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陆健一这人如何?有人说他温柔,有人赞他温润,还有人嫌他温吞……百样评价都不离一个温字。
贾跃说,陆建一就是一杯温茶,对谁都是不冷不热刚刚好。拿起来猛灌的是傻子,慢慢喝才能晓得其中滋味。品出来
了,便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一辈子,也就栽在里头离不了了。
陆健一这杯茶不烫口,贾跃却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明白该怎么喝出味道……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青梅竹马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健一,贾跃
1.温茶与水
陆健一这人如何?
有人说很温柔,有人说挺温润,还有人说他温吞,百样评价都不离一个温字。
贾跃说,陆建一就是一杯温茶,对谁都是不冷不热刚刚好。当然,除了我。拿起来猛灌的是傻子,要慢慢品才能晓得
其中滋味。品出来了,便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一辈子,也就栽在里头离不了了。
这话是贾跃窝在躺椅上蹦出来的,说话的时候丫身上只穿了条裤衩,手里还拿着蒲扇。陆建一坐在旁边看电视,听了
后啥也没说,直接把手里的抱枕砸了过去。贾跃笑呵呵接住了。
“小样的,还不好意思!”
陆建一是茶,贾跃却是水,没遮没掩的什么都藏不住,一眼就能看透。好玩的是他自己还总坚持自己城府很深又兼眼
神锐利,什么秘密都瞒不住他,有事没事还老爱盯着陆建一说我看透你了我看透你了。陆健一被说得烦了就问他看透
什么了,他说:“你就是穿了三件羽绒服我也知道你那道疤在哪儿。”
两人是初二的时候认识的,那会儿还很稚嫩,连BL是什么都不晓得。
贾跃晃着脑袋云:“我第一次看毛片是在初二,认识陆建一也是在初二。啊,你看,从那时候起,毛片跟陆建一便充
斥了我整个世界……”
这话曾经让陆建一喷了好久的血。贾跃这厮说话委实难听,不过跟他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喷啊喷的也就习惯了。想当
年他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人说的更难听。
他说:“黄瓜,给爷死开!”
2.初识
初二,是个容易叛逆的时期。下有刚升初中的小豆丁可欺负,上面初三的又忙着中考没人管你。当然,也不排除例外
。
所以,初二的贾跃是无法无天的,是吓死小豆丁气死老师哭死家长的主儿。那会儿,贾跃在初二十一班,那就是王。
可惜,贾跃的封建阶级统治自打陆健一出现开始就给瓦解了。十一班有如春风拂过,大地回春,人人载歌载舞高唱农
奴翻身。
陆健一是谁?
陆健一不是谁,就一尚未发育的小黄瓜。贾跃发育得早,跟他一比,陆健一更是瘦小得可怜。再加上鼻梁上的大眼镜
跟满脸的痘痘,一般人没连续对着他的脸三天以上都记不住他长什么样。
可陆健一不怕贾跃,整个班里头唯一一个不怕他的人。
陆健一是初二下学期从外地转过来的插班生,全家跟他老爸的工作一起迁到了这小镇。按理说,陆健一长得这么不起
眼,贾跃是不会注意到他的,甚至可能毕业了都不知道班里有这号人物转过来。可陆小朋友运气不好,他坐了贾跃的
位子。
一般来说,一个人新到一个地方,就是装,也会装得比较安静一点。陆健一这孩子向来比较寡言,男生们都肩并肩哥
俩好地凑成一堆没人理他,兼之人又长得跟豆丁似的,女生都是好奇地看过去一眼就马上转开头,因此竟然没人跟他
说最后面那个位子是坐不得的。
不巧,贾跃同学前一天晚上跑到一哥们家里看了毛片——第一次。结果在床上翻身翻到早上都睡不着,索性抓起包出
门。
所以,难得在打铃前到学校的贾跃皇上进了教室门就发现,他的王位给人占了。
陆建一乖乖坐在位子上看书,忽然头顶投下一片黑影,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同时响起:
“黄瓜,给爷死开!”
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才看清楚面前是个样子很拽的男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声黄瓜叫的是自己,那男生又开口了
:“谁让你坐这里的?这是爷的位置,识相就快滚!”
陆健一有些无措,看看周围,有人看戏,有人看书,就是没人跟他说这位子是有人坐的。他抓抓头,刚想说点什么,
就见那男生手一挥,桌上的东西就全给摔到了地上,人也给抓住衣领提了起来甩到了一边。
陆健一毫无准备之下给人一甩,踉跄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到墙上才勉强站住脚。扶稳眼镜看过去,那男生已经在位
子上坐下了,脚还踩在他书包上,挑衅地看着他。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班主任夹着书走上了讲台。陆健一只能自认倒霉,无奈地走过去捡东西。好在有老师在,那男生
也不太敢造次,只在书包上踩了踩就踢还给他。
班主任已经看到了却没说什么,只让贾跃不要欺负新同学。后来又叫人搬来一套桌椅摆在贾跃左边了事。
整个学校教室里的桌椅、风扇,还有学校的大门都是贾爸爸赞助的。老师这不叫偏袒,只是识时务而已……
于是,陆健一刚来一天还没到就记住了贾跃这个名字,并将其划入黑名单。
对于贾跃来说,教室最后一排就是他的王宫,就跟野生动物老爱撒尿划分领地一样。而陆健一陆小黄瓜就是那不知死
活闯了他地盘的主儿,绝对讨不了好去。可他又不好随随便便就出手教训他。那会儿所谓的老大们都爱耍点儿风度,
没什么理由轻易不动手揍人。说是传出去不好听,让人笑话。
于是,贾跃就每天盯着陆建一的动作,等着揪住他的错找个借口开打,甚至还老故意把书放在桌沿,就盼着陆健一走
过的时候会碰到。这事儿贾跃后来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弱智。可陆健一就跟全身上下都长了眼睛似的,别说人了,连衣
角都不沾到一点。这么处下来一个多星期,除了第一天,陆健一连坐着都离贾跃半米远。
如此盯梢了一个星期,贾同学终于悟过来不能防守只能进攻的道理,于是开始每天时不时地对着陆健一骂。从指桑骂
槐到指着脸骂,奈何人家就是没理他。你骂你的,我淡定我的,又和平了一个星期。
其实贾跃身为一班之“王”,是完全可以不必理会陆黄瓜这种小角色的,毕竟“班务繁忙”,更何况这做法还如此幼
稚。可能是贾跃称王至今没见过一个人对他无视得这么彻底的,恐吓不怕,骂人不恼,甚至连一个字都没跟他吐过,
让他觉得王威受了挑战,所以这么不屈不挠地折腾着。
说到底,贾跃也是个可怜人。
就这么跟陆健一耗着,贾跃发现,他妈的,月考到了。
月考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绩出来以后,贾妈妈会告诉在外做生意的贾爸爸。贾跃在初中称王称霸唯恐天下不乱,谁都
不怕就怕他爸爸,因为贾爸爸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所以他再怎么混,也不敢真惹出什么大事,否则传到贾爸爸那儿
,就得刀山油锅轮着来。也因此,每次一到月考,贾跃就会找班里成绩好又胆子小的书呆子帮忙。
可这一次,居然让人把事情搅黄了。
贾跃没想到陆健一这小子不仅敢无视他,还敢跟他作对。他竟然跑去报告老师说自己恐吓同学,逼他们帮自己作弊。
当然,老师碍于贾爸爸的面子,没有给他处分,只是把他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
月考,不出意外地全军覆没。
贾妈妈非常吃惊,成绩一出来就给丈夫挂电话:“孩子他爸,快回来。你儿子这次月考语文15,数学25,英语11,六
科加起来刚好100。奇了!”
贾爸爸搭了当天的飞机呼啸而回,关上家门把儿子乒乓碰碰打了一晚上,12点整准时出门把人送医院。
躺病床上的时候贾跃望着脚上的石膏发呆,又青又肿的脸上挂满狰狞扭曲的微笑。
陆黄瓜,这回看你怎么死。
3.软脚虾
夕阳渐渐落山,仅剩一缕残留的昏黄抹在天边。虽说日历已经翻到10月,夏日的余温却仍在肆虐着,热浪一波接着一
波。
陆健一不知第几次看表了,等的人却迟迟未到。
今天是国庆放假回来第一天上课。早上一进教室就给贾跃拽住了衣领,要自己放学后到后操场等他,说是找他算账。
结果……
那人第一节课下课让人给叫了出去,到现在都快六点了,该出现的人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说起来,都怪自己多管闲事,看见别人受欺负就跑去报告老师,一时冲动的后果就是给贾跃找到了动手的机会。从月
考开始,陆健一就一直全身戒备着,深怕他扑上来似的,可直到放国庆长假了那人也没什么动静。
当然,陆健一不知道,贾跃这个长假可是在病床上躺过来的。所谓一物降一物,贾爸爸就是专治贾跃的良药。只是治
得稍微狠了那么一点儿。
陆健一最后一次看了表,觉得自己再等下去就实在太傻了,便转身往校门口走去。人家是要来揍自己的,自己还傻乎
乎地在那儿等了两个多小时,想想还真够有病的。
出校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到街边有当妈妈的喊孩子回家吃饭陆健一才想起来,是了,今晚家里人都不回来。既然
都这么晚了,干脆去哪家小店随便吃个面算了,省事。于是掉头往另外一条巷子走去,却在接近拐角的时候听到一些
不寻常的声音。
不会这么倒霉吧?陆健一想。
这条巷子比较偏,平时走的人也比较少,所以常常有些不学好的学生在这里滋事。今晚贪近抄小道,不会就这么巧撞
上了吧?
心里打着鼓,陆健一慢慢往里走去。越接近,那声音就越清晰,听上去,似乎真的是在打架。
“我……操你……大爷的,咳咳。”
这声音是……
贾跃?难道他下午给人叫出去就是来这里打架?陆健一想着,悄悄从墙角探出头去。
前面一个墙角,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一个人捂着肚子半躺在地上,还有两个人围在另一边,正对着中间一人拳打脚踢
。
“打死你个孙子!看你还敢骂老子!”
“抢女人抢到老子头上来了,妈的。我踢死你!”
“咳咳,就你那倒贴货,……送给我都不要……嗯……”
陆健一扶着眼镜瞄了好久,总算认清楚了,被打的那个是贾跃没错。只是,他怎么会是挨打的那个?看他平时那副嚣
张跋扈的样子,怎么原来这么弱?长得也人高马大的,难不成是外强中干?……这个时候去喊老师的话会不会来不及
?
“妈的,还敢顶嘴?!”
那人给惹怒了,高抬起脚,准备狠狠一脚踩下去。突然听到身后有说话声跟脚步声。
“老师快点儿,就是前面。那些人在那里打架,我看到的。”
那人吓了一跳,悻悻收回脚,跟另外一个合力扶起地上的同伴,给贾跃留了一句:“下回再收拾你。”一溜烟跑了。
贾跃喘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想爬起来,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天要亡我!今天怎么这么背。该死的是哪个报告老师的?最好别让他知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贾跃索性继续瘫在地上,等着老师来。半响,却只在墙角探出一个小脑袋。大大的眼镜,
满脸的痘痘。
“都走了?”
……黄瓜?贾跃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点头,又往后望了望,还是没有老师的影子。
陆健一四下里看了看,终于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没有老师,我诓他们的。咱们快走吧,待会他们回来,你就完了。
……还行吗?需不需要我扶你一把?”
贾跃借着陆健一伸过来的手缓缓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慢慢跟在他身后往巷子口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好像不经过这巷子吧?”贾跃揉着脸,盯着前面的小脑袋,有些纳闷。
“……敢情你完全把我给忘了。是谁让我放学后去后操场说要找我算账的?害我在那儿等了两个小时,到现在都没吃
饭呢。你居然给忘了,有没有搞错?”
“咦?啊……想起来了,你小子还欠我一顿揍呢!我说,我没去,你就不会来找我啊?我很忙,难保会忘了一些事儿
。”
“放屁!难道你还让我去你家门口说‘来呀,快来打我呀,我等了你好久呢你怎么不来?’?我有病么我!”
“……你好像真的不怕我!”
陆健一本想说你也就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我为什么要怕你。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这会儿还是别惹怒他的好
。
说着话就到了大街上了,骤然间从昏暗幽深的地方回到灯火辉煌的地界,感觉就像从黑暗穿越到光明,两人都有一瞬
间的恍惚。陆健一转过头去看贾跃,在灯光下才看清楚,他脸上都是淤青。
“哟,还真惨……你自己小心点,我回家了。”说完转身要走,却给拉住了。
贾跃拽着他袖子,表情十分不屑地哼哼唧唧:“你就打算这么走了?你不管我了?”
我为什么要管你?陆健一想,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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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就自己洗碗,难道还要我伺候你不成?”
看着笨手笨脚端着碗筷站在厨房不知所措的那人,陆健一觉得头都大了。
为什么自己要收留他?这个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打架却打输的蹩脚男,这个进门不晓得要脱鞋、碗也不知道怎么
洗的大少爷,甚至几个小时之前还扬言要自己好看的人现在却在自家浴室里杀鸡似的哼歌洗澡……
陆健一一甩抹布:“这他妈的是为毛啊为毛!”
贾跃说,你不能不管我,我这样回家去肯定会给人打死的。他说反正你已经插手了,就得救人救到底,今晚去你家混
。你敢不答应就是藐视我,藐视我的人就得吃我的拳头。
陆健一不是怕他的拳头,只是……
贾跃在表示要来自己家的时候,表情很不屑,手却扯得发紧,眼睛一直偷偷地瞄他的表情。陆健一发现自己居然很扛
不住这套。这样的贾跃让他想到小时候养的那条小黑,那条装模作样的蹩脚的狼狗。
于是陆健一回家了,后面跟了条耀武扬威的笨狗。于是笨狗进了家。笨狗说,黄瓜,下厨给爷做两个小菜,爷饿了。
再于是,陆健一发现自己完完全全给当下人使唤了。
“哎,黄瓜,我睡哪儿啊?”
陆健一转过头就看到贾跃只在身上包了条浴巾,全身湿嗒嗒的站在厨房门口,身后一溜大脚印从浴室延伸到客厅,再
从客厅转移到厨房……
黄瓜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睡睡睡!睡你的头!饭也不会煮、碗也要人洗就算了,我特意在浴室门口放了双拖鞋就是给你出来的时候穿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