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讨厌跟我做?”尽管这么问,男人手上却毫不迟疑地一把拉下他牛仔裤上的拉链,将脸贴上他那尚在疲软中的隆起,舌头隔着布料描绘着那个形状。
“不……”从未被他这样对待过,陆敏行惊喘着叫了一声,脸上立刻染上了红晕,浑身发烫——即使还穿着式样十分保守的内裤,他却有赤身裸体感觉。
“讨厌也不要紧,等一下叔叔会让你喜欢……”男人自大地说着,湿热的嘴唇随即密密实实地包住陆敏行微微抬头的欲望。
“别!你不要这样……嗯!”
不敢相信他会这样伺候自己,陆敏行的呼吸霎时都快停止了,他仰着脖子靠在前排的椅背上,双手握住袁天纵厚实的肩头,不知道该狠狠推开还是该紧紧攀附。因为对方难以置信的举动而带来的强烈刺激,陆敏行的身体开始抽搐颤抖,嘴里也断断续续地逸出哭喊,他挣扎着想并拢双腿,想要阻止男人对他的折磨。
袁天纵身经百战经验老道,自然知道如何能让人欲仙欲死。他用力扣住陆敏行的细腰阻止他小小的反抗,固执地吸吮吞吐,深入直达根处。
温暖的口腔却带来如同雷霆万钧般的侵略,让根本不是对手的陆敏行如同即将没顶的人一般随波浮沉。意识涣散中只能随着本能将自己往前推送,希望能获得救赎与解放。
“拜托,放开我……放开……”就要濒临失控,陆敏行的呻吟中已经带了哭腔。
袁天纵对他的哀求充耳不闻,反而更加快了速度和力道摩擦吞吐,直到陆敏行再也无法忍耐,颤栗着在他口中彻底释放。
袁天纵这才终于肯把他放下来,听到男人吞咽的声音,陆敏行不由得浑身发软。袁天纵将他的牛仔裤拉下扔在一边,拿出小抽屉里的薄毯子将他身体一裹,这才示意早已到达目的地、却一直不敢吱声的司机开门,将人抱着走进了别墅。
“还讨厌我吗?”袁天纵固执地问,他已经被这些日子陆敏行的反常态度弄得受不了了,心里发誓不管怎么样也要让这孩子再度接受他。
陆敏行的喘息和颤抖还未停止,只能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因为知道主人要来,春寒料峭中屋内的壁炉正烧得旺。袁天纵将陆敏行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啄吻他的脸颊,“你最喜欢这里,对不对?”敏敏冬天怕冷,以前总是像只偎灶猫似的躲在这里取暖,然后每次都被自己捉住,抱起来温存亲热。
整个人轻轻覆上陆敏行,袁天纵凑上去亲他的唇,让他尝到自己的味道,“敏敏,我想要你,咱们再试试,好吗?”
面对这完全不讲道理的逼迫讲和,陆敏行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撑起身体攀上他的脖子,对他乖乖地打开了双腿。
袁天纵顿时大喜,几乎带着当年刚刚把他弄到手的时候那种兴奋,仿佛第一次似的耐心戴上保险套给他做润滑做前戏,还不敢进入太快,只是一点一点地让他紧闭的后穴慢慢接受自己。
陆敏行性子沉静到几乎淡漠,可体内却是热情如火,对于这一点袁天纵是喜欢到骨子里去,看那儿那儿都稀罕,谁也不能代替他。
可没让袁天纵高兴多久,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小心怎么温柔,在逐渐加快的律动中,陆敏行还是痛得哭了,就像他们之间的第一次那样。这让男人感到沮丧和难以理解——明明那孩子的整副身体都在对他撒娇依恋,为什么嘴里还是会哭着喊痛?陆敏行这个样子让袁天纵又是心疼又是暴躁,可不管是继续做下去还是中途停下来,都会要了他的老命。
袁天纵完全不明白,陆敏行的哭泣从来不是因为痛。第一次是因为堕落的不甘与无可奈何,而现在却是因为一份他认为彻底绝望的爱情。
第二十四章
中午陆敏行接到栾惠茹的电话,说是试用期过了第一次领薪水,要请他吃顿饭,顺便把欠他的钱还掉。陆敏行听她小心翼翼的口气,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再不管她,亦不忍心拒绝。
自从他跟袁天纵闹僵之后,陆敏行再也没有主动对他报备过自己的行踪,如果袁天纵不问,他就不说。一开始袁天纵还觉得没什么,但是遇到过几次回家看不到陆敏行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发了几次脾气陆敏行都没理会他,之后才知道要每天问一问他的安排,也顺便告诉他一声自己今天打算做什么。
下班的时候陆敏行发现栾惠茹已经在法院门口等着,心里有些吃惊,“怎么这么早?不是才刚下班吗?”美容院的工作是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之后,忙起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她还有空到这里来等。
“我求了一下伍姐,她准了我半天假。”栾惠茹手上提着一只纸袋,圆圆的脸上全是笑容,暂时摆脱了家庭阴影的她透着少女的青春气息,“不然吃不好饭的。”
“何必浪费假期呢,随便吃点好了……”怕她破费,陆敏行只答应她在就近平价饭馆里解决。
“小陆,下班呢。”
两个人走在路上,却不期然遇到了迎面过来的梅笑寒。他打量着走在陆敏行身边的栾惠茹,那女孩身形娇小,虽然长得还算可爱,但是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却透着一种廉价的俗气,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位是……”
“梅大哥。”不知道怎么会遇到这个人,陆敏行心中暗叫倒霉,却不得不跟他介绍,“她是我邻居的妹妹,有点事来找我。惠茹,这位是我同事的哥哥。”
栾惠茹见梅笑寒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心中有些害怕,鼓足勇气跟着叫了一声梅大哥,之后就躲在陆敏行身后,不敢说话。
“嗯,我有事来接小雪,带你们一程吧。”梅笑寒三言两语听出他们要去吃饭,主动提出送他们过去。
陆敏行再三推辞不过,只得坐进了梅笑寒的车。梅笑雪笑嘻嘻地拉了栾惠茹坐在后座和她说话,陆敏行只得坐在梅笑寒身边的副驾位置。
“你是不是真要结婚?”梅笑寒发动车子的时候,突然偏头在陆敏行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这姑娘看起来出身不好,配不上你。”
陆敏行一听,顿时眉头微蹙。
晚上回到家里,见袁天纵不在,陆敏行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那人终于还是没有耐心了,这样也好,不用和他上床,就可以不必承受那种说不上来的锥心痛楚。
可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袁天纵还是回来了,带着一脸的怒气和不耐,也不知道在外面又遇到什么事让他不高兴。
陆敏行没有去问详情,只是默默地从沙发上起来给他换上拖鞋,服侍他穿上舒适的袍子,再放水给他洗澡。
见眼前的人那副百依百顺的样子,原本心情就不太好的袁天纵觉得更加糟心——他觉得陆敏行现在这副顺从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少找他的麻烦,和在床上喊痛是一样,他只是想逃避自己而已。
晚上几个老朋友邀他去“卫城”玩,席间找了几个小孩作陪。现在袁天纵总算知道陆敏行好像很在乎这个,从弄伤他的那天开始就打算为他戒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好声好气地哄了他一个多月,这孩子却根本不领情,今天一样是丢下自己出去找人玩儿,又加上旁边的人那种怀疑和戏谑的态度,袁天纵只拒绝了一次之后便没再出声。
后来大家玩累了各自散去,留下来陪袁天纵的那个小孩口活儿很好,把他伺候得很舒服,但不知道为什么袁天纵心里总是分神想着陆敏行,怕他说恶心怕他难过怕他哭,再也没有以前出来玩那种无拘无束的自在感,这让男人烦躁不堪。
那小男孩看出男人心不在焉,做了一半随口开了句玩笑说袁先生心里要是想着别人,可以把我当成他,他会什么我一样可以做。却不料戳中了袁天纵的心窝子,当即就被他一脚踹开。
怒气冲冲地回到家,看见陆敏行干干净净地躺在沙发上看书,袁天纵这才舒服了一点,刚才在外面被勾起的欲火却烧得更旺——他这段时间就没有痛痛快快地做过一次,自觉实在是被这孩子折磨惨了,现在看他那副低眉顺眼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又忍不住一阵狂躁。
看袁天纵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出去风流,陆敏行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给他洗澡擦背的时候多花了几分力气,仿佛要将他身上的那些味道通通冲洗殆尽,不然自己很有可能又呕吐出来。
身上还穿着衬衫,却被男人突然压在水里亲吻,陆敏行想起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疼痛,在慌乱中出于本能咬了他一下。男人吃痛,停下来惊讶地看着他。
“敏敏?”
“对不起,我不小心。”被自己形诸于外的情绪吓到,陆敏行赶紧向他道歉。
“你一直在忍我?”这个念头让袁天纵愤怒,“现在连亲也不肯让我亲了?”
“不是的,我没有。”陆敏行只是害怕,怕自己以后会一直麻木下去,以这种生活状态为常态,“只是不小心……”
“我都已经离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知道他根本没说实话,袁天纵憋了这么久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在陆敏行耳边咆哮,“你还想让我怎样?跪下来求你?”这个记恨的小骗子,到底还要为一件破事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做什么。”陆敏行垂下头,低声说。
“你他妈这说的什么屁话!”
男人大怒,湿淋淋地起身拎起陆敏行的衣领,将他压在卫生间冰冷的墙上,握紧了拳头——陆敏行这么说话,让袁天纵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苦心根本都白费了,此刻他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混蛋。
可一低头,袁天纵看见陆敏行苍白着脸认命地闭着眼睛,羽睫不安地抖动,额角上新愈合的伤痕还宛然在目。男人握拳的手捏得死紧,骨节咯吱直响,最后终于“呯”的一声砸在了陆敏行耳边的墙上,那力道大得让他感觉瓷砖就要碎裂,整堵墙仿佛都抖了一抖。
那天晚上袁天纵头一次没有强迫陆敏行和他做爱,只是压抑着浑身的怒气将他扛进卧室,剥光他的衣服紧紧搂在怀中,不断地亲吻爱抚,时而粗暴时而温柔。
可让袁天纵无比沮丧的是,不管他怎么使尽一切手段挑逗诱惑,从他的头顶一直吻到脚趾,陆敏行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兴奋起来的迹象,前面更是软软地垂着可怜兮兮地任他玩弄。到了最后陆敏行几乎倦得睁不开眼睛,袁天纵这才不得不承认,敏敏已经对他毫无兴趣了——这个认知宛如一条毒蛇,啃啮得他几乎要发狂。
第二天早上陆敏行醒来发现,袁天纵眉头紧蹙还在熟睡,而那圈在他胸前的右手上红肿破裂的地方让陆敏行不敢多看。
自那之后袁天纵有半个月没有去找陆敏行。
知道自己对于袁天纵连最后的用处也没有了,陆敏行不知道是不是该庆祝一下。现在下班终于不用急急忙忙地赶回去,要干什么也不需要对任何人报备,一时间轻松得有些难以适应,只是在偶尔的梦境里,他还是会看到袁天纵用他那副任性得可恶的表情,说你休想摆脱我,你的一辈子都批发给我了。
因为加班,陆敏行回家的时候已经超过八点。刚走出法院门口的大路转进小巷,陆敏行就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他心中一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没走出多远他看见前面也出现了几个人,看样子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虽然现在袭击法官的事情各处都有耳闻,可是陆敏行自问从未得罪过什么当事人,他暗暗心惊——这些人在小路上围堵自己,显然是有备而来,实在不像临时起意的劫匪。
“钱包给你们,不要乱来!”陆敏行将兜里的财物抛出去,希望他们只是来抢钱的。
见为首的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陆敏行心里一沉,知道自己的猜想已经证实,现在他只能先发制人,靠自己能耐逃脱。
陆敏行的身手并不弱,当年在暗巷里长大,为了生存大大小小的恶战让他对这种玩命的打斗经验丰富,一上来就撂倒了两个——除了不能对袁天纵动手,若是有其他的人敢冒犯他,陆敏行绝对不会客气。
剩下的两个人显然没料到他这样的白面书生竟然这么难对付,为首的人脸上不由得浮起残忍之色。趁陆敏行和手下缠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拔开塞子就往他的脸上泼。
化学药物进入双眼的剧痛让陆敏行瞬间失去战斗力,两个人立刻将他一通拳打脚踢。
“有人让我带话给你,这次是肥皂水,下次再敢勾引人家老公,你这张小白脸就别想要了。”
第二十五章
闻讯赶到医院的时候,袁天纵看见陆敏行的双眼蒙着厚厚的纱布,浑身是伤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原本陈淑卿通知他陆敏行被人围殴的时候他就已经又惊又怒,现在亲眼看见他凄惨的样子,袁天纵整个人都要爆走了。
“敏敏。”
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他的人下这种毒手?
自打上次动粗差点害死陆敏行,现在哪怕这孩子气得自己肺疼,袁天纵也舍不得再动他一个指头。知道陆敏行最近心情不稳,原本打算放他一个人清净几天再说,谁知道却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到这样严重的伤害,男人的怒火简直不可以言语形容。
“敏敏,眼睛怎么样了?”袁天纵冲过去将人小心地抱进怀中,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随即在他的身上四处查看,“身上疼么?”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陆敏行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那种瞬间的心安和委屈却是无法自欺——这辈子最疼他的人只有一个袁天纵,可惜的是他并不属于自己。
因为角膜受损,陆敏行的眼睛到现在仍旧红肿流泪畏光,所以医生给他包上了纱布,起码要一两天才能恢复。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多半很吓人,不过实际上全都只是皮外伤,那几个人大概是受雇于人,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并没打算要他的命,可是他们临走时说的那些话,却让陆敏行的心都凉了——他到底还是遇上了和刘芝萍相同的命运,破坏他人家庭,从此遭人轻贱。
除了袁天纵的妻子气不过被丈夫抛弃,找人来报复他之外,陆敏行认为此事再没有其他可能性,所以当袁天纵问起是谁做的,他根本无法回答。
“敏敏,你和我说句话。”袁天纵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心都揪紧了,不住地吻他的脸颊和鬓边,“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干的,那些混蛋一个也跑不了。”自认没有保护好这孩子,男人在心里自责不已。
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杀气腾腾的话,陆敏行脊背发凉,“算了,我没事。”他忍痛抓住袁天纵的手,“这件事你不要追究,好不好?”不要再造孽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和袁天纵理亏。
“不行!”袁天纵的臭脾气上来,双眼都红了,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为什么不追究?敢动我的人,老子跟他死磕。”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在部署,怎么将那些欺负陆敏行的人挖出来一个一个捏死。
“你别,别……”陆敏行急得直喘气,奋力翻身摸索着圈住袁天纵的脖子,“你不要去,不要去。”不要为他去做犯法的事,不要让他万劫不复。
发现陆敏行在害怕,袁天纵以为他怕的是自己离开,那蒙着眼睛在他身上慌乱地摸索的样子让男人的心里发酸,“好了好了,我哪儿也不去。敏敏乖,有叔叔在。”粗线条的袁天纵并不会安慰人,翻来覆去也不过是这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