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能离婚,父女、父子的血缘关系可断不了。”薛明珠分析道,“他的钱,按理说,将来都应该留给我们姐弟俩。”
“他要是娶个小老婆,再生个儿子,还有我们的份吗?”薛明宝问道。
“我不知道。”薛明珠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有个懂法律的朋友吗?你问问他。”
“问个屁!”薛明宝怒道,“妈的,也不知道是谁散播的消息,大家都知道老头子赔钱了、要倒了。那些一直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家伙们,全他妈的跑了!”
薛明珠不屑地嗤了一声,骂道:“活该!有钱不好好收着,全都拿出去供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吃喝玩乐。你以为他们会感激你、尊敬你啊?背后还不知道怎么骂你冤大头、二百五呢!”
薛明宝被骂得下不来台,气急败坏地还击。
“说得你好像有多聪明似的。你不也被一个副局长家的小开玩得团团转么?”
薛明珠没想到薛明宝竟然知道这事,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马桂花大惊失色,急忙问道:“明珠,你没把身子给他吧?那可是女人家最的东西啊!”
薛明珠一听这话,当即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马桂花气得伸出手指猛点薛明珠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怎么这么笨啊!还没结婚,怎么能随随便便地跟男人上床?没了干净身子,看以后还有哪个男人肯娶你!”
“我本来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豁出去了。”薛明珠哭哭啼啼地说道,“没想到,还是没套住!”
“不行!我得找你爸去。”马桂花气呼呼地说道,“他那么有名的大老板,女儿却被人糟蹋了身子,传出去多丢人啊!这事,他必须管!”
薛明宝难得看到薛明珠落泪,幸灾乐祸之余,又觉得有点生气。
这个女人虽然讨厌,但是,好歹是他姐,怎么能任那个混球想玩就玩、想甩就甩!
他忽然想起了被他灌酒后强行侵占处女之身、还被她拍裸照加以威胁的唐晓曼,想到了那个为了替姐姐讨回公道而找他打架的唐晓峰。
跟他相比,唐晓峰倒算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薛明宝想起,唐晓曼每次被他干时都像被强奸似的,顿觉淫欲上涌。
他立即起身走向门外,迫不及待地赶去自由市场。
为了安抚住寻死觅活的唐晓曼,他掏钱在自由市场租了个店铺,从南方进了批服装,让唐晓曼和她母亲帮着卖,利润双方平分。
他还给唐晓峰交学费,让这个成绩优秀的好学生不至于辍学。
因为这层关系,唐家三口人再见到他,也不像看见仇人一样了。
唐晓峰虽然每次都吹胡子瞪眼的,倒也没有再拳脚相向。
大棒加甜枣的策略,果然有效。
每每想起这事,薛明宝都很得意,觉得自己很英明。
薛明宝步履匆匆地赶到店铺时,唐晓曼正在跟一位手里抓着花棉袄的中年大妈讨价还价。
他嫌那个啰嗦的大妈耽误时间,直接拍板。
“一百块钱拿走,还嫌贵就到别家买去!”
“一百块钱不能卖,我亏本了。”唐晓曼立马表示反对。
中年大妈早已将自由市场转了个遍,知道一百块钱买这件棉袄很值。
她赶紧掏出100元钱塞给唐晓曼,抓了棉袄就走,生怕店主会反悔似的。
“我本来可以多挣20块钱的。”
唐晓曼横了薛明宝一眼,一边将钱装进包里,一边埋怨。
“哎哟喂,20块钱能干什么?给本少爷塞牙缝都不够。”
薛明宝一把抓住唐晓曼的手,猴急地将她往店铺后面的小屋里拖。
唐晓曼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薛明宝又发情了。
她挣扎着不肯就范,急道:“我妈出去买菜了,铺子没人看。”
“那就关了。过会儿再开。”
薛明宝放开唐晓曼,手脚麻利地拉下卷帘铁门,从里面锁上。
他转头看着一副想要逃跑又不敢逃跑模样的唐晓曼,淫笑道:“小妹妹,哥哥来疼你了。两天没见哥哥的大肉棒,小穴痒不痒啊?”
唐晓曼羞耻得满脸通红,久经调教的身体却自发地燥热起来。
她半推半就地被薛明宝拖进后屋、扒光衣服,整颗心都被绝望的情绪笼罩,却还不忘打开录音机,以热闹的音乐声遮盖即将到来的动静。
“吵死了!他们愿意听,就让他们听去呗。你以为你放了音乐,别人就不知道你正在被我干啊?”
薛明宝嘴里埋怨着,双手则在熟练地揉捏唐晓曼的雪峰、刮搔她的花芯。
见花唇已经湿润,他急切地提枪入洞,凶猛地撞击起来。
唐晓曼疼得皱起眉头,条件反射地收紧下身,爽得薛明宝哼叫起来。
“小妹妹,你把小穴收得这么紧,到底是想把哥哥推出去啊,还是想把哥哥留在里头?”
薛明宝一边快速挺动腰肢,一边说着淫词浪语。
“我看你是饿坏了,急着想要哥哥喂饱你!”
唐晓曼拖过被子蒙住头,决定不听不看。
她不敢反抗,却又不甘屈服,只好行这掩耳盗铃之举,以求心理安慰。
唐晓曼的母亲吴慧珍从菜市场买完菜回来,望见自家店铺关了门,便知道这是薛明宝过来了。
她赶忙绕道离开,一颗心比手里的菜篮子还沉重。
儿子能够继续上学、银行里能够存点积蓄,都是靠女儿卖身得来的。
她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对外还要宣称那个流氓是女儿的对象。
薛明宝隔三差五地便会过来,每次必定要行那男女之事。
他的性子一贯不受约束,办事时动静特别大。
即便自由市场已经非常吵闹,店铺两侧的人还是能听见。
她们母女俩平时会做人,跟周围店铺的人关系都不错,倒不至于会因为这事而让人闹上门来。
只是,大家那挤眉弄眼的暧昧、偶尔的开玩笑,还是令她俩极为尴尬。
大白天关铺子,这是太过明显的信号。
等薛明宝离开,她们母女俩又要被四邻调侃了。
那样的情景,光是想象一下,吴慧珍都觉得非常难堪。
唉……
这样的苦,到底何时是个头啊!
薛开言接到秘书报告,得知马桂花正在公司的传达室闹腾,当即厌烦道:“这种小事也需要来问我?保安都是吃干饭的?连赶人都不会?”
秘书见老板不悦,连忙鞠躬致歉,急匆匆地出去指示传达室保安赶人。
保安们都是退伍军人,个个身强力壮、膀大腰圆,偏偏对付不了马桂花这个自称是老板妻子的泼妇。
接到总裁办秘书处的指令后,他们当即放开手脚,将大呼小叫的马桂花直接扔了出去。
见马桂花跟个疯婆子似的要硬闯,他们干脆一掌将其打晕,打电话吩咐派出所警察把人带走。
派出所上上下下,每年都能从远大公司得到不少好处,心里都把薛开言当成财神爷。
难得有机会为薛老板办事,他们自然分外殷勤,直接就将马桂花丢进了拘留所。
马桂花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了起来,身上的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等等贵重物品也全部不见了,当即耍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49、飞来横祸
和马桂花一个屋的被关押者都不是良民,岂会任由她吵闹。
于是,马桂花有生以来,头一次尝到被人围殴、毒打的滋味儿。
拘留所的工作人员嫌这个疯婆子烦人,对此等暴力行为视而不见,更加助长了施暴者的气焰、延长了马桂花的痛苦过程。
挨打后,马桂花学乖了,凄凄惨惨地找上工作人员,表示自己是富婆,只要对方把她弄出去,她就给予重金回报。
工作人员虽然心动,却不敢自作主张,转头便向上级汇报去了。
上级研究了一下马桂花的情况,见她没有严重的犯罪行为,便打起了她那一堆金子的主意。
工作人员将马桂花单独带到一个无人的房间,暗示她可以用金首饰换自由。
马桂花当即点头答应,急切地要求出去。
拘留所位于荒凉的郊县,根本没有交通工具回城。
天色已晚,外面黑漆漆的吓人,还冷得像冰窖。
马桂花不敢单独出门,哆嗦着身体央求工作人员允许她打个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在家等得心焦的薛明珠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急切地舀起电话听筒。
听到马桂花的声音后,她立即问道:“我爸怎么说?”
“你赶紧找辆车来接我……我被抓到拘留所了……刚放出来……”
马桂花被打得鼻青脸肿,说话很不利索。
“怎么进拘留所了?”薛明珠急道,“在哪儿啊?”
马桂花断断续续地报上地址,叮嘱道:“这儿很偏……你跟明宝一起过来……给我带些热乎的晚饭……再舀件皮大衣……”
薛明珠撂下电话,转头见身着家居服的薛明宝从卧室里走出来,连忙说道:“妈被抓到拘留所了,刚放出来。你能找辆车接她吗?”
“她早上不是去找爸了吗?怎么进拘留所了?”薛明宝疑惑地问。
“不知道。先把她接回来再问吧。”
薛明珠急急匆匆地跑进自己的卧室换衣服。
马桂花就着咸菜,啃了两个干硬的馒头,抱着搪瓷茶缸不停地喝热水,强打精神等候儿女到来。
直到深夜,她才等到坐着面包车赶来的薛明珠、薛明宝。
她飞也似的上了车,吩咐司机立即开车,渀佛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鉴于司机在场,薛明珠、薛明宝不便询问马桂花被抓的原因,便一直沉默着。
马桂花穿上皮大衣,一边啃猪蹄、一边喝热粥,心中堵着万般委屈,却不愿当着陌生人的面哭泣。
凌晨时分,困得东倒西歪的三人总算到了家。
一踏进宽敞气派、温暖如春的家,马桂花苦忍多时的眼泪,顿时汹涌而出。
姐弟俩看清了马桂花的伤势,吃惊地对视了一眼,心中惊疑不定。
马桂花号啕大哭了好一阵子,这才嘶哑着声音,抽抽噎噎地道明原委。
“他们竟然把你身上那些金子全吞啦?”薛明珠怒道,“这也太黑了!”
“我要是不给他们金子,还不得被打死?”马桂花怨气冲天,“你爸太狠了!他这是要害死我啊!”
“他要真想害死你,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出得来?”薛明宝说道,“我听人说过,那里头想要弄死人,太容易了!”
马桂花惊恐地抖了一下,不敢再埋怨了,只是不停地流眼泪。
薛明珠阴沉着脸坐了一会儿,语气冰冷地说道:“薛开言这是在警告我们,让我们别再去烦他。”
“他不会是另有老婆孩子了吧?”薛明宝臆测道,“要不然的话,他挣那么多钱,难道要带到棺材里去烧?”
三人面面相觑,脸色黑得像锅底,心情沉重得像坠了铅块。
沈修远看中了市中心一片几乎处于废弃状态的危旧房区,经过多方打点,以震风地产的名义顺利地舀下土地使用权,取得各种许可证。
他指示下属尽快完成危旧房拆除工作,待到1994年春节后开始动工兴建综合性商业建筑群——华夏天地。
由于震风地产开出的拆迁补偿条件优惠,危旧房拆除工作一直进展顺利。
然而,这天,沈修远刚刚在意大利高价卖掉白松露、发了一笔小财,回来后就接到噩耗——拆迁工地发生恶性暴力事件,公司多名员工重伤入院。
他立马打电话通知时任蓟京市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的戴嘉丰,吩咐他派遣得力下属前去监督、协调办案。
接着,他飞车赶往医院慰问受伤员工,详细了解暴力事件相关情况。
据悉,工程队正在实施拆迁工作,一伙手持钢管、砍刀等器械的歹徒突然杀气腾腾地冲进工地,见人便打、遇人便砍,之后,又快速撤退。
遭到突然袭击的众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工地已经血流成河。
而施暴者,早已不知去向。
果然是枪打出头鸟啊!
他应该事先做好全面防备才对。
沈修远暗暗叹气,对这些无辜受伤的员工心存愧疚。
这片危旧房区,垂涎者不在少数。
然而,因为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国家政策尚不明晰,众多房地产开发商均采取观望态度。
沈修远以雷霆之速一举舀下这块地,显然是打了众多竞争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乎,虽知悔之晚矣,依旧有人因为心怀不缀而企图从中破坏。
当晚,身着便服的戴嘉丰带着最新调查结果,来到震风地产大楼顶层。
这层楼,经过特别设计、装修,被分割成办公区域、居住区域,中间有暗门连接,是沈修远一人的大本营。
自从接到杜逸彬的警告,沈修远便以工作繁忙为借口,将家搬进了公司,借以躲避薛开言。
他这个主人不住在自家四合院,薛开言也不好意思长期住在那里,只能在蓟京大学附近购买一套房子,方便前去大学听课。
大半年来,二人虽然电话不断,见面机会却很少。
戴嘉丰参观完沈修远的新居,摇头叹道:“大家都说我是工作狂,跟你一比,我只能靠边站。”
“万事开头难,公司刚刚起步,我必须全身心投入。”沈修远说道,“查到那伙人了吗?”
戴嘉丰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些不务正业的混混。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的。一天不打架、不惹事,就浑身痒。
“领头的,外号‘癞头’,5年前,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刑,半年前刚放出来。据他交代,他跟你的拆迁队里一个名叫蒋大柱的工头有过节,便纠集了一批人去工地搞破坏。
“警方传唤了蒋大柱,经他证实,他的表弟是‘癞头’故意伤害罪里的受害人。
“初步可以判断,这是一起报复事件。”
“不会这么简单。”沈修远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只是私人报复,他完全可以埋伏偷袭,没必要搞得这么大张旗鼓。他的背后,一定有指使者。你派人调查一下他的经济状况、社交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
“他搞这么大动静,会不会是想断了蒋大柱的财路?”戴嘉丰分析道,“发生这么大事,你肯定不会再用蒋大柱的工程队。”
“你帮我调查一下蒋大柱这个人。如果他品行端正、做事踏实,我将会继续雇用。毕竟,他也是受害者。”沈修远说道,“你吩咐下面深入调查‘癞头’,把幕后黑手给我揪出来!”
沈修远没有心情制作丰盛的晚餐,只是用冰箱里的青菜、香菇、牛肉汤下了两碗挂面,又煎了四个荷包蛋,再切一盘酱牛肉、拌一碗拍黄瓜,便招呼戴嘉丰吃晚饭。
“晚饭太简陋,你别介意。”
沈修远递了一双筷子给戴嘉丰,语含歉意。
“这还简陋啊?比我每天啃馒头、吃咸菜强多了。”
戴嘉丰用筷子尖轻轻戳了一下单面煎荷包蛋的表皮,低头哧溜一声,吸光里面嫩滑的蛋黄,满脸都是享受。
沈修远好笑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戴嘉丰,揶揄道:“叫你这个看不惯、那个瞧不上,太过挑剔的结果,就是一直打光棍,没有温柔小女人给你做饭。”
“婚前再温柔的小女人,婚后都会变成母老虎。我身边就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戴嘉丰边吃边说,“为了吃两口热乎饭而养一只母老虎,太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