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妃是男人 下+番外——光影流年

作者:光影流年  录入:08-05

“喂!你太高调了!”我不满地捶了他一下,其实刚才我有犹豫过,可是又冷静地一想,除了兰陵王府,我真的无处可

去。

“惜颜,我为你准备了一件天大的礼物,等我们回家,我再筹备几天,就正式展示给你看!”

“说得这么气魄,难道那件礼物很隆重吗?”

“那是自然,不仅隆重,而且相当震撼!”他放下我,重新牵起我的手,无视街上行人纷纷投过来的猎奇目光。

以前住在兰陵王府,我是享受特殊待遇的唯一一个,与兰陵王一道住在幽静清雅的鹤园。

兰陵王爱鹤,花重金从东北买了一群羽色素朴纯洁,体态飘逸雅致,鸣声超凡不俗的丹顶鹤,还特地为了这群鹤开辟了

王府后山的一片空地。

鹤园建成那会儿,据说兰陵王刚娶了王妃过门,兰陵王爱鹤成痴,日日除了上朝,就是把自己锁在鹤园,对着满园闲庭

信步的白鹤吟诗作画,王妃曾因为此事跑到太后面前哭诉,太后也觉有失体统,唤兰陵王进宫大加训诫了一番,谁知好

景不常,没过三五天,兰陵王又一个人搬进了鹤园,留王妃独守空房。

王妃也知自己吃一群鹤的醋实在欠妥,不止一次地暗示兰陵王,她可以陪他一道在鹤园过清简的日子。

可兰陵王偏偏装作不懂,硬是把她凉在府上最奢华的居所,每日以泪洗面。

自我进了王府大门以后,这种状况有所改变,起初,兰陵王只是把我当成临时的男宠,用过一段时间就打算送人,后来

,大约是因为他迷上了我的与众不同,才决定留下我,再后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我,而且王妃妒心日益加重,

基于我人身安全的考虑,便命人在鹤园他的卧房里造了一张豪华的双人床,从此开始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同居生活。

如今我重回兰陵王府,却不大想与他同床共枕,思虑成熟之后,委婉地向他道出我的意思,只说是最近身子不大好,医

生嘱咐需慢慢调养,不可行房事,从而拒绝了他。

兰陵王命人在他的卧房里另置了卧具,答应与我分床而睡。

晚间临睡前,兰陵王旁敲侧击地问我对于紫凌钰的想法,我毫不犹豫地说紫凌钰是我在这里最恨的人。他又问我,如果

有一天紫凌钰从高处摔下来了,而且摔得很惨,我会不会伤心难过,我又毫不犹豫地说,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会狂欢三

天三夜。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兰陵王已经不在了,我伸伸懒腰开窗透气,见外面那一群清奇的鹤互相追来逐去,甚是逍遥快活

一时间起了玩心,在湖里折了根芦苇,抄起芦苇棒子去敲打它们,它们纷纷扑扇着翅膀躲避,因养尊处优惯了,它们肥

硕的身躯成了累赘,动作也变得笨笨的,那挣扎纠结的样子可爱极了。

等玩得口干舌燥,想到回屋喝水,这才发现茶壶里已经见底了,我唤了在鹤园扫地的哑子阿霞良久,不见她出现,只好

自己出园觅水了。

兰陵王之前给我定过规矩,他不在王府的时候,我不得擅自出园,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规矩了,我不小心忘记,也

是情有可原的。

出了园子,我又不晓得该去找谁要水喝,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决定自己去厨房烧水喝了。

提着空茶壶,在王府晃荡,没留神迎面撞上来一只“花蝴蝶”。

“咦?”

“咦?”

两人同时讶异地叫了一声,原来“花蝴蝶”是蓝曲陌蓝大将军。

“好久不见。”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邪媚的脸上尽显疲态,“顾公子,别来无恙。”

“你好象气色不大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我好心问他。

他狭长的凤目一开一阖,顿了一阵,才道:“你愿意帮我?”

我记得以前的蓝将军是洒脱不羁的,与今日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恐怕他是遇到了于自己而言至关重要的急事,才会如此

失常。

我想了想,告诉他,“只要不是什么关乎大事大非,原则性的事情,并且在我能力所及范围内,我想我是很乐意帮忙的

。”

他牵了牵嘴角,“既然顾公子都这么说了,我若不求你帮忙,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

“你尽管开口。”

他变戏法似地变出一粒白色药丸,两指拈着它放在离我眼睛一寸的地方,“看在钰儿的面子上,我不会威胁你,你吃还

是不吃,在于你自己。”

他的话甚是奇怪,我不大懂,但是我也没有随便吃药的习惯。

“什么药?我吃了就能帮你渡过难关?”

蓝曲陌认真地看着我,点点头。

“惜颜——”

兰陵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着慌地跑到我跟前,待他看清楚蓝曲陌手中拿的东西时,一张脸立刻沉郁了下来。

蓝曲陌收了药丸,又扇了扇折扇,冷声道:“我才不像某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看了看兰陵王,想开口询问他,兰陵王却将我揽在怀中,拍着我的背道:“惜颜,乖,自己去玩儿吧,我跟蓝将军有

事商议。”

我侧过头瞥了蓝曲陌一眼,蓝曲陌表情隐忍,面色阴沉。

这两个人,今天都怪怪的,我隐隐预料到,将有大事发生。

第44章

我提了满满一壶水回到鹤园,进屋拿了杯子,泡上一杯碧罗春,闻着袅袅茶香,心情也怡然很多,索性揣上‘蒹葭’,

出屋寻了一处石桌石凳,坐下来品茗赏画。

这幅画画法洗练纵逸,应为简笔人物图,从线条轮廓、着墨绘彩方面来看,画作者的的画工只能算中等水平,这也就决

定了此画的艺术价值微不足道。画上女子秀丽婉约,身材皎好,五官小巧,通身气质像是溪边浣衣的普通临家女孩——

清纯可人。

我蓦然想起那句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记得前朝红家的人曾跟我提到过这句诗,说起红家人,我又想起了那些遗臣们,在我没伤紫凌钰之前,他们也曾经多

次通过飞虎队统领林逸尘间接地汇报给我他们一段时期的计划和复国准备,只是我从来都当苍蝇嗡嗡,听过之后浑然没

放在心上。

忆起有次,我服侍完紫凌钰回到漪兰殿,发现矮几上放了一个式样奇特的食盒,我不及多想,打开来看,发现是两排雪

白雪白散发着糯米香甜的松花糕,顿觉食指大动,想也不想抓起一个就塞进了口中。

几番咀嚼,才感觉出口中有异物,吐出一看,竟是一张写满黑色字迹的纸条,可惜被我的口水浸透,墨迹蕴染开来,根

本看不清楚内容了。

唉……想来我似乎挺对不起他们的,人家把毕生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而我却只是在跟他们打马虎眼,顺便探听一些

前朝的事。

如今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我手肘搁在石桌上,一只手支起脑袋,思绪飘忽,一双眼睛木然地看着前方嬉戏的白鹤。

要不要把‘蒹葭’给他们?或许他们一看就能明白也说不定……

只是这样做,会不会很对不起那个人?

我左思右想,唉声连连,全然未注意到兰陵王已经悄然来到了我的身后。

眼前忽然一黑,眼睛被软热的物事蒙住,“惜颜,在想什么?”

我吓得身子一僵,急急地将画送入袖中,也不知他看见了没有。

“咦?你藏了什么好东西?怕我抢走吗?”兰陵王笑问道。

我拿掉他蒙住我眼睛的手,转头嗔怪道:“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小孩子把戏。”

“呵呵,”他踱到我身边来,蹲下身子,头脸在我膝盖上来回蹭着,“惜颜,我好开心!”

“开心什么?”

“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他捉住我的手,十指交握,他很随意地问:“你刚才拿的是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

“哦?真的?”他抬起脸,“惜颜,我是担心你,怕你有危险。你我之间,还用隐瞒什么吗?”

我顿了顿,将画从袖中退出来,这幅真的‘蒹葭’,我猜他没有见过。

既不知是‘蒹葭’,我若不说,他一定也不会想到。因为任谁见到这幅在地摊上卖不值十文钱的画作,都不会想到,它

就是名动天下的‘蒹葭’。

果不其然,当他摊开这幅画的时候,我只看到他眉间的一点纠结。

“惜颜,这画中女子是谁?”

他的问话微含醋意,我暗自松了口气。

我故作轻松地夺下画,将它迅速卷了起来,“翊,我说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生妹子,你信不?”

“哦?你妹妹?怎么跟你一点不像?”

“一个像爹,一个像娘呗!”我眨巴眼睛看着他,“翊,你能帮我找到她不?”

兰陵王摸摸我的头,又一手扶起我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动情地吻着,“惜颜,但你所求,我无不应。只是,我觉得你在

撒谎,怎地以前,你没有跟我提过你妹妹的事?还有这幅画,我也是第一次见你拿出来看。”

我被他的话噎住了,暗自懊恼,精明的兰陵王哪是这么容易就上当的主儿啊。

“好吧,”我懊丧地垂下头,“都是年少轻狂惹的祸……”

我这边刚起了个头,兰陵王那边就俊容失色了,“惜颜,”他慌张地搂住我的腰,“你别告诉我,她跟你……”

我憋笑都快憋内伤了,脸上仍是一派凄伤,“我十三岁那年,在我老家救过溺水的她,将她抱上岸的时候,看她奄奄一

息,不得以口对口给她输送气息,这时她的家人赶来,以为我轻薄了她,硬是拽住我不放,要我对她负责。”

兰陵王将我搂得更紧了些,“后来呢?”

“后来,那女孩醒来后知晓了一切,对我暗许芳心,可惜我……”我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她……

兰陵王了解地点点头。

“她先是被我‘轻薄’,又被我拒绝,自觉无脸见人,趁一天家人不在,收拾了一些贴身衣物,拿走了一些银俩,自个

儿出走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兰陵王被我的情绪感染,握紧我的手,抬头凝望我:“惜颜,我明白你心里的内疚,我会帮你找她的。”

“翊,”我感激地语声颤抖,“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苍天呐!像我这种影帝级别的演技,怎么也得拿个小金人儿什么的吧。我窃喜、我狂笑、我无耻地很经典!

这件事情我稳赚不赔,有兰陵王的精锐手下出马寻人,我只管闲适地呆在园子里跟鹤兄吟风弄月就好了,兰陵王对我许

诺过:就算掘地三尺,也要为我把人找出来。

三天的悠闲时光很快过去了,这三天里,大白日我很少见到兰陵王,晚上他也是二三更天才回来,几乎是我睡醒的时候

他已经出去了,等我再睡着的时候他还没回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四日早晨。

我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一睁眼,兰陵王俊雅的微笑就绽放在我面前。

“惜颜,睡醒了?”

“嗯。”你这不是废话嘛。

“你好好收拾一下,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故作神秘地道。

“别是要把我卖了。”我玩笑道。

他刮了下我的鼻梁,“瞧你说的,我舍得卖自己都不舍得卖你呢。”

我洗漱完毕,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与兰陵王一同出府,府门外已经停了一辆四匹马拉的豪华大软轿等着我们。

我一双脚向软轿迈进,却被兰陵王拉了回来,他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另一处,我才发现,软轿的斜后方,还有一匹枣红色

的骏马正打着响鼻,前蹄不安分地刨着地面。

“我们不坐轿?”

“是啊,你整日窝家里养膘,今儿说什么也得锻炼锻炼了。”

“骑马又不能减肥!”我反驳道。

“起码比坐轿子里当蠕虫强。”他嬉笑道。

我瞪他一眼,他拉住我的手,跑到骏马跟前,扶我上了马背,随后自己也跨了上来。

“今天的事是绝密,当然要低调一点。”他说罢,掉转了马头,朝与轿车头相反的方向急驰。

“哦,我明白了。你备的豪华软骄,是为迷惑敌人用的。”

“不错。出了兰陵王府一里之外,就不在我控制范围内了,平日里只要我出了这个范围,那些政敌派的暗影便如跗骨之

蛆,时刻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只有靠声东击西的方法,才能引开他们。”

难怪他今天穿的衣服很是朴素粗陋,“那你活得一定不自在。”

他没有再说话,或许是被我言中了心事。

约莫行了一盏茶的工夫,我们周遭的景物急遽变化,荒凉之意渐行渐深,工程浩大的皇陵近在眼前。

“这里?”我不解地回头看他。

兰陵王扶我下马,面上充溢着自信满满的神采,“进去你就知道了,我猜你一定很喜欢!”

我知道皇陵工程的建造一向都是兰陵王在负责,皇陵中的设计及结构图是由当朝最知名的建筑家黄恺一手绘制,结构图

完成后,这项工程的一切大小事宜全权交给了兰陵王,连当今太后都不多作过问。

我一直疑惑,为何权势熏天的兰陵王会包揽这个于他而言没有丝毫用处的工程,不过马上,这个疑问就不再是疑问了。

我带着满腹猜想向皇陵入口走去,兰陵王刻意放缓脚步走在我身后。

入口阴冷的风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寒噤,探出一个头来。

就在这时,皇陵内响起了浑厚、刚毅的震天呼喝声。

我整个人都被震住了,兰陵王上前来抚了抚我的后背,“惜颜,不要怕。勇敢的走进去。”

我愣愣看着他,见他对我鼓励地一笑,心中莫名地不自在起来,仿佛有猫爪子在一下下轻挠着。

我迈出了一步,又迈了一步,当我鼓足勇气向深广的沟壑看去时,整个身子几乎失去了重心。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自问不是那种见不得大场面的人,可是,这不是一般的大场面啊!我可不可以没出息的晕过去……

“顾氏白帝!一统江山!天下归心!”

“顾氏白帝!一统江山!天下归心!”

“顾氏白帝!一统江山!天下归心!”

……

一连声的豪言壮语震得我……实在很想晕过去。

“惜颜,”兰陵王见我身子摇摇欲倒,忙从后面拥住了我,“你喜不喜欢?”

我勉强抬起眼皮,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沟壑中那一排排清一色的金黄铠甲,以及金黄铠甲包裹下的如出一辙的伟岸身躯,

那一张张曲线柔和又不乏刚毅的面容,他们拥戴的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他们的眼里无一例外闪着绝对忠诚和效忠

的坚毅目光。

三魂七魄丢了一半的我听到一个声音幽幽地道:“惜颜,这十万训练有素的精兵良将,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推书 20234-09-23 :花瓶——紫芋西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