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只知道练武的洪长亭哪里会是这个牙尖嘴利的姑娘的对手,如今被杜三娘问的哑口无言,脸红了大半。
墨夜将手里的册子随手丢给了洛浮夕,对面前的杜三娘道:“照你那么说,还是朝廷的错了?你落草为寇,居然是因为朕的缘故?”
“我没有那么说,可事实上,确实如此!”
墨夜表情并不生气,只是对着杜三娘笑得极为和蔼,而从嘴巴出来的两个字却足够叫旁人闻风丧胆:“——大胆!”
这一下,身边的杜守承眼里噙着的眼泪就再也受不住了,也不嚎,豆大的泪花儿啪啪的直接往地上砸。小家伙没有被绑住,一个劲的往杜三娘身上蹭,好像面前的墨夜会吃了他一般。
洛浮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横了一眼墨夜,连忙走下去,将杜守承拉起来,又扭头对墨夜道:“看把孩子吓得!”语气多有几分责怪。
随后半哄半安慰地把小家伙顺到自己怀里,抱着他坐在一边。
杜守承眼泪汪汪的看着洛浮夕道:“哥哥,求求你帮守承说说话,放了守承的姐姐吧!”一面抽吸着鼻涕对着墨夜瑟瑟发抖。
洛浮夕拿了手帕帮小家伙擦干净脸和手,也有点担心墨夜这个家伙会做出什么严刑逼问的活计,便问守承:“别怕,告诉哥哥,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杜守承摇摇头:“没有,可是我们的屋子外面有好些人看守,然后刚刚姐姐就被人绑了带进来了,那人说,怕姐姐手里有功夫,怕她伤了别人……”
洛浮夕这才安心的点点头。
一边的墨夜脸上挂不住了,看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肆无忌惮的趴在洛浮夕身上好像在告他的状,恨不得就此把这块牛皮糖从洛浮夕的怀里扯下来丢到一边去,于是对着他道:“你都听到了,朕可没有为难他们。”
“是是是,臣错怪您了!”洛浮夕又转头对洪长亭说:“替杜家小姐松绑。”
这个命令,让杜三娘和洪长亭都很吃惊,洪长亭马上道:“可她有功夫,万一……”
那杜三娘也是不怕死的提醒道:“你就不怕松了绑,我伤了你们?”
洛浮夕笑道:“杜家小姐是明事理的,何况,杜守承也应该跟你说过,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杜小姐打家劫舍,清理的不过是为富不仁之徒。”
杜三娘听罢,对洛浮夕不由徒增好感,点点头,随后洪长亭为她松了绑,她便站在原地跟他们对话了。
只是墨夜知道,洛浮夕虽然是个好人,可还不至于脑子糊涂到没有一点防备,他将杜守承首先跩进自己的怀里,估计目的不是那么简单,手上有了杜守承,量杜三娘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若是再加上【晓之以情,通之以礼】,对方多半会照单全收,说不定还会对洛浮夕感恩戴德,念他不计前嫌。这一招,着实聪明,墨夜默不作声,也不会拆穿他,在座位上一言不发,暗示下面全部由洛浮夕去处理。
洛浮夕自然知道墨夜的意思,马上对杜三娘恭恭敬敬起来,问起了这一出闹剧的缘由。
杜三娘回忆了一番,照实说来:
原来,杜三娘男扮女装之后,被官府抓做壮丁去修河坝,家里的宅邸也没有了,跟弟弟也是失去了联系。那修河坝的一个月里,苦不堪言,小吏们将修河坝的钱层层克扣,又缺米少水,又日以继夜的干活,好些体力不支的,纷纷死在了河坝上,也有很多被水冲走的。那些死的人,只是丢进河里了事,也不去上报,因为朝廷给的银米是按人头算的,不上报,就是人还在,那份多出来的银米,便归官吏们所有了,所以死几个人,不算坏事,或许对官吏而言还是好事。于是官吏对这些服役的壮丁,更是极尽虐待之所能。那一晚,杜三娘和同队的几个人一起,想要逃走,就此结合了几十个人,一起反了,逃了出去。而在名义上,他们造了一个死亡的假象,将河坝挖出一道口子,引水冲垮了他们睡觉的茅草房,好像他们都被水冲走了一般。
这样,他们上山躲了好几日,也没有听到风声,估计官府也以为他们确实是被冲走了,死不见尸。如此一般,杜三娘凭借着好功夫和独有的天赋,居然做了这些没有文化的大老粗们的当家,干起了劫道的买卖,其实另一方面,杜三娘也是为了找到走丢的弟弟杜守承,那些灾民虽然没有文化,却也知恩图报,帮助杜三娘一起找杜守承。
原本只是山贼,杜三娘跟手下的人约法三章,从来不抢穷人,一时间,居然在当地小有名气,一些常年被官府压榨打击的良民,因为日子萧条,居然也慕名上了杜三娘的贼窝,甘愿做一份子,就这样,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大,有近百人了。三娘在先来有空的时候,专门手把手交他们识字看书,又有拳脚功夫,所以很得人心,整只队伍,也被训练的纪律严密。
说完后,洛浮夕顿了顿,对着墨夜一阵耳语,墨夜点点头首肯,他这才对杜三娘道:“杜小姐居然有这般的男儿气概,实在令在下自叹不如,可杜小姐率领众人为寇,却是事实,如今按照律法,为首的,其罪当诛!”
杜三娘听罢,大笑一声:“我早知有今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杜守承是我家的独苗,若能放过他,我死了也罢!”
“我话还没有说完!”洛浮夕从台上走下来,领着两眼肿成小核桃的杜守承,将他的手交给了杜三娘道:“……有一事,若是小姐能帮帝君解忧,戴罪立功,帝君自然既往不咎。”
“什么事?”
“联合你手下这些灾民,一起上书奏请督察员,严查江淮五郡郡守,弹劾他们贪赃枉法,将朝廷的银米克扣下来,中饱私囊,还有,强占杜家民宅!” 洛浮夕道:“只是,这个过程中,要委屈姑娘,去刑部大牢呆上一段时间了,也许,还有严刑。只是,在下可以保证,你们中的任何人,都不会就此丢了性命。”
杜三娘眼前一亮:“就那么简单?帝君肯为我们做主?别说要我做完这事后不死,若真能除掉这些鱼肉百姓之徒,我死又何妨?”
墨夜点点头道:“这是其一。”
“还有什么。”
“朕可以不杀你们,那是朕念及当年杜沛将军在先帝时候的功勋,所以让他的一儿一女免死,你能在短短时间内,居然让那么多的平民集结起来,并整顿的井井有条,想必是杜沛将军教子有方,你若肯让这些人,全部归顺朝廷,入了军籍,包括你,为朝廷效命,朕非但不会杀了你们,还会给你们更好的生活。你弟弟年纪还小,正是读书的大好年龄,你说呢?”
“这……”
墨夜想要招安这帮人?这一点,到底洛浮夕从来没有想到的。他洛浮夕,在墨夜面前,始终都没有办法想的比他还透彻。这一点,他还多要向墨夜多学习才是。
杜三娘想了想,其实不想也知道,自然是归顺了好,否则,就是流寇,就是死路一条。
“帝君当真?不是在开玩笑吧?还是说等用完了我们,就会将我们除之后快?”
墨夜也不跟对方解释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杜三娘怀里的杜守承,道:“你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带着你的弟弟走出朕的行宫看看,没有朕的特赦,朕猜想,你们会马上命丧黄泉。”
没有特赦,没有圣旨,他们就是逃犯,走到哪里,都要被通缉,从此过着流亡的生活,自己没有关系,杜守承还小,他难道要就此背负着这一切过一辈子么?
杜三娘痛定思痛,咬牙点头:“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从此以后,洪长亭麾下,多了一个男扮女装的军中参事,此人骁勇善战,又善于练兵,姓杜,名三郎。
多年后洪长亭作为新一任的征夷大将军,带着他的右副将杜三郎,飞驰在黄沙漫天遍野的关外,在那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生生将凶狠的胡奴铁骑赶出关外上百里,数十年不敢再犯。
这里赫赫有名,名垂千古的,除了洪长亭的名字,还有杜三娘排兵布阵,天下无人可破的“三郎军”。此乃后话。
事情正如墨夜所料想的这般,杜三娘同意招安,下面的所有人也一并跟着杜三娘进了军籍,只是此后,杜三娘便改名成了杜三郎,为免别人口舌,可要女扮男装一阵子了。而后,杜三娘又以江淮百姓的身份和众人一起写了揭发举报的信,将五郡郡守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等等事迹上报朝廷,此时由范白宣全权负责,这样,不过几日,罪证确凿,京城刑部押解了五郡郡守上京听候发落,而同行的还有杜三娘等少数几个山贼里的小头目,毕竟,这只山贼队伍是方圆几百里都有名的,不可能就此明目张胆的放掉。
范白宣和杜三娘先行一步,杜守承则被留在了洛浮夕身边,时下已是四月,杨柳依依,百花含羞带放的大好春光,墨夜难得从宫里出来,自然要跟洛浮夕在江南多住几日。
第二天,便拉着洛浮夕在行宫游荡。
这处行宫,是上三代先帝建造在江南的别居,景色秀美,前有水,后有山,漫山遍野的竹林,极具水乡温婉的特色,小桥流水人家,烟云飘渺之所。
应得时光好景,良人小别更胜新婚,墨夜在行宫的软榻上,夜夜与洛浮夕同眠,日日要洛浮夕相伴,好像要将此前两个月的时光,全部在一朝一夕之中补回来。
抵死纠缠数日,弄得筋疲力尽居然也不肯歇息。
五十四.温存
那一日下了春雨,润物细入声。
九曲回廊的檐下还稀稀落落的滴了雨水,天地连成一气,雨停后,依旧闻得耳畔里面的雨水滴落。寝宫里一张软榻,上面横卧了一慵懒的人。睡得迷迷糊糊,不愿意挪动半步。面前的矮桌上摆了提神的香案,又有各色点心和小米粥,似乎在等待榻上的人醒来。
可那躺着的人,头还蒙在被子里,连脑袋都不愿意探出来,微微觉得眼前有光,清醒了,可是想到昨夜的那一幕,又觉得面红耳赤,想要掀开被子的勇气都没有了。
还不是被他害的?
洛浮夕翻了个身,全身酸痛不止,也不知道墨夜到底有多少的精力过人,折腾起他来,一点怜惜都不给,一想到他赤身裸体的在自己身上驰骋的样子,便又满脸烫热,红的没边了。
昨日,送走了洪长亭和杜三娘,墨夜便拉着洛浮夕进了寝宫,还说不上两句话,便被这个家伙性急的寻了个借口,一把抓上了床。对方想做什么,无需多问,只是吃惊他难以隐忍的表情居然就这样毫不掩饰的显示在了洛浮夕面前。墨夜像野兽一般撕扯着他的衣服,外袍,内衣,再是裤子,亵裤都被解下来丢在床上,剥落个精光赤条条。墨夜等不及将床帐放下,一扯被子,就把两个人都包裹进去,接下来便是狂热而激烈的吻。
自打他攀上了洛浮夕的身,下面变燥热的呼呼窜起了火苗,生理现状立竿见影,一手还紧紧的扣住了洛浮夕的手腕,顺着十指,纠缠紧扣。这个身体,已经逃脱自己的怀抱两个月了,他有多想他,只有墨夜自己知道。
然后便是饥渴难耐的不断所求,纠缠在一起的两俱身体着了火一般,墨夜挺立起来的火龙直抵在洛浮夕的腹部处,坚硬而灼热,洛美人的皮肤像被烧着了一般,看瞬间变大的利器,很是惊恐的看着身上的他。而墨夜此刻已经情难自制,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帝君的后宫佳丽三千,这些日子,没有把您伺候好么?”虽然惊恐,身下的美人还是有胆子出来调笑的,他确实想知道,自己在墨夜眼里,到底占了多少的分量。
他话里的意思是,那后宫有多少美人,难道都不如他洛浮夕,不能满足你么?
墨夜知道,可这会儿,没工夫跟洛浮夕斗嘴,他的确积压了太多的欲火,想要找他发泄。人的本能,不是他能控制的,特别涉及到欲望这一块。
墨夜只顾着咬着对方的脖颈,淡然道:“山珍海味吃腻了,偶尔也要换换野味儿!”
这句话就把洛浮夕的挑衅堵了回去,还没有完,然后便是墨夜报复性质的在洛浮夕身上用尽所能的挑逗。
“呃……嗯……不……”情难自制的断句从洛浮夕微启的双唇中溢出来,小美人已经被对方挑逗出性趣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墨夜从单纯的发泄自己的兽欲和不顾对方的感受,变成了希望对方也能够跟自己一样享受到极乐的快感。
他喜欢看对方被征服所表露的最自然最原始的表情,压抑,隐忍。
洛浮夕不知道墨夜对别人是否也一样,可如今眼下,却是墨夜所能表现的最为温柔的一刻了。
墨夜从他的脖颈开始,一路用温暖的舌头舔舐他的肌肤,所触及之地,均留下海棠红的诱人色彩,愈加使整个环境情色起来。
肌肤连着神经,神经连着骨血,从外到内的让洛浮夕一点点在这种撩拨下沉迷,不能自拔,随后言不成句的从喉咙里溢出轻微的呻吟。
对方听到了久违的声音,越发得意,可这还不够,墨夜想要更多,他最爱听他的求饶,越大声越好,遂坏心的将发烫的手掌顺着腰线一直往下,在洛浮夕平坦的小腹上拂过之后,长枪直入地居然覆盖上了微微跳动的脆弱嫩芽。
“……啊……”洛浮夕皱眉,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睁得老大,怒视对方的杰作,墨夜轻笑,知道刚刚这下,让小美人的某个部位,彻底清醒了。他不像以前那样,直接就把洛浮夕翻转过来,找到小口就横竖凿进去运动,今天似乎对于洛浮夕的反应多有几分看好戏的表情,对小嫩芽也格外开恩的不停套弄。不过只是简单的被握在手里,随后灵动的用技巧让它站立起来,洛浮夕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再属于自己一般,灵魂,精气,全部被击中,集中在了墨夜的大手里。
“别……不……帝君不要……”他羞愤难当,害怕那一波波冲上头脑的快感会让自己无法抑制,瞬间就会丢盔弃甲。于是慌乱的伸出手去,要将身上巨大的身影推开。
墨夜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抓过他的手,高举过头顶,横竖将双手交叉地按在被褥上,洛浮夕俨然一副待宰的羊羔状。对于这个样子,他多半是觉得很满意的,一面继续在他胸前挺立的乳首上轻轻撕咬:
“……不要么?可是爱卿,好像已经受不了了!”
这……混蛋!
他仅有的理智在努力克制自己欲将喷薄而出的欲望的闲暇时,只能在脑海里狠骂对方的好色,随着墨夜撸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洛浮夕根本没有闲情再对他说话了,呼吸越来越急促,而腹部下的能量也积累的越来越多……脑海里的神经突然被崩断,本能的无法克制的欲望一泻而注,来不及让墨夜躲开,竟然全数都倒在了墨夜的手掌里!!!
头一回,因为墨夜而释放了自己的情欲。也是头一回,是墨夜帮他先尝到了情【擦!怒指!】欲的滋味。一瞬间,大脑供氧不足,居然有一种昏昏沉沉之感。可为君的,还没有尝到美味,绝对不会让洛浮夕就此昏睡过去。
墨夜将手里的液体擦干净,挑眉看着身下大口喘息不止的美人,“怎么样?爱卿可满意朕的恩赐?”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刚刚自己忍不住的泄在他手里,绝对不是什么体面的事。遂扭过头不想看他。
墨夜笑着翻身而上,又在他耳畔低声道:“爱卿满足了,该轮到朕爽了吧?”
“你!”某人气结,自知逃不过,只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口咬上对上坚实的胳膊。
墨夜也不浪费时间,刚刚的一出“表扬”,已经让他的耐性降到了最低点,按捺不住了,深怕自己的理智也全线崩断,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来。于是连忙将洛浮夕扶正,两手顺道大腿处拉开,扶着自己的火龙,就着刚刚从对方那个身体里留出的液体,一齐戳进了洛浮夕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