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忧咳了两下,便能动弹了。
米兔眉目之间有些诧异,说:“主人受了内伤?”
苏云衣点头,说:“正是,小师哥。本想明日请你前去诊治诊治呢。”
米兔道:“主人,你探过脉来。”
楚怀忧伸过胳膊,米兔搭上脉息,诊了半晌,又说:“还有皮外伤?”
楚怀忧点头,米兔当即又验看了伤口,换了一种手臂,又继续诊脉。最后,叹口气,说:“怎会伤的如此厉害?”
苏云衣便把楚怀忧受伤之情略微说了,米兔点头,说:“恐是伤了心胸之间的脉通,但是受伤之后,主人又将护住心胸之间的那口真气运了出来,真气一空,内伤既成。”
“嗯,仙缘的太医说,要修养半年,才能恢复真气,使用功力。”苏云衣说。
“半年却也不用,只是三个月还是要有的。而且武功恢复之后,还要再服用几个月的丹药,才能根治。”米兔道。
“什么丹药,如此灵验?”苏云衣忙问。
“师傅在《凡尘录》里,记录了肺肾之伤需用凤翎,心胸之伤需用龙须。”
“龙须?”
“不错。龙须丹的主要配合是荷合子,阳草,人参花和葵心。其中荷合子,阳草和葵心倒是现成的,只是这人参花,要有百年才得一摘,没有现成的。”
苏云衣听米兔说着,并不知是何物。
楚怀忧听了,点点头,说:“那两兴门的门主,原来是巫师,他们曾炼制过一种膨胀内力的丹药,叫做燃气丹,却和这龙须丹的配方竟很是相似。”
“嗯,想要迅速膨胀真气,人参花定然是有的。如果能找几枚燃气丹,那么就不必去拿烈阳炎暑之地,苦苦挖掘人参花了,我自有办法提炼。”米兔说。
“渡仙坞被烧成废墟,定然是找不到这东西了。日兴门的掌门身上不知道有没有?”苏云衣说道。
“明个我修书给郑连双,问他也就是了。”楚怀忧说,“今天闹腾了一天,又加这一宿,定然累了,也该回去歇着了。”
苏云衣点头,辞了米兔,暂行回宫。
第二日,两人睡到中午方才起床,吃过午饭,楚怀忧飞鸽传书,问郑连双燃气丹之事。
韩兮不愿成亲,只将婚期延到了两个月后,在此之前,苏云衣还要再愁武林盟之事。
他将我的意思告诉了楚怀忧,楚怀忧听了,拊掌称妙。
苏云衣见他如此,便道:“忧儿只有八岁,如何堪做盟主?你叫他做盟主,又有谁能服气?若不服气,武林之中岂不多事?”
“一会你叫忧儿和你的端木大哥比试比试,看看忧儿功夫练得怎样。”楚怀忧说。
“若没有些江湖阅历,武林威望,即使武功再高,又哪里能够服众?”
“哎?你可听过垂帘听政一词?”
苏云衣摇摇头,我再次暗称楚怀忧聪明,便将“垂帘听政”的意思解释给了苏云衣,苏云衣愣愣,似乎明白了,说:“你是说,忧儿不过是傀儡皇帝,真正做主的,却是你我二人?”
“嗯。”
“你不是不管江湖之事了吗?”
“原来不管江湖之事,是要留在这皇宫之中,辅佐韩兮处理政事。眼见韩兮心机日深,已不需我再辅佐。况且,他既然对我,对我有心,我又岂能再留在宫中?等婚事过后,咱们便离了皇宫,今个去趟余山看看莲花,明个去趟开城赏赏山色,后天再去仙踪瞧瞧故人,却不比这皇宫有些意思?”
苏云衣听着,心中顿时荡漾开来,那样的日子当真要比这样的生活自在快活,更是无忧无虑。
楚怀忧见他神往,又接着说道:“叫忧儿做盟主,咱们在后面一面游山玩水,一面教导于他,岂不是两全?你又何苦担心?”
苏云衣笑了,说:“一切由你便是。”
第195章:情难尽
刷刷刷,苏忘忧连使用三招劈风斩云,端木剑震一时攻取不下,一个翻身跃出几丈,跟着,一剑从下而上挑着剑气而来,直斩苏云衣的头顶,苏忘忧弯腰让过剑气,跟着长剑横档,架着端木剑震的剑招,下身踢出一腿,直踹端木剑震的下盘,端木剑震一跃而起,长剑跟着五个剑花,只听哗啦一声,苏忘忧的长剑脱了手,掉在了地上。
“舅舅好厉害,忧儿不及。”苏忘忧捡起长剑,说道。
端木剑震拍拍他的头,说:“忧儿八岁便有如此造诣,再过两年便要胜过舅舅的。”
“拆了一百来招。”苏云衣回头对楚怀忧说道。
“嗯,”楚怀忧点点头,说,“明个传他几式九转魔心咒,他练上七日之后,再用你爹爹教他的追风剑,定然能够胜过武林之中那些庸人。”楚怀忧说道。
苏云衣点点头,转头对苏远亭道:“爹爹,忧儿的追风剑练得如何?”
“当年,你学玉灵剑法学了三个月才勉强学会,但是忧儿学了三日,便已然记会了剑招,只是内功和速度了上差了太多,使不出一半的威力。”苏远亭道。
苏云衣听他说起自己的往年之事,脸上微微一红,便把苏远亭拉到一旁,说到了要将苏忘忧推做盟主之事。
苏远亭听了,沉思片刻,只道:“你若同意,爹爹也没有异议,只是,还要问问忧儿自己。”
苏云衣点点头,说:“这是自然,等晚些时候,我去问他。”
吃过晚饭,信鸽飞回,郑连双说药已谋到,已派人来送。
楚怀忧放下信,淡淡地道:“他又救了我一次。”
“上次,他为了找你身上的解药,足足在仙缘的皇宫翻寻了八年,差点没把皇宫拆了,终于才找到了,却竟没有一刻的放下。这次,他却不知又是如何周折的。”苏云衣说道。
“管那么许多?”楚怀忧说着,丢掉书信,一把抓住苏云衣的手,说,“折腾了这几月,精神也耗得差不多了,昨个若非你来搅了我的一夜春宵,今个怎么也得赔我一个大的。”
苏云衣见他神色之间淌着柔情蜜意,便知道他的意思,赶忙缩手,却哪里缩得回来?楚怀忧道:“难不成,也要我用红烛三缕香?”
苏云衣只道:“等你伤好了,自然少不得你的,这会子又是内伤又是外伤,怎好坐这些?”
“哪里还管这么许多?纵然是死了,也得快活得死,不是?”
“你又浑说?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啊活啊的,没来由地添晦气。”
“是我不对,你若罚我,便只管罚来!”楚怀忧说着,左手搂住他的细腰,右手便抚住了他双腿之处。
苏云衣身子一蹦,眉头一皱,忽然灵机一动,说:“忧儿还没来请安,一会……”
“一会他也不会来的,刚刚吃饭,我告诉他不用来请安,只管陪着爷爷练剑就是。”
楚怀忧笑着,在他私处律动起来。
苏云衣无奈,越发感觉下身传来的舒服,身子微晃,也便妥协了,道:“等我先吹了灯。”
楚怀忧笑笑,松开他,苏云衣双指弹出,两盏宫灯灭了。苏云衣回身,慢慢褪衣,一节衣衫,却要拖上半盏茶的工夫。
楚怀忧急了,一把把他拉倒在床上,说:“还是我来得好。”说着,双手扯来,很快就将他剥了个干净。
抚摸,亲吻。
舔舐,撩拨。
情热瞬间吞灭了两人。苏云衣躺在身下,直挺着脖颈,任长发散落一床;楚怀忧压在身上,低首啃食着锁骨,任汗水滴流一床。
苏云衣紧紧抱住身上之人,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忧,忧……”
楚怀忧便觉得这是魔咒一般,令自己着迷,深陷,沉沦,令自己甘愿俯首去侍弄他的欲望。
苏云衣感觉到自己的欲望一瞬间沉落,又一瞬间被浮起,紧张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楚怀忧吞吐许久,感觉到身下之人已经僵硬到极点,这才慢慢地松开了,跟着,他坐了起来,将自己凸出的地方送了过去。
苏云衣双手缠住,上下舞弄,觉它硬了,便也顺口吞下,一面用舌尖翻滚,一面吞吐。
楚怀忧也僵硬了,如同被点了周天三百处的穴道。
禁不住了,楚怀忧忽然拔出,又一个前挺,将自己的后面呈了过去。
苏云衣伸出香舌,向绽放之处滋润开来。
楚怀忧再也撑不住了,“嗯嗯”的呼唤起来,身子在坍陷的一刻,用双手支撑起来,让苏云衣继续舔舐着。
绽放有如雨后的盛开,楚怀忧缓缓下移,慢慢后仰,轻轻放落,在碰触的刹那,两人都不禁颤抖开来。
一寸一寸,悄悄没入。
苏云衣呼吸沉重起来,一把抚向他的双臀。
终于进入了,楚怀忧长出了一口气,一把握住了他的双手。
摇晃,律动。
起落,喘息,。
时间如果真的能够止歇,那么,他们肯定希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当身体与身体的交汇碰撞出火花时,当心与心的呼唤近在咫尺时,当梦和现实难解难分时……
当苏云衣越发觉得膨胀到需要山崩地裂的时候,楚怀忧却累了,乏了,渐渐缓了,苏云衣一个挺身将他放倒,掌握着自己心仪的节奏。
“啊……”
“啊……”
谁能分清是谁的呼喊,谁能分清是谁的呼吸,谁能分清是谁的心跳,谁能分清是谁的***……
苏云衣缓缓拔出,身子一软,瘫倒在床上。
楚怀忧亲吻着他面颊的汗水。
“忧,我爱你……”
“我也爱你,衣……”
第196章:恨不休
“你将武林盟的人安顿在锦颜阁?难怪隔了这么久,他们倒也没有生出事端?”端木剑震见到门外的招牌,便恍然大悟地说。
“这哪里是我的主意?”苏云衣笑笑,转身望向楚怀忧。
“锦颜阁?好贵气的酒楼!”苏忘忧不禁赞道。
楚怀忧道:“这里可不是酒……”楚怀忧想是要告诉苏忘忧锦颜阁适合地方,去忽听到苏云衣咳嗽起来。
楚怀忧眉头一皱,没说下去,苏云衣道:“忧儿,这样的酒楼,还是少来为妙。”
“为什么?”苏忘忧不明白,纳闷道。
苏云衣还没解释,花飘蕊和风软絮便迎了出来,她们身后是司徒纠,徐雕等武林人物,众人行过礼,花飘蕊和风软絮便将一行人引入内堂。
“主人,请!”
上了楼,进入一处房间,屋内宽阔,早备好了酒宴,一行人等楚怀忧坐了便也跟着坐了。风软絮和花飘蕊却不落座,站在桌前,说:“主人,还需要什么?奴婢去备下。”
楚怀忧瞧着她二人,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花问柳花公子,在仙缘被大兴太子拆穿了身份,以至于被杀害,这件事我是不能瞒你们的。他的尸体我葬在了仙缘皇宫之中。”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像晴天霹雳一般。一个说:“什么?哥哥死了?”一个说:“不,不会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只怪我没有考虑周详,害的他提早暴露了身份。”
花飘蕊淌下两行眼泪,说:“义兄对我姐妹是极好的,为什么好人就要短命?”风软絮却并无眼泪,愣愣的倒像是丢了三魂六魄。花飘蕊见她这个样子,忙扶住她,唤道,“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连唤了七八声,风软絮醒了过来,说:“没事,没事,我没事。”然后抬头望向楚怀忧,道,“宫主待我姐妹恩重如山,不但在离合宫里救了我们性命,还将锦颜阁交给我们姐妹搭理,这番情意,本来应该犬马想报,只是,只是柳哥哥和我之间有了同生共死的誓约,他既然不在了,我,我也只能来世在报答宫主了!”风软絮说道这,突然起身向窗口跑去。
“不要啊,姐姐……”花飘蕊失声喊出,但要拦阻却也来不及了。
众人知道他要寻死,匆忙起身拦阻,端木剑震离她最近,见她已然翻身,自己纵身便也跃了出去。
苏云衣知道,以他身手,风软絮多半无碍,便长出了一口气。
楚怀忧转向花飘蕊,道:“你去陪陪她,别叫她再做傻事,便不用过来伺候了。”
“是。”花飘蕊应着,匆忙离开了。
端木剑震回来后,说:“我点了她的睡穴,花姑娘现在房间守着她呢,应该不会有事了。这位姑娘倒也重情重义。”
“那就好。”众人皆道。
众人纷纷夸赞了风软絮有情有义等言辞之后,一个瘦高如猴的男子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这回到大顺也有些日子,不知道,这武林盟主,到底该谁来做得?”
苏云衣望过去,只觉得这人奇丑,却不知他是何人,我确认的,此人正是苏忘忧满月那日,同霍燕芝一起陷害悬剑山庄的“齐三叔”,霍燕芝称他做“齐三叔”的,他旁边另有一人,正是悬剑山庄受了苏远亭一招而假死的“周掌门”。
苏远亭乍一看到他二人也是一愣,却没有言语。
我当即将他二人在那晚之中所做之事告诉了苏云衣,苏云衣闻言,顿时火起,愤怒地瞧着两人,恨不能用目光将两人暗射杀,只是此刻却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只得心中暗暗压着恨火。
楚怀忧笑笑,道:“齐掌门何必心急呢?打闹也许久,奔波了许久,也该休息上几天。”
“休息已然罢了,盟主之位,今日也该有个说法了。”齐三道。
“不错!”“周掌门”附和道。
“这次聚会锦颜阁,便是要退出盟主。按着之前的约定,杀死月兴门的是苏庄主,只是苏庄主已经无心江湖,所以才不得不另做打算。”
“依我说,苏庄主既然不肯做,苏公子做也是一样的!”司徒纠突然说道。
“盟主我已然做……”苏云衣当即想要拒绝,但是话说到一半,却被楚怀忧拦了过去。
只听楚怀忧道:“司徒帮主所言甚是,苏公子做,也是一样的,大家可有异议?”
苏云衣猛然一亮,想起苏忘忧也是“苏公子”只是“苏小公子”。昨晚饭席之上,楚怀忧问苏忘忧“盟主”之事,苏忘忧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既然是苏公子要做,”齐三坐下,讪讪地道,“那我们又岂敢有异议?”
“虽没有异议,不过,苏公子已然做过了盟主,再做盟主,岂不反复?”“周掌门”说道。
“苏大公子自然是做过盟主了,但是苏小公子却还没有呢。”楚怀忧道。
“苏小公子?”司徒就,齐掌门,周掌门,通灵剑派新上任的崔常欢以及其他几位掌门都是一愣,不明所语。
“不错,我就是苏小公子”苏忘忧起身,凛然说道,“悬剑山庄苏远亭是我的祖父,苏云衣是我的父亲,离合宫的楚怀忧是我的义父,碧幽谷的端木剑震是我的舅舅,正是我要做这武林盟的掌门!”
苏忘忧这略带稚气的话刚刚说罢,众人的眼珠睁得更大了,齐刷刷看着他。苏忘忧面不改色,只是一副豪气满怀的样子。
“哈哈……”司徒纠首先笑了,笑道,“妙哉,妙哉,果然是名门之后,我六剑山没有异议,苏小公子就苏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