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永浚的样子,少麟摇摇头,这次就放过他吧,“来,坐。”
引着永浚在石桌旁坐下,看着惊魂未定的永浚,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是自己欲求不满了呢?
“少麟,这几年你都躲哪去了,我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去找,可去一直找不到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永浚的担心是真的
,少麟看的出来,永浚的眼神骗不了人。
“担心我什么啊?怕我想不开?”永浚的担心过头了吧,他有那么脆弱吗?“倒是你,突然之间,连唯一能和你说上话的哥都不
在了,这几年一定很孤单吧?”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小家伙和馨儿。
永浚一惊,“我?也还好,听说那天是少麟的生日吧?”
“恩,听哥的贴身侍从说,那天晚上本来不做生意的,所以早早的把门关了,却不知道怎么起的火,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嗓
子都被熏哑了,全身帮满了纱布,除了眼睛以外,其他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太可怜了。可惜,那时候姐姐也走了,当我处理好
他们的后事的时候,才发现我忽视了这个服侍了哥那么多年的侍从,也不知道他被烧的那么严重后,还能不能独自的生活下去。
”说着往事总是忍不住有一丝心酸。
“那,那之后你没去看过你哥吗?”永浚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怕触及他的伤心事吧。
“怎么那么问?”少麟转向永浚,对上他的眼。
永浚不自在的垂下眼,低头道:“我,我以为你会去看少麒的,所以派人守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等了一年多都没消息最后
还是放弃了。”
连说这种事都要害羞吗?真是多年不见永浚,好像这个人变的越来越有趣了,“我当然有去啊,我又不是笨蛋,每次去馨儿都会
提醒我啊,我那时候不想见人,自然就不会让你们找到啊。”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些年你不是很孤单吗?”永浚抬起头,却是无尽的心疼。
少麟一笑,“孤单?不会啊,我还有焱儿。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是姐姐留下的责任。”
“以后不会了,你还有我!”永浚的表情不禁让自己想起小时候,自己和外婆保证,下次我绝对靠个满门回来的那种坚定。真是
为什么永浚的什么表情都会让自己觉得他就是天真的小孩子呢?真有捏一把他脸的冲动。
“是啊,我还有你,”看着永浚,玩心又起,“所以以兹鼓励,来,亲一个吧!”
永浚条件反射似的站起,立即很戒备的跳的三尺开外,“少麟,我好歹都比你大,应该能算是你哥哥了,今天你都戏弄我几次了
?”
“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哥哥。”少麟笑着答道。
“啊?”大受打击,永浚就和瘪了气的气球一样。丝毫没注意到少麟此时已经到了自己身边,“你该不会是想做我哥哥,才今天
一大早的进宫,连皇上都不见,就跑来了吧?”
“我,我。”永浚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弟弟,再来找我吧,永浚,哥哥!”不理会永浚径直走开,徒留永浚傻傻的站在那里。可永浚
一定不知道,少麟离开的时候嘴上挂着的是一抹恶作剧的笑和一丝得意的神色。
看着少麟和焱儿,馨儿渐行渐远,永浚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叹气,转身离开。
“我真的有把他弟弟看吧?有吗?有吧!”喃喃低语却不知,此时在不起眼的假山后,一双充血的双眼,和一双握紧了的拳。
“他是我的。”从牙缝中一字一字的蹦出。
朝阳,此时是血一般的红。
第十七章
艳阳当空,已经化红为白,不见了朝霞了血红,已是白炽的一片。
自从回来后,少麟觉得原来变的不仅仅只是自己,昨天的永歆,今天的永浚。可到底变的是什么,他却不知道,或许只是隐隐有
这种感觉吧。
看着眼前的馨儿和胤焱,“馨儿,你今年多大了?”
冷不丁的一个问题让馨儿一愣,随后依旧陪着小家伙玩着他舅舅给他的叫做七巧板的东西,“少爷二十四了吧?”
答非所问,“我是问你多大,我自己多大我还不知道吗?”
看着小家伙低头摆弄着七巧板,馨儿没有抬头,轻轻道:“二十又二。”
“哦,不小了,也是到了把你嫁出去的时候了。”少麟半天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馨儿抬头,“馨儿不嫁。”
看着馨儿坚定的眼神,少麟不禁失笑,不嫁就不嫁,干嘛那眼神弄的和刘胡兰英勇就义般视死如归,“那你就一辈子跟着我做个
使唤丫头?”
“嫁人不见得有比做使唤丫头好多少。”馨儿抱起小家伙,“焱儿来,不玩这个了,洗洗手,睡觉去。”
小家伙歪着脑袋,看看馨儿,看看少麟,站起身,“亲亲馨姨。”啵的一下,在馨儿面上印了一下,又跑到少麟跟前,少麟俯身
,“哼,坏舅舅,不亲你,你亲皇叔去。”转身,在宫女的陪伴下,出了屋子。
“这小东西,都看到了?”少麟这才想到,早上的时候馨儿和小家伙的确在不远处。
“算不上全看到,不过好像正好看到你们都喘不过气的那个吻。”馨儿收拾着地上的七巧板,然后站了起来。
“额,那就是说,你看到全程了,我是不是该收费?”少麟嬉皮笑脸的看着馨儿。
“收费?”跟了少麟那么久,对这种词,馨儿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多少有了点领悟能力,“只怕不是我想看,是少爷您,唯恐世
人不知道吧。”
“馨儿,过来。”少麟收起了笑容,馨儿顺从的走到了少麟面前,“坐。”
“少爷是问我对这事的看法?”馨儿显然是知道少麟是想的是什么。
“那你究竟怎么看呢?”少麟很认真的在询问馨儿。
“我的看法重要吗?”馨儿少有的冷漠。
“馨儿在吃醋?”馨儿知道此时少麟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少爷不是早知道吗?”馨儿没有直接回答少麟的问题。
“所以我才需要知道你的看法,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可能这样说很卑鄙,我根本不想把你嫁出去,我习惯了馨儿在身边,习惯是
件很可怕的事情,让人上瘾,别人怎么看,我不管,也管不到,可我在意你怎么看?”少麟觉得此时自己的说法很暧昧,他甚至
不清楚,自己的心里装的是什么,或者说他对馨儿的定位到底在哪里。
“少爷,有件事我想我早该说了,馨儿从少爷六年前起死回生以后,就立誓做您一辈子的丫鬟。”馨儿知道少麟对他的依赖源自
于六年前,这样的依赖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深,从而形成羁绊,馨儿或许对少麟有爱,但是她不能爱,少麟对她看起来是似乎
是爱,实则却不是爱,两人之间永远只有暧昧,有些东西,是她这辈子都跨不过的,有些东西,是他永远都不会了解的。
“馨儿,推我一把吧!”又一次的脱口而出,少麟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一抖,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悬崖,自己,馨儿,少麒。
听着这句话,馨儿愣在当场,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少爷,您,您刚才说什么?”馨儿有些慌张。
少麟猛一下的抱住馨儿,他害怕,很害怕,他这几年一直是这样,一想到永歆,脑中就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可
这次就算没涉及到永歆,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画面,这究竟是怎么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些真的是自己的记忆吗?还是另一个
自己?莫非……
猛的推开馨儿,转身,关门。整个人抵着门,慢慢下滑,头埋进双膝中,双手抱着头,开始啜泣,就如同五年前的那不堪的一夜
后的自己。
“少爷?”馨儿被少麟的举动着实吓到了,他不了解这少爷的歇斯底里到底是所谓何事。但是他却分明看到了少爷的恐惧,就像
五年前的那个凌晨,更像是六年前的那个夜晚。
少麟停止了啜泣,渐渐站起声,然后一阵冷笑,声音逐渐变大,变成了狂笑,眼神变的冷漠,凌厉,逼视着馨儿。馨儿此时就像
被人定钉子钉住了一般,没有丝毫移动的力气,好重的戾气。
那个人,那种眼神,他是真正的陈少麟!
“少,少爷!”馨儿试着唤回往常的少麟。
“你是在叫我吗?我的贴身侍婢,太子身边的第一女谋士。”冷冷的声音,不着一点温度,冷冷的黑眸,似是两把杀气很重的剑
,“还是在叫那个,对你温柔无比的少爷!”
“少,少爷,您在说什么?”馨儿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惊恐。
“很奇怪是不是?为什么明明看到我断气了,又能活过来?还是就像你们料定的那样,即使醒过来,这个没有我以前记忆的我,
也不再是我,出人意外的结果,让你们更相信,眼前这个善良的少爷,不再是以前的陈少麟了吧。”靠近馨儿,没有温度的手,
滑过馨儿的脸。
“少爷……”
“别叫我,我不是,”阻断这发颤的声音,“馨儿,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还没蠢到和自己过不去,你很好奇吧,但
是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这几年里服侍的少爷完全就不知道,我的存在,他的逃避,助长了我的释放,你去告诉歆,我回来
了,爱他的麟,回来了!”
“不!”馨儿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掐上了少麟的脖子,“陈少麟,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馨儿的加大了力道,习武之人的力道,自是比一般的人还强,何况眼前的这个人夺走了他的少麟。
“馨,馨儿!”红涨的脸,挤出两个字,却是无力。
馨儿的手一下松了开来,她都做了些什么,她怎么能做如此伤害少爷的事?
看着眼前这个倒下的人,一动不动,馨儿一下子慌了神,难道他被自己掐死了?
害怕的低下身去探少麟的鼻息,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一息尚存,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可是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他记得刚才少麟说的每一句,看来这件事不能再隐瞒了,必须通知永歆。
等待的时间似乎总是特别的长,偌大的屋子里,馨儿和永歆焦急的等待着少麟的醒来。不知道是多久,只知道此事屋外已经黑的
伸手不见五指了。缓缓睁开眼,眼皮好沉重,咳咳咳,自己这是怎么了,依稀之间,好像自己关门,然后,然后馨儿掐了自己的
脖子,馨儿!
瞪大了眼晴,似是受了惊吓一般,从来不曾想过,馨儿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恐惧,害怕。
“少爷,你醒了?”馨儿看到少麟睁开了眼,便走到床边。永歆也一起奔了过去。
“别过来。”少麟像是受惊了一般,蜷缩着身子,卷着被子,躲向角落。
看着这样的少麟,边上的两个人心里都不好受。停在那里,却不敢有任何举动。
“麟,你没事吧?”永歆有些担忧,但却不敢上前。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少麟有些绝望的看着眼前的馨儿,“我是那么的相信你,我曾经以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
是我唯一的信赖,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此时的少麟已经接近崩溃,他死过一次了,雷电瞬间穿过身体,这种撕裂般的电击,他已经领教过了,大难不死,成了现在这个
样子,却又一次的被人差点掐死,不管是谁对死都有恐惧吧,但是为什么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到底做错什么?
“少爷,我……”心被用力的撕扯着,馨儿的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跑了出来。
看着馨儿的眼泪,少麟似乎心中又有一些心疼,但是眼前,更多的则是恐惧。
“麟,冷静点,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永歆试着靠近。
少麟回想着自己的不对劲,关门的记忆在,被掐的记忆也在,等等,关门的时候抱着头的时候,人是在门边,被掐的时候,人是
在桌子边上,漏了什么?中间那段记忆呢?空白?少麟拼命回想着,痛苦扭曲了俊美的脸。看着少麟如此痛苦,永歆情不自禁的
把人楼在怀里,“别怕,放松自己,告诉我,你不是真正的陈少麟是吗?”馨儿早就在少麟昏迷的时候把事情的经过都和永歆说
了,永歆本来想循序渐进,但是看他现在这个模样恐怕不如直截了当的效果来的明显。
“你知道?”看了看馨儿,又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脸,“你们都知道?”
“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麟,你要相信,我和馨儿,对现在的你,没有一点恶意,相信我们好吗?想想馨儿对你的好,这六年,
对你的呵护备至。”轻吻着少麟的额头,这是永歆少有的温柔,让人迷醉。
“可是,刚才……”对刚才的画面,少麟仍然心有余悸。
“嘘!麟,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用心去感受你身边的人,误会会抹杀掉一些原本美丽的东西。”永歆的低语,在这一刻让
少麟觉得这是个无比温柔的人。
“如果我不是陈少麟,为什么你们还要对我那么好?”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因为你是你,是你让馨儿愿意和我划清界限,做你一辈子的丫头,是你让我甘心做这一切。”看着在自己面前的这张熟悉
的脸,不由的又一吻印上了唇。
“我不是姐。”推开永歆,却乱了心跳。
“我知道。”永歆尴尬的一笑。
“我们都是男人!”知道还亲,发情的野兽,男女不分。
“你和永浚也是。”男人是问题么?早上自己还不是永浚在御花园里若无旁人的亲了又亲。
“你看到了?”这是什么状况,他是来安慰自己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这个效果不错,怎可好像没那么恐慌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很明显的醋意。
“你也会吃醋?”现在是什么状况,自己的姐夫的占有欲强到连自己都想占有?
“吃的很凶。”永歆直言不讳。
“你是皇上,有点肚量,再说,你是我姐夫,我是你小舅子,这是哪跟哪啊?”对着如此温柔的永歆,让少麟一时间也变的放松
了下来。
“麟,我爱你!”轻轻覆上少麟的唇,挑开牙关,挑逗着少麟羞怯的舌,旁若无人的亲吻,忘我到喘不过气才不舍的分开。
少麟,惊讶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抗拒。随后一抹嘴,似是清醒了,“你这是报复我早上亲了永浚,才那么说的吗?”
“报复?你从来就是我的!何须报复。”这句话温柔却有霸气十足,果然这个还是永歆。
“你是霸占,不是拥有,就像那一夜的施暴。”少麟脱口而出。他心中的阴影,永远挥散不去。酒后乱性,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自
己看成了允凤,毕竟是两个如此相像的脸,他挣扎,他反抗,可却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永歆的对手。衣服被扯烂,知道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