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利关系 上——浅远雨漠

魅惑的挑起嘴角，尹漠言调整了一下头部的姿势，这个角度让上方的方渐能方便的看见他的锁骨和绷紧的颈部线条，然后尹漠言悠悠的说我当然知道。

那最好不过。

放开尹漠言的手腕，方渐又再次想要俯身去吻，却被尹漠言突然爆发的推力，推到在沙发另一侧。

方渐正欲发怒，就见尹漠言坐起身，跨坐在他的腰上，臀部肌肉刚好摩擦上他的脆弱，要命的诱惑。

尹漠言看着方渐由怒转喜的嘴脸笑起来，一边用手去解方渐的皮带，一边俯下身对着方渐的右耳呼出热气，引得身下人一阵快乐的战栗。

想不想玩点刺激的轻轻一笑，尹漠言似乎很满意方渐此时的反应，有些邪恶的晃着手里抽出的腰带，笑的异常魅惑。

方渐不以为然的看着他，知道尹漠言不敢搞出什么离奇的名堂，于是默许了他的动作。尹漠言用腰带把方渐的双手困住压在头顶，然后低头趴在他左耳低语F.K副总裁为饱私囊出卖商业情报是什么概念？

感到身下人身体一僵，尹漠言又笑了一下，同行业的其他公司再也不会聘用你了吧，或者换句话说，在这个圈子再也混不下去？

感到方渐的挣扎，尹漠言坐起身，俯视着方渐恼羞成怒的脸。

你别想以此中伤我，这根本是没有的事。方渐怒视着尹漠言，一口咬定这是栽赃。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并不想怎么样。尹漠言一脸笑容，你的账户记录可比你诚实的多。

你调查我？你知不知道擅自盗用银行用户资料是犯法的。方渐瞪着尹漠言，对于眼前的局势转化非常恼怒。

法律只是用来规范级别低的人。尹漠言挑起眉，笑着异常讽刺。

就凭你？方渐不相信尹漠言能搞到自己的账户记录，这种银行高级客户的资料是绝对隐私的。

其实，我并不介意和别人上床，只要是上等货色我都愿意奉陪，特别是能帮到我的，对了，按你的话说，应该叫合作的人？尹漠言的手从方渐的胸口打着圈的向上游走，到了脖颈的位置反复流连只是你的级别还不够而已。

猛的用手扼住方渐的喉咙，强大的力气让方渐瞬间感到喉部的压迫，脸一时间憋的通红。

尹漠言逼近方渐的脸恶狠狠的说：知趣点别来惹我，以为我是那些洗干净躺在床上被你上的模特？太天真了，想上我，你还不够资格。

说完，尹漠言一把甩下方渐的脸，站起身。

为了搞到我卖资料的情报你血本投入的不小啊，你这个男妓。方渐看着尹漠言，不顾刚才喉咙被压制的不适，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骂道。没有什么比被尹漠言戏弄更让他感到气愤的事：你以为那一份账户资料能说明什么，你斗不过我，你滚蛋的那天我也还在这个圈子混的很好，咱们走着瞧。

是的，一份账户资料确实没什么用，一盘录音带也没什么用，我无法将你从这个圈子里踢出去，最多只能让你混的没那么好而已。尹漠言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歇斯底里的方渐。

你录音？方渐一皱眉，你以为你能带着它走出这个房间么？

猛地站起身，将尹漠言推撞在墙上，果然在他兜里搜出枚小型对讲机，一把将它丢在地上踩碎在脚下，方渐嘲笑道

你以为找别人录下对话你就会好过么？有了录音带你也什么都干不了，是你勾引上司，是你诬陷我，解释这些清楚这些对我太容易了。对于尹漠言的手段，方渐并不惧怕，毕竟他手中的关系人员，比尹漠言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多的多。

尹漠言的肩膀被方渐掐的生疼，他皱着眉，却仍旧挤出最不屑的语气：如果对讲机那边的人是一直看你不顺眼的顶头上司呢？

微微一怔，方渐狠笑了一下，没脑子的婊子，就算真的是邢远又怎么样？你以为邢远会真爱你？你以为他会为了你和我翻脸么？是的，落在他手里我是不会好过，不过你更不会好过，他不会保你的，他只是玩你，和我一样，都、只、是、玩、你！方渐开始歇斯底里，每一个凶狠的字眼都生生从齿缝间用力挤出，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尹漠言。

全力挣脱开方渐的压制，尹漠言整了整自己被揉皱的衣领，无所谓的笑着说是又怎么样，我想你一直搞不清楚一件事情，就是我和邢远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他不仅有一腿，有两腿，我们有之间有很多腿，我愿意让他玩我，上我，被他利用，我愿意！

猛的一手握住方渐下身的脆弱，一手恶劣的'啪啪'拍上方渐的脸，尹漠言一字一顿：

因为他这儿和这儿比你好太多，我简直都快被他搞疯了，可你不行，你永远都只是他脚下的一条狗。最后半句，尹漠言恶意的送到方渐耳边，随后冷笑一声，撞开挡在面前方渐，大步离开办公室。

身后的房间，传来响亮的砸酒瓶的声音，刺耳的破碎声让尹漠言感到强烈的报复的快感。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恶意玩弄别人的人，可此时此刻，尹漠言完全顾不得这么多，他的整个大脑被复仇的快感所充斥，他的所有念头都是将一直以来的压抑的痛苦加倍偿还在方渐头上，他要让他痛苦，让他受尽折磨。

尹漠言大步穿行在空旷的过道，源源不断的快感让他的心情无比畅快，他扬起嘴角，挺起胸膛，像遍体鳞伤却凯旋归来的战士。

第十七章：合作

从F.K大楼出来，尹漠言没有急着回家，一个人走在去往钦泰的路上。

看着街上往来流动的灯火，尹漠言没有打车，在微凉的空气里，刚才被报复念头充满的脑袋冷静了一些。

是的，一个人，没有对讲机对面的邢远，也没有所谓的账户资料，几个小时前的约定，尹漠言根本没时间准备这些。他所知道的不过是方渐私卖消息的传言，赌上的不过是方渐的多疑和怯懦，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对方渐的反应也只能见招拆招。一个人的独角戏，靠的是空城计般一搏的胆量，要么反将一军，要么被拆除识破，但让他尹漠言忍受屈辱的躺在人下，不可能。

尹漠言遇到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可爬到目前的位子却并非依靠这样的途径。他对肉体关系随意而不随便，特别在有关设计的问题上，有着惊人到令人发指的洁癖。当然没有人会相信，正如方渐不会相信尹漠言对之前的种种为难并不准备报复一样，他认定尹漠言是所谓'不惜血本'想要搞垮别人的人——时尚圈内人人自危，唯一的方法便是处处提防。感谢方渐的提防，尹漠言得以演成这一出戏，感谢一直以来人们对于他'工于心计'的评价，人们对他才有所顾忌，如此一想，关于流言与八卦的作用似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诠释。

尹漠言知道，目前的谎言不难被拆穿，一旦方渐知道一切只是虚张声势，必然会雪藏他签约期内所有的设计和新品发布，方渐有这样的权利，更重要的是，愤怒中的人会选择不择手段的摧毁有关他的一切。

想到刚才方渐气到扭曲的嘴脸，尹漠言又忍不住一笑，虽然前景还不明朗，可他对刚才的报复感没有感到丝毫后悔，心中无比畅快。没有什么比空手套白狼的成功更让人信心膨胀，同样，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击对方，对于方渐这样的人，尹漠言很想看看他知道'一切都是骗你'之后的表情，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没有斗争就向命运投降？这不是尹漠言的风格，一个小时前当他走进F.K大楼的时候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既然第一步已成，对于后续的问题尹漠言也变得颇有信心。刚才被他善自提到名字多次的人，此时可以登场了，只是之前向那人求助他不会，而现在，他要和他面对面平等的谈合作。

掏出手机，尹漠言在名片列表里找到邢远，按下拨号键。

尹漠言到达约好见面的咖啡厅时，邢远已经先到一步。高大的身躯配上轮廓清晰的五官，尽管只是低调的坐在角落，也仍旧显眼，周围不时有异性的目光瞄上这个独自喝咖啡的男人，尹漠言不自觉地笑一下，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不好意思占用你的私人时间，没想到你这么快。尹漠言看着一身考究衣着的邢远，这个人似乎无时无刻都能面对记者般无懈可击，无论上班下班休假还是24小时中的任何时刻，他总能守时的出现然后一副从容应对的样子。

你每次占用的不都是我的私人时间邢远笑一笑，我刚才在这附近。

回想起来，他和邢远在工作时间的接触真是少之又少，他一向喜欢邢远这种直接到甚至突兀的态度，如此坦白比绕弯子更对他的胃口，于是尹漠言也省去客套，直话直说：

有件事要和你合作，按你的话说应该叫做双赢。

邢远抬了抬眉头表示有兴趣，示意尹漠言继续。

方渐私卖商业情报的事，我确认过了，确有其事，他以为我有证据，而且现在认为这证据在你手上。

没有说明之前事情的来龙去脉，尹漠言把事情的重点用最简练的语言陈述，他知道邢远应该听得懂，如果他听不懂，就做不到这个位子。这或许也是他对邢远有好感的第二个原因——你永远不用浪费时间去向他解释一件事，他总能理解你想说的，甚至还了解更多。

邢远微微思考了下，抱起胳膊靠上身后的靠垫，微微笑一下：看样子我没得选。

邢远何其聪明，尹漠言一句话，其中的各种关系已经了解的明明白白——两个人是一根绳上的，尽管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尹漠言绑上去的。

挑起嘴角一笑，尹漠言越发中意邢远的反应——他既不追问怎么牵连到自己，又不打探别人不想说的部分，而且看起来十分配合。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给我开出的合作条件，以及不这么做的损失。举起杯喝一口咖啡，邢远知道尹漠言已有想法，不然这个在工作中一直受挫始终不肯求助的执拗家伙不会这么泰然自若的坐在对面，他的自尊心绝不比自己弱。

很简单，你和我合作，方渐畏惧所谓的证据，不敢在你面前过分嚣张，而我，则可以继续自由的做我的设计。尹漠言微微一笑不合作，方渐知道一条你的私人花边新闻，而已。

呵呵呵邢远笑的爽朗，尹漠言的诚实让他觉得有些可爱，毕竟在这个圈子这样谈条件的，除了他可能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可双赢却不俱损的合作，就算我拒绝，对我影响也不大，而你，可能就此无法在F.K进行设计工作，是这样么邢远饶有兴趣的总结着尹漠言的条件。

是。尹漠言大方的承认，在邢远面前故弄玄虚是不管用的，他可不是方渐。

这么确信我会接受你的条件，筹码是什么。邢远并不打算拒绝尹漠言，但对于尹漠言眼底里的自信，多少有些不解，他不认为尹漠言是那种认为私人关系可以上升到工作层面的人。

尹漠言笑笑，似乎这个多余的问题。

因为你是个商人，只要有利的事都会去做，更何况还是有利而无害。尹漠言一脸坦然。

邢远笑起来，看着尹漠言没再说话，似乎对于这个答案非常满意。

尹漠言知道自己的宝又押对了，他有关邢远的直觉一向很准，或许是因为邢远和自己算同类——怕麻烦又精于自保。总之，他们之间的交流似乎总带着那么点不用多言就心知肚明的默契，难得的轻松。

看到邢远全盘接受了自己的'条件'，尹漠言点点头：你同意，事情就好办了，只要空城计不被拆穿，方渐自然会有所顾及，他当然不敢当面找你求证，至于其他的事，你比我更有经验。尹漠言顿了顿，想要不要让邢远保证让自己的设计发布不受影响，转念又放弃了这样的念头，这毕竟是自己的事，邢远同意合作，也不代表全部接手有关方渐的事，更何况他给邢远开出的条件不足以换取如此多的利益，他从不准备依靠邢远，工作上他们是'共赢'的关系，也只是'共赢'的关系。

首先，你至少要让我知道所谓'证据'是什么样类型的证据，在这一点上口径一致，戏才能演好；其次，我是不知道你和方渐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作为推广业务的直接分管领导，我并不能过多干涉他的决定，换句话说，我无法保证你的设计工作一定能顺利进行，当然我会尽力；最后对于我们的合作方式，我有一点小的追加条件，当然是为了我们的合作效果更好，你接受么。邢远抿了口咖啡，说话的口气已然进入谈判的架势，无论细节还是条例，都考虑的面面俱到，似乎脑结构天生就是用来谈判用的。

银行账户明细。尹漠言不想解释他如何骗方渐相信自己，他知道邢远应该也不会感兴趣，于是直说重点，至于第二点，工作和设计那是我的事，你想追加什么条件？

邢远认真听了尹漠言对于前两件事的回应，听到第三点笑了起来这个，你会知道的。

以后的几天出奇的平静，方渐没有来找尹漠言麻烦，多半是在调查尹漠言的话是否真的可信。尹漠言也没太在意，毕竟他无法阻止方渐背后的动作，没有捣乱的人，工作倒也顺利，尹漠言每天忙于设计，倒也落的个清闲。

邢远同样没什么消息，那天两人见过面，邢远的司机送尹漠言回家，之后便没再联系。尹漠言没有追问追加条件是什么，不知道是因为邢远一向能力太强，还是出于同类的直觉，他愿意相信邢远。

直到有一天尹漠言下班后邢远的黑色宾利停在他面前，他才似乎想起两人之前的所谓共赢合作。

上车。摇下的玻璃，邢远的脸出现在驾驶位置上。

尹漠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开口别告诉我方渐在跟踪你，连我都会觉得这戏码太假。

挑起眉角，邢远的脸从副驾驶角度看上去英俊的不像话，带上一丝狡黠，他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说所以我们当真去玩车震，假戏真做才是行家。

调整姿势，整个人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尹漠言放松的闭起双眼那么请专业一点给你的车震对象系好安全带。

探过身，邢远当真为尹漠言系好安全带，然后贴上他的嘴唇吻了一番。

不止专业，我还很敬业，现在下车还来得及。邢远看着眼前的尹漠言五分正经，五分玩笑。

笑一下，尹漠言并不排斥邢远的吻，他喜欢这个外貌英俊厚脸皮男人的游戏，他们同样大胆，又同样乐在游戏中，他确实不知道邢远下面要带他去做什么，可他愿意尝试。于是故意敞了敞领口，尹漠言也对上邢远漂亮的眸子：

只要你不嫌车里空间太小。

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邢远重新坐回到驾驶位，向左打了下方向盘，黑色的车子转眼消失进穿行的车流。

第十八章： 谁比谁惊喜

车平稳的驶入一条僻静的小路，这里离闹市区不过三四公里，却难得的清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两边的楼层也并不高，大都两三层的样子，干净整洁没有特别显眼的装饰，不宽的车道旁路灯很明亮，只有在橙黄色灯光下停在路边的一排名车显示着这里的不一般。

邢远的车停在这条小街上倒数第三座两层建筑前，没有金碧辉煌的大门，没有衣着显眼的门童，只有普通的黑色铁栅栏旁边挂着'27'的门牌号，似乎没有这个数字你会很容易错过这座小楼，又或者它和其他并排建筑的唯一区别仅在于这个数字而已。

停好车，邢远示意尹漠言先别下车，然后他看了下手表，似乎在等什么人。

别告诉我今天晚上你约了银行高管，虽然我实在想不出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利益联系，除了这件事。尹漠言绝不相信邢远来找他只是为了吃个便饭或者车震消遣。

轻轻一笑，邢远并不急着移开盯在后视镜的目光，没错，你猜对了我今晚要见的人，但只是我，至于你。一辆黑色的奥迪从远处向他们的方向驶来，邢远微微一顿，像是确认一下来者，然后接着刚才的话是个惊喜，见见你在法国的老师，叙叙旧。说着他熄火、 打开车门，完成一次看似偶遇的见面。

尹漠言也下了车，在看似巧合的相遇中，邢远把'顺路一起搭车'的尹漠言介绍给刚从另一部车上走下来的VIP业务主管杨副行长认识。客气的打过一番招呼之后，杨行长和邢远边说边走向小楼内。邢远在转头和尹漠言告别时不着痕迹的留给了他一张邀请卡，然后满眼笑意预祝他们好好叙旧，之后便招呼杨行长一票人率先消失在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