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得好的效果罢了,若发挥不好且再来下次,反正他没说只次一次。
遇岚还是不说话,她只一笑,点头,拿骰盅盖住骰子轻轻地摇了两下,然后揭开……
再然后,众人哗然,宗寿傻眼了,骰盅里三颗骰子变成整整齐齐的六粒,却是三个6+1,他的小计俩,又用不了了
。
刹那间,宗寿是说不出的灰心丧气,话说,他穿越的优势呢,怎么一点都没用,这个古代人怎么能如此的精明。
也没有再翻本的欲望了,注定他今生翻不了本!
宗寿颓废地向遇岚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欠的银子怎么说呢,或者我先写个欠条?”
“那倒不用了。”遇岚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在每个围观的人身上转了一圈,看得每个围观的人都通体舒泰后才不紧
不慢的说:“遇岚信得过花公子的人品,再说观战的各位也都算是人证,遇岚相信花公子是不会赖帐的。不过…
…”
遇岚看到所有人都被她这个不过吊足了胃口,竖起了耳朵才有继续道:“不过听闻花公子的师傅,遥光丞相是个
难得的清官,而花公子那日所赢的银子据说也都花在了浅若云湮,所以,花公子若无足够的银两的话,也不妨用
别的实物来还。”
感情在这里等着他呢,宗寿倒抽一口冷气——好厉害的女人,只公然贿赂还不够,再来个当众欠债,只怕那遥光
只有顺了她的意她才会帮他堵住这悠悠众口了。
最厉害的是,这女人竟不要他画押签字,只利用人言可畏。若是要他画押签字倒是穿帮了,敢情从他一进门她就
知道他并不是花错了,想必她是听木叶说他不是花错后又定了这么个主意。
宗寿无言,无意中,他又被利用了一回,只因为他的模样跟花错一模一样。第一次赢来的银子(还包括当碗的200
两,宗寿泪)已经悉数被花错抢去,所以他还可以若无其事,只是,这次……宗寿罪恶感陡生,觉得自己对不起
花错,对不起遥光。
宗寿有种当众说出事实的欲望,又怕自己被当成疯子,或者被当成花错赖帐,那就更毁人家名声了!
仿佛是看透了宗寿的纠结,遇岚一打响指,内堂里穿出个二十来岁,面容阴鸷的黑衣人。
“小幺,你护送花公子去他们府上,花公子现在情绪不好,我怕他出什么意外。”遇岚对那人说,那人点头,不
发一语的带宗寿出去。
好体贴的形象,还不是告诉广大人民群众她派人去花错家告诉大人去了,所以这件事遥光铁定脱不了干系!
二十五 无题行不行
宗寿有些怨怼,无意间就做了一次坏人,虽然是帮了木叶的忙,可是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他原本可是纯洁善良的人啊!
宗寿虽郁闷,却也没忘打量周围的环境,毕竟遇岚那只是场面话,这个叫小幺的绝不会真的去丞相府,没道理自
己寻摸着给自己穿帮的。
越行却是越偏僻,似乎进了个死胡同,宗寿疑惑地问:“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那人不语,宗寿汗滴禾下土——不是那遇岚派来解决他的吧,杀人灭口可是黑社会常有的事。
想想木叶可能只告诉过遇岚有他这么个人,而没告诉她他的身份(某小乌龟鄙夷:乃又有虾米身份了,人家木叶
不过看你可耐,逗你玩!),宗寿越想越觉得这个小幺是被派来杀他的杀手。
不过,也许他死了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吧,宗寿妄想,可是万一要是回不去呢?这条路不是万无一失的路
啊,还是找太白老头可信些,眼下还是保住小命的好。
思来想去,宗寿想不出任何保命的对策,突然那小幺一伸手揪着他的衣服就跳进了一堵围墙里。
围墙里的景色如同宗寿的园林般秀气温柔,尤其是眼前的一片竹林,苍翠的可爱。宗寿叹,能死在这么个在现代
花门票钱才能进去的风景区也算别具一格吧。
小幺却没有对宗寿下手,只告诉他:“往前走,过了竹林再过个假山,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院子里等着你。”
咦,他是带他来找木叶的么?!宗寿一兴奋,刚想道谢,眼一花,那个小幺已经不见了踪影。
宗寿捏捏鼻子,跟这些高手没法交流。
依言穿过竹林,再过一个堆满湖石的池塘,宗寿看到了一个上刻“拭剑居”三个大字的圆形门洞。
在门口张望了半天,未见有人招呼,宗寿不发一语的走了进去。
门口便是一条走廊,走廊外密密的都是说不上名的花树。顺着走廊走了大约10米远,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四
面通风的亭子,匾额上书两个大字——无天,亭子里那个人便如这两个字一样,是个无天的人,因为他自己就要
做那片天。
只是,这个身影为什么那么寂寥?
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招呼,又该怎么招呼,宗寿傻在那里了。
这个人就是他曾经冲动地想“以身相许”的人吗?这个人就是他曾经蓦然心动的人吗?看着木叶单薄的身体,宗
寿不知怎的鼻子有点酸酸的,喜欢又多了不少,他,不管要做什么,总是个让人心疼的人,唉,让人心疼的小受
。
“你来了。”终于,木叶看到了宗寿。
宗寿点头。
“殷勤的病……”木叶顿了顿:“我终是不方便出面,你且告诉我他的症状,我先给你开个药房,回去你让那些
人抓了药,晚上,你支开照看他的人,我再去看他。还有,记得预先准备一个大浴桶,桶里放七分满的水。”
宗寿再点头,话说,他什么都没说木叶就知道他的来意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往好了说那叫“心有灵犀
”,往坏了说,他被剥夺了发言权,基本上,他可以闭嘴了,反正什么都不用说。
这样想着,宗寿不禁笑起来。
木叶这次没能够心有灵犀,他奇问宗寿:“你笑什么?”
宗寿笑:“我在想,如果我们去参加你猜我猜之类的节目一定是天下无敌……就是我比画,或者做表情,你猜我
比画的是什么,比如……”宗寿做了个拧眉头的表情。
“麻花。”木叶笑:“你是饿了么,我去让晓窗给你做些吃的去。”
不仅一点即通,还触类旁通,宗寿满意地点点头。
******
是夜,看到木叶给殷勤针灸,宗寿汗。
都说认人真的时候最美丽,可是木叶的那股认真劲儿让宗寿有点小怕,那般的聚精会神,那般的浑然物外……
只见木叶运针如飞,颇有点武侠小说的味道,尤其是中间翻面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知道当初木叶是
不是也如此A面B面的对他施为的。
针灸完之后,木叶又把殷勤泡入桶中,且命宗寿拖拉住他,不要让他滑到水里淹死。
那桶水,因为寂寞的等待早已变地冰凉,木叶用内力加温了一阵子才放药进去,既而煮沸。不过殷勤并没有像宗
寿一样烫得跳起来,他只微微睁开过一回眼睛就又朦胧过去了,然后又在里面泡了半个钟头。
所幸是那水因为加了若干药的缘故沸点偏低,否则殷勤同志早被烫熟成药膳了。
在木叶收工,殷勤还犹在桶里泡着的功夫宗寿终于抓着机会做访谈:“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舒筋通络疗法么?”
“他现在因为伤寒,闭塞了毛孔和筋络,我先帮他把筋络疏通,然后以药水浸泡,这样药就尽快渗入。”木叶耐
心的解释给宗寿听。
“怎么听起来像打吊针呢,就是把药水直接注射到血管里面,让它发挥作用,这样效果会比吃药来得快……”宗
寿挠头。
他这一挠头不要紧,殷勤同志失了扶持,嗖地就滑到桶底去了,宗寿连忙捞他起来,再看木叶,却显得怔怔的。
怔了半晌,木叶摇头:“把药治直接注射到血液里,也许效果会更快,但是未免太过凶险。”
“恩。”宗寿点头:“一般药水都要经过很多次,甚至很多年临床验证之后才可以投入使用的。”
木叶听了,只一味低头思量。默了半晌,木叶突然道:“我,从来没问过……”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些犹豫的神色,宗寿怕她问不出口,接过话头来说:“你是想知道我身世,是吧?”
“你的用词,总是有部分很特别。”木叶沉吟:“如果你有难言之隐的话,也可以不说。”
宗寿叹气:“也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像我能变男也能变女一样,说起来太过匪夷所思,而且没有任何证据,
只怕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比如……”宗寿冲殷勤一喏嘴:“比如他宁可相信我是缩骨功,天知道缩骨功是个什么功夫!”
说到这里,宗寿都有些怨怼了。
不被人承认自己的存在,是件让人很没力很没力的事情,就好象自己根本是个虚幻的一样,仿佛自己不过是物外
的游魂,看着人家哭,看着人家笑,一切都是别人的,甚至连这个身体的哭,这个身体的笑都与他没任何关系。
“我相信你。”木叶静静地看着宗寿:“不管你会说出什么我都会相信你。”
宗寿突然就鼻子酸,想流点什么液体出来,可是,在一个小受面前哭多没面子,宗寿仰头一笑:“哈哈,这件事
情得从二十四年前说起……”
等宗寿说完已经半个钟头了后了,浴桶里的水已有些微凉,木叶让宗寿把殷勤抱出桶,擦干,放回到床上,然后
随宗寿去他的房间看他的身体。
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殷勤睁开双眼愣了很久很久。
木叶跟着宗寿回房,看了那身体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若说这身体没有病吧,可是除了缓慢的呼吸什
么也没有,脉搏弱的吓人;说他有病吧,脉搏除了弱也没见什么别的不对,总之宗寿的整个状态就像传说中的龟
息大法,时间对他来说变得漫长了,就似乎人间过了一年,他才过了一天。(恭喜宗寿同学,乃间接地成仙鸟!
)
看来,也只有太白金星爷爷才能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了,宗寿彻底放弃。
木叶并没有就走,他在宗寿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打听了些现代医术,或者说西方医术,直到快拂晓了才依依不舍的
离开了衙门,宗寿倦极,也顾不得什么时辰问题、早饭问题了,脱了鞋,爬上床抱着自己入眠——他都不知道,
他把自己身体留在这个房间多让那些衙门里的人非议,花无缺同学的名节算是被他毁得干干净净的了。
宗寿是过中午的时候被令狐十三吓醒的,令狐十三什么也没有做,只冷冷的站在他的门外,可是他通身的寒气如
同出鞘的玄铁剑,愣是让宗寿哆嗦着醒来了。
不怪令狐十三,任谁看着自己的意中人搂着别的男人睡觉都会有杀气的。
说起来令狐十三比宗寿还迫切地希望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一个水灵灵的无缺妹妹会突然变成男人,这多碍眼
,多纠结啊!
宗寿隔着衣服瞄了瞄花无缺已然隆起的胸部,知道他今天六个时辰的美好时光已经用完了,他连忙乖觉地安慰道
:“现在你看到的不是你的无缺妹妹,是别人,别人,所以不生气!”
“就算是别人,也不能因此就玷污了她的身体!”令狐十三一字一顿地说。
二十六 小三
令狐十三的小三
玷污,至于吗,宗寿寒,他又没做什么。看了眼自己,宗寿心酸,就算他想做什么也不能够啊。
总算令狐十三同志也会看人脸色的,想到宗寿同志的处境,他不吱声了,转头往门外走,宗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得乖乖的跟在后面。
令狐十三是带宗寿去找殷勤,他们走到殷勤所住的内屋时殷勤已然醒来,正斜靠在床头跟一个黑发披肩,长袖如
云的女子说话。一眼看到宗寿,他立刻露出他那个马车驾位上的招牌笑容来,不过因为这几天瘦削了不少,这个
笑容竟有几分让人怜爱的味道。
想到这里宗寿连忙在心里秒杀自己,话说,他要对木叶一心一意,千万不能对这只大狐狸动心。何况,这只大狐
狸跟他比怎么也不像是受,可不要向小受的那条路线靠拢!
“这位是三月国的医圣,清风仙子,乱清平乱姑娘。”殷勤向宗寿介绍道。
乱清平早在殷勤介绍她之前就转了过来,平静的五官虽美,但是淡漠的仿佛有些模糊不清,听殷勤说完话她方浅
浅地作了个礼。
殷勤又向乱清平介绍宗寿道:“这位是……”
沉吟了一下,殷勤继续道:“这位是花侍郎的千金,花无缺花姑娘。”
宗寿并没有在意殷勤为什么会如此说,也见样学样地给乱清平浅浅作了个礼。
乱清平貌似大度地向她勾出一个浅到几乎没有的笑,还了一礼:“久仰。”
宗寿汗,话说他刚刚忘了还礼了,忘了说久仰——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不是地道的古人啊!
“清风仙子说我已经没大碍了,再休息两天就可以不用再整天躺在床上了。”殷勤冲宗寿一笑,貌似很诚恳地说
:“我还没谢谢花姑娘,若不是花姑娘,说不定殷某此刻已经……”
殷勤没再说下去,但意思无非是嗝P、翘辫子啥的,不用解释,谁都能听懂。
也不知道殷勤是真谢自己还是假谢自己,自己虽然有救他,可是不是最终连自己也是一起被人救了吗。虽然这样
想,宗寿还是很应景地谦虚道:“王爷言重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些须小事,不足挂齿。”
这些文绉绉的话还是说的少些好,说多了就露馅了,也不知道那清风仙子到底什么身份,看起来怪客套的,万一
露馅影响到他们怎么办,于是宗寿剽窃完那天那个小杰的话后硬生生地就拉闸刹车了。
有点小冷场,殷勤笑道:“却是劳烦清风仙子特地跑这么一趟,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乱清平淡淡道:“若是早知道清莲国有这么位高人我也不用来了。”
这话虽然说的冷淡,不过宗寿注意到乱清平的视线飞快地在令狐十三脸上刷了一下,而且他发现,那视线不知是
有意还是无意,把在他们俩中间的自己跳过去了。
他们两个有问题,宗寿鉴定。
令狐十三却仿佛没看到清风仙子那一刷,客气而又疏离道:“是在下的不是,耽误了仙子医治病人的时间,又劳
动了仙子的大驾,在下向仙子赔罪,任凭仙子责罚。”
乱清平的视线又跳过宗寿在令狐十三脸上刷了一下:“如此,就烦请令狐少侠先送我回去,然后再在山上给我做
一个月的药童吧。”
“若是清风仙子不急的话,在下可否邀仙子过两日一齐回去。”殷勤笑着接话道。
乱清平的视线又又跳过宗寿在令狐十三脸上刷了一下,点点头。
有奸情啊,有奸情,宗寿有点小兴奋。
不过,殷勤说过两天要回去,不是他也要跟他一起回去吧?宗寿汗汗地看向殷勤,殷勤继续跟清风仙子道:“仙
子既然来了,不妨也给在下开个调养的药方,也算仙子没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