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边（生子）——凉白开

管他是不是，努努已经把它们当成了小石榴苗。

看着努努这么高兴，辛汀有些内疚，“努努，也别太高兴了哈，万一它们不是我们又种。”这孩子这么兴奋，万一不是呢？现在越高兴，以后就越扫兴啦。

努努现在哪里听得进什么话，点着头嘴角都歪到耳朵下了，小石榴，小石榴终于长苗啦！

第十一章

袁柯陪努努玩了会儿就回家了，毕竟中秋节是要和家里人一起过的。

熊烨现在已深得辣椒精髓，每顿饭都无辣不欢，只要他炒的菜，就没有哪道是没有辣椒的。好在努努这小家伙也很耐得住辣，不然就要将就他了。

四川的气候本来就是夏天潮热冬天湿冷，所以四川的造酒业才这么发达。人们劳作过后都希望有东西能够驱驱身体中淤积的湿气。这也是为什么中国的名酒中四川的就占了一大半的原因。

辣椒和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能够驱除人体内的寒湿，而且辣椒还能够做调料，让菜品更加美味，自然受熊烨的欢迎了。

辛汀也有些想法，现在的四川还没有辣椒这东西，他想把辣椒推广出去。这件事做好了应该能赚很多钱吧，利人利己，不错。

烟熏鸭留了半个晚上吃，中午熊烨炒了青椒肉丝，土豆烧肉，切了半烟熏鸭，和着辛汀做的糖醋排骨和炝炒小青菜清炒茼蒿菜满满的摆了一桌。

努努没有吃饭，光吃菜，肚子胀得圆溜溜的直叫唤，辛汀也撑的慌。熊烨任命的收拾好东西后就给两个八百年没见过食物的人揉肚子。努努睡着了放到床上，盖上被子。中秋时天气已经微微有些冷了。

熊烨像抱努努一样将辛汀抱在怀里，他象征的挣扎了下就乖乖的靠着宽阔的胸膛不再动，任熊烨给他揉肚子。

熊烨敢打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乘机吃豆腐的心思，可当时的处境实在是说不清呀说不清。他感觉隔着衣服不好揉，于是想也没想就把手伸进了辛汀的衣服里……

他也是揉了两下才发现的，自己居然~~~居然把手伸进去了，顿时停了下来，揉也不是，再拿出来也不是。那样反倒显得自己心慌了，况且熊烨看看怀里的人，似乎舒服的还没发现。于是乎他就接着揉啊揉，过了好一会而辛汀才反应过来，立即全身僵硬……

熊烨现在揉的正起劲呢，辛汀的肚皮又软又嫩，好好摸！他越揉越起劲……

辛汀僵硬了一会儿，见熊烨似乎没有什么没的动作，也渐渐放松身子任他揉了。他哪里明白，熊烨哪是没什么想法呀？这么嫩这么软的小肚肚，人家边揉边摸心里正销~魂的紧。

暧昧的气氛很快就过去，辛汀在熊烨的怀里睡得小嘴微张，小呼噜正打得欢。熊烨把他抱去和努努放一块儿盖了被子。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听着两人此起彼伏的小呼噜，只觉的自己心里胀满了幸福。

努努正在健健康康的长大，和辛汀的关系也越来越明朗，正是生活前景一派光明……

晚上，将留的那一半鸭子切了，就着中午的剩菜吃了。晚上还要吃月饼什么的，肚子要留着的。

月亮很圆，也还算亮。三人围着小桌子在院子里附庸风雅，赏月亮。小桌上摆了月饼和几种水果，本来中秋还要吃麻糖麻饼什么的，麻糖都送给学堂的师娘了，想吃也没得吃。

努努把红心猕猴桃放在一边，认真的对待着手里的柚子。这里的月饼也只有五仁和冰糖的，很甜。努努本不想吃月饼的，被熊烨硬塞着吃了口就马上剥了瓣柚子往嘴里塞。水果清甜爽口，正好去月饼的腻味。

努努吃了柚子啃西瓜，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老爹和小辛叔叔之间暗暗涌动的异样氛围……

熊烨想拉辛汀过来挨着自己做坐，辛汀碍于努努还在这里而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剥着努努舍弃的瓜子。

桌上的瓜子仁已有一小堆，辛汀觉得熊烨喊了自己这么久，就将瓜子仁全给他。看着手中的一小把瓜子仁，熊烨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嘴角咧得收都收不住。偏偏努努这时拿着两片西瓜要递给熊烨和辛汀，看到自己爹爹歪歪斜斜的嘴角忙关心地问：“爹爹，你的嘴巴怎么啦？”

“噗~~~~~~~~~~~”辛汀望着月亮不再剥瓜子，你爹爹脸抽风啦……

中秋过后又是农忙时节，萝卜白菜什么的都要开始种。辛汀想将空间里的一些蔬菜拿出来试种，熊烨也只有每天忙着开地种菜。

胡萝卜花椰菜大白菜土豆番薯都可以秋天种，种番茄虽然有些晚，也可以试试。熊烨开了地，泥土挖的细细的，掏成一拢拢整齐的菜畦。胡萝卜花椰菜什么的都一样种一畦。土豆和番薯多种了两畦。又点种了豌豆什么的，再一畦畦浇好水，等着发芽。

十多天劳动下来，辛汀也累的够呛。努努这些天一直围着他自己种的石榴转，几乎每个半刻钟就去看看，要不是辛汀拦着他，都不知他一天想浇多少次水，每次去看都觉得该浇水了。

他的小石榴苗倒是长得挺好，叶子也抽出了两三片，大概有五厘米高的样子。努努有人或动物不小心将他的苗苗踩了，特地去找了个以前装兔子的废弃笼子将它笼住。

天气渐渐冷了，熊烨去镇上买了好些棉花和布料回来请顾大嫂给辛汀和努努做棉鞋棉裤棉袍。顾大嫂手艺不能说有多好，但针脚细密，缝的很结实。

辛汀有了三套棉袍棉裤棉鞋，努努也添了两套。小孩子穿衣服费，又容易弄脏，多些好换着穿。

冬至那天，熊烨到谢家匀了只老鸭子，准备炖汤给全家补补。天冷后，辛汀就只负责烧火一件事，因为灶膛面前坐着暖和。洗菜做菜的事情都是熊烨在做。

这天，熊烨将老鸭宰杀褪毛后在胸脯横开一刀，去除内脏，洗干净后放到沸水的锅中汆半分钟左右取出，斩去鸭嘴，将鸭翅扭翻在背上盘好。

然后用竹签在鸭的胸腹上斜戳若干深约一寸的小孔，每戳一孔，1根虫草。这样能让老鸭汤更加入味。

细活做完，再放入葱段、姜片、料酒可入锅了，大火烧开后，用文火加以烹饪。熊烨将鸭腹部向上，放入砂锅中，再加入黑木耳，木耳一定要和老鸭一起入锅，才能入味。

熊烨将鸭弄好就坐着和辛汀一起看火。辛汀体寒，一到冬天就四肢冰冷。熊烨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在怀里暖着，他慢慢的安静下来，靠着熊烨，手伸到灶膛前翻烤。

火苗不大，他烤了会儿就不再暖和，埋怨熊烨火烧得太小。

“大了一会儿汤就扑干了。”

辛汀不情不愿的缩回手，放在腋下暖着。背上倒是很舒服，有熊烨这个火炉。

努努带着大黑不在屋里，想也是去守着他的那两棵石榴苗了。他也真是意志坚定，石榴苗吸引了努努大半注意力，天天盼着小苗苗长大。

熊烨将辛汀抱起来搂在怀里捂着。他也顺从的缩成一团窝在熊烨胸前，像只大猫一样，还把爪子伸进熊烨衣服里取暖。

汤熬了快两个时辰才停火，在汤里加了些盐。把火拨大炒了两个素菜，热了米饭就开始吃。老鸭被炖得烂烂的根本不用啃，夹到嘴里轻轻一抿肉就掉进嘴里了。

拨开表层厚厚的油脂，辛汀添了三碗汤。汤色金黄，浓香扑鼻，仿佛老鸭精华都融进了汤里……

辛汀吃了半天才发现鸭肉中插着的虫草，顿时失了食欲，胃里一阵痉挛。熊烨还好心的给他和努努夹鸭肉盛鸭汤，辛汀一点也不想吃，将汤和肉都还给熊烨，只吃素菜。

“你怎么不给我说这是虫草老鸭汤呀？”还得人家好反胃。

“你不是看着我弄的？”熊烨诧异，这人怎么了？刚才还吃得挺香的。

辛汀没话说了，他是当着自己的面弄的，可他当时只顾烤火了，哪顾得上看他弄鸭子呀？

学努努撅起嘴巴，不再看熊烨，闷头扒饭吃素菜……

第十二章

种下地的菜蔬在熊烨的精心照料下，长势喜人。

其实熊烨也不知道辛汀种的那些新品种到底该怎么照料，有些什么注意事项。索性也就萝卜青菜那样，定时拔拔草，施施肥。至于浇水什么的全靠老天，只要菜苗没什么特殊情况就不管它们。辛汀那家伙从来都是只管种和吃，至于过程，该咋样咋样吧。

还好，看着地里一畦畦整齐的菜地，熊烨很满足，扛起锄头回了院子。当初熊烨也想把辣椒也种上的，辣椒太对他胃口啦。可是辛汀说，辣椒应该是春天才撒种的，所以只好过了年再种了。

辛汀现在很苦恼，当初自己就不该将那几只小血雉放到空间里的。现在空间里已经繁殖出了几十只小血雉，被他们的妈妈带着过了桥到空间菜地里去糟蹋那些极品蔬菜。

毛绒绒嫩乎乎的小血雉可爱的很呀，辛汀舍不得把它们怎么样，无奈只有找个篮子将它们全部捉到外面来喂养。

熊烨回家后就看见家中多了的几十只小东西。看着辛汀发愁的脸，熊烨忙放下锄头过去问他怎么了。

“这么多血雉要怎么喂呀？很费粮食呢！又舍不得扔掉。”看着叽叽喳喳的满篮子可爱的小东西，这是又怜爱又愁人。

“谁说要喂他们粮食了？就用菜叶子什么的给他们吃就行了。”

嗯？不喂粮食？辛汀明明记得以前外婆家喂鸡鸭的是用谷子的啊！（拜托，那是因为现代水稻产量高了好不好？感谢袁爷爷吧。）

“它们在山上哪有什么粮食吃，还不是吃草叶草籽虫子什么的。”熊烨见他还在迷惑，又加了一句。

“哦，这样就可以养他们啦。”可冬天草叶什么的似乎不多，也不可能将人吃的菜拔了喂它们。

“不用担心食物，以后我们每天多割些草就是了，反正山羊兔子马儿都要吃的。”熊烨知道他担心食物问题，放柔了声音给他排解难题。

以前冬天的时候舅舅他们的小猪喂的什么呢？玉米糊！可玉米要明年才种呢。有了！红薯藤嘛！现在地里不是种了红薯吗？等藤再长茂盛些就割了开地来多栽些。

“我们再开些地嘛，红薯藤也可以种活的，这样我们以后就不会每天都去山上割草了！”辛汀很兴奋，红薯藤可是个好东西，嫩嫩的藤尖还可以做菜呢。

这个消息也让熊烨吃了一惊，红薯藤可以种活？还可以用来喂牲畜？要知道，这里的农民冬天一般都会多种些青菜，厚皮菜来喂牲畜的。厚皮菜还好，可以连续的取它外面的成熟叶子来喂。青菜就不行了，砍一棵少一棵。

“嗯，红薯藤割了还可以再发，种多些，一个冬天都不用上山割草了！”辛汀眼睛炯炯有神，望着熊烨期待回应。

看他双眼发亮，熊烨忍不住用手去摩挲他半长的头发。

“好冷！你手是湿的诶！”辛汀颈窝中被滴入一滴冰冷的水珠，惊得他直跳。

“呵呵”熊烨微笑的凝视着辛汀乌黑闪亮的双眸，只觉得胸中一片柔软，“我们多种些地，多栽些蔬菜，多养些牲畜……”

辛汀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敢与熊烨对视，只觉他眼眸深邃，似要将人的思维都吸进去一般，“养……养……那么多干嘛？……够吃……就好啦。”

“呜呜呜……爹爹，哇——我的小石榴——打焉啦，呜……”努努招着两只手，往熊烨腿上扑，抱着他爹的小腿眼泪鼻涕都往上擦。

“先不哭，我们去看看，万一有救呢？”熊烨抱起努努往外走，去看他宝贝的小苗苗。辛汀也跟着去了。

其实辛汀早料到小石榴的下场了。以前外公将吃剩的桂圆籽丢在种芦荟的瓷盆里，一开始长得真的很好，红绿色的茎干和叶子嫩油油，长到二十多厘米高最后还是死了。

并不是水分营养什么的不充分，而是秋冬季节的温度实在是不适合它们生长，又没有保温的装置，自然越长越慢，最后只有死路一条。看到努努一直这么积极，辛汀也不好打击他的信心。

两株十多厘米高的石榴苗嫩蕊都焦了，干干的弯向一边，下面的几片叶子也焉焉的往下垂着，在干冷的北风中，要死不活的随风摇曳。

三人站在坑边，没人说话，努努是太心痛所以说不出话，辛汀只是可怜努努，怕万一将努努眼泪惹出了，熊烨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过了好一阵子，熊烨才开口：“努努乖，它们本来就不该在秋季发芽的，你不是还有石榴籽吗？我们明年春天多中些，我保证它们都会长的绿油油的。”替他擦了眼泪鼻涕，熊烨袖子都湿了。

“我们明年春天把柚子枇杷猕猴桃都种些，总有一样会活的。”辛汀也在一旁附和。

“全都要活！”努努一抽一抽地纠正辛汀的话。趴在他爹爹怀里看着地上那两根在风中零乱的小苗苗，金豆豆又滚了下来。

“是是，全部都要活。”辛汀想抽自己嘴巴，话都不会说！

努努被他爹爹抱回去了，天色渐晚，辛汀想了想，在后面悄悄将空间里的小河水撒了些在石榴苗坑里，唉，要死要活就在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第二天，努努还是放不下，不甘心呀，自己照料了它们这么久。心惊胆颤的慢慢挨过去眯着两只小眼睛看，两根小苗苗正精神的迎风起舞，欢快的舞着仅有的几片叶子。

努努不相信的眨眨眼睛，还是很精神，嫩尖也不焦了，叶子比以前大了一圈，开始出现细腻的脉络。

“呜呜呜……活了活了……呜……”努努招着两只手，往家里飞奔，只是这次是喜极而泣了。

辛汀也不敢指望空间里的水有什么作用的，毕竟自然规律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听到努努又哭着跑进来，不禁叹道，还是不行呀。

哪知努努扑到他怀里，激动地话都说不清楚，一直念着又活了又活了……

活了？不会吧？辛汀半信半疑，抱着努努去看，还真的活了，似乎比以前大了些，也精神了好多。

冬天都穿的很厚，努努和辛汀都裹得圆滚滚的，辛汀抱不了他一会儿手臂就发酸，将他放下地牵着。看着他蹲在地上一直看着那两颗苗傻笑，哈哈，这小傻子！……

辛汀开始重新考虑空间问题了，可以将果蔬和动物成熟期大大提前，可以当大棚，可以保鲜，可以储物……现在又发现里面的水居然可以起死回生，这么说很夸张，但的确有些类似。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进去将里面统统考察了一遍。那座山上还没有去，看上去不是一般大，没有几天时间走不完。

如他第一次看到那样，小河自山上缓缓流淌而下，滋润着两边的蔬菜和果树，穿过田间注入不远处清澈的湖中。湖水平静反射着蔚蓝的天空。说是天空，其实也不是，上边蔚蓝一片，看不见太阳。辛汀看着自己的影子沉思，没有太阳，却有影子，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突然发现先前在山上河中捉的小银鱼儿布满了整个湖，偶尔几只围着莲叶梗轻轻啄，逗得莲叶轻轻颤动，叶中水珠滚落湖中，发出清脆悦耳的水声。

辛汀有些热了，这才发现，空间里的温度和外边不一样。这里边的温度似乎一直是恒定的，可能有二十多度，不冷不热，刚好。

衣服穿的太多，出了许多汗。辛汀在里边热了水洗澡。里面没有浴桶什么的，就着桶用帕子浇着洗。冬天洗澡最舒服了，在不冷的地方洗澡就更新舒服了。

第十三章

辛汀洗得皮肤微红，只觉浑身通透，肢体轻盈，似把每个毛孔中的脏东西都洗走了。比奥利弗吃了菠菜罐头还精力充沛。澡洗了也出了一身汗，索性在河中舀了杯水端出去喝。河水甘甜滋润，胃里一阵清凉。

他出了空间，将剩下的半杯水放在床边柜子上。洗了澡真舒服！辛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瞌睡的到来，可他在床上躺了许久也睡不着，只觉得身体里有把火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