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 上——迟眠客

的会觉得很难过呢！”

乔默哈哈一笑，捏捏她的鼻子：“我就说不可能吧，小鱼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呀，就爱胡思乱想！”

聂薇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苏子非微微别开脸。

两人这样的亲昵，刺痛了他的眼睛。但是——他握紧拳头——他不能再逃避。

转过脸，他微微一笑：“阿默，忘了告诉你，我打算出院了。”

“出院？”乔默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虽然比以前好了不少，但是还是很苍白啊？现在出院，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苏子非低下头，避开他探索的眼神：“岳大哥已经批准了，说是只要以后好好调理，就不会再

犯。”

“那就太好了！”乔默真心为他高兴，环过他的肩，笑道：“你小子以后写文不要那么疯狂了，也不要总写些

那么阴暗的文字，多伤精神啊！出院以后，饭要好好吃，觉要好好睡，恢复健康以后，我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拉你去喝酒嘛！”

聂薇笑着斥他：“前面的话还中听，最后一句就不像话了！你盼着苏大哥恢复健康，就只为拉他去喝酒啊？”

乔默笑：“这样才有动力嘛！小鱼，是不是？”

苏子非淡笑着点了点头。

拿下乔默环着自己的手，他稍微退开一步，与两人拉开距离：“阿默，今天下午医生告诉我可以出院的时候，

我就和可诗有约了。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的，没想到你们会过来的这么早。真是不好意思。”

“是吗？”乔默扬眉一笑：“迫不及待地想和女朋友好好玩了吧？哈哈，你小子，和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聂薇有些欣喜，轻轻拉了拉乔默的手。

乔默看了他一眼，想到她原本想去看电影的事。先对她安抚地一笑，转向苏子非：“那她什么时候会到？”

苏子非仍然敛着眉：“应该一会儿就到，我正好边收拾东西边等她。”

“那好吧！”乔默耸耸肩：“我也有一段时间没陪聂薇了，自然你佳人有约，我们就先走了，等哪天我再去看

你！”

苏子非低低应了一声。

待两人走远，苏子非松开握紧的拳头，缓缓蹲下身，环抱住自己的身体，轻轻发抖。

第十六章

准备下班的时候，意外地接到了乔言邀约晚餐的电话。

挂了电话，岳可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再次看一眼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她有些失笑地拍拍自己的脸，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吗？

而且，应该也是为了子非吧！

她摇头笑了笑，锁了门走下楼。

等了不到五分钟，黑色的奔驰停在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乔言淡漠的脸：“请上车。”

岳可诗对他点点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在一家装潢很雅致的中餐厅门前停下。两人下了车，有侍者迎上来，把两人带到预定好的位置。

乔言把菜单递给她，示意她先点。

岳可诗也没有过多的客气，点了自己偏爱的东西，再把菜单还给他。

乔言对这里很熟悉，接过菜单也没打开，直接吩咐侍者几句。侍者点着头离开了。

“岳小姐，冒昧邀约，希望没打乱你的安排。”乔言神色里带了一丝歉意。

岳可诗摇摇头：“乔先生不用客气，我并没有什么安排。”

乔言点点头。一直到侍者送来两人的饮料，他看起来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岳可诗抿了一口果汁，率先打破沉默：“乔先生，你这次请我吃饭，应该是有事情要说的吧？”

乔言点了点头：“我接到消息，子非出院了。所以，我想问一下他现在的具体情况。”

“子非出院了？”岳可诗有些惊讶。

乔言目光一紧：“你不知道？”

岳可诗点点头，但随即又道：“乔先生不用紧张。子非目前的情况恢复良好，的确是可以出院的。只是，子非

一直没有要出院的意思，我也没有提出来。”

乔言轻轻一顿，缓缓点了点头。

子非不愿意出院的原因，他自然也能猜到的。

岳可诗接着道：“昨天我去医院看过他，他并没有表示要出院。今天也没有得到消息，所以，对他已经出院的

消息，有些惊讶。”

“他出院前……”乔言习惯性地用手指敲击桌岩，神情看不出喜怒：“乔默带着聂薇去看了他。”

岳可诗心里一紧。

“他下午一个人出了院，你哥哥应该是知道的。”乔言与她对视：“我以为他通知了你。”

“我并不知道。”在他的目光下，岳可诗微微一笑：“但我相信，既然我哥同意子非出院，那就证明，他的状

态是良好的。乔先生，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哥他，对子非的关心，并不会少于你。”

乔言与她对视两秒，忽然轻轻一笑：“是吗？我替子非谢谢他的关心。”

这个笑容，让岳可诗的心微微一颤。

这个男人，每次出现，都是淡漠而压迫感十足的。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类似攻击的状态。而这样的一面，也

只会为子非而展现吧？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很快，侍者把两人点的东西全部上齐了。

两人沉默地进餐。

虽然一直都没有停手，但两个人真正吃下的并不多。

最后，还是岳可诗先停了手：“乔先生，我知道你的时间很宝贵，我们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彼此揣摩上了。我

先告诉你子非的心理状况，如何？”

乔言也停了手。对她点头：“请说。”

“虽然目前来说，子非的身体恢复状况很好，但他的心理状况仍旧不容乐观。”岳可诗神色肃穆：“子非的个

性太过极端，想要让他放弃这段感情，很难。当初我建议乔先生带乔默去医院看他时，已经仔细分析过可能的

结果。”

乔言听得仔细：“如何？”

“有乔默的陪伴，子非身体的快速恢复，这在意料之中。但最令人担心的是，出院以后。”岳可诗道：“想必

乔先生对令弟的个性很了解。乔默对子非是很好，但是，与子非对他极致的爱相比，绝对无法等同。而且，以

我专业的眼光来看，乔默对聂薇，虽然没有陷入热恋，但是已经开始认真。如此持续下去，他和她，或者和另

外一个女人，事必会组建一个家庭。而这些，是子非所无法承受的。”

乔言半敛着眉，岳可诗看不出他的想法。

“以子非的情况，他的身体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压抑所带来的无法进食。而且，只要他依旧爱着乔默，而乔默依

旧无法回应的话，存在子非身体内的抑郁就无法得到根除，危害他生命的根源就依旧存在。”

乔言下意识握紧了手：“岳小姐可有什么办法？”

岳可诗想了想，道：“目前来说，最重要的是看子非的态度。他知道无法得到乔默的认同，也害怕被乔默知道

自己性向的事实。我们只有说服他，让他慢慢疏远乔默，慢慢习惯乔默会与别人组建家庭的事实。这样一来，

即使他无法忘记乔默，也可以在保留这份爱的同时，让自己活下去。”

“如果……他做不到呢？”

“我也不知道。”岳可诗轻叹口气：“只是，可以确定……他会很不好。”

乔言的手颤了颤，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岳小姐，谢谢你。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岳可诗道：“我家离得并不远，我可以步行回去。”

乔言也没有坚持：“那好吧，我就不送了。”

付了钱，两人一钱一后走出餐厅。告别的时候，岳可诗忽然问道：“乔先生，我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

子非的性向的？”

乔言怔了怔。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太确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可以不再为小鱼的调皮善后，常常见不

到他的身影。偶尔看到他时，他总是苍白瘦弱又隐忍，看向乔默的目光中，悲喜交加。

然后，他独自搬了出去，而自己要出国留学，直到几年前才重新见到他。

此时再想想，那时还是少年的他，已经认识到自己心里的感情了吧？

岳可诗见他没有回答，又轻声问了一句：“你应该是……爱着他的吧？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而选择只站在兄长

的角度来关心他？”

乔言浑身一震，长年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便要反击。他轻轻扬了扬眉，眼神透着锐利：“岳小姐，给你一个忠

告：就算身为心理医生，也不应该随便揣测别人的心思。”

岳可诗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待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乔言坐进车子，躺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爱……吗？

摇摇头，他发动车子，往苏子非家的方向驶去。

……

既然决定要疏远，那就彻底一点。

苏子非出院以后，先去换了手机号码，连和乔默一起刚买不久的手机也弃之不用。然后和季唯报备过后，准备

出去旅行一段时间，放松放松心情。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乔言会这么快就找上门。

“乔大哥？”拎着包准备出门，赶今晚最晚一班火车的苏子非，很尴尬地看着门口的乔言：“啊……有事吗？

”

乔言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小包和笔记本，再看一眼被收拾的很干净的房间，扬眉一笑：“准备好了？看来，我来

的正是时候。”

“啊？”苏子非眨眨眼，没听懂他的意思。

乔言接过他手中的包：“不是说好出院以后住到我那儿去的吗？既然准备好了，跟我走吧！”

苏子非这才想起还有这会一档子事儿。可是此时的自己，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而已啊！

他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头。

乔言看出他的不愿，眼神沉了沉。问道：“告诉我实话，你准备去哪儿？”

苏子非咬着牙没说话。

“又想逃避？”乔言冷哼一声：“你以为，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就可以忘记他？”

苏子非震惊地抬眼看他：“乔大哥你……”知道？

乔言在他震惊的目光下，从容地点头：“没错，我知道。”

苏子非脸色有些灰败。

乔言接着道：“你不用多心，不是任何人告诉我的。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说出来而已。而且，我也不

会因此轻视你。”

“那……”苏子非睁大眼睛：“乔爸爸乔妈妈他们……”

乔言摇了摇头：“他们并不知道。”

苏子非松了一口气。纵然爱得再痛苦，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份爱公开。更不想看到，如今还可以称为亲人的

那对夫妇，会因这个原因不承认自己。

而且，他没有想到，乔言竟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性向，而且还知道，自己爱的人便是乔默。这让他不知道

该怎么面对他。所以，确认乔家夫妇不知道这件事后，他沉默地低下头。

乔言暗叹一口气：“什么都别说，走吧！”

“乔大哥？”苏子非抬眼看他。

“小鱼”乔言神色肃穆：“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下去，所以，我不会允许你用这种方式逃避。”他转过身：“

我从你的心理医生岳可诗小姐那里了解到，你虽然身体恢复到了一定程度，但心理承受能力还很弱。虽然现在

让你远离这里，会是让你恢复的一种方法，但它只能治标不治本。而我，要看到你完全恢复！”

第十七章

“你必须开始疏远阿默，但不是离开！”乔言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不再和他亲近，但你必须亲眼看着他，不

管他是继续在女人圈中打滚，还是会和某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你都必须亲眼看着！”

“不！我不要！”苏子非挣开他，混乱的摇头：“不要逼我！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做到！”

“你能做到！”乔言毫不放松：“小鱼，你必须做到！否则，你连偷偷爱他的权利都不会再拥有，我会把你爱

着他的事实，告诉他！”

苏子非如遭雷击，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你不会的！乔大哥，你不会的！”

“我会！”乔言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声音没有一丝动摇：“小鱼，你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苏子非颓败地闭上眼睛。

是的，他知道。从小到大，乔言一直都是最重承诺的人，只要他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可是，他没想到，一向疼爱宠他，把他当孩子一样看待的乔大哥，会拿自己最软弱的地方，威胁自己。

“好”他在短暂的沉默后睁开眼睛：“我不离开，但是——”他神情倔强：“我不要搬去和你住，我要继续呆

在这里。”

“不行！”乔言断然拒绝：“你继续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无法保证你是否会重导这次的覆辙，我不会允许你再

一次伤害自己！”

“乔大哥！”苏子非无奈地哀求：“我想一个人呆着！请让我一个人呆着！”

乔言心中微微一痛，缓了缓，道：“好，我不逼你和我一起住，但是你要搬回老房子里，在那里，除了你，只

有吴妈。她会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可是，我不想——”苏子非还想继续争取，被乔言打断。

“小鱼，这是我最后的底限！”他的神色隐现严厉。

苏子非知道自己没办法违抗他，只好点头：“好吧，我答应。”

吴妈是乔家的老人，对乔言乔默兄弟俩以及苏子非三人一向疼爱。只是，自从苏子非搬出来以后，便很少再回

乔家老房子去，也很少见到她。

乔家老房子位于郊外的别墅区，很清静。乔氏夫妇旅居国外多年，很少回来。而乔言和乔默也在有了自己的事

业后搬出了这里。吴妈的丈夫去世的早，女儿也嫁了人，她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虽然平时会出去散散心或打

扫打扫房子、弄弄花草什么的，但是还是会觉得寂寞。

这次苏子非搬过去，吴妈见到他又是开心又是心疼，嘴里一直说着，他在外面一定是受苦了，以后会给他好好

补补之类的话，让苏子非哭笑不得。

虽然身体不可能马上恢复，但是，这种恢复安静的生活，让苏子非的心也平静下来。大部分时候，他都呆在房

间里写小说，偶尔会陪吴妈散散步，有时还向吴妈学习侍弄花草。

这样完全不受打搅的生活，过了一星期。

然后乔言过来了，带着由《雾色弥漫》改编好的电影剧本，以及吴之宇导演的邀请。

“剧本出来了，吴之宇导演希望你能看一下，然后给一些意见。”乔言把手中的剧本递给他：“如果剧本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