
似乎比以往任何‘蝙蝠男孩’都害羞,荣歌紧紧闭着眼睛,本来雪白的身子都羞红了,未发育的性器小的可怜,软绵绵垂着……
那份未经人事的羞涩,竟然令自己产生了罪恶感,不忍伸手去碰触那个小小的阴茎……
当然,不忍只是瞬间的念头。
直至今日,自己仍然记得清楚——
那个夜晚,
那张小脸上的恐惧与痛苦……
那具身子的颤栗与挣扎……
还有,那个施虐的男人的阴佞与丑陋!
……
……
众兄弟实在不明白聂枰干嘛带着这个累赘去交易军火,而且这个累赘连路都走不动,是被二当家抱上直升机的!
荣歌如愿以偿,跟聂枰同行,还被二当家安排在靠窗的座位上,自是一脸开心欢喜。
然而,灿烂的笑容掩不住脸色的苍白憔悴,少年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昨夜,不知道释放了多少次,只记得到最后蝙蝠都撑饱了,死活不再吃精液,那个残忍的男人仍不放过,一次又一次把他逼上高潮,直到天光放亮,他已经什么都喷不出来了,才被男人直接抱上直升机。
一个水壶递到面前。
荣歌抬头看向男人,小声道:“我不渴。”
“是补汤。”聂枰绷着脸,冷冷说道。
每次被二当家折磨一夜,第二天必定会有油腻难喝的补汤候着。
把补汤里的鸡心鸡肝想象成聂枰的心肝肺脾,荣歌慢吞吞喝完,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像小猫一样舔舔嘴巴,打个饱嗝,靠着窗户昏昏欲睡。
突然,一脸阴沉的二当家又出现在眼前,目光不善地盯着他的唇,然后拿起一块头巾,劈头盖脸把他捂了个严严实实!而那块头巾竟然是阿拉伯女人用的面纱!
……
当天晚上,一行人到达苏丹的摩利塔山谷,顺利交货。
聂枰带着二十个弟兄扎了帐篷,租好骆驼,准备第二日带着这批军火穿越沙漠,取道扎伊尔,再返回刚果。
晟升大赚一笔,自然高兴,遣走了其他跟班,带着两名手下,和聂枰的人一起喝酒庆祝第一次合作成功。
“聂兄弟,跟我一起干怎么样?”酒过三巡,晟升开始试探聂枰。
这么些年来,已经有数不清的合作伙伴想把他从粱朴昕这儿挖走,聂枰根本懒得回答,只是闷闷喝酒。
“梁朴昕心术不正,根本就是鸡鸣狗盗之徒,何必给他卖命。” 晟升不死心地劝着,听得聂枰眉头微蹙。
“晟先生,二当家最怕被您这种高风亮节的人带坏。您省省力气别劝了。”荣歌巧笑嫣然,半靠在聂枰怀里,轻飘飘一句话,便堵住了晟升的嘴。
聂枰唇角微翘,素来阴郁的脸上竟然有憋不住的笑意,一把抱起荣歌,不理会大声起哄的男人们,钻进帐篷,激切地将人儿压在身下,一瞬不瞬盯着他柔嫩的唇,语声粗嘎,“让我尝尝,这张小嘴到底是甜的还是辣的?”
荣歌黑眸闪闪,轻笑道:“对着二当家,这嘴当然是甜的。”
……
夜半,骆驼烦躁不安,啾啾乱叫。
聂枰飞快钻出帐篷,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立刻大吼着叫醒众弟兄,命令他们丢下营地和军火,只携带轻便武器,火速奔向山谷北面。
众弟兄虽然莫名其妙,脚下倒是不敢怠慢,拼了命地向北狂奔。聂枰领着众人在一座看似寻常的小山丘前停下,再折向东,转到山丘背面,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跃入眼帘。
直至钻入洞穴,众弟兄都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弄不清发生了什么。
聂枰是个极重义气的首领,在他看来,军火丢了就丢了,弟兄们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紧急时刻当然是舍弃那批货,人都平安就好;正待转身清点一下人数,就听远处引擎轰鸣,眨眼间,荒漠的夜空被漫天沙尘笼罩,十几辆越野车冲进山谷,一百多身着制服的苏丹军警荷枪实弹,打着探照灯,将营地团团包围。
众弟兄暗叫好险!幸亏二当家机警,再迟一分钟,就来不及了。
聂枰猛然想起一事,素来冷静的眼眸骤然变色,惶急地在人群中寻找那抹纤细身影!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二当家在找谁,当即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别急,就算荣歌被抓去,我们也可以慢慢想办法保释他出来。”晟升惊魂初定,低声安慰聂枰。
荣歌被抓去……
慢慢想办法……
聂枰低吼一声,狠狠一拳砸在石壁上——
自己为何要带他涉险!
若是被关进监狱,那个柔弱的小人儿只怕一天也活不下去!
粗野变态的犯人准得把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对着二当家,这嘴当然是甜的。”伊人娇笑盈盈,话尤在耳。
对着别的男人呢……
宁叫他死,也不愿他被人所污!
不!他不能死!
惊觉自己对荣歌的在乎,聂枰突然转身,嘱咐小智带领弟兄们在此躲避,天亮后通知老大,叫他想办法。
众弟兄见聂枰竟然打算为了荣歌自投罗网,纷纷劝阻起来,却没成功,眼睁睁看着二当家独自离开,向西走了一里地,再绕到山谷南面,高举双手,慢慢走到军警面前……
苏丹军警对聂枰这个危险人物随便一搜了事,反倒是仔仔细细地把荣歌浑身搜了个遍。纤瘦的人儿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长睡袍,玲珑的身子在探照灯下秋毫毕现,却被几个军警粗鲁地摸来摸去,直看得聂枰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好容易挨到搜完,荣歌痛哭着扑进聂枰怀里,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抽抽噎噎道:“二当家,都怪我昨晚喝多了,睡得死,根本没听到您……”
“嘘——别怕,老大很快就会救咱们出去。”聂枰对荣歌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说,又低下头吻吻他的前额以示安慰。
……
果然,三天后,聂枰和荣歌刚被送到摩利塔监狱,便立刻接到保释令。
然而,聂枰仅说对一半——梁老大只保释他出去,根本不管荣歌死活。
“老大准是气我拖累了您。二当家,您先出去,再保释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在这儿等着您……”人儿低垂着头,小声劝着,假装坚强的样子简直要揉碎男人的心。
若在过去,聂枰定要因为老大这种分明是嫉妒的举动而欣喜若狂。然而此刻,他低叹一声,将少年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紧紧搂住,生平第一次埋怨粱朴昕……
聂枰知道,如果自己冷静理性,就该出去,反正钱不成问题,办手续保释荣歌最多只需三天。
可是, 这个柔弱漂亮的小人儿,根本没能力保护自己,让人看着就想狠狠欺负。
他不想跟荣歌分开,哪怕一天也不行……
他不能把人儿扔在这个地狱,哪怕一天也不行……
第五章
摩利塔监狱里两个犯人共住一屋,上下铺。荣歌和聂枰住在一起,他睡上铺,聂枰睡下铺,两人形影不离,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全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少年。
到了第五天,聂枰已经跟上百个招惹荣歌的犯人打过架,同时拉拢党羽,终于靠着厉害的身手,在监狱里当上鹰头。
一周后,聂枰用梁老大送他的劳力士金表换来一份看管水窖的工作。
摩利塔监狱建在沙漠上,水源是关键环节。沙漠自然环境恶劣,任何建筑物都可能被突来的移动沙丘所掩埋。为了解决吃水问题,摩利塔监狱修筑了一座高达五十米的蓄水池,蓄水池位于监狱外围最西侧,由水泥浇筑而成,四面墙壁光滑无比,顶部装有电网,若想从这里逃走,基本不可能。
然而,聂枰恰恰打算从这里越狱。
……
阴暗狭小的牢房里,聂枰抱着荣歌一起挤在窄小的下铺,充满占有欲的大手紧紧搂在人儿翘臀上,性感的唇凑在少年耳边,小声交待着什么,少年则乖巧地不断点头。
“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聂枰看着那双灵动的黑眸,不放心地再次追问。
“二当家的计划天衣无缝,荣歌都听明白了,一定不会拖后腿的。”
聂枰突然吻了一下他柔软的唇,悄声问道:“你愿意照我说的做?”
“嗯,一切都听二当家的。”少年语气肯定,眼底却飘过一丝犹疑。
聂枰点点头,掀开身上的被子,大手伸到少年胸前,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纽扣,让人儿雪白青涩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再轻轻脱下少年的长裤和内裤,动作罕见地轻柔和缓。
完全裸露的少年,皮肤光滑白皙,在黑暗的牢房中如同上好青瓷,泛着柔和雅致的光。
聂枰细细看着这具无数次赤裸在自己面前的身子,大手轻轻摩挲,手指下方一片滑腻温润,他竟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计划……
“你把狱警引过来,我就趁乱钻出去。”聂枰硬起心肠,一把推开荣歌,却看到人儿眼底的恐惧,即刻心软起来,柔声道:“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有事的!”突然觉得心中不舍,又将人儿揽进怀里,在他耳边低低说道:“你是我的,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二当家,我相信你。”荣歌抬眼看向男人,黑眸中的楚楚水光却令男人无法相信自己能及时赶回来……
狠狠咒骂一声,聂枰从脖子上摘下一根金链,这项链荣歌熟悉得很,二当家戴着它从不离身,链子末端还拴着一枚形似樱桃的坠子,红得诱人。
迎着少年受宠若惊的目光,男人将项链给他戴上,大手抚摸着红色项坠周围的雪白肌肤,眼中满是留恋不舍。
荣歌低垂着头,悄悄揣测男人的心意——这是二当家的信物?海誓山盟,生死相许……
“这个坠子里密封着剧毒液体,只要轻轻咬破,几秒钟就可以解脱。”男人的话平淡冷静,粉碎了少年的美梦。
匆匆藏起眼中的失落,荣歌轻声道:“我明白,我永远是二当家一个人的。”
……
少年紧紧攀附在牢房铁栏杆上的雪白胴体,立刻引来七八个值守的狱警,迫不及待地打开牢门,饿狼一般扑向少年。
任由男人们猥亵的手侵犯他、揉弄他,少年嘴角含笑,将红色项坠放在口中,黑眸幽深似海,却茫无焦点……
聂枰飞奔着冲向位于牢房正门口的火警报警按钮,感觉双腿有生以来第一次跑得这样快,却也第一次这样软弱无力,似乎随时会摔倒在地。然而,他不能有任何失误,哪怕迟一秒,他的小人儿便永远不会醒来……
火警铃声大作!
聂枰疾速冲回牢房,一把拽开压在荣歌身上的男人,将少年揽进怀里,大手一遍又一遍抚摸人儿后背,安抚着瑟瑟发抖的身子。
狱警被扰了好事,虽然窝火,却听火警铃响成一片,也只好盘算日后再算账,匆匆冲到各牢房门口,打开房门,命令犯人们立刻撤离!突如其来的火警,让犯人们如同欢度节日一般疯狂地吼叫哄闹,整座巨大的牢房乱成一团……
聂枰紧紧拉住荣歌,第一个冲出牢房大门,却没有像其他犯人那样疯跑向空旷的操场,而是带着少年冲进空无一人的水窖工作间,一脚踢碎灭火器箱的玻璃,掏出灭火器挂在身上,疾速拧开一根两尺粗的上水管道,对着荣歌大吼:“吸气!”随后,拉着少年钻入管道,一头扎进五十米深的蓄水池,疾速向上游。今晚下工前,聂枰便已将蓄水池的水加到最高,此刻他和荣歌浮出水面,伸手就能够到水池边缘。二人爬上水泥平台,荣歌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趴在地上动弹不了。
聂枰心知火警铃响后,为了确保犯人安全,监狱四周的电网会自动断电;然而,一旦狱警发现火警是假,电网便会立刻恢复通电状态,所以一秒钟都不能耽搁!用最快的速度,聂枰将灭火器箱上的长码袋在电网上牢牢拴紧,左臂抱起荣歌,右臂抓着码袋,迅速向地面荡落,双脚刚一着地,立刻俯身背起已经吓昏的荣歌,冲进沙漠的无边暗夜……
……
[哈哈,偶承认受了美剧《越狱》启发。不过,偶这个越狱的笨办法漏洞百出,也不新颖,大家凑和着看吧。]
……
烈日暴晒,黄沙漫漫,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片刻停歇,聂枰背着荣歌,狂奔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筋疲力竭,昏倒在漫无边际的沙海中……
“二当家,二当家……”
焦急的呼唤就在耳边,聂枰却睁不开眼,喉咙口燥热难耐,又肿又痛,几乎能喷出火来。
一股液体流进口中,苦涩而清凉,聂枰急急咽下,继续张口等着更多的液汁。此刻,就算是毒酒,他也义无反顾地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