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灰翻身记(穿越)——叶辛铭

作者:叶辛铭  录入:07-12

“我与子清,在书店里巧遇耀文,彼此交谈甚欢,遂引为知己好友。只是,我们不谈政事、只论风月,并不知晓彼此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必要刨根问底。”

“风华,我无意限制你的交友自由。只是,如今政局复杂、斗争激烈,若不对一个人知根知底,便轻易交付信任,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宁昊天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知道我对你一直以来的心意。不管你是否愿意出来帮我。在别人眼里,你都已经是我宁昊天的人。你与我,早已连为一体、不容分割。

“谢灏明,是当朝宰相谢成大的第五子,是我的大皇兄宁昊腾的小舅子。就算他近来不问政事,整日里只与琴棋书画诗酒花为伴,他也摆脱不了他身后的利益集团。你与他,最好还是不要有所接触,以免被人利用、遭人陷害。

“我自幼生长于皇宫之中,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却还是险遭毒害,如今落得个下肢瘫痪的下场。你常年隐居深山老林之中,又是个光风霁月的性子。平时一定要处处小心、时时留意。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不知道该以何面目见你。说到底,都是我拖累了你。

“我……虽然对你深感抱歉……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一直……一直留在我身边……与我并肩战斗……共享如画江山……清风万里……”

杜恒茂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名为《万里清风》的水墨山水画,自嘲道:“王爷,就算你是伯乐,也可能会有相错千里马的时候。我真的只是一匹再普通不过的马,绝对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匹千里马。

“你把价值连城的真迹挂在这里,可曾想过我是个有眼无珠的家伙,根本不明白你的心意?说实话,若不是有精通鉴赏的人士提醒我,我真是不知道这幅画那么贵重。你弹了老半天的琴,却一直没发现,你所面对的,其实是一头牛吗?”

宁昊天脸色一僵,苦笑道:“就算你不愿为我所用,也不必如此贬低自己吧?”

“我这人,从不妄自菲薄,也决不狂妄自大。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杜恒茂语气严肃地说道,“王爷,我就是会点功夫、懂点医术,并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恕我直言,你这次,真是看走眼了!”

宁昊天皱眉盯着杜恒茂看了一会儿,执拗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我只知道,能够写出《治理建议书》的人,就是我一直以来渴求的人才,就是我心目中的千里马!”

杜恒茂微微一怔,在心中暗骂夏新生笨蛋、缺心眼儿。

他哄杜唯勤废寝忘食地与他合作写出《治理建议书》,是为了给夏新生单独开小灶,帮后者治理好沙州、从此建立起一个文武兼备的完美形象,助其在安国的仕途一帆风顺、青云直上。

没想到,这家伙却不明白他的一番苦心、改不了憨直的性子,居然把《治理建议书》交到了宁昊天手里,还曝光了他这个原作者,害他被宁昊天纠缠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无事生非的地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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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潜逃

那个家伙,还能再笨点儿、再多缺点儿心眼吗?

真是气死人了!

杜恒茂忙于暗骂夏新生,完全不知宁昊天在二人的这番对话中豁然开朗,一下子解开了纠结心事。

当宁昊天告辞离开时,他还觉得奇怪。

他来干嘛?

莫非是知道谢灏明过来,所以装作偶遇的样子,特地来提醒一下他?

看来,他果然派了探子在周围监视。

这探子的武功修为,可真够高的,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让这样的高手整天盯着他,不嫌大材小用吗?

杜恒茂这番猜测,倒是误会了宁昊天。

宁昊天对杜恒茂的武功深具信心,知道他完全有能力自保,根本没有派人在府邸周围保卫,就是怕引起他的猜忌、不快。

后来,因为对杜恒茂的那位武功被废的朋友产生了好奇,他才派人远远地守着府邸、探查府中的出入情况,并不敢让人靠近监视。

没想到,因为飞虎帮、云天寨少主的事情,宁昊天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

他明明知道,这么一来、一走,定会引来杜恒茂的猜疑,却只能保持沉默。

宁昊天回到平远王府,立即命人释放马守财、黄文定,归还书信、行李、马匹等物,并带上写给夏新生的密函,一路秘密护送二人前往沙州大营。

往事已矣,他该放下了。

化敌为友,让过去的盗匪变成现今的捕快,充分利用他们的才智稳定沙州,这才是明智之举。

当然,适当的监视和保护,还是必不可少的。

二人被抓、被审一事,不宜传到杜恒茂耳中,以免引起猜忌。

而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则绝对不能被他的政敌知道,否则,定会引来一场不小的风波。

马守财、黄文定得到夏新生的重用,干起活来尤为卖力。

他俩曾经是雄霸吴州的飞虎帮成员,可谓盗匪这一行里的精英人物。

如今,面对沙州那些四处作乱的不成气候的盗匪来,他俩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日常工作极为得心应手。

黄文定一向是个有头脑的。

他不只以武力剿匪,还善用策反、离间等计谋。

遇到人才,他则游说对方加入自己的阵营,持正义之剑,共同斩妖除魔。

大半年下来,他不但因为屡屡立功而节节高升,还培养出一批忠诚的下属来。

而这些下属,有的在明,领公差、拿朝廷俸禄;有的则在暗,由他私下里发放月俸,只对他一人效忠。

马守财与黄文定精诚合作,功劳总是对半分,所以,升迁速度是一样的快,官位级别也一样。

只是,他没有黄文定这么多心眼儿,也不知道后者竟然偷偷地培养出一批死忠暗卫来。

马守财心宽体胖,早已将曾经被俘、审问一事忘掉。

黄文定却不同。他一直将这事记在心里,反复琢磨,悄悄谋划。

一日清晨,杜恒茂与往常一样,前往人满为患的菜市场买菜。

当他从菜贩子手里接过一捆青菜时,发现手心里多了一张折叠成细条的纸条。

他手腕一翻,瞬时藏好纸条,心中满是疑惑。

他快速扫了一眼这位胡子拉碴的中年菜贩子,见对方忙于招呼其他顾客、根本没再多看他一眼,便也若无其事地挎着菜篮子走向其他摊位。

买完菜后,杜恒茂慢慢悠悠地逛回家中,拎着装满菜肉的竹篮子径直走进厨房。

他展开字条,见上面写了“信在菜里”,连忙从篮子里掏出那捆青菜解开,从里面拿出一封包在油布里的信。

“恩公:

恩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因为恩公关照,小人一路高升,如今已是将军大人麾下千户。

小人身负重责,不宜擅离职守,又因恐受监视,遂遣人秘密送信,告知恩公一件密事。

当初,小人与意达出城不远,即遭伏击,被人活捉、关押。

小人只记得被关在没有一丝亮光的黑屋里挨饿,后来又被阳光照耀,之后的记忆,一直模模糊糊,无法清晰回想。

小人与意达清醒过来时,人在野外,身体没有受伤,之前被夺走的书信、行李、马匹等物俱在。

小人思来想去,怀疑小人与意达已经受过审问,并且暴露了恩公与少主的身份。

小人曾经想过给恩公去信,又怕信件半道被截,不但无法向恩公传递消息,反而可能招来祸端。

小人养精蓄锐至今,已有一批死忠暗卫可供差遣。若恩公需要,可任意调遣。

小人已经吩咐送信给恩公的子鹰直接听命于恩公,恩公可直接向他发布命令。

遥祝恩公与少主康健、平安!

锦程敬上”

杜恒茂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手里的信纸付之一炬,心情沉重若铁。

除了宁昊天,不会有其他人这样抓人、放人。

马守财、黄文定虽然受到夏新生的重用,但是,二人应该一直被严密监视。

若不是黄文定机智过人,他直到现在依旧被蒙在鼓里。

他为宁昊天治病,可谓尽心尽力。

不过,他一向没有归顺之意,宁昊天想必已有心结。

如今,宁昊天的双腿经脉已经基本畅通,只是,仍旧无法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站立、行走。

待到宁昊天痊愈,他这个医生会否面临鸟尽弓藏之祸,实属难测。

若只有他一人,他自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是,他身边还有功力尚浅的杜唯勤、武功未复的魏战武,这就显得束手束脚了。

幸好,他当初已经有过设想,这半年多来,也已经谋划好后路,并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杜恒茂思来想去,决定提前实施转移计划,尽快将杜唯勤、魏战武送出长治。

他吩咐家中二人收拾行李,出门后找了个僻静处乔装改扮了一番,运起轻功,前往北城的一座院落。

大半年前,杜恒茂以乔装后的模样贿赂官员,为自己搞了一个新身份——乔常青,并且以此身份在北城买下房产。

他还先后在人力市场买下三个体型与自己、杜唯勤、魏战武相仿的奴才,给他们分别取名乔子是、乔子非、乔子过,为他们在官府登记造册。

他将三人安置在院中,不但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还教他们读书、练武。

三人原本都活得穷困潦倒,如今过上衣足饭饱的稳定生活,自然对杜恒茂感恩戴德。

杜恒茂吩咐三人收拾行李,将家里所有的菜、肉、蛋等食物全部装上马车。

他报上一个地址,指示乔子是驾车,载着乔子非、乔子过前往南城。

他除去易容,抢先赶回家中,将杜唯勤、魏战武二人易容成乔子非、乔子过的模样。

待到马车抵达后,他又将自己的脸改回乔子是、乔子非、乔子过熟悉的乔常青的模样。

他吩咐三人卸下行李、食物,领着他们进入一间屋子。

他快速将他们易容成自己、杜唯勤、魏战武的模样,吩咐他们顶着全新的脸守着院子,像平时一样该干吗干吗,只是不要开大门、不要出院子。

之后,他走到马棚,快速查看了一下已经带着行李坐在车厢里的杜唯勤、魏战武。

他将自己易容成乔子是的模样,驾着马车,驶出院子大门。

他翻墙进入院子,从里面拴上大门门栓,又翻出院子,驾车离去。

乔子是、乔子非、乔子过面面相觑,争相照镜子查看自己的新脸,又是惊奇、又是疑惑。

三人年龄都不大,多多少少还有些玩心。

他们开始讨论主人这番行动的缘由,聊得不亦乐乎。

杜恒茂载着杜唯勤、魏战武离开长治,驾车一路东行。

三人晓行夜宿,风尘仆仆地赶了四天,进入安国一座四通八达的繁华城市——东新。

杜恒茂将马车停在一处僻静地,下车钻进车厢。

他动作麻利地替魏战武除掉易容,吩咐对方出去驾车。

接着,他又替杜唯勤除去易容,把自己易容成乔常青的模样。

在杜恒茂的指挥下,魏战武技术熟练地驾着马车驶入位于东新城区的富人聚集地——荣华坊,徐徐停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前。

他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方悬着的巨大洒金匾额,望着那龙飞凤舞的“乔府”二字,眼底闪过一抹悲哀的神色。

这些年,国破山河改,家毁亲皆亡,报仇失败,落入贼手,经脉尽断,武功全失,整天只能像只耗子似的东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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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激变

这些年,国破山河改,家毁亲人亡。

他为了替惨死的亲人、兄弟们报仇,领着一群残兵千里迢迢地赶来敌国京城刺杀出卖大家的叛徒。

没曾想,他再度被帮里的叛徒出卖,落得个惨败下场。

失去武功后,他形同废人,一切都得倚仗杜恒茂。

杜恒茂只要出门,就会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万个放心不下。

按理说,他应该享受小师父这前所未有的关爱。

然而,他曾经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容忍自己变成心爱之人的累赘?

虽然杜恒茂一再保证能够帮他接通经脉、恢复武功,但是,大半年下来了,他苦苦忍耐了那么多次令他疼得死去活来的痛苦,却并未收获良好的治疗效果。

有时候,他真想破罐子破摔,不再接受治疗。

可是,一想到杜恒茂独立支撑的辛苦,他又心疼起来。

他多么渴望,自己能够再度强大起来。

他多么渴望,自己能够有力量为心上人撑起一片天,让对方不再像现在这样,整天跟只耗子似的东躲西藏,连真名真姓都不敢用。

杜恒茂下车敲响大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位虎头虎脑的少年。

少年一见到杜恒茂,立即欢喜得眉开眼笑,一迭连声地叫唤“少爷”。

杜恒茂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亲切地说道:“小东西,半年不见,长高了这么多,也壮实了不少。”

少年连连点头,表功似的应道:“我听少爷的话,每天都吃肉,每天早晚都蹲马步。”

“好孩子!”

杜恒茂称赞了一句,吩咐少年准备马粮、烧洗澡水、去饭馆点餐打包,又指点魏战武将马车驾到后院去。

放下行李后,杜恒茂乘着夕阳余晖尚未散尽,领着杜唯勤、魏战武在幽静的庭院里转悠。

虽然时值隆冬,但是,因为庭院之中遍植松、竹、梅这岁寒三友,整座府邸倒不显萧条,反而在一派庄重肃穆中透出勃勃生机来。

而迎寒绽放的点点腊梅,则被金红色的阳光晕染出淡淡的妩媚味道。

冷风吹过,浓香扑鼻,又是一番动人韵致。

三人转完一圈,踏着暮色走进正屋。

此时的屋里,已被两盆燃烧的炭火烘得暖融融的,不复之前的寒冷。

杜恒茂点燃两支儿臂粗的大蜡烛,将昏暗的室内照亮。

他脱下棉袍,坐在太师椅上环视了一圈窗明几净、整洁有序的屋子,满意地说道:“这小子,很勤快啊!这么大个房子,倒也难为他了!”

“当初穷得卖身葬母、病得东倒西歪,现在每天有肉吃、壮得像小牛,自然得勤快些。”魏战武不无感慨地说道,“任谁遇上你这样的好主子,都得尽心尽力、誓死效忠!”

“如今世道混乱,忠义显得尤为重要。我给他取名孙忠同,也是盼他能忠肝义胆。”杜恒茂叹息道,“你们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替我好好观察观察他。如果这孩子确实不错。以后,我们就把他带在身边。免得他总是一个人守着一座空院子,也怪可怜的。”

“好不容易出来了,何必非要回去?”杜唯勤埋怨道,“你不是说,那个人的腿部经脉已经畅通了吗?你该做的,都做完了。还回去干什么?”

“我答应过,要彻底治好他。他的腿部经脉虽然通了,却还不能站起来,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杜恒茂认真地说道。

“我有点怀疑,他的腿其实已经好了,不过,他故意在你面前假装站不起来。”魏战武神色严肃,“他早就知道,腿一好,你就会离开吧?”

杜唯勤一向以君子自律,不愿怀小人之心,倒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现在被受尽欺诈、背叛之苦的魏战武这么一提醒,登时勃然大怒。

“这个人,未免太过奸诈!他难道打算用那两条腿,捆你一辈子吗?”

杜恒茂沉吟了一会儿,以不确定的口吻说道:“我也怀疑过这点,曾经想法子试探过他。他是真的站不起来。

“或者,也有可能,我的试探之意,被他事先识破了。

推书 20234-05-10 :唯爱清风(FZ)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