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曾是我最亲近信任之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杀了他。
心里只盼这件事万万不要发生,但上苍似乎并不如我所愿。当下体熟悉而令人作呕的异物感和痛感同时传来时,我只觉脑海中一
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他在我心里,便如兄弟一般,甚至比亲兄弟更为亲厚,如今做出这等事情来,他事后知道,即便是我原谅了他,他也定然不肯原
谅自己。
陈之珏的面孔苍白的仿佛透明,深紫色的瞳孔微有妖异之感,在我面前只有一尺之遥。
如此真实的感受自然不可能是在发梦,苍天作弄,竟然总让我遇到这般场景,连陈之珏也被牵扯进来。不,若不是殷未弦,岂会
发生这种事?该死的殷未弦,我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我万般恼怒,但看到陈之珏呆滞的面孔,却又生不起气来。他若是本心还在,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今日之事他必然心中不知,
他日若是醒来,也切勿让他知道曾有此事发生,有任何耻辱难堪,我一人承受便是。
虽然心想着此事该当如何解决,但陈之珏的剧烈的动作却总让我分心。我像块砧板上的肉,被人宰割,身体随着陈之珏的动作而
摇晃着,肉体摩擦声令人心烦意乱。
陈之珏虽然是少年,但身体已如成年男子般矫健修长,如今的力气更像野兽一般,加上他原本武功已极为高强,动作十分猛烈,
只令我觉得这一次折磨似乎永无休止,下体后庭之处,先是如同撕裂一般疼痛,后来便如被灼烧般,痛得几乎麻木,只觉得那个
难以言及的地方几乎被他的性器搅碎,血液源源不断地从身体交合处涌出来,而浑身的力气也渐渐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消失。
身下的床单早已染红揉皱得不成样子,而陈之珏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房间里只听得到两人的喘息声。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说道:“咦?好像房里有声音?”停了一停,又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去看看。”
听到这个脆脆的声音,我险些晕厥过去。而正在这时,门已被推了开来,殷九一步踏入房内,扭头便看到了床上凌乱的景象。
我与殷九对视了几乎有半晌,他仍然没有任何动作,时间对我们两人而言便如凝固了一般,然而陈之珏仍然压在我身上一惩兽欲
。
两个大男人睡在少女的闺床里,这本身已是令人惊异的奇景,而眼前淫乱的情形估计更令人震惊。
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而已,我自我安慰地想。但眼角却没有忽略掉殷九古怪的表情,脑海中如电光一闪,忽然想到,他既然如
此恋慕龙靖羽,那便不能再算是小孩了。
殷九一步步缓缓走了过来,悄无声息,忽然之间出手迅捷,立时点了陈之珏的穴道。
我看着殷九,笑了笑道:“殷九公子,别来无恙?”本想从床上起身,但浑身赤裸,下体痛得麻木,几乎动弹不得,后庭之中还
连着陈之珏的那话儿,可说狼狈之极。
殷九看了看落地上的匕首和人皮面具,又看看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这刹那之间,我忽然想到了他的哥哥殷未弦。既然是兄弟,便说不定会有相同爱好。
第115章
这念头也太过荒唐可笑,然而与他难得复杂的目光对视,我却是笑不出来。
他在床前站了半晌,手落到了衣襟处。我只觉心口一紧,冷汗登时涔涔而下。此时此地,若要凭着一己之力抵抗他的蛮力,自然
是绝无可能。心中直道晦气,却见他低头在衣襟处摸了一阵,掏出一个白玉小瓶,递了过来:“这药治外伤很好的,你用一下吧
。”
我吃惊得话也说不出来。照理说我还让萧激楚去杀他,实是他的强仇大敌,此情此景他竟然不大肆嘲笑,也不一剑将我刺死,却
是把伤药给我,真不知是他心胸广阔,早已忘了这件事,还是因为根本就是个怪胎。
殷九站得极近,眼睛却避开了淫靡不堪的下体交合之处,只看着地上。发现我没接过伤药,便把药放在床边,说道:“你自己敷
上吧。”却是走到了门边,对门外的侍从高声说道:“我还有些事情,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必伺候了。”
随即合上房门,在一张桃木椅子上坐下,眼观鼻,鼻观心,显然是等待我自行处理完后再过来料理我这个不速之客。
他不愿看自然是最好。想到方才的尴尬,我咳嗽了一声,费力将晕厥的陈之珏推开,牵动后庭洞穴处,只觉痛得我几乎晕厥过去
。勉强咬牙忍住,伸手一摸,下体后庭之处竟似已有些摩擦至溃烂,嘴里登时有些发苦。
伸手摸到药瓶,拔开瓶塞,胡乱洒了一些,也不敢涂抹。只觉一阵凉意传来,显然这伤药是上上之品,殷九这一番出手可见大方
。
此时殷九仍然在厅前正襟危坐,俨然古君子之风,我心中原本的紧张消逝了一些。先前我还当他是个小孩,遇到这种古怪淫靡之
事惊奇之余难免大肆张扬,此时看来,他行事作风已俨然成年男子,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仁人君子。我便更加地放下心来。对付
小人务必小心谨慎,对待君子却是大可不必,更何况是这么一位稚气未脱的小君子。
此时再看他端坐的样子,我忍不住有些想笑。
待敷好了伤药,忽然发觉,身上所有的衣裳都已被撕破,再也没有一件可以遮身敝体之物,便道:“殷九,拿件衣服过来。”
他呆了一呆,像是没想到我会对他说话,站起来想了一阵,说道:“你等等。”随即起身出了门。
这时倒是逃脱的最好时机,可惜四肢脱力,一点力气也没有,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脚一沾地,便觉有千万根细如牛毛的小针直刺
脚底,脚下一软,若不是用手扶住床沿,便要一头栽倒在地。
正在这时,殷九已去而复返,显然又将我的狼狈万状看在眼里,他脚步停了一下,说道:“不能动就不要逞强了。”
我刚想发作,便看到他的神色极为诚恳,只得默然,接过他手里的一套衣裳,才发现他手里还有些别的物事,像是铁链镣铐之类
的物事。
在我穿衣服的时候,他便再次将陈之珏手腕脚踝处的铁链锁上,一边神色平静地道:“我哥哥把他做成了药人,即使你把他救回
去也没用。”
“药人?”我吃了一惊。
“是的。针灸三十六周天大穴,迫使生人神智迷失,内力陡增。陈之珏的确是变成药人了,他只听家兄琴音,若是别人碰触或者
攻击,便会自动反击。”
心中仍然有疑问,但这疑问在这少年面前,却是问不出口,沉吟一阵,于是换了个问题问道:“可还有救回之法?”
“有的。但我不能告诉你。”从第一次进门开始,殷九便显得有些木然,问什么答什么,原先活泼好动的性子,倒像是完全收敛
,也不知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当然我也不想知道。现在忽然说出这一句,让我微微一怔,立刻便明白,殷九虽然为人正大光明
,但我二人之间,却决然说不上是朋友。
或许此时此刻,他也终于想出办法怎么解决此事了吧。只是不知他会是将我送给殷未弦,还是谢文显。不管是谁,对我而言都是
十分棘手之事。
殷九犹豫一阵,轻轻咳嗽一声说:“我们两次比武都没有比成,这次你可不能再跑了。”
我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心下暗道:殷未弦心狠手辣,莫非殷九与他不是一母所生?这少年可真是个怪胎。
像是看出我心中想法,他随即又道:“在下不愿趁人之危,所以待你伤好之后,我们再比一场,若是我赢了,便任由我处置,怎
样?”
“若是我侥幸赢了呢?”我饶有兴趣地问。殷九有时聪明,有时倒像一块榆木疙瘩,实在令人可气可笑。
他苦恼了一阵,说道:“若是你再使诡计,或是穿着鱼龙甲,就是赢了也不能算数。”
“那是自然。”我神情肃然,心下却忍不住想笑。他恋武成性,便以为人人都与他一样,见到高手便想较量一番。若是伤势养好
,我自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岂会以卵击石与他比武?
“如此甚好。”他神色间极为高兴,“那我们击掌为誓?”
他伸出手,我在他小小的掌心里轻轻击了三下。他便道:“在这里待久了会遇到我哥哥,他脾气古怪,说不定会把你杀了。眼下
内院外院的人都很多,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养伤之时,你到我院子里住吧。不过你可不能出门。”
“自然客随主便。”我微笑道。
他点了点头,走到我面前,俯下身,便要将我抱起来。我吃了一惊:“你做什么?”
“抱你到我房里去啊!”他理所当然地道,“我不抱你,你怎么走得到?”随即不顾我的挣扎,已将我一把横腰抱起,“不要乱
动,伤口会裂开的。”
我气得七窍生烟,但想到以他身高而言,若要将我负于背上,自然是极为不适,只得默然。
被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抱着,真令人忍不住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不过他既然不以为意,便消去了我心中几分尴尬。
第116章
出了门,殷九便跃上屋顶,径直往西南方向而去。内院中原本人就少,屋顶上自然更没人,转眼便到了一座偏僻清静的院子,两
面环山,一面隔着水塘,水塘中零星的打着几张枯荷。
殷九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脚步缓了下来,忽然停住:“糟了!”
“什么?”
“那个房间,我还没叫人收拾……”他的脸胀得通红,目视前方,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阵,我去收拾罢。”随即进了门,
将我放到床上,转身就走。
想到上清园床上一片凌乱,血迹未干,地上还散落着人皮面具和脱鞘的匕首,我不由吃了一惊,嘴角抽了抽。方才被殷九撞到,
心慌意乱之下,竟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若是被人看见,定是会起疑心。
只过了片刻,殷九便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厨房没东西吃了,你先喝这碗汤吧。都处理好了,没人发现。这是我练武
的地方,平日都没人来的,只要你不出了这个院子,就不会被人知道。”
他端了汤来时,我才觉得有些肚饿,于是接过来老实不客气地吃了,发现他支着下巴看着我,眼睛黑得发亮。
“怎么了?”
“我听龙哥哥说,你们的感情很好的。可是为什么你和陈之珏上了床,还能像什么时都没发生的样子啊?你不喜欢龙哥哥了吗?
”
我一口水都要喷了出来:“这件事你不许对龙靖羽说,听到没?也不许告诉陈之珏。”若是被龙靖羽知道,他多半会郁结于心,
而若是被之珏知道,即便是我不怪他,他也会自责。
“可是,我不告诉陈之珏,他也知道的呀。他虽然迷失神智,无法控制自己,但他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的。”
我大吃一惊,心中暗道:看来将陈之珏救出后,我是再也不能见他面了。心中正在沉思,一抬眼看到殷九眼睛眨也不眨:“你还
没说呢!”
谁说我像没事的样子?我气得想破口大骂,却是忍了下来,心平气和地道:“我和龙靖羽之间,说来话长。刚才发生的是意外,
龙靖羽即使知道,也会理解的。”只坐了一阵,便觉下体疼痛,令人坐立不安,便对殷九道,“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一出
口便知说错了话,竟将他当成是亲近下臣。
殷九不以为意道:“这里是我的房间啊,你要是累的话就躺下罢。晚上我睡竹榻,你睡床便是。”他虽然没走,但我疼痛难忍,
便侧身躺下,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只觉有人在我身上抚摸,我一惊而醒,将那人推开,只见推的那人正是殷九,他“啊”了一声,无辜地道:“你生病
啦,身上出了好多汗,所以我帮你擦擦。”
此时方觉头晕目眩,竟是发了高热。许是受伤甚重,身体已到极限。我勉强笑了笑,却是说不出道谢的话来。
殷九正坐在床边,见我醒了,便把布巾扔到水里,端出去,命外面伺候的人拿去倒掉。
我看了看,发现已到晚上,房里只点了几支蜡烛。外院隔得远了,只听得到嘈杂的声音想起,想来必然是为次日武场的英雄大会
做准备。
殷九此时合上房门,走了回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道:“刚才我摸了摸你的脉象,发现你内息全无,好像是重伤
所致。”他一副同情的样子,“丢了二十年的武功,一定很痛心吧?你不能跟我比武了。”
我本来担心他责问我没了武功为何骗他,但不料他竟会是这样的语气,心下暗笑,脸上却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真的么?
我以后……再也不能练武了?”
他吃惊地道:“你不知道你武功丢了吗?这是不能恢复的。”
我无言以对,只得默然长叹。他温言安慰道:“没关系啦,武功虽然不能恢复,但还可以再练,十年以后我们还是有机会比武的
。”
谁想跟他比武了。我心中暗想,却摇头说道:“既然重伤所致,怕是不能再练了。”
殷九也叹了一口气,冥思苦想了一阵,忽然拍手道:“对了,别的武功不行,但有一套心法或许可以!”
“什么心法?”
殷九道:“是在殷府的一间老房子里找到的一本书,好像是无名氏写的。两年前我不大听话,所以哥哥生气就把我关在那里,我
闲着无聊,就找到了。”
“无名氏?”我只觉有些七窍生烟。
“可能是哪位姓无的前辈写的吧。上面说,若是因为武功刚猛而伤了筋脉,则不妨把内功都化了去,固本培元,重新筑基。只是
进境十分缓慢,若是原来需要十年才能练成的武学,练了心经后,便可能需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这种武功练了有什么用?”可能还没练成,就已驾鹤西归了。
殷九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道:“就是没用,想必也没什么坏处的。咱们死马当活马医了罢!若是你天资聪明,说不定两三
年就练成了呢?到时我们就能比武了。”
他眼睛盯着我看,露出热切的光芒。我有些担心他看出我比武之心不诚,便道:“真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那心
经在哪?”
他兴高采烈,一跃而起:“在我书房里,我马上去取!”刚说完,便进了内室,片刻后取出了一本羊皮封面的书,说道:“这书
的原本破得不成样子,去年我又重新抄誊了一遍。”他脸上有些红,垂下眼睛道:“字有些丑,你可别笑。”
我接过书,肃然道:“九公子心意拳拳,在下感激不尽,又岂敢笑话。”心中却道,这无名秘籍也不知能不能练,若是练了走火
入魔,反而大大的不妙。
第117章
正是此时,外面忽然有人说道:“此处可是九公子的住处么?在下沈为寒,特来拜会。”
殷九呆了呆,轻声道:“你若不适,便歇着罢,我带他到后院去。”随即起身出门,朗声道:“正是小可。已值深夜,不知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