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昊挑眉,“逸亦是为此,才留下的他们吧!”
两人对视一眼,均知对方有傲人的资本,极有默契地不再言语,齐齐看向那飘然而至的淑妃。
第七章:那个灵蛊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锦妃对着北玄昊福了福身子,一双水眸的余光打量着北玄昊怀中的小人儿。
这锦妃与淑妃长的一个模样,却是一个敛了情绪,一个张扬善嫉,张扬的人易看透,也易对付,而这锦妃却是那有头脑,知道收敛,不易对付的的人,要知道,会咬人的狗,才不会叫唤!
北玄逸将那锦妃扫视了一眼,动了动身子,缓解了方才的僵硬,稍低的头,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却堪堪遮住了那微黑的眸子。
无论收敛,或是张扬,对他来说,都只是为无聊的生活,添加的几味调剂。
然,看不顺眼的,除了便是!
那锦妃虽懂收敛,却偏偏对北玄逸动了心思,恰恰,北玄逸不喜人对己有异动!
而且,对着那一模一样的脸,北玄逸打从心底里不舒服!
“爱妃来此,所为何事?”
北玄昊摆了摆手,问道,声线不急不缓,奇异深邃,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陛下,臣妾是为九皇子之事而来。”
锦妃看了眼北玄昊,小心翼翼地回答。
“哦?”北玄昊瞟了眼北玄逸,甚有意味,无奈,正主却仍是不声不响,无甚动作,“那爱妃便说说是为何事吧!”
锦妃见北玄昊表情无异,便开口道:“九皇子从小无人照顾,想是受了不少的苦,而今陛下终将九皇子寻回,却仍无母妃,陛下虽疼九皇子,也有顾及不到之时,臣妾不才,膝下无子,愿替陛下照顾九皇子,臣妾定将九皇子视为己出,不让其受委屈。愿陛下成全!”锦妃边说边注意着北玄昊的表情,甚是谨慎。
从监视之人的禀告来看,这北玄逸定不简单,听闻北玄逸被陛下召见的原因,她便赶了来,原以为是惩治,却原来不是。
内宫之中,她与淑妃虽是孪生姐妹,却是各自为政,不甚亲密,得知姐姐的死讯,也无甚太大的心情起伏,只道少了个对手。
殿中,见到陛下对北玄逸的待遇便知对其的喜爱之情,那么,不如将其过继了来,之后,或骗或逼或迫,便随她了,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童不是,而且,还能让陛下时常过去看看,如此,她便有机会……
想到此处,锦妃心里暗笑!
北玄逸听了锦妃的话,微黑的瞳孔一紧,竟生出几分噬血的气息,渐渐抬起了头。
一直注意着两人情绪变化的锦妃对上北玄逸的冰冷黑瞳,身体一颤,捏了捏微湿的手心,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语,竟生出几分后悔。
“逸儿觉得如何?”
这般精致的人儿,怎是如此蠢笨的女人能算计的!
察觉到北玄逸释放的杀意,北玄昊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低头,恰巧望见那抹黑色的旋涡,一个惊愣,那湛蓝之中竟幻化有如此的血色风采,真真令人诧异!
想是这人儿还未注意到那眸与杀机显现时的联系,若是知晓,应早已有所掩饰,便不会让他瞧见这般奇景,想到此处,北玄昊的心里生出几分庆幸!
北玄逸优雅地跳下北玄昊的怀抱,一头随意扎在脑后的黑发跳出几缕,飘逸地贴在脸侧,发侧暗伏着一疑是活物的碧绿玉蝉发饰,带着几分诡异,一步一步,走到锦妃一丈前停下,定定看了她一阵,气氛开始凝固,继续不急不缓地靠近,两人即将触碰到时,脚步一个错开,直向殿外!
心理恐惧战术,享受了极至的恐惧后,愀然死去,真是成功。
待北玄昊察觉不对劲,锦妃缓缓倒地,七孔血色点点,竟是中了至毒,已然身死。
北玄昊望着那已然消失的身影,一声叹息,薄唇却是愉悦地掀起,“又是一朵大好的鲜花凋零,逸儿是否想好了,要怎样赔偿父皇?”
寂静的大殿寥寥无声,升起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控诉着两人的噬血、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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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北玄逸,驱蛇害死宫妃,小小人儿,心肠却是狠毒无比……”
未几日,内宫之中都流传了开来,见到北玄逸的宫人都远远的避开,竟与前世有几分相似。
父皇不是说,封锁了消息么!
那么,是谁流传的这话?
北玄逸的脸上绽放出迷幻般的微笑,却是噬骨邪肆得很,让进门的北玄昊一阵眩晕,心里却道,有人惹了他的逸儿!
只有在情绪极度不满或是愤怒之时,北玄逸才会这般笑法,几天的相处,北玄昊已有领悟!
“逸儿!”
北玄昊伸手抱起敛了笑的人儿,自坐在那椅凳之上。
北玄逸木了一木身子,很快便松弛了下来,任那霸道的人抱着自己。
若是反抗,初时见面的那一翻你追我躲,岂非又要重演,好不容易积聚的灵力又要耗尽,终是要被得逞,还不如乖乖就范。
北玄昊见状,欣慰笑笑,初见,便在这人儿面前吃了憋,却又中了邪般锲而不舍地自个儿撞上去,一翻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却不知,北玄逸只是执行了他的宗旨——牺牲以最小的代价!
“逸儿可否考虑清楚了?”
北玄昊白皙的下巴抵着柔软的发心,问着几天来便问过却未得到答案的问题。
“父皇后宫鲜花无数,更有宫外野花遍地,凋了几朵又何妨!”
北玄逸已经习惯了怎样面对他那顽固的父皇,淡淡地回答道。
北玄昊抽了抽,这是一个孩子讲出来的话么?
可他也没把他当孩子不是!
那么,是把他当什么了?
微微摇头,甩去了那个疑惑,低头在那白嫩的脸蛋亲上一口,满意地看着北玄逸疑是吃憋的表情,心情一阵舒爽。
时常被一个跟自己灵魂年龄相近的男人亲了脸颊,怎么想怎么别扭,北玄逸看了那行为幼稚的人一阵,遂坦然,他现在就一孩童身体,而亲他的是这个身体的父皇不是……
“逸儿可是恼怒那些传闻?”
北玄昊喷在北玄逸颈脖间的热气惹得他一阵酥痒,手掌抵着那烦人的下巴,将其推开,清冷道:“不是。”
“那可是在恼怒父皇?”
北玄昊顽强地凑着脑袋过来,趁其不备,在那小巧的耳垂咬上一口,惹得北玄逸一阵哆嗦,却并不反感,只觉诧异!
父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前世,虽知晓情爱之事,却因众人恐其喜爱蛊蛇之类,无人敢接近其三步以内,更何况那些娇若花朵的女子,因此从未有过此相触碰,如今,却也察觉到父子两的行为未免太过……
在北玄昊脸上探索一阵,终未得其问。
“父皇也知道自己太过纠缠不休,惹恼了逸,可惜,逸此刻恼的却是流传这话的祸首,父皇可知是谁?”
“逸儿想知道?”北玄昊狡颉一笑,“那便搬来奉天殿吧,父皇每天往逸儿这边跑,终是个问题!”
北玄逸怔怔看了北玄昊一眼,这祸首,自己便可查到,怎么脱口而出,问了这人,而且这人还顺竿而上,好厚脸皮!
“如此,便罢了,逸自己也可找到,只是要费上一翻工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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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谓之蛊毒。
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选一蛊,驯以灵力,并日喂其以奇药异草混合鲜血,经年可得灵蛊,身具灵性,为极品蛊,灵蛊鲜有人知,只因“仙术师”是为传说,非真也。
“众灵蛊”,灵蛊一脉,成双,子灵蛊可在众人身上传播,得以“灵言”后,子母相通而知,执母灵蛊者,可顺之知子蛊在何人身上,此人便是“灵言”祸首!
北玄逸方将众灵蛊中的子灵蛊下在了身边的宫女身上,石竹便来见了他。
“殿下,公孙丞相在殿外求见!”
第八章:那个亲了
公孙丞相?
这父皇才安生了几日,怎又生出一个公孙丞相?
石竹应是知道他的禀性,不喜他人踏足主殿,怎的,竟将人领到了主殿之外?
似是知道北玄逸的疑惑般,石竹低首解释道:“这公孙丞相是殿下的外公,也就是殿下母妃的生父!”
还道,怎么有人来看他这个人见人怕的九皇子,原来,是这个从来未曾谋面的外公。
北玄逸不耐地摆了摆手,示意石竹将其领进殿来,便自顾靠在软榻之上。
公孙木易进殿,一眼便瞧见了那清冷剔透的小人儿,那人儿似是专门让人瞩目般的存在,一身傲气自然滋生,更别提盘踞在其身前的那条粗黑温顺巨蟒。
北玄逸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臃懒清冷的蓝眸静静打量着。
眼前的儒雅男子,一身华贵青灰衣衫,两道剑眉入鬓,显得很是精神,高挺的鼻梁下,略微苍白的唇抿起,甚是严谨,泛黄的皱折皮肤,说明这名俊朗的男子已是步入中年……
因着北玄逸还是未成年的皇子,公孙木易只弯了腰,并未跪下,本是双眼探视着北玄逸,终在北玄逸清清冷冷的回视下败下阵来。
“九皇子近来可好,听闻九皇子的母妃已然过逝,臣心中甚是伤心,毕竟是臣亲生……”
见北玄逸只是看他,未有其他动作,公孙木易甚是心惊烦躁,便想找些话题,却不想,只是开了个头,便被北玄逸直白地打断,“自从母妃被打入冷宫,公孙丞相便不再有联系,五年前,母妃过逝,更是未见丞相有任何的消息,丞相今日的伤心,不知,是从何而来?”
公孙木易穷形尽相,老脸瞬间涨红,一时间,讪讪然,掩饰性地找了凳子,未经北玄逸的同意,便坐了下来,调整一翻。
北玄逸本就不耐,而公孙木易的一翻动作,使得北玄逸对其更添厌烦。
“公孙丞相若是不想直言,就请回吧!”公孙木易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异色,竟小看了这五岁孩童。
北玄逸收回了如刺般的眼神,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弯起。
他极喜欢扮猪吃老虎,在对方不可预料的那一刻,瞬间挑明一切,而对方脸上出现的异样表情会使他的心情非常愉悦,可是现在,他开始不耐了!
公孙木易虽外表儒雅,内里却是奸同鬼蜮,很快便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看了眼那不远处的巨蟒,隐藏心底的忌惮渐渐生出,闭目调整了一翻,再睁眼时,便已然回复了狐鼠本性。
“臣来此,是为九皇子将来能在朝中立足,甚至是问鼎那九龙宝座……要知道,大皇子有他母妃的娘家,将军世家支持;而二皇子则是有刑部撑腰,再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他们虽没了母妃,可陛下也很是重视,将他们交给了有着资深学问政见的前丞相教导……”
北玄逸不喜人在其面前一副假面,见公孙木易现出本性,便耐着性子,听其讲完。
“……九皇子形单影只,若是长久如此,终有一天,会被这阴森的后宫吞没,不如让臣作为九皇子身后的势力……”
公孙木易絮絮叨叨,长篇大论地讲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为了让北玄逸争夺那位子,却不知,争夺之后,那位子上坐的,会是他这个孩童,还是如今的这个丞相!
“父皇正值盛年,朝中亦是井井有条,公孙丞相莫不是觉得父皇好蒙骗,开始了拉帮结派,要知道,帝王终究是帝王,莫要忘了,究竟谁,才是真正能指手乾坤,覆手云雨,权倾天下之人……而这帝王之术,又怎是尔等能够触及……不定,你们的这翻举动,已然在父皇的掌握之中……”
北玄逸一双蛊惑人心的蓝瞳定定得看着公孙木易,眼中的嘲讽和轻蔑甚是明朗,公孙木易暗中摊开掌心,在那锦缎衣袍上抹了抹,那青灰之上便出现了点点水渍。
帝威不可犯!
过了几年的安稳日子,他竟忘了这北玄帝是怎样一个杀伐决断的人物,难道,北玄帝这几年的敛威,让他忽略了当年的噬血修罗!
想到自己最近的作为,公孙木易似被当头一棒,精神恍惚。
默了一阵,北玄逸继续开口,“……公孙丞相认为,金钱、权势、地位,若是逸真的想要,还能得它不到?”
油然而生的帝王气势,使得本就清冷的内殿一阵压抑,北玄逸身上散发着逼人的傲视丰采!
公孙木易怔怔间,一阵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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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的锦纱之后,间或传出声声的原始律动,呻吟喘息不断,为那纯粹的黑夜,增添了几分迤俪风情!
静默了一阵,帐中走出一人,浑身赤裸,却是俊逸非凡,丝毫不减尊贵的帝王威仪。
北玄昊看了一眼低头为其穿衣的曹秋,曹秋领会,招来了几人,待北玄昊走出亮堂堂的奉天殿,众人抬出一个被锦缎包裹的人形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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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明亮的奉天殿不同,北玄逸的逸阳殿里,透着温和的烛光,不是很明亮,只是飘渺柔和。
主殿未点灯,只因北玄逸喜欢黑夜的颜色,神秘,自然,高贵,性感,刺激,那个颜色里,无论肮脏,或是圣洁,都不得窥视,是个难得的安宁之所,却也存在着致命的危险!
北玄昊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主殿,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风情未散的凤目,穿透层层围帐,落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之上。
忽而,北玄昊上了那宽大的锦床,头轻柔拱进北玄逸的颈窝,鼻间萦绕着冷冽的竹香,若有若无,似从体内散发,让北玄昊不禁想要更加紧贴那柔软的身体,却又恐惹那人儿不耐。
“父皇真有兴致,竟深夜来访!”
北玄逸早在北玄昊抱住他时,便醒了过来,暗自恼怒,对那霸道之人的警惕竟然降低了,黑暗之中,软糯糯的清冷童音,扣人心弦!
“怎么,逸儿不喜欢?几日不见,父皇对逸儿可是想念的很!”
北玄昊半撑起身,俯视身下的小人儿,又想起方才高潮时,脑中竟映出北玄逸的身影,不禁下腹一阵紧缩,竟是动了情欲!
“怎么可能喜欢的了……”北玄逸的话还未出口,便被突然而至的柔软堵了回去。
北玄昊霸着自己的优势,在北玄逸身上一阵掠夺,惹得未经人事的北玄逸眼神迷茫,浑身酥软,一阵气喘,却也回味得很。
“逸儿真是美味,却也生涩得很!”北玄昊望着那水光潋滟的眸子,一阵低笑,楞是万分的妩媚销魂!
北玄逸回过神来,一阵气恼,灵力聚集的双手一撑,压着北玄昊的胸膛,翻身坐上了那修长的腰身,未得意一翻,一硬物抵在了身后,尴尬地不敢再动,脑中出现方才的拥吻感觉,手中传来的炙热更是让那敏感的身子一阵无力。
“父皇是否先去后宫发泄一通,莫要憋坏了身子!”北玄逸极力控制声音的颤抖。
“逸儿可是在心疼父皇?”那个声音,绝对是在调笑。
“是又如何?”颇有咬牙切齿之感!
“那逸儿便帮帮父皇吧!”
北玄昊伸手,强拽着那柔嫩的小手触碰上那片火热,北玄逸一颤,微张了唇,竟是又涨大了几分!
“父皇,莫忘了你我之间的束缚!”清清冷冷,却颇有一分无奈。
为何要让他碰上如此霸道的人,若是他人,想杀便杀,可对着这人,偏偏下不了手,可恶!
“纵是亲子,又何妨?逸儿莫不是在意那伦理道德?”早已料定那人的性格,反问的甚是笃定。
“逸儿是否那种顾忌之人!父皇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