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慢……慢点……”莫问情伏在床铺上,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帐子。
“慢不下来……我……我想死你了……怎么能……慢……”云碧清腰间的动作更猛烈了起来,直激得莫问情浑身通红,像忍不住要爆裂了一般。
“不……行了……啊……真的……求你……”莫问情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却随着身上的震动而分割得断断续续的。
“再一下……问情……我……啊……啊!”云碧清咬紧牙关猛一用力,终于结束了莫问情的苦刑。
把被子严了严,两个人团在一起寸寸贴着肌肤取暖。
“怎么又不关窗,都不觉得冷么?”随着日子临近,莫老夫人越来越多地插手两人的见面次数,于是云碧清少不得靠了老办法进来与他的爱人私会。
“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火呢,怎么可能觉得冷?”云碧清笑得随性,同时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拿大氅。
“别去。”莫问情也伸出雪白的手臂将他的胳膊拉回到被子里来,“怪冷的,等天亮了再说吧。”
云碧清知道他心疼自己,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收紧了胳膊抱着怀里的人。
“以后,大概只能这么见面了吧?”云碧清依依不舍地摸了摸爱人的脸。
“我会尽快接任丞相之职,让娘放心,然后想办法调离京城,去地方任职。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莫问情微微低着头,脸上略有些不好意思。
云碧清温柔一笑:“苦了你了。放心,在那之前,我都会等你的。”
“嗯~对了,再过一个月,便是今年的科举了。虽说陛下许了我丞相的官职,可我到底年轻,又不曾做过正四品以上的官,便是现任丞相林秦楠甘心把位置让给我,恐怕我也难以服众。所以,我想和众学子一起参加今年的科举,真真正正地拿个进士回来,再从起家官做起,你觉得如何?”
云碧清看着莫问情认真的眼神,宠溺地摸摸他的脸:“我对朝廷的事不懂,不过若是问情觉得此时的本钱不够,想要通过科举赢得些威望,我觉得还是可以一做的。”
莫问情开心地笑了笑,然后凑到云碧清的脸边,眨着眼睛道:“那,你可会支持我?”
云碧清点头:“那是自然。”随后便一仰头去吻了那柔弱诱人的小唇。
于是云碧清没有看到,在莫问情雪亮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笑意。
第二晚,云碧清一如既往飞进来过夜。
“咚!”
“哎唷!”
云碧清坐在地上一边揉屁股一边纳闷儿:这窗户什么时候锁起来了?
可是容不得他琢磨了,不远处已经有人声和火光传来,想是刚才惊天一响已经惊动了莫府的下人,云碧清赶紧忍着屁股疼飞速逃离,好在他功夫向来不错,没被人抓个正着。
第三天晚上。
“咚!”
“诶哟!”
“快点!这边!”
第四天晚上。
“咚!”
“啊呀!”
“果然又来了!看你往哪儿跑!”
“今儿一定要抓住你!给我站住!”
……
于是第五天,连一向深居简出的莫老夫人也被惊动了。
“羽儿,听说府上最近每晚都会有坏人潜入,你可要小心些。”老夫人一脸的担心。
莫问情强忍着要笑出来的冲动,点头道:“孩儿会把门窗关好的,请娘放心。”
“爷放心!无论是多厉害的飞贼!我绝不会让他靠近爷的房间半步!”禄儿两眼冒光,信誓旦旦地对莫问情说。
另一面,云碧清终于明白了莫问情所谓的“支持”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不过他不会就此死心的:不想见我就见不到了么?哼!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银钱,准备好了吗?”
“主子放心!早准备好了!”
于是机灵得猴儿似的小厮带着几个信得着的下人,偷偷地溜上了洛阳城的大街。
“怎么还没有么?”
“主子,快了!”
“今儿也没有么?”
“主子,说不定明儿就有了!”
“到底还有没有啊?”
“主子,肯定有!您再等等。”
终于,在云碧清已经等得快要放火烧莫问情他们家房子的时候,银钱跑回来道:“主子!有啦!”
云碧清听罢一个纵身从屋里飞了出去,急得银钱在后面拼命跑:“主子!兴旺茶楼右边儿……等等我……”
第十三章:假小厮竭泽而渔
洛阳城最大的茶楼右边的小巷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一边穿着粗布衣服一边盯着一张纸条低语:
“毛笔三竿,生宣七卷,墨三方,褚遂良一帖……这什么单子?怎么都不写牌子的?”
一个时辰之后。
“禄儿,这些东西怎么回事?”莫问情看着一桌子的笔墨纸砚和整整一摞字帖,叫来了小孩儿。
“怎么了,爷?”禄儿赶紧跑过来看。
“我叫你买的东西,怎么成了这样?”莫问情拿起一方墨,“我什么时候叫你买过‘右军池’的墨?”
小孩儿一看,也顿时傻眼了。
“还有这帖子,我只叫你买一帖褚遂良的小楷回来,你把他所有的碑帖都一并买回来做什么?”
禄儿脸上冒汗,赶紧解释:“爷,是我不好!我偷懒,这东西是我叫下人去买的……”
禄儿心里一个劲儿犯嘀咕:这棱子怎么这次办事这么糊涂?他以前也不这样啊!
莫问情叹了口气,道:“你叫谁去买的?把那人叫来。”
“是!我马上去!”禄儿飞也似的就出了屋子,见人就喊:“赶紧把棱子给我找回来,爷要训他呢!”
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进了莫问情的屋子,莫问情带了威严教训道:“我莫府虽是尊贵,却从没有奢侈的习性,你今日买这几样东西尽是城里最贵的,你说,是谁教你的?”
那人怔了一怔,带了怨气道:“你用的东西,自然该买最好的,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莫问情一愣,随即定神一看,这不是云碧清又是哪个?莫问情一下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犹豫了半天,只道一句:“你怎么来了。”
云碧清大大方方往莫问情身边一坐,一边把人搂在怀里一边满腹牢骚:“我怎么不能来?你是我的人,我看看我的人,还不行?”
莫问情把头侧到一边:“你不是说支持我么?”
云碧清委屈道:“我是说支持你,可也没说许你把我关在窗外啊!你知道我摔得多疼么?”
莫问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人家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怎么摔了一次还不长记性,还要来第二次?第三次?”
云碧清狠命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倒不知道疼,既然不想我来,怎么不当面说?”
莫问情把他的手打开:“当面说,你就许了么?”
“当然不许!”
“……”
“问情,你别这样,不过是晚上一起睡,白天你照常读书,我不打扰。”
“什么是不打扰?你一来我怎么睡?睡得不好,我怎么读书?”
“我会让你好好睡的,你不是说信我吗?再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每次你都这样说,哪一次乖乖睡了?不行,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让步。”
“问情,我这次绝对绝对不扰你,你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不行。”
“问情~”
……
是夜,明月高悬,渐渐暖起来的夜气透过敞开的窗子微微吹到屋里来,莫问情的房里,油灯“兹啦啦”发出声响,灯下的男子正聚精会神地读着手中的书卷。
“问情,很晚了,快休息吧~”
床上的人脱得一丝不挂,一边摆着各种诱惑的姿势,一边声音慵懒地呼唤着灯下的人儿。
翻过一页。
“娘子,太累了会伤身的~让为夫来给你暖暖身子~”
裹着被子的人从床上蹦下来,然后从背后连人带衣服一起包在怀里,拿个滑溜溜的身子使劲儿蹭来蹭去。
忍耐。忍耐。
“问情……嗯……”
伴着灼人的热气和充满情欲的声音,灵活的手指穿透罩衫进入单衫里面,灵巧地拿捏着敏感的小粒。
“云!碧!清!”
莫问情“啪”地一摔书,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他。
云碧清趁机将莫问情的前襟和衣带都解了开来,修长的手指沿着小腹的中线向下探去。
“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莫问情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腿间拎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你~”云碧清趁势从前面把人抱住,拿个火热的身体使劲儿磨蹭。
其实莫问情也早被他刚才的声音和动作撩拨得脸上泛红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抱住躁动的人:“算了,今晚就让你竭泽而渔吧。”
云碧清一听这话高兴得欢呼一声,一把把人捞起来,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就把人剥了个干净。待到两人滚到床上,竟真是只有身上的一条被子,再没其他。
“问情,腰再抬高一点。”
“……快……再快一点……”
“问情……啊……问情……好舒服……”
“……嗯……再给我一点……我还要……嗯……”
“问情,你今天真的好乖,连平日死活不肯的都……
“!!”
“吱吱~”“吱吱~”
第二天清早,莫府后门前,一个一身墨绿的公子对着紧紧关着的大门,手里是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外衫。
“主子!怎么样?”一个猴儿一般的小厮上前低声问道。
“银钱,以前有人跟我说,竭泽而渔,明年无鱼,我从来都不信。今儿个,我信了。”
墨衣公子长叹一声,无限悲戚地转身向城里某钱庄走去,只留个小厮莫名其妙地挠头:“主子刚才说的啥鱼……是啥意思?”
“主子!……等等我!……你说你要吃啥鱼?”
第十四章:举状元太子相见
度日如年的一个月终于熬出了头。
一大早,云碧清便带了银钱领着几个人在考场门口心急如焚地等着,直到等了半日,看考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见莫问情步履迟迟地走了出来。几个人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把人拉上轿子运到城里某处已经安排好的驿馆,两人一进驿馆三下五除二地就脱光了衣服,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便在床上缠成了一团。
“你脑子里就没点儿别的?”莫问情被折磨得身上没一点儿力气,单趴在床铺上喘着。
“当然有~”云碧清一边帮他按摩,一边低声道,“我还想着怎么让你更舒服些~”
莫问情被他说得没法,只得赶紧止了这个话——因为要是再说下去,指不定他还会说出什么不害臊的话来呢。
“好了~我不过是太想你了嘛~”云碧清见莫问情面露不悦,赶紧哄道,“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关心?”
“我向来知道问情的学问无人能比,再加上方才出来我见你面色愉悦,自然是考得好了,何须我再问?我想着你月来必是紧张辛苦,所以才马上把你接到这里来放松——毕竟紧张太久是会伤身体的嘛~而让全身心放松下来的最好方法,就是好好服侍你一回~”
听云碧清说得头头是道,莫问情禁不住轻笑了出来:“明明就是你自己耐不住,偏又说得真像是为了我一般,可见人家说商人的嘴最是不能信,此话不假。”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云碧清帮他按摩完了,便躺下来将他抱在怀里,“话说得好听,问情开心,我也开心,何苦而不为?”
莫问情瞥了他一眼道:“可好听的话总不真,真的话却不好听,我宁愿不听好听的话,也不想听不真的话。”
云碧清一愣,随即笑道:“我可从来没对你说过不真的话,我说你最是撩人,这话哪里不真了?”
云碧清一如既往不着痕迹地将话题隐了过去,莫问情挑了他一眼,不作声。
“你若不信,我们就再来一次,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撩人~”
“你……”
莫问情来不及抗议就再一次被压制住了一切动作,云碧清一双手灵巧地点燃起莫问情的欲望,便是他已经四体无力,头昏脑胀,却还是禁不住身上泛起一片诱惑人的粉红,两眼迷离而渴慕地望着眼前唯一的人,唇齿间似有还无地泻着教人心里难耐的声音。
“你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云碧清抱起莫问情雪白的长腿,将自己涨起的下身再一次深深地埋入爱人的身体中。
“啊!~!~!”
于是,精疲力竭的莫问情再一次成为了云碧清砧板上的鱼肉,任他饱食。直到太阳西斜,云碧清终于放过了他,教人抬了轿子亲自送他回去。可是此时的莫问情已是有气无力,一根指头都不能动,云碧清便干脆大模大样地把他抱回到他的屋里,柔声叫他在床上休养三天,谁也别见。
一个月后,朝廷发放榜单,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本科状元蟾宫折桂的竟然是传说中的莫府大公子莫问情!
人们的震惊倒不是因为他考得了状元,而是惊奇如他这般的家世学问,为何要和一干平民百姓一起参加科举?不过既然榜单已经发放,一切就要依照流程继续下去。于是这一日,莫问情同了榜眼赵知旧和探花向墨言往朝堂上接受皇帝的亲自嘉奖。
朝堂之上,老皇帝对三人的文采对策褒奖有加自不必说,尤其对莫问情的试卷,用陛下自己的话说,就是:“笔落千钧,文成鬼哭,不减乃父当年之英姿啊!”
丞相林秦楠也笑道:“贤侄果然是我朝第一才子,有贤侄这般人才与我共同辅佐陛下,千古盛世,指日可待呀~”
朝上一干人等马上跟着丞相一起呵呵大笑起来,莫问情自然也礼貌地点头轻笑,不过他心中却看得明白,这林秦楠看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交回相权的了,看来莫府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自己的路也不会好走。
待退了朝,莫问情正同了另外两人一起出去,却突然被林秦楠拦了下来。只见他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满脸堆笑地说道:“三位皆是我朝第一等贤能之士,若是不嫌弃,可否愿意来寒舍尝尝我夫人亲酿的桂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