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言+番外——苏唯音

作者:苏唯音  录入:07-10

哦!忘了说了,邹阳这人,是个断袖。

所以,那些个姑娘自然是跌碎了芳心,无可奈何。

而后来,那送了单子给邹阳的那姑娘,许是已经嫁人生子,反正是再没来过了。

这一躺,邹阳便睡了过去。

梦中邹阳忆起了过往,他这人,记性不好,不,或者说,他这人,是从来也没有认真记过什么事的。可有些事,他是记得极清楚的,比如初次见到莫怀风。

那时他还是楼清钰,年纪轻轻,便成了揽苍阁的阁主。而那时的莫怀风还是刚出江湖的少年,空有一身正义道德感,行走江湖,颇为莽撞。

他见到那人时,他正追着一人,那人楼清钰认识,名叫花采,而他干的那些勾当正好是他的名字反过来念——采花。

花采功夫不高,可终究是行走江湖多年,没练着功夫,可那旁门左道的东西却是学了不少,因此在奔跑中,那人被花采下了软筋散,顿时动弹不得。见那人动不了身,花采顿时卸下了惊慌的面具,换上一脸得意模样。

“小贼,你卑鄙!”莫怀风满脸怒气。

楼清钰坐在树干上,听到他这话,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底下两人听到,皆抬起了头,怒视着他。

“楼兄莫是当侠士当上了瘾,还要拦着在下吗?”花采黑着脸问道。

“若是如此,你又待如何?”邹阳挑衅,表情一派轻松。

“如何?在下功夫抵不上楼兄,自是无可奈何,”花采不甘心说道。这花采,虽采的是女子,可却是个男女不忌的人,如今那人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是起了歪心思的。

楼清钰低头,看着那人,仍旧满脸怒气,有些不甘,也有些,迷惑。看到他那副表情,楼清钰“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同花采说道:“我看着这人,欢喜得紧,你便去寻他人罢!这人,我要了。”他这话说得霸道,花采有些怒气,却听他又道:“你若是不满不愿,便同我打上一架。”花采虽是不满,却也只得作罢。楼清钰这人,看着清瘦,功夫却是厉害得紧。

待花采走了楼清钰跳下树,走到那人面前,勾起他的下巴,在他的怒视中笑道:“美人儿,从今儿个起,你便是我的了!”

“你……”那人胀红了脸,怒道,声音却是因着没了力气而大不起来,没了威

力。

“怎么?不认帐?”楼清钰挑眉,眉眼看起来颇为邪肆。

“卑鄙!”那人低声骂道。

“你就只会骂这么一个词吗?”楼清钰笑着问。

那人撇过头,不理他。楼清钰也不介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刚打开,却又收回了手,俯下身子,凑到那人嘴边,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吻了上去。这个吻很轻,就像是只为了在他身上盖下一个章子,表明这是自己的。看着那人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恐慌惊讶,楼清钰的心情更加愉悦。

他缓缓退后,倒出瓷瓶里的药丸,而后弯着腰,将药丸塞进那人口中。收回手,那人便弯着腰呕吐起来,楼清钰笑着说道:“吐不出来的,你可别咳伤了喉咙,我会心疼的。!”

“滚!”那人吼道。

听到他的声音洪亮了许多,也有气势了许多,楼清钰笑道:“看来,你恢复得不错!”那人有些错愕,看着他,有些疑惑。楼清钰又道:“江湖可不是凭着莽撞就能混的,小心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你……为什么?”

“嗯?我说过,你是我的人啊!”

“滚!”

第五章

睁开眼睛,邹阳低骂:“见鬼了!”

起了身,天色暗沉,许是很晚了。邹阳觉得有些饿了,便出门去敛七家中。

入了院子,邹阳直奔厨房,猪肘子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邹阳深深吸了口气,笑道:“好香!”

敛七头也未回,冷哼说道:“你倒是好命!”

“是啊!你若是女子,我定娶了你!”虽然他是断袖。

“哼!我若是女子,定然瞧不上你!”

“嘿!想当年,我可是迷煞了全城女子呢?”邹阳笑道,也不计较。

“端菜!”敛七将盘子塞到邹阳手中。邹阳看了眼手中的红烧肘子,眉开眼笑着将盘子端到桌上。添了饭,敛七拿着两碗饭走到桌旁坐下。

“近日生意如何?”邹阳笑嘻嘻地问。

敛七抬眼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认为呢?”

“我怎知晓,你莫真把我当成你夫君了,”邹阳做出小生怕怕的模样。

“……”

敛七不语。

吃过饭,邹阳坐在院子里,点了灯。昏黄的烛

火打在他脸上,他微微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敛七走到他身边,淡淡微笑说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邹阳恍然回神,吓了一跳说道。而

后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我带了酒来,我们喝一杯吧!”说着,邹阳走进屋里,拿出酒。酒是他前些日子买的,还未喝完,今天突然想起来,便带来了。

邹阳拿出两个杯子,递给敛七一个,为他倒上一杯,然后为自己也倒上一杯。

“好酒!”敛七喝了一口,说道。

“自然!”邹阳自信说道。他这人,着实贪杯,品酒亦是极厉害的,上辈子兴致好的时候,更是会亲自酿上一坛。那时他还亲手埋了一坛桃花酿,准备等着哪日与那人同饮,可等来等去,却终是没等到那日,却等到了他同所谓的江湖正派人士一起来围攻他。说起来,倒也着实是可笑。

邹阳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敛七看着他的苦笑,亦是沉默。他这人,本就沉默寡言,现在更是如此。

因着青城派掌门的死亡,各大门派纷纷回去,连杜老庄主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那日天气大好,地面上的积水也干了。邹阳坐在城门口旁边酒肆里,喝着酒,看着一大群人打马离开。

邹阳眯着眼睛看着有些刺眼的阳光,而后低头去寻找人群众的那个人。酒肆里有妙龄的女子唱着歌儿,音调婉转哀怨。邹阳转头

,看向那人,是极美的女子,柳叶眉,杏眼星眸,朱唇轻启,别有风情。

只可惜……

一首歌儿结束,那人站起身,红色纱衣遮不住曼妙婀娜的身体,引得全场男子侧目。

那人款款而行,出了酒肆,行到那人群中央,站在一名白衣公子马下,仰起头,星眸中隐着泪水,颇惹人怜爱。那女子不知说了什么,引得男子颇为为难。

邹阳看着无聊,却在人群中看到一张脸,平凡至极,却让邹阳瞪大了眼睛。他站了起来,出了酒肆,想走到那人身旁。人群却突然混乱起来,耳边尽是尖叫:“杀人啦!杀人啦!”邹阳转头,那匹高大白马上再没了那白衣公子的身影。而因着骚乱,邹阳再走不到那人身旁。

待邹阳好不容易走到了那里,那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而那红衣的女子也被人捉了起来。

世有痴情者,为爱失了命。

而那女子,便是如此,倒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他日死了,只怕也是草席裹尸,扔入那尸体纵横的乱葬岗。

邹阳回到酒肆,继续着未喝完的酒,看着外面骚乱渐渐安静,人流渐渐散去。

喝完酒,邹阳嘴角噙着笑,放下酒杯,结了账。

而后回家。

站在院子里,邹阳看着刻完杜老庄主墓碑后剩下的另一块边角余料,走过去,顿下,仔细看看,说道:“你如今干的这个事儿,怕是保不准哪日便没了性命了的,今儿个我也算是努力了,可也没拦住,待哪日你死了,我便给你立块碑罢!也算是还了。”

低下头,一刀一刀将石块刻出墓碑的雏形。

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到难过的感觉了,可却是第一次为着一个以为不相干的人难受。

为什么呢?

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够让那人至此?

邹阳停下的时候,天色黑得厉害,许是很晚了,他却没有什么感觉,换了个姿势继续刚才的动作。

敛七入院子时,看到的就是橘色烛光下那人专注地盯着石块雕刻的情景。是第一次看到他认真的模样,那样的全神贯注,再没了平日的疯癫玩笑。

上前两步,敛七看到光滑石板上刻着四个字:莲白之墓。

“莲白是谁?”敛七走上前,轻问道。

邹阳似是吓了一跳,猛地起身,看到敛七,脸上的慌张才收了些,拍着胸口说道:“吓了我一跳!”

“怎地这般不经吓!”敛七笑道,而后提了提手中的食盒,说道,“也不知你吃了没,便带过来了,看这光景,你怕是没吃的,正好!”

邹阳

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石粉,说道:“正好,我也饿得紧!”

两人入了客厅,上了饭桌。敛七将菜从食盒里拿出来,饭菜还是温热的,三碟小菜,两碗米饭。

这顿饭的气氛有些沉默,邹阳是心情着实不好,敛七却是因着习惯了。吃完饭,邹阳主动收拾起东西,敛七有些惊讶,却也并未说什么。

收拾好后,两人坐在院子里,微风吹过,气氛倒是极好的。

“我喜欢看星星,在黑暗中,独自闪耀,就像,一个骄傲的人,不肯低头,不肯被湮没,”敛七突然开口,邹阳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月光下他的脸有些模糊,却异常柔和。邹阳想这是他的错觉,有些事,他是知道的,比如,敛七脸上的面具。

“是吗?我却不喜欢夜晚,我喜欢太阳,热的,温暖的,都喜欢,”邹阳微笑着说道,“曾经,我有两年没有看见过阳光,那时我想,也许,我会忘了太阳是怎么样的?阳光的味道,又是怎样的?他的温度,是寒冷、温暖还是灼热的痛,而之后当我再一次见到阳光时,我哭了,眼泪止也止不住,沾满了脸,别人看到了,把我当成疯子。”那种感觉,邹阳现在还记得,哪怕换了身体人生,哪怕已经二十多年年。

“两年,”敛七眯起眼睛,“练功吗?”

听到他的回答,邹阳心漏了一拍,而后说道:“不,只是被囚禁而已,呃……在监牢里。”

“哦!”敛七淡淡说道,“我听说,揽苍阁的杀手出来之前,会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自相残杀,为期两年,活下来的,才可以成为杀手。”

“是吗?你怎的知道这些,莫非,你是从揽苍阁出来的?唔!那楼清钰的同伙?”邹阳玩笑。

“不,”敛七勾起嘴角,苦楚一个嘲讽的笑容,“只是听说罢了!”

“那还真是残忍呢?”邹阳就他之前的话发表言论,“如果有人活下来却残了呢?”邹阳突然想到。

敛七的嘴角缓缓上扬,眼神却是冰冷,冰冷而残酷地说道:“残疾的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那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没有人性,没有弱者,只有敌人,只有鲜血,只有死亡。”

邹阳的身体微微发抖,他干笑着说道:“你莫要摆出那副表情,仿佛,你要吃了我似的。”

“唔!”敛七上下打量着他,而后说,“我可下不了口。”

第六章

这几日邹阳得了闲,便时常在城里瞎转悠,这日正巧碰上了李家姑娘。远远瞧见邹阳,李家姑娘的脸上染满了笑容,盈盈走来。

邹阳笑眯眯迎上去,笑道:“姑娘早啊!”

“邹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那李家姑娘许是不晓得她父亲为她说亲的事儿,又因着这些年来管着家中生意,因此行事较之其他姑娘大方了许多,丝毫不见那些小家子气。

“哦!这四方城近日太平得紧,我那也没什么事儿,便随意走走。”自从青城派掌门在四方城死了之后,这江湖人士来四方城便来得少了。而这些日子,四方城太平得紧,没什么人出什么事儿,因此邹阳闲得紧,终日无事。幸而敛七管了他的吃喝,不然若是以邹阳这般花用,怕是不过七日,那一百两,又是要没了的。

“那倒是,难得近些日子家中没什么生意,人倒是难得落了清闲,”李家姑娘盈盈笑道。这发死人财的,便是如此,死人多了,生意便好了,也正是因着如此,这些人才不招待见。

“那李姑娘是要去哪儿?”

“这夏日将近,奴家打算着去那量衣阁置办两身衣裳,”李家姑娘说道。

“哦!那好那好,你便快些去罢,在下先行告辞,”说罢,邹阳拱了拱手,便走了。

李家姑娘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背影,想着着实可惜了,这么个人,怎地就没人敢嫁呢?

经过李家姑娘提醒,邹阳才想起,自己该置办两身衣裳了,而后便想起敛七那人平日里穿的总共就那两身衣裳,还是春衫,便想着给那人也置办两身,正好那人管着他的吃食,也算是还了人情。想好了,邹阳便勾起嘴角,心情颇好。

邹阳拐了道,转过头往城西走去。

敛七的家在城西最角落的位置,因着是捡尸的,没什么人愿意同他做邻居,因此,隔壁的院子都是空的。有时邹阳便想着,若是他,定将他家两边的房子都买下来,合在一起,那院子便大了。只可惜邹阳虽是刻墓碑的,但他住在城东,那里三教九流,江湖中人忌讳没有那么多,所以他家旁边都住了人。

入了院子,却没有瞧见敛七。邹阳不知他去了哪里,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他无事,应是在家的,今日却是没了踪影。

邹阳入了屋子,寻了他房间,进去躺倒床上。他这人,懒惯了,今日发了神经,起得早,如今便有些困了,而他同敛七算是熟悉,他便躺在他床上睡了下来,反正都是等人。

睡梦见邹阳有看到了前世的事。

他这人记性不好,那些年的事他总是记得模模糊糊的,唯一清晰的,

怕也就是同那人的初见,可近日也不知怎了,总是梦见过往的事情。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莫怀风,在落燕山庄。

那人是落燕山庄的弟子,也是莫彦的养子。

那人是落燕山庄逃家归来的少庄主,而他则是新来的小厮。

他换了个容貌,那人便全然不认得,他有些不忿,想着这人身上既盖了自己的章子,怎能再见便不认得了自己。因此,那天夜晚,他掀下面具,偷偷入了那人的房间。那人少年公子心性,功夫不够,警惕性也不高,因此楼清钰趴在那人床边时,那人并未察觉。那人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青色,也不知白日里是做了什么,才成了这样。

楼清钰伸手,将他推醒,那人迷迷糊糊间醒来,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反射性想要动手,却被楼清钰制住了。楼清钰缓缓低头,亲在那人脸上,笑道:“怎么才这么几日你便不认得我了,若是长此以往,那还得了!”

那人瞪大眼睛,一如那晚的不可置信,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见到我太开心,说不出话了?”楼清钰笑眯眯问道,而后,他便看到了那人恨极却无可奈何的模样,看得他分外欢喜。

“混蛋!”那人脸色胀得通红,骂道。

“你在撒娇吗?”楼清钰问道。

“你……你才撒娇!”

“唔!”楼清钰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抱怨道,“你都做什么了?眼圈成了这般模样,可是想我想的?”像是想到什么,楼清钰笑了起来,眼睛变得晶亮,欢喜得紧。

“你……”那人刚想说话,却被楼清钰用吻堵住了,瞪大了眼睛,用力挣扎,可那人的功夫终究是不敌他,不久便败下阵来,还被点了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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