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坦然面对,那才是救赎的唯一法门。”
“别走!”
梵麟从床上弹起,额头全是冷汗,很真实的梦,却又显得虚假。
两个人的对话,光与影的对峙。难道真的摆脱不去吗?真的是如影随行。
抹去额头的汗,下了床,这么怪异的梦,自己该如何走下去,找周公有用吗?会解这个梦吗?想到这里梵麟不由的一笑,看来自
己还没有失去自娱自乐的天赋。
“陈少麟,或许你该恨我吧,我自私的占有了你的一切。”看着窗外,皓月皎皎。自己应该如何走未来的路?焱儿还小,等到焱
儿大一点吧,他是姐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
走到桌边,饮了一口茶,却感觉窗前一个黑影掠过。跑到窗边,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去门去。
“什么人?”推门而进,梵麟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少爷?”馨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床上的小家伙也被这声音吵醒,小手揉揉眼,喃喃道,“舅舅,抱。”
梵麟上前抱起胤焱,抱在怀里,就好像怕这孩子随时会消失了一般。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馨儿似乎感觉到一些危险感觉。
“门外的侍卫被人打昏了,你都没发现吗?”梵麟的口气有些责怪之意。
“是我失察。”馨儿第一次感觉到了梵麟的怒气,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她也知道,梵麟视胤焱如命。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衣
衫不整的样子了。
安静之后,梵麟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重了点,于是道:“馨儿,我不是故意发你脾气的,只是我太着急了。”
“舅舅,舅舅。”童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怎么了,小东西?”宠溺的一笑,亲了一下这个粉扑扑的小脸蛋。
“焱儿和舅舅一起睡好不好,这样舅舅就不用想焱儿了,还那么晚跑来,会着凉的,馨姨也不用挨骂了。”小小的孩子虽然不知
道眼前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他却很有为人着想的心,也不枉梵麟那么疼他。
“好,不过现在我们先去御书房。”转身就想走,却被馨儿叫住了,这才知道,自己衣衫不整。尴尬的挠了挠头,冲着馨儿不好
意思的笑。
馨儿也是淡淡一笑回应着。
“你是怎么当爹的,太子殿防卫那么松懈?”火急火燎的进了御书房,还没看清状况冲了进去。
“我当是谁在这御书房大呼小叫,原来是国舅大人。”眼前开口的人正是皇太后。
奇了怪了,大半夜的怎么都不睡觉,都在这御书房里呆着是想干嘛?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金安。”微微欠了欠身,行礼。怕是这宫里有谁能免了这跪拜之礼的,也只有梵麟了。
“国舅深夜聒噪不知所为何事,现在不正是该睡意正浓的时候吗?”太后僵硬的语气,让梵麟真的很不舒服。
“麟,发生什么事了吗?”倒是永歆先打破了这个局面,张口问了起来,“怎么把焱儿也带来了。”
“太子殿遇袭!”梵麟抱紧了小家伙,似是一头护犊的母豹,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敌意,看来吓的不清。
“什么时候的事?”看着梵麟受惊过度的表情,他也发觉事态的严重性。
“就在刚才。所以臣烦请皇上,加强太子殿的守卫。”
“噢?太子殿也遇袭了吗?”太后不紧不慢的说道,“真是巧了,我也正和皇上谈及此事呢。”
“静慈宫也遇袭了?”梵麟有些诧异,真是巧的可以。
“恩,刚才母后也来说,需要加强静慈宫的守卫,但是现在宫中禁卫军不可能同时增派到两个宫里去。”永歆面有难色,一个是
儿子和心上人,一个是太后,实在是难办的很。
“那当然是加强静慈宫的守卫要紧,”梵麟抱着小家伙语气却相当的平静,“微臣先行告退。”
“国舅爷留步。”太后此时说道,“既是哀家的孙儿有危险,哀家也不能坐视,这样吧,让太子在我寝宫住些日子吧。”
“承蒙太后抬爱,我今夜只是微臣反应过度了,让太后和皇上见笑了。”把胤焱给她,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时候不早了,
容臣先行告退。”
“国舅爷是怕哀家吃了自己的孙儿不成?”太后的话就像她那张脸一样,不着丝毫温度。
“太后多虑了,小孩子不懂事,臣是考虑到自先皇仙逝后,太后一直持斋礼佛的,怕坏了太后的清修,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最贪
玩的时候,胤焱自幼丧母,我这个做舅舅的也只是想尽些微薄之力,望太后见谅。”梵麟在这件事上是绝无商量的余地。
“那国舅爷就不能体察哀家这个做祖母的心吗?”太后依旧不肯罢休。
梵麟心想,这老太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从不见得他对孙儿有过关照,今儿个是吃错药了,来和自己抢胤焱,要是这点自己都
看不出来,那也白混那么大了,这种戏码电视剧里多了去,梵麟缓缓上前,在太后耳边轻言,“老太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
里卖的什么药,皇上是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我能救二皇子一次,也能让他再死一次,别挑战我的耐性。”
毕恭毕敬的一揖,道:“太后爱孙之心,臣铭感五内,只是太后年事已高,还是注意自己的身体比较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一语双关,让太后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僵在那里不说话。而梵麟也在此时抱着小家伙离开了。
“看来我一回来,他们还真的开始蠢蠢欲动了,可却没想到他们第一个目标竟是焱儿。”抱着小家伙,梵麟心中却并不踏实。
“他们里面包括诚王爷吗?”馨儿说的很轻但却足矣让梵麟听见。
“我希望不包括。”一转弯,却撞到了一个小太监。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小太监似是受惊了一般在地方跪着磕头。
“起来吧,没事,下次走路小心便是了。”梵麟并没在意撞他的人,而是在意有没有伤到怀里的小家伙。
“谢国舅爷。”小太监赶忙起身谢恩,转身要走,却被馨儿拦了下来。
“你是哪个房里的,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小小一个太监,竟然在东宫乱窜。
“小的是御膳房砍柴的,因为是新来的,所以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小太监吓的发抖。
馨儿还想问什么,却被梵麟阻止了,“御膳房在那,快回去吧,别耽搁了用早膳的时辰,不然就没这次这么走运了。”转身对馨
儿道,“馨儿,我们回宫去吧,这小东西,被我折腾了一夜了。”
馨儿点头,两人便离开了。
第二十章
自从太子殿那个黑影以后,梵麟就能用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来形容了,基本上对这小家伙是寸步不离,当然,寸步不离
的是馨儿,毕竟馨儿的身手和脑袋瓜都是数一数二的,自己充其量只能算是有脑子,至于身手嘛,不提也罢。
梵麟是想,即使是多么古代,他自己怎么说还是个现代人,飞檐走壁的事情在武侠书了看看幻想下就好了,要是真的让他去苦练
,那你要认识这个时代鬼画符的字还难上千百倍。
转眼到又到了秋天,时间总是过的这般不知不觉,你还来不及挽留,它就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秋天的阳光洒下一片金黄,落在人的身上却是一股无比的舒适。沐浴着阳光,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砰砰跳跳的跑来跑去,真是一
件很享受的事。
“舅舅,舅舅!”小家伙脏脏的手抹到了梵麟的衣服上,一个很明显的手掌印。然后带着得意的坏笑,又跑的老远。
“是谁教的那小东西恶作剧的?”转身对着馨儿一个劲的摇头,“是我太宠他了吗?”
“少爷,你还知道这是谁宠的吗?我以为你从不自觉!”馨儿捂着嘴笑。
“连你数落我,再数落我,我就把你嫁出去。”梵麟一脸的胜利在望。
“好啊,嫁吧,我现在牢牢的抓着您的胃,只要您吃的惯宫里的菜,我倒是不介意出嫁,想想也是,少爷老撵我走,我再不走,
这脸皮也快变的好城墙一样厚了。”反败为胜,馨儿使了个你倒是把我嫁出去试试啊的眼神。
“被你打败了,这几年不要说我了,连焱儿都被你养的嘴刁了不少,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哎,又是我的错,我认错。”梵麟一
脸的委屈。
“少爷,你装委屈没有说服力!”馨儿笑道。
“为什么?”梵麟疑惑的看着馨儿。
“因为,焱儿才是装委屈的行家啊,每次一装委屈,保证是你投降,我呢,已经对他免疫了,你呢,还须继续努力。”馨儿今天
是数落梵麟上瘾了。
“对了,听说今天御膳房里有到银鱼。”梵麟一脸流口水的样子。
“早就和那边支会过了,那银鱼体色通透又没骨头,放心,我不会下毒的。”馨儿冲着梵麟做了一个鬼脸。
“你毒死我吧,我甘之如饴。”梵麟一笑。
“你想,我还不舍得呢,当然是不舍得那上好的银鱼。”馨儿转身而去,脸上却是少有的少女是羞涩。
馨儿刚走,小家伙又蹦蹦跳跳的跨进了门,“舅舅,舅舅。”
“怎么了,庭院里挖到宝了吗?跑的那么急。”梵麟抹去小家伙额头上的汗,真孩子玩起来还真疯。
“银鱼,银鱼来了。”小家伙的兴奋的声音还在耳边徘徊,一宫女进已经走了进来。
“奴婢给国舅爷请安。”
“起来吧,银鱼送去厨房就好了,不用我过目。”梵麟没看那宫女,只是整理着小家伙的衣摆。
“回国舅爷的话,这是皇上特地吩咐御膳房做的血燕。”将盘中的那盅补品放下,“奴婢告退。
“银耳,舅舅,焱儿要。”小家伙指着桌上的那盅补品。
“小馋鬼,不准吃,先去洗澡去,一身的汗,洗好再来吃。”转身吩咐下人带着小家伙去洗澡,看着小家伙哀怨又不舍的眼神,
梵麟笑着摇头。
对着这一盅补品发呆,不喜欢甜食,无聊的拨弄着调羹,眼晴的余光却看到,有人进了太子殿。
“少麟,你看我拿什么来了!”少麟,会叫这个名字的,应该也就只有永浚了。
“我还以为那次御花园的事,把你吓破胆了,原来还敢来啊?”梵麟看着气喘嘘嘘的永浚,什么事能让他这么急,看着他提着一
个小桶,梵麟就完全明白了,这个傻子一定是知道今天宫里会到银鱼,所以来献殷勤了。
听着梵麟的话,永浚一阵脸红,看着桌上的血燕,继而转移话题,“啊,好热,你这里有血燕喝啊。”随后问都不问,一屁股坐
下,端起来就往嘴里倒,这个时候真是一点贵族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额,这是给焱儿的。”梵麟还来不及阻止,这一盅血燕就已经被永浚喝的精光。
“你对那小东西太好了吧,怎么都不见你炖一盅给我喝?”永浚语气中带着几分嫉妒。
“有区别吗,这不是你已经喝下去了嘛。”头痛的是等下小家伙见不到他的银耳会不会闹上一天。
“这不一样。”永浚也有小孩子气的时候。
“有什么不一样的?”梵麟抬起头,一副你到底想什么的神情。
“我没把你当弟弟。”声音轻的让人听不到。
“蚊子叫都比你强。”梵麟一笑,看着永浚害羞的表情,玩心又起,为什么每次都觉得很想欺负这个明明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好欺
负的人呢?
“我没把你当弟弟,我喜欢你。”扯开了嗓子吼道,整个脸烧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脖子。
“啊?”梵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永浚已经走到了他身前,拉起他,“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这回轮到梵麟手足无措了,汗,现在这是什么状况,时空错落么?还是性别错乱?他是女人吗?两兄弟一个德行,“我……”
梵麟还没开口,永浚就一阵反胃,吐出了血,然后倒了下来,跌在了梵麟了怀里。
“永浚,永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扶住倒下来的人,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传太医,快。”
“永浚,永浚,你说话,说话啊,别吓我,这个游戏不好玩,我就是偶尔恶作剧一下,你不能这样报复我。”梵麟心急如焚,扶
着永浚在床上躺下,手却紧握着,始终不曾放手。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太子殿就站满了人,奴才丫鬟围了屋子一圈,太后,永
歆连同太医们,在床前围了大半圈。
“太医,浚儿怎么样了?”太后万分焦急。
“回太后的话,王爷他脉息微弱,却找不出头绪。”太医们抹了一把汗。
“废物,没看见他口舌淤黑吗?显然是中毒了!”握着永浚的手,梵麟怒吼。如此盛怒的梵麟,让所有人为之一愣。
“是是是,是中毒了。”太医连声附和,“国舅爷果然睿智。”真是连这种时候都不忘拍马屁。
“中毒,等等,”梵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馨儿,把桌上的那盅子拿来。”
“是!”馨儿走了过去,片刻后拿了过来,在梵麟眼神的指示下,给了太医,“你们现在马上给我去查,这东西是不是有毒,是
何种毒?查不出来,你们也不用来了!“
从不发怒的人,发起火来,不管是谁都会怕,太医们,纷纷点头,退了出去。
“所有人都给我下去。”梵麟似乎忘了边上还有皇上和太后。待屋内就剩下太后,皇上,馨儿和自己的时候,梵麟才再度开口。
“皇上,你今天可有吩咐过御膳房做血燕来?”梵麟看着一旁不吭声的永歆。
“啊,哦。”抽回定格在永浚和梵麟紧牵的手上目光,“没有啊,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今天御膳房派了个宫女来送银鱼,顺便带了那一盅东西来,说是你给我的,然后误打误撞的,却被永浚喝了。”梵麟找回了理
智,声音变的平静。
“我这就去查。”永歆一愣,打着自己的名号来害梵麟,这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想及此,他真是一分钟的呆不下,早一点查出
,少一点危险,立刻走了出去。
“太后,眼下躺的是你亲生儿子,你有何感想?”冷冷的目光盯着一旁焦急的太后。
“国舅以为是哀家下的手?”太后的目光转向梵麟。
“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太后之外,谁还有那么大的能耐。”
“浚儿是我的亲生儿,我怎么可能害他?”
“你要害的是我,没想到弄巧成拙吧?”
“休要满口胡言。”
“太后,永歆已经是当今皇上了,你又何必非要再兴风作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