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久不逢甘露,某个部位明显窄紧了一些,刺进去的刹那很是疼痛,忍不住叫出声来,可就因为这样,两个月没有临幸的容器很是合墨夜的心意,紧紧咬合的密度将墨夜的欲望整个儿包裹了进去,他几乎快爽的要克制不住了!
“才两个月!就那么紧了!?”眼神里很是惊讶和满意,伴着大力的挺进,墨夜自然没有好心到会问洛浮夕适应不适应,努力的冲锋陷阵起来。
正在爽头上,两人不知,因为刚刚墨夜的大意,没有将床帐放下来,从外面突然撞见来的小家伙被眼前这场香艳的场景震惊的目瞪口呆!
杜守承!?
对,杜守承。
因为以前每个晚上都是跟洛浮夕一起睡的,姐姐杜三娘来的时候,跟姐姐一起睡,结果姐姐去京城了,没有人陪他了,他晚上自然不肯一个人睡,半夜抱了小枕头就摸了过来!
墨夜在跟洛浮夕进寝宫的时候,早就屏退了左右,没有人把守,小家伙个儿小一般人也没有注意到,居然东摸西摸,摸进了寝宫,还很是欢乐的跑进了里屋,到处喊着洛浮夕的名字,这会儿看到床上有人翻腾,以为就是了,高兴的大喊一声:
“洛哥哥!晚上守承跟你一起睡吧!”
……
……
……
床上的两个人瞬间石化,而后,便是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抱着一个小枕头睡眼惺忪,对着他们的裸体目瞪口呆!洛浮夕一惊,瞬间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而身上正在努力耕耘的墨夜也停止了动作,脸色发青的僵在了原地。
“谁让你进来的!”声音明显不悦了!
洛浮夕生怕墨夜下一个动作就是让人砍了杜守承,连忙抓起散落的被子将自己和墨夜咬合的部位遮起来,装作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对杜守承道:“守承……守承乖……哥哥让宫人陪你睡,晚上哥哥没有空……啊……”
他很是痛苦,因为那家伙的凶器还呆在自己身体里,哪怕到这个节骨眼了,也不肯抽出去,又是羞,又是恨的瞪着墨夜。
小家伙很不识抬举,还一脸无辜的问:“哥哥你要忙什么啊?你们在床上做什么?”
洛浮夕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看着墨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好说:“乖,哥哥跟帝君呢,在床上练拳脚,太累了,床太小,哥哥明天叫守承好不好?守承乖乖去睡觉!”
“哦。这样啊……”小家伙只能讪讪的捏着枕头回头了。
墨夜抬手放下了床帐,一面又叫人进来,将杜守承拎了出去。当宫人们看到床帐里绞缠的两个影子,又看到面前闷闷不乐的杜守承,吓得差点哭出来,打扰了墨夜的正事,可是杀头的罪名!能不害怕吗?在墨夜眼里,就是门外的宫人没有严守岗位,居然让这个小家伙溜了进来,急忙连拖带抱的将杜守承拉走了。
见到人走了,洛浮夕才松了口气,刚要反身,就被墨夜扣住,意外的是,因为杜守承的误打误撞,似乎让墨夜觉得更兴奋了,因为体内的凶器明显又无节制的粗|大了几分!
“帝君!”声音是恐慌的。
墨夜却添了添嘴唇道:“这个小子太碍眼,明天就把他送走!”
“啊?”洛浮夕打心眼里喜欢杜守承,哪里舍得就此把他弄走:“杜守承还小,您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是么?”坏人添上了洛浮夕柔和的嘴唇,“那就要看……朕的侍郎大人,今晚表现如何了!”
“——嗯!”
一个突如其来的挺身,狠狠推进洛浮夕的身体,打桩一般的不留一点心慈手软,洛浮夕被巨大的冲击力冲撞得几乎折断了腰。
好吧……
他咬一咬牙,愤愤然,最后也只好将两腿架上了墨夜的腰身,让身体放松下来,两手继而攀上了对方的肩头。
五十五.最美好的事
想到这一出,洛浮夕恨得牙痒痒。不知道今天怎么面对杜守承,跟他解释昨天的【练拳脚功夫】到底是什么东西。可躲着也不是办法吧!于是心一横,豁出去了,起身穿了衣服下床。
桌子上的早点已经凉掉了,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门外有宫人进来:“大人起了么?”
“恩,起了。”
宫人好像一直在等他起床一般:“帝君起身时,去了书房。让奴才跟您说一声,醒了以后请您也去。”
“知道了。”
他没有什么胃口,眼看也要到中午了,不吃了,便跟着宫人一起去了书房。
进门的时候,墨夜没有在批折,在一幽静角落,居然好兴致的泼墨写意,看到洛浮夕,直招呼他一起来看。“你过来看看,朕这幅画如何?”
洛浮夕走进,墨夜画的一副是翠竹青石花鸟画。他从来不知道,墨夜居然还颇有几分绘画的天资,能文能武,能写也能画。画卷上是一处竹林,洛浮夕罩着这个墨夜对面的窗户朝远处看,应该就是后山的那片竹林了,运笔有神,力度恰到好处,难得墨夜又那么好兴致一大早的跑来画画。
“帝君好笔法!”
夸他,是一定要的,帝君做什么事情,都永远是对的,是好的,是万里挑一的在行的。
“呵呵,你这个马屁,拍的到不怎么样。”
“恩?”
“官场里拍马屁的,一般都能拍出一朵花来,说的是天花乱坠,就算是再不好的东西,从百官嘴巴里出来,好像就真的是天下第一的好了。你就一句【帝君好笔法】,也太寒碜了吧?”
洛浮夕故意赌气道:“那帝君还想臣这么说?”
“哈哈,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你洛浮夕牙尖嘴利的,若是真想夸人,别人有一万张嘴,估计也说不过你,所以呢,你说朕是好笔法,那就真的是好笔法吧!”
洛浮夕一笑:“帝君今天怎么那么好的兴致画画?”
墨夜将洛浮夕顺道自己怀里,又从笔架上摘了一只笔来,交到他的手里,将他的手捏紧,手把手地一起在纸上写:
清风流云穿墨竹,
四海朝夕山野间;
守得岁月一片好,
不如佳人伴月前。
又:天华四年春江南别苑。
这佳人,不用说,自当是洛浮夕一人而已。所以在题字完了以后,洛浮夕很是吃惊,怔怔地看着对方。
“怎么了?”墨夜问。
“这首诗……”
“哦,送你。”对方轻笑着,叫了人进来,命宫人拿去,让御用师用最好的材质裱好,“做好后送到洛大人处。”
宫人应了一声,拿了话急急的走了。
洛浮夕还愣在原地,墨夜捏了他的下巴,似乎心情很好:“朕今天心情不错,还得感谢洛爱卿昨晚的鼎力相助啊!”
“!”昨晚鼎力相助……洛浮夕马上红了脸。
墨夜又笑:“呵呵,陪朕出去逛逛?”
“这会儿?”洛浮夕抬头朝窗外看去,天边的乌云还在,没有散尽,不偏不倚,就是正中后山。“恐怕会下雨。”
“正是要下雨,看看后山翠竹浸在烟雨中,是不是真比朕这画里的好看!”
宫人牵了两匹马出来,一匹白,一匹黑。白的已经见过了,那日与山贼相遇,墨夜冷傲的坐在坐骑上,骑的就是这匹。这是墨夜最偏爱的一匹,唤作【碧海】,黑的那匹,是刚进贡的胡奴汗血宝马,年龄小,名字也还没有取,墨夜爱不释手。
“会骑马么?”
“小时候在洛水骑过。”
墨夜微微点头,翻身上马,一手牵了那匹黑的:“上马!”
那匹黑的撂蹶子蹬地,鼻子里呼呼的大口出气,一色光泽乌黑的毛发,颇为精神,洛浮夕蹬上马,甩身跨坐马鞍上,一试,这马鞍大小刚合适,马儿性情不算太暴躁,生人骑他,居然温顺的很。
下面跑来一干宫人,将小巧的马鞭递给了洛浮夕,墨夜见他很是熟练,也便不再担心他,“你们不用跟了,朕就跟洛爱卿去后山散散步,马上回来!”
随即一扬鞭,啪地打在马臀上,那【碧海】随即一溜烟儿地撒开蹄子,朝后山跑去。
居然也不等他!
洛浮夕轻哼了一声,墨夜瞧不起这个南国王子了,别以为在北方打了几年仗,跟胡奴敦煌的铠甲军硬碰硬,就小瞧了南国的骑术!洛浮夕侧手扬鞭,小黑马得了令,很是配合的追赶着前面的【碧海】,也跑得飞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马便并驾齐驱地穿梭在后山的林道里,林道两侧都是参天古木,四处无人,这是帝王家的后山,自然被打理的干净利落,绝对不会有闲杂人等出现在这里。再前面,就是竹林,路也开始变窄。墨夜的马儿起先跑得飞快,洛浮夕拼命追,也始终赶超不了,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墨夜故意放水,还是逗他,跑一段,便将速度放下来,那洛浮夕的小黑马,眼看就要追上了,墨夜便坏心眼的一扬鞭,【碧海】马上加快速度,所以每每如此,洛浮夕便气急,敢情真是寻他开心来的!
墨夜还故意在前边回头看他,见洛浮夕被颠簸的气喘吁吁,眉目一挑,似乎赞扬道:“骑术不错啊,跑了那么久还不累,还能差点追上朕?这路不平坦,能驾着这匹雏马追那么急,你还是头一个!”
这明明是在嘲笑他!洛浮夕努了努嘴,“哼,是呀,帝君可是半辈子都在马背上过的,臣一个睡温床的,哪里能追的上您。”
两个人说话间,那马儿放慢了脚步,一白一黑前后跟着顺进了竹林小道,却不知道这时突然从脚下的草丛中窜出一条七尺长的花尾蛇来,嗖地一声从洛浮夕的坐骑眼前掠过!
那幼马显然从来没有见到过这般行动迅速的大怪物,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吓得突然大惊,原本冲锋陷阵的架势戈然而止,愕然停止在原地,大力嘶吼一声,撒开马蹄止住脚步!
结果因为这一声突然而来的马叫,惊得连前面的【碧海】也停了下来,墨夜一收缰绳回头,却见胳膊一般粗的一条蛇挂在马脖子上,黑马抬起两腿,几乎要站立起来,而马脖子拼了命的想要甩开脖子上的不明物体,全然暴躁不堪!
洛浮夕已然受不住缰绳了,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大惊失色。马儿忽然一个大幅度跳跃起来。
糟了!
“小心!”墨夜的话还在嗓子口里,太迟了,马鞍上的洛浮夕手一松,居然直接从马上飞了出去!
来不及惊呼,眼看着小美人就要从马上坠落,墨夜的心几乎要蹦出来,竟随着本能的想要抓住洛浮夕的想法,从【碧海】身上一跃而起,飞将出去,抽身反侧,伸手朝翻下来的洛浮夕身上抓去,就在对方要滚下马飞出山路之际,很是时候的一把捞过了洛浮夕的腰身。
原本小美人就要滚下山坡脑袋砸石头上了。墨夜余光掠过对方的肩头,眼里闪过惊觉,居然在抱住洛浮夕的时候,又用力勒紧了他的腰,手臂一拽,洛浮夕就被他整个人拉进了怀抱,原本他在下,墨夜在上,居然全部调转了过来,变成了墨夜在下,而自己在他怀里的姿势!
千钧一发之际,墨夜抱住洛浮夕的脑袋,两个人就这样一齐坠落到了地上,又连着翻滚打了好几个骨碌,最终从山坡上一路滚下来,直至墨夜一抬手,用力撑在了一杆粗大的竹子根部,这才让两个人停止了滚动的步骤。
“呃……”洛浮夕天旋地转了一把,早就是惊魂未定了。在终于停下来之后,才从墨夜的怀里抬起脑袋来,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此刻却发现,身下将他安全护在怀里的墨夜,也正低着头注视着他。
“没伤着吧?”对方居然先开口问他。
洛浮夕动了动胳膊,他不过是失神从马上摔下来,还没有着地,就被墨夜捞起来了。练家子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又被他当宝儿一样的顺在怀里,舍不得磕了,这一份温情是叫洛浮夕感动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没事,臣都被帝君保护地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只是帝君有没有碰到哪里?伤了帝君,臣就是罪该万死了。”
“朕啊?”墨夜听到洛浮夕没事,终于从嗓子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左手手抱住了洛浮夕,右手撑在了旁边的竹子上,使两个人的重心都牢牢定在原地,没有就此摔下山坡。余光看下去,下面的路段除了碎石,还有扎破地表的各种坚硬植物,随便滚一下,估计就能撕裂开皮肤了。
只是……后背刚刚抵上了一块巨石,有点撞疼了。看着洛浮夕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心,墨夜却有点高兴,捏着对方的下巴很是轻松道:“没事,磕到背脊而已。”
“磕到了?怎么没事!赶紧回宫找御医看看!”洛浮夕真是怕伤了墨夜了,连忙想从他怀里起来,不想却被墨夜一拽又拉近怀里抱着扎扎实实。
“别动,抱一会儿!”
“可您……!”
“朕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以为朕跟你一样动不动就伤筋动骨?早先在沙场练管了,还怕被石头磕一下两下的?”墨夜拉起他的脸,低头轻吻了洛浮夕的额头。“别担心。”
墨夜的眼里,闪过盈盈的光,里面包含了不一样的情感,洛浮夕顺从的侧了个身,不想压倒他。而此时的帝君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又似乎把话吞了进去。终于,将洛浮夕的手牢牢扣住,很是认真的问他:
“——若摔下来的是朕,你会不会奋不顾身的来拉住朕?”
——
时隔很久之后,有些情节,洛浮夕都记不清了,他偶尔还会想一想当年在江南的这一出景象,那个时候,墨夜抱着他,从马上滚下来,温柔而认真的问他:“你会不会奋不顾身的来拉住朕?”这个问句,一直没有从他的记忆中散去。
因为他记得,那一刻,墨夜只是墨夜,洛浮夕只是洛浮夕。
没有权利,没有纷争,没有江山,没有别人。偌大的天地里,自然里,俗世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他抱着他,眼里是急需答案的恳切,好像一个急于想要找到【为什么】的孩子。
洛浮夕想,也许那个时候的墨夜,真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那感情的流露,也绝对是出于真实的。
他想知道洛浮夕会不会奋不顾身,其实,就是想知道,洛浮夕是不是爱自己。
亦或者,他想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洛浮夕,那种促使他千里迢迢从宫内出来见他的情感,是不是真的在宣判一件实事,那就是:墨夜早在不知不觉中,心里是爱洛浮夕的。
很多年后,洛浮夕一直相信,那个时候的墨夜,最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若摔下来的是朕,你会不会奋不顾身的来拉住朕?”
他见洛浮夕出神,又是问了一遍。
对方莞尔,仰头在墨夜的侧脸上亲啄了一口:“您是帝君,臣自当奋不顾身的。”
“不!”墨夜皱了眉,用力按住了洛浮夕,冷静至极道:“若朕不是帝君,你不是臣子,你会不会,奋不顾身?”
若他不是帝君,若我不是臣子?
若他不是帝君,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吧?
若我不是臣子,他也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我!
洛浮夕笑了,“会,若你不是帝君,若我不是臣子。我依旧会奋不顾身。”
这句话话音刚落,墨夜原本微微紧张的表情顷刻变得柔和,瞬而从地上站起来,一面拉起了洛浮夕。身边伺候多时,为臣子的心,还是有的,见势跪下,帮墨夜整理了弄乱的衣袍,收拾妥当之后,才跟在他的后面,一面朝原来马儿停驻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