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没有再向我靠近,却试探着将手指在我双腿捡游动。
那里早就又肿又烂,加上柳沁刚造成的新伤,细论起来,疼得几乎是碰也碰不得了。
可那么些日子来,我早已习惯了忍受痛楚了。除了身体本能地痛得战栗一下,我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柳沁的手却似被我的战栗惊动了,他迅速缩回了手,在我背上温柔抚摸,轻叹道:“影儿,你要听话,我不会再为难你,即便,即便你那样待我……”
我为了叶纤痕那般暗算他,结果反让他成功用了反间计,让我被心上人暗算到这样的下场,呵,也算是报应不爽!
80.玩物
柳沁继续在我身后长叹:“就算你千般不是,我也会原谅你。苏情,也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了。”
若是我死了,他到哪里去找一个像苏情的美男子来?
悲惨地笑,我继续往里侧倦着身子睡觉。
柳沁终于没再碰我,反而向外退了一退,将被子挪了过来许多,小心为我盖上。
第二天一大早,心素就将一碗热腾腾的药端了送来,放到我面前。
“快喝了吧!我们还要赶路。这里还没完全离开铁血帮的辖地,目前……还是先别和他们硬拼得好。”柳沁扣着衣带向我说着,邪肆的淡笑里,有种呼之欲出的温柔。
可惜并不是对我,而是对苏情。
就是叶纤痕和我交好,与我欢爱,不过贪幕我是个美男子,或者因为我是苏影,并非因为真的爱上我。
我到底什么也不是
“我知道了。”我空空落落地回答,用紧缠纱布的双手夹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柳沁迟疑了一下,道:“我来喂你吧!”
我淡淡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已是废人了,连喝药都要人喂?”
“没有。”柳沁立刻回答:“我已经给你用了最好的黑芝续骨液,你的手不会有事。虽然有部分筋脉可能不通,但不是主脉,关系并不大,你以后一样可以用剑对敌。”
于是,我继续用手夹着碗轻吹着药,却在想着柳沁的话。
用剑对敌?
如果仇人强大到连雪柳宫和铁血帮都对付不了,我又凭什么对付他们?
原来想过和柳沁合作,而现在看来,跟他合作,至少必需做到成为他的床伴,或者男宠了。
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或者,我在八年前就该死去,至少,我还拥有了一整个的快乐童年。
不象现在,只有一个破落不堪的躯体,行尸走肉般活着。
而心,早就没有了。
丢给了叶纤痕,我唯一的光明和希望。
却被她切成了碎片,再也拢不起来。
柳沁收拾好行李送出去的片刻,我悄悄将药倒入床底。
一路上遇到过铁血帮的袭击,柳沁自己出了手,非常狠毒地将对方斩杀,一个个都是很难看的死状,有的似乎将血都喷到了柳沁衣衫,远不如原先的出手潇洒,一招致命,不去浪费半点多余的力气。
而柳沁依旧怒火不减。
算是为我报仇么?还是为了他自己被挑起的自尊心?
在他心里,不管是不是苏情的替代品,我总算是他的男人吧?
我被那么多人上,估计他心里,也是十分不爽。
回到雪柳宫后,我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只我自己知道,我恢复得并不好。
几乎每一次的药,都在喝一两口后被我趁人不注意偷偷倒掉。
柳沁理所当然般直接把我安排在他的房间,甚至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我想,如果我此时说一句反对,他一定会说出一堆极伤我自尊的话,然后将我关入石牢,再用镣铐困住,夜夜强暴为乐。
我也懒得和他争了,我只想尽快将欠他的还清,好早日解脱自己。
柳沁显然知道我给那些混蛋捣烂的身体受伤害有多深,一路之上,除了第一晚的发泄,就再也没有碰过我,由我静静养着。
如今一回雪柳宫,他已有些熬不住了。
与我并衾而卧时,他抚摸着我结了疤的胸被,慢慢凑上前来,覆上我的面颊,含住我的唇瓣,吸吮着其中的潮湿,然后缓缓闪入口中,极温柔地舔吮探索着我的口腔深处,几乎迫得我不能呼吸。
我闭了眼睛,懒懒地回应着,由着他轻怜蜜爱,渐渐挑起我的欲望来。
他感觉出我的低低喘息,唇角又闪过一抹笑意,小心地转到我新愈未久的身后抚摸。
手指轻轻送入时,有隐约的疼。
我默默被转身子,将头埋入锦衾,用很配合的姿势面对他。
柳沁显然很是惊喜,但并不急促,很耐心地将唇与手不断在我躯体上温柔亲吻抚弄着,直到我身体明显有了反应,方才缓缓进入我。
柳沁的技巧已经十分高超,只要不是他有意折磨我,我又肯乖乖配合的话,除了最初的不适合微疼,到后来,几乎感觉不出疼痛来,而生理上的快感,也会如春草般发芽,然后迅速成长。
我将脸埋在被中,急促地喘息着,随了他的律动起伏身体,让他渐渐带我到达呢欲仙欲死的幻觉中。
可惜,终究只是幻觉,终究只是生理的快感。
我的灵魂早已飘出,在一旁冷冷看着恬不知耻的自己,在肮脏的情欲里沉沦,无限悲凉。
一直到柳沁长长呻吟一声,用最后的冲刺迫我呻吟出声。
可我的脸始终深埋在锦被中,绝不让他看到我的脸,看到我脸上的绝望和屈辱。
我永远,都只是最美丽也最肮脏的玩物而已。
叶纤痕的玩物,岳弄川的玩物,那七八十来个守卫的玩物,而现在,成为柳沁心爱的玩物。
我嫌恶这样的自己,嫌恶这样的肮脏,我的灵魂多呆在这区体内一刻,都让我感觉是一种羞辱。
这个了无生趣毫无希望的人世间!
“影,舒服吗?开心吗?”柳沁亲吻着我的背,柔声问着,鼻尖有着湿润而温暖的汗意。
“把灯吹灭吧,我想睡觉了。”我淡淡说着,侧了脸,收去脸上的任何表情,背过身躺着。
81.温暖并不属于我
柳沁微微一僵,道:“好”
但他还是为我清理了身体,才一扬手熄了灯,又要来搂我睡。
我挣了一挣。
柳沁没有勉强,迟疑半晌,悄然为我掖了掖被,自顾睡了。
我的身体早给那些侍卫们无止境的索取折磨掏空了,再经了柳沁这一场深切入骨的放纵缠绵,早已十分困乏。
但我却没睡着,一闭眼,便又是那些恶心的守卫裸着身子冲上来,将那肮脏的器物塞入我嘴中,塞入我下体,轻蔑而放肆地哈哈笑着,把我像野狗一样糟蹋玩弄着,流了我满满一身永远洗不去的肮脏和浊白……
柳沁,其实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而已,只知道玩弄我,凌践我,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心里一阵阵的恶心,不知是因为那些肮脏不堪的回忆,还是因为身边的柳沁。
冷淡望了望柳沁熟睡的身影,我悄悄起了床,般过一张靠椅到卧房外的小院中,静静半卧着,看天上清冷的星子,和星子后边无边的黑暗。
正月的寒风那样凛冽地从院中刮过,就和那地下石牢一样的阴冷森寒。我却满足地叹了口气,由着那冷风如刀锋般在只穿了单薄寖衣的肌肤上刮过,心里闪过了莫名的快慰。
我本该属于这样的冷清和黑暗,我本该在八年前就归于这样的清冷和黑暗。
柳沁,你要的只是我的身体,那么,你拿去吧,一直到我死,它都是你的。
我会陪你,直到我死,欠你的,也该还清了。
梅花的清香和冰冷的空气一起沁入肺中,感觉舒服了许多。
我舒展了下手脚,让那寒气更多的砭入肌肤,将骨头几乎冻得生疼,方才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有人为我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锦被。
半睁开眼,看到柳沁默默站在我跟前,黑眸中迷蒙着淡淡的担忧?
“为什么不到屋里睡?”他问
“我更习惯一个人睡。”我想推开锦被,推开这虚假的温暖,但既想报恩,就不去惹他生气了。
柳沁沉默了更久,才道:“你到屋里睡吧,我在外面睡。”
我侧过了脸,淡淡道:“外面空气好”
柳沁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中看出我真实的想法来。
我只是目光游移飘忽在星子之间,不去与他对视。
虽然我相信他肯给予我温暖,虽然我渴望温暖,但我已经知道,温暖并不属于我,我也不想让自己再在虚假的温暖中沉溺。
叶纤痕,曾那么的让我开怀,日日如处春阳之中……
明明没了心,还只是空空落落得疼,不知那种疼痛和屈辱,何日才能解脱。
我无声叹着气,闭上眼睛。
良久,再睁开时,柳沁已不见了。
我只作无意翻身,悄然将锦被踢落。
但下一刻,我已被柳沁抱到温暖的怀里,迅速卷入卧房中,将我扔上了床。
“开了窗,屋里空气一样好。”他叹息道:“你身体没恢复,别逞强在外面吹风。”
他说着,便出了屋子,轻轻带上了门。
天亮时,我终于朦胧睡去。
睡里梦里,一片黑暗的死寂,迫得我喘不过气来。
猛地惊醒过来时,阳光已大开的窗户灿烂地投入房内,泛着令我头晕眼花的明亮金光。
抱着头坐起,立刻有柳沁的侍女递上衣衫来,却是整套的白衣。
我皱了皱眉。
柳沁的声音已从一边传来:“影儿,你并不属于黑夜,换白衣吧!”
我穿白衣会显得更好看,我知道。
叶纤痕也喜欢我穿白衣,她看见我着一身白衣时,那眸中的倾恋迷醉让我神魂颠倒,从此只穿白衣。
可惜他贪恋迷醉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这副比旁人精致些的躯骸。
一想起这一点,明明已空落落的心,居然还会痛到澈骨。
柳沁也要我穿白衣。
呵,那就穿吧,无非,是掩盖一身的破败肮脏而已。
顺从地默默穿好全套的雪白衣袍,洗漱了,已见药和粥都已备好在桌前,柳沁正帮我用我的紫砂壶泡着茶。
喝了半碗粥,我让侍女搬张椅子让我出去晒太阳。
“不喝药么?”柳沁小心为我拭去唇边的粥渍,皱眉。
“呆会儿喝吧。”我淡淡回答。
柳沁望着我懒懒的摸样,欲言又止,终于轻吐一口气,道:“好。我正要到池华殿去,你若觉得冷了,让侍女们重新热一下。”
“嗯”我温顺地应了,看他慢慢离去,转头对两个紧盯着我的侍女道:“现在你们走开,让我静静躺躺,好么?”
侍女犹豫着不肯离去。
我便知道必是柳沁令她们监视我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没有柳沁的命令,现在我休想踏出雪柳宫半步。
我懒得和他们计较,依旧回了屋子里,关了门窗,一转头将药从后窗倒了出去。
柳沁泡的是狮城龙井,我喝得最多的那种。
但清茶一盏,也只该心性高洁的人才配享用,而我,已不配。
我将茶也到了。
柳沁房中一向有好酒,我开了一坛,倒入紫砂壶中,再倒入茶盏,慢慢饮着。
果然醉了。
真是幸福。
迷糊中,又有人在亲吻我,很温柔地在面颊拂过,双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抚摸着。
恍惚,是那寒冬如春的日子,佳人一笑,满屋生辉。
82.污秽,我和你一起承受
“纤痕……”我温柔而无奈地叹息着,去拉抚摸我的手。
那只手已经僵住。
我也觉出,握到的手虽然指骨纤长,可绝不像纤痕的手,那般又小又软,柔若无骨。
猛地坐起,头疼欲裂间,已看到烛火下柳沁僵硬冷沉的面孔。
额上虚汗直冒,浑身都是软绵绵的,提醒着我,方才那佳人在怀,只是一场春梦。
梦醒后,已在深渊。
懒得再看柳沁发青的面庞,一头又倒在被褥中。
柳沁默默望着我疲乏的神情,没有继续他的动作,将手枕在脑后,睫毛颤动几下,说道:“我看见你在紫砂壶里倒了酒。以后再泡茶,茶水的味道,可就改了。”
我淡淡道:“我不喜欢喝茶了。我喜欢喝酒。”
“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再慢慢学着喝酒吧!”柳沁说道:“现在叫侍女弄些吃的给你?她们说,你上午吃了半碗粥就睡了。该早就饿了。”
“我不饿,我只是有点渴。”我爬起床来,道:“我去喝水,你先睡。”
“影儿!”柳沁忽然叫住我。
我回过头。
柳沁低了头,胸口起伏得很厉害,带了几分不情愿和抑郁道:“窗口那边,我让人重铺了一张床。你若不愿意与我同寝,可以睡另一张床上,千万别到外面去睡了。”
烛火悠悠下,我的确看到了一张全新的红木雕花床,在崭新的通天落地碎花素蓝长幔内若隐若现。
“谢谢。”我回答着,到外面桌上找到了我的紫砂壶。
但里面剩余的酒已经给倒空了,清洗得干干净净,连一丝酒味儿也闻不出来,只有淡淡的茶香,提醒着这壶的主人,曾经多么嗜茶如命。
而柳沁原来放酒的地方,已经半壶酒也不见了。
披了一件狐裘,默默枯坐到院中,赏那夜幕下独放的梅花,暗香浮动,幽然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柳沁在内唤道:“影儿,外面冷,该回来了。”
我应了,踱进去时,已见柳沁坐到桌边,向我敲了敲桌子。
桌上放了一碗炖得粘稠洁白的清粥,两碟小菜。
我顺从地走过去,取了筷,喝了两口,默默放下。
“不合胃口么?”柳沁皱眉。
“吃不下了。”
“不行,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几时才能恢复?”柳沁已有愠怒之意。
现在已近半夜时分,估计他刚才是特地去厨房里叫人弄来的清粥。他倒是真心盼我好起来,又可替他办事,又可做他玩物。
喉中发出闷闷的冷笑,我抬望他,道:“这粥让我想起了我被迫吃下的另一种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柳沁的眸光立刻收缩,那种痛苦和羞辱,居然不下于我。
肮脏浊臭的器物……
咸涩浓白的液体……
被捏紧下巴强迫吞咽……
我奔出了门,一下接一下地呕吐着。
不知道那些石牢中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我真情愿自己当时便死了,不必在恢复知觉后回忆起那些曾经的肮脏。
胃里终于吐得干净了,连酸水也吐不出来了。
我正喘着气,一方洁白的巾帕柔软地覆上我的唇,替我擦去污渍。
然后是那如玉雕般完美的面容,满是痛悔和怜惜,黯然的凝视着我,忽然抱住,吻住我的唇,强硬地想撬开我的齿舌。
我忙侧过头,道:“我……刚吐过。”
“如果有污秽,我和你一起承受!”柳沁忽然忘情地低低呐喊,悲伤地望着我,眸中一片晶莹。
我怔了怔。
而柳沁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是,是我设计害了你,你又倔又傲,让我……让我实在是恨透了。我也存心让你受些教训,吃些苦头,本打算过了十五,他们可能杀你时再动手救你出来。可我没想到铁血帮自居侠义,居然会这样地对你!我知道……知道你绝对禁受不住那样的屈辱……你那样清傲爱洁的一个人……”
他抱住我,继续亲吻我,成片的泪水,从他面颊上滑落,痛悔地用舌仔细舔舐我口中的酸涩腻苦,似想用他自己来清洁我的身体,洗去每一个角落的肮脏合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