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殿下不再管顾,那好,笛儿,你带他下去,好好招待他一番。”郑连双道。
“是!”莫笛点头,作势就要叫人拿了他。
水泽一惊,站起身来,嘴里直喊着:“你们敢如此对我?小心我的人……二哥,二哥,妹妹……你们敢……”还未嚷够,已经被莫笛带下去了。
第189章:访大兴
又过了几日,楚怀忧已有大好,能够活动了,只是内伤未愈,内功暂时使不出来,苏云衣却已经好了十之七八。陆沉和郄飞已然无碍。
“昨夜监牢之中有人劫狱,都被陆沉叔叔给杀了。”莫笛在房间之中陪着说话,说道。
“是哪里的侍卫?”苏忘忧问道。
“审问他们也不肯说的,但是料想不是日兴门在仙缘的余孽,便是水泽的心腹。”莫笛道。
“他还是不肯下诏吗?”楚怀忧问。
莫笛收敛笑意,摇摇头。
苏云衣道:“当年逼迫韩私语放弃太子,只不过小以惩戒,没有想到这个太子却是这般倔强,宁死也不下诏。”
楚怀忧道:“他不肯下诏书,看来,只有咱们亲自去一趟了。”
第二日,苏云衣,楚怀忧,水姿,水灵和魏勋启程去往大兴。本来苏忘忧和莫笛吵嚷着要一同去,但是料想万一有险难,怕照顾不到,所以没有应允,只叫他们陪着郑连双在宫中。
车向北行,行了两日,便入仙缘,又行一日,进入京都政城。大兴皇帝,水姿的父亲只说有病,并不亲自接见,只怕了四皇子水涵迎接,入了皇宫。但见大兴皇宫倒是仿照的大顺国的样式,只是各住面积,修饰未免不及。
苏云衣也无心这些,坐在大殿之内等着皇帝接见。皇帝迟了半晌才在水姿,水灵和水涵的搀扶下坐到了正首。
苏云衣和郑连双起身弯腰,算作行礼。
老皇帝已有七十多岁,颇有些肥胖之态,脸色也不甚好,倒是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缓缓开口,轻轻说道:“贵客请坐。”待两人坐了,他又道:“听说朕的太子在仙缘得罪冒犯了两位的天颜,朕在此处向两位道歉,只是还请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放我太子回国。”
楚怀忧道:“不敢。太子殿下不甚受伤,难堪车马劳顿,所以暂时在仙缘修养罢了。”
皇帝点点头,又道:“听说两位此次前来,是为求婚而来?”
“不错,我皇韩兮帝已入大礼之年,因素问贵国公主水晴乃是才貌之人,所以特意求之,还望皇上应允。”楚怀忧道。
“甚好,这门婚姻甚好。朕……咳咳咳”说着,皇帝咳了起来,咳了半晌才接着道,“朕应允了。”
楚怀忧叫人送上聘礼,金银一箱,丝缎十匹,另有古玩珍宝一批,皇帝欢喜地笑纳,令人将水晴唤了出来。
水晴隔了半晌才到,但见她粉色裙衫,长发盘缠,脸如玉镜,映照五官,只是行动处若不禁风,言语中更显气虚,一副楚楚堪怜之态。
水晴行过礼,水灵为她做了引荐,又为她说了来意。
皇帝道:“晴儿,你可愿意?”
水晴哪里敢说?只说:“单凭父皇做主。”
婚事既成,晚上设宴。宴席之中,群臣杂烩。皇帝因身体不适,却不曾出席。苏云衣知道楚怀忧甚为劳顿,又不能退席,只好替他饮酒,叫他端坐休息。
水涵敬过一杯水酒之后,见又是苏云衣代喝,便不悦地道:“素来楚宫主风采神俊,今日见到,竟是连喝酒都要人替的,颇为失望啊!”
楚怀忧瞥他一眼,笑笑,说:“殿下请了!”跟着仰头喝下一杯。
“哈哈……”水涵大笑,忽然手中的酒杯落到地上,只听哗啦一声碎了,跟着夜空之中飞出一群人来,只见黑压压的,根本分不清是几百几千,灯火之间,刀光闪动,支取苏云衣和楚怀忧的性命。
苏云衣脸上一惊,跟着玉箫甩出,旋转成风,剑气纵横,令人难以靠近,趁机,苏云衣手臂伸出,抱住楚怀忧,蹿上高空。
几十个杀手紧追上来,苏云衣眉头一皱,刚要出手,却见夜色之中又有一批人飞跃而来,一出手,便要了这些人的性命,苏云衣待人进来,不禁喜不自胜,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远亭,端木剑震,红药等几位姑娘,以及司徒纠等许多门派的掌门和弟子,这些人一到,马上展开了一场混斗。
苏远亭又杀了一些杀手,跟着落到了苏云衣和楚怀忧的身旁,道:“衣儿,你们没事吧?”
苏云衣笑道:“爹爹,你们怎么会来的?”
“我们追缴两兴门的余孽,打听到他们要对付你们,为门主报仇的消息,本想在他们出手之前将他们杀灭,可是这些人神出鬼没,直到今天才追到,只是碰巧,他们正和这里的一位皇子商议着谋杀你们的大事,便想,等他们出手,我们再出手,岂不活捉一个现成?”苏远亭道。
“爹爹,你没事就好。”
“不过,听说楚宫主受了伤?”
楚怀忧笑笑,说:“苏庄主不用担心,在下没事。”
忽然,两把尖刀闪来,苏远亭手起剑落,两人顿时倒地,楚怀忧道:“听云衣讲到庄主的追风剑甚为精妙,当真可谓天下第一剑了。”
苏远亭摆摆手,说:“不敢。倒要多谢公子对小儿的多般照顾。”
楚怀忧道:“也要多谢庄主割爱将云衣许我。”
苏云衣听了,脸色一红,说:“爹爹,等事情完了,我跟你去了吧?”
苏远亭一楞,转向楚怀忧,那神色像是质问他哪里又惹到苏云衣了?楚怀忧赶忙摇摇头。
“让衣儿好好照顾您啊?”
“楚宫主现在,更需你的照顾。”
刀剑闪烁,噼里啪啦,呼喊惨叫,血流成河,早有上千的侍卫包抄过来,只等双方斗罢了,再上前拿人。
第190章:诛水涵
日兴门和月兴门的残留很快被剿杀许多,剩下几百全都退守到水涵的身边。
水涵见突然涌出的这些人如此厉害,便对身后的侍卫道:“这些人都是刺客,快快拿下!”
“不许动手!”水灵跃出一步,厉声喝道。
“二哥,原来你要造反!来人啊,将他也拿下!”水涵见事态有变,不敢迟疑,当即下令。
“谁敢动手?”水灵高喊一声。
“哥哥,我好怕!”水晴躲在水灵的身后,轻声说着。
水灵爱抚她一下,说:“别怕。”然后望向魏勋,道,“你替我照顾妹妹。”
魏勋点头,说:“放心吧。”
水灵道:“要造反的人,是你!你利用水泽的余部,假借着救他的名义,暗地里却是要害死他,好自己继承皇位!”
“你胡说什么!”水涵骂道。
“你要将楚公子和苏公子杀死,郑连双一旦恼怒,定要处死水泽,并同大顺皇帝一起发兵讨伐。水涵,你做事竟连一点大脑也没有!”水灵怒骂。
水涵闻言,顿时急切,对众侍卫道:“还不拿下,还干什么!”
“众侍卫听令,将水涵拿下!”水灵也下令道。
众侍卫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只能呆着当下。
“二哥,你想得也太天真了!你以为宫中还有谁会听你的吗?”水涵笑道,跟着,拍了拍双掌,一队士兵从游廊处开路走来,中间架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兴的皇帝。
“逆子,你还不放开朕?”皇帝见到水涵,张口骂道。
水涵迎上去,道:“父皇,你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还想挣扎不成?”
皇帝听了这话,愤怒异常,猛咳起来。水涵也不管他,转过身来,对众侍卫道:“还不拿下水灵!”
“水涵,你敢胁迫父皇?还不把父皇放了?”水灵见到这般景象,急道。
“是啊,四弟,万万不能伤害父皇!”水姿也急道。
“放了?放了他,我怎么做皇帝?”水涵笑道。
“叫你做皇帝便是,你千万不可伤害父皇!”水灵道。
“哼!要想父皇平安,你们都得死!”水涵望了一眼水灵,楚怀忧,魏勋,恨恨说道。
“你要是敢伤害父皇,定然叫你不得好死!”水灵喝道。
“逆子,畜生!”皇帝咳罢了,又怒骂道,“原来你早就心怀不轨!”
“不错!我跟着水泽这么多年,替他除去许多异党忠臣,就是要找机会除去他,然后自己做皇帝。这下好了,有人帮我除去他,不过,你为什么又要回来?你若不回来,只要水泽一死,皇位非我莫属!”水涵根本失去心智,有些疯狂地说着。
苏云衣握紧楚怀忧的手,眼见着几方说来道去,无非是皇位之争,心里十分气恼不过,便想做皇帝真有如此美妙?昔日韩起造反,韩昭造反,郑连双称帝,韩兮称帝……已经死了无数无辜之人,现在,大兴国竟也起了内讧,当真叫人匪夷所思。
楚怀忧见他神情这般哀伤失落,便知他又胡思乱想,说道:“当年你二哥为了一帮之主,尚且以下犯上,何况现在是一国之君?一登九五,六亲不认,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竟一点也没有错的。”
苏云衣摇摇头,说:“嗯,你原来已跟我说过人各有志的话,只是,这些人也太过了。”
“只当好戏看罢!这里有爹爹带领的一群好手,到时候只管收拾残局也就是了。”
“还是少死人的好。”
楚怀忧点点头:“你既然如此说,便将我放下,等会见事态不对,你一出手,便将水涵杀了也就是了。他不知你武功有这造诣,你叫他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也就是了。”
“看看吧,等到水灵殿下和水姿公主劝他不听,非要动手不可,再去制住他,也不必要他性命吧!”
“谋反本来就是死罪,你不杀他,他只怕还要受一番折磨的,倒不如死你的手中,不痛不痒,也就去了。”
苏云衣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将身子凑向苏远亭,悄悄说道:“爹爹,你千万帮我照顾他。”
苏远亭知道苏云衣要出手,便点头应了,然后将身子坐到了楚怀忧的桌旁。
“水泽,你还是自裁吧!也省去我的麻烦!”水涵最后要挟道。
水泽急中无智,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叹了口气,道:“我若死了,你便放过父皇,晴儿,魏勋?”
“这个……”水涵思考着。
“不可!”魏勋听到水灵这样讲,抢步拉住他的手,道,“你不可做傻事,水灵哥?”说罢,便望向水涵,道,“我先杀了你!”说着,一剑刺出。
早有两人在魏勋攻来之时迎了上去,保护着水涵。
“勋儿,不可动手!”水灵唤道。
“众侍卫还不拿下?再不动手,杀无赦!”魏勋说道,说罢,便将长剑抵在了皇帝的脖颈之上,作势要杀。
“不,不可……你放了父皇,我死便是!”水灵说着,抽出长剑,架住了自己咽喉。
“不!”魏勋回身来救。
“哥哥!”水晴哭喊着。
“二哥,不要!”水泽急道。
然后便听得“啊”的一声惨叫,跟着脖颈上的鲜血缓缓从嵌入的一只酒杯处淌出,水涵睁大双目,惊恐万分,当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扑通一声倒地伤亡。
第191章:回大顺
水涵死了。
日兴门和两兴门的余孽被武林盟杀了个干净。
水灵命都不要,却还一心保护他的父皇,而皇帝通过调查,查出水泽营私结党,排除异己,杀害忠臣,暗谋大事等罪证,当即便下诏修改了诏书,第二日公告天下,第三日,水灵即位,郑连双带着苏忘忧和莫笛,亲自将水泽遣送回大兴,水灵顾念兄弟之情没有杀他,只将他永远拘禁。
苏云衣和楚怀忧等大兴国事安顿之后,便启程回国,自由一番离别。
苏忘忧哪里舍得莫笛?莫笛更是舍不下苏忘忧,便要他留到仙缘,苏忘忧更是不舍得苏云衣和楚怀忧,他抱着苏远亭的脖子,说:“我要回去的,仙缘虽然好玩,却不是我生长的地方?何况,我和爷爷刚刚相见,更是舍不得爷爷。”
“那你,就舍得下我吗?”莫笛委屈地道。
苏忘忧见他这般可怜,便想想,说:“要不,你同我回大顺?”
“我是仙缘的太子,不能去啊!”
“谁说不能?”楚怀忧走过来,说,“等你十三岁以后,要去大顺做质子,到时候呆上五年也好,八年也好,只凭你愿意。”
“真的?”莫笛听了,甚是开心,哪里去想“质子”根本就是国与国之间的政治交易,就是人质之意。
水晴送嫁的队伍也陪苏云衣一起出发,她抱着水灵的脖颈,哭得甚是伤心,水灵只说些:“晴儿大了,要懂事的,到了大顺要好好服侍皇帝,若是皇帝待她好,自是不必说了,如果不好,定要让他知道……”
郑连双将楚怀忧拉到一旁去说私话,苏云衣虽然耳力极好,但是此刻听不到了,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好奇的紧。
忽然,楚怀忧把脸转了过来,苏云衣赶紧闪开眼神。
我道:“等会问他也就是了。”
“不知道郑连双对他死心没有?会不会说些私情之言?”苏云衣纳罕。
“呵呵,想必是会有的。”
苏云衣听了这话,心中一急,便想下马车探个究竟,忽觉得官道旁的树丛中一阵婆娑,心思猛转,便注意到树上藏有一人。苏云衣当下不动声色,走下马车,跟着,身子一转,人就飘了出去。
树丛中躲避之人知道行踪暴露,拔腿便逃,但没有逃出几丈远,已经被苏云衣一招千音手的采花式拿住了腰际,跟着手肘用力,将人提过,猛的甩出,掷到了官道上。
“哎呦!”一声痛叫,却是个女子。
再定睛看去,不是旁人,正是火焰妖姬韩盈盈。
苏云衣一惊,便懊悔自己出手过重,不该将她摔倒。
韩盈盈倒在地上,也不起来,只是羞愧的别过脸去,不瞧众人。
苏云衣又想怎么会是她?
“定然是要来瞧郑连双的,只怕是那日你说要为她做媒的话,动了她的心。”我道。
苏云衣恍然,赶忙道:“公主,你没事吧?”
“哼!”韩盈盈埋怨地望过来,不悦地道。
“郑公子,你还不过来将她扶起?”苏云衣喊道。
郑连双一楞,走过来细瞧她闪避的脸庞,当即一楞,惊讶道:“九公主?”
苏云衣和楚怀忧上了马车,队伍一路朝东北方向行去。
苏云衣见走得差不多了,便道:“你刚刚和他说什么来着?”
楚怀忧笑笑,只道:“隔了这么久,难得九公主还对他这般深情,不远万里,来这里寻他见面。”
“嗯,隔了这么久,只怕有人还对你这般深情呢?”苏云衣嗔道。
“难不成,隔了这么久,就没有还对你痴情之人?”楚怀忧说着,掀开马车的窗幕,睁开到骑马守在车外的端木剑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