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了想宗寿又补充:“若非如此,我又何苦住到你的身体里来!”
“说起这身体,你到底什么时候还给我啊!”花无缺没好气地问宗寿,根本无视——错,无闻宗寿的话。
宗寿叹气,他比她更想回到自己身体里去,话说,本来这个房间空着他住住还不要紧,如今两人挤一单人房,也
实在太挤了也么哥,而且,这个人能洞悉他的意识,这让他多么没隐私可言,尤其藏在他脑子里木叶的身份,万
一将来被她告诉令狐十三在告诉别人那多不好。
“木叶是谁?什么身份?”花无缺好奇的问。
宗寿连忙关闭自己的意识流,叹气——想不想时已是想,人的这个思维,就像没加密的电脑一样,一不小心就把
所有资料泄露出去了!
许是累了,好久宗寿都没听到花无缺跟他说话,宗寿自己也爬进马车,朦胧了过去。话说,脑力劳动可是非常累
人的事情,两个人在一个脑子里打架尤其累人。
等宗寿从朦胧中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又停在一家客栈门口,宗寿掀起门帘一看——这次的店名不是剽窃的,
眼生的很,叫做九家客栈。
可是为什么叫九家客栈而不叫八家客栈也不叫十家客栈呢?摇着头,宗寿下车,跟着殷勤走进客栈,至于他的身
体,自有令狐十三来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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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住店的细节千篇一律,白天觉睡多了的结果就是晚上又睡不着,无奈,半夜宗寿又爬起来去看月亮。
夜依旧凉如水,客栈的后院也很安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上次一模一样,只是,今天的月亮已经比那天的瘦了些
,如果说那天的月亮是十月怀胎整的肚子,那么今天的月亮顶多只有六、七个月。
上次看月亮的时候还是看到木叶的,这次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真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宗寿慨叹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木叶又像上次一样静静地出现在宗寿背后,轻轻的说。不过这次宗寿不惊讶了,
也不再纠结到底是谁穿了的问题。
宗寿转回头笑笑:“你来了。”
并不是疑问句,仿佛他早知道木叶一定会来一样,知道他一念诗,木叶就会把下半句接出来。
木叶点头,宗寿迫不及待地向她汇报道:“你知道吗,今天花无缺回来了,也许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回到自己身体
里去。”
木叶由衷地说:“恭喜。”
沉吟了一下木叶又问:“你愿意让我带你离开他们吗?”
“现在不行。”宗寿摇头:“我的身体被令狐十三扣下了,就算我跟你走了,哪天魂魄回去我还是白跑。”
木叶点头:“我可以帮你把身体也取出来。”
“太危险了。”宗寿又摇头:“令狐十三看上去是个高手,你没必要冒这个险,而且……”
宗寿顿了顿,道:“而且我想跟他们再去看一次遥光,我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疑点。”
木叶动了动嘴唇,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想做的,就放手让他去做,即便有别的道路也不用非指示他那样做的,
这是他对宗寿的尊重。
何况,他真的不确定如果宗寿知道他不是他想象的女儿身还会不会跟他走。
夜晚,静逸地仿佛有些永恒。
宗寿突然抬头笑:“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像老夫老妻的样子,‘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我就
是那牵牛星,你就是那织女星。”
木叶微叹,终究他还是拿他当女人。
又看了一会儿天,宗寿才很后知后觉地窘道:“呃,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只是一时……”
“你并没有占我便宜,你不是说过了么,要以身相许的。”木叶不无调侃地轻声道:“只是……”
剩下的只是却还是便成了一声叹息,木叶发现自己对宗寿竟如此患得患失,害怕失去,不敢真相,殊不知宗寿早
就有了走耽美路线的觉悟(只是做受的觉悟还差些)。
宗寿也没在意木叶只是些什么,以身相许四个字太让人想入非非,于是本来是有些窘的事情,此刻却变成一种挑
逗,宗寿手心汗汗的,他几欲伸出狼爪去却又硬生生缩回去。
话说,今天不是月圆啊,他怎么有变狼的冲动呢?宗寿算是明白那句歌词了——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
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不过,宗寿并不想只是这么刹那的事情,而希望是永恒,因为,宗寿是个长情的人。
如果可以,宗寿真不希望天亮,只是,就像肚子总会饿一样,天总是要亮的。宗寿依依不舍地跟木叶道完别,刚
爬到床上花无缺就醒了。醒了的花无缺自然不会乖乖任宗寿睡着,她拼命在宗寿脑袋里面聒噪,让宗寿起床去练
功。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花无缺同志说要把她那点失踪的小内力练回来,可宗寿怀疑她是想把她多出来的那点点赘肉练下去。不管是为了
什么,结局是,宗寿同志闻鸡起舞的到后院打太极去了。
宗寿在花无缺的指导下倒也练得似模似样,无非就是“一个大西瓜,中间分两半,左边推给你,右边推给他……
”(备注)。可是等宗寿练得精神抖擞了花无缺却开始开小差,宗寿好奇:“你怎么了。”
“没看到他来。”花无缺提不起精神地回答。
那个他自然是指令狐十三了,宗寿安慰道:“你又没约他一起,他怎么会来。”
“可是我以前没约他他也会来和我一起练的。”花无缺无比幽怨。
宗寿耐心地继续安慰道:“以前他可能掌握了你的生活规律了,所以才会和你一起。现在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
了,他不知道你的作息时间也是有的。”
“我以为我们是心有灵犀。”花无缺无比惆怅。
“一定是你!是你的缘故让四哥哥跟我没了默契的,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会跑到我的身体里来!”花无缺无比
愤怒地向宗寿咆哮,宗寿汗,的确,占人身体的是他,始作俑者也是他,他理亏地不发一声。
吵架总要两个人才吵得起来,宗寿如此退缩,花无缺也无从宣泄了。过了半晌,花无缺总算平静过来了;“可是
如果没有你的话也许我早就躺在坟墓里了。”
宗寿讪讪地笑,不知道该觉得自己可耻,还是该觉得自己伟大。
天堂在地狱的隔壁,可耻与伟大的界限,有时候也是不那么分明的。
天渐渐大亮了,宗寿收功,回到大堂正遇到殷勤与令狐十三,正好一起吃饭,然后各自回房收拾了下,一齐上路
。
花无缺情绪很低落,所以一路无话,傍晚,四人(一个殷勤,一个令狐十三,1/2个花无缺,1又1/2个宗寿)到了
清莲国的王都,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宗寿跳下马车死死地盯着那家客栈的招牌——PO家客栈!
宗寿泪,不带这么考验他的,他又非常有冲动冲进去问问老板是不是穿过来的了。忍了很久,终于宗寿还是没忍
住,在令狐十三登记的时候,宗寿问老板道:“老板,你确定你不是穿过来的?”
老板作纳闷状:“什么穿过来不穿过来?”
失望一半,宗寿咧出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家店‘PO家客栈’这个名字很有个性!”
老板顿时老泪纵横,激动地握住宗寿的双手:“公子,你都不知道啊……”
老板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下子,老板不由惊愕地看向宗寿,宗寿看着花无缺半空中的手,尴尬地笑笑:“这
个,我不是有意的,一时失手,失手……”
三 穿越同仁
穿越同仁的试探
说完宗寿又开始后悔,他干嘛这么坦白,完全可以告诉老板他帮他拍了一个蚊子嘛,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宗
寿一边给老板解释,一边在画外音里跟花无缺抱怨:“刚刚是不是你动手打人的!”
“是哎,刚刚我可以动了哎!”花无缺莫名惊喜,可是再想控制身体,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用,花无缺快哭了:
“我怎么现在又动不了了呢?”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的确是件非常悲哀的事情,宗寿默。
她刚刚居然可以动手打了老板,大约实在是揍人的怨念太过强烈吧。尽管如此,宗寿还是跟花无缺讲道理:“你
怎么可以打人呢,你要知道,我现在是男版的身份,那老板并不算轻薄你。”
“他碰了我就是轻薄了我了,不管我现在是什么样子!”花无缺怒。
宗寿无力,纠结啊,他到底该怎么跟她讲道理呢?
宗寿只能继续向老板赔笑,老板畏缩地看了看宗寿的脸,心下嘀咕,也许宗寿是女扮男妆的,心下顿时生了些理
解,也不怎么在意那一个耳光了。
话说,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一耳光乎?
那个耳光的事总算揭过去了,宗寿继续赔笑着问那个老板:“您还没说那招牌怎么回事呢。”
“客官,您是不知道啊!”老板激动,不过这次总算没再去抓宗寿的手了:“客官,本来小店名字叫花家客栈,
突然有一天起来客栈的招牌就变成了这样了,小的忙重换回以前的招牌,可是第二天又换成了这样的。小的不信
邪,再换回以前的招牌,可是过了一夜,招牌又变成了那样……”
就听老板这么翻来覆去地讲如何换来换去的,宗寿终究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失望地应付了几句,跟殷勤与令狐
十三吃饭去了,在他们不注意的当儿,那老板在一个伙计耳旁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个伙计就离开了。
吃完晚饭,殷勤就白衣折扇,打扮地整整齐齐地带宗寿了出门。出门前,殷勤让宗寿变成女的,毕竟他要拜会的
是清莲国的当朝丞相,宗寿同志之前可是以花侍郎女儿的身份存在的。也所以令狐十三不用去,当初令狐十三会
去衙门要人也是事出无奈,如今这两朝的事情,他这个江湖人事可不用进去掺和什么。
只是,宗寿却不知道殷勤要带他去哪儿。此刻华灯初上,清莲国王都的大街上人影瞳瞳,显得格外热闹,宗寿一
边东张西望,一边问殷勤:“我们……九爷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
殷勤摇了摇扇子,笑笑:“丞相府。”
“咦?”宗寿惊讶:“这就到清莲国的王都了?清莲国可够小的啊!”
“清莲国并不小。”殷勤把折扇合起来,轻轻敲自己的手:“只是清莲国王都比较靠近南部边界,其中一部分原
因是清莲国北部多矿产而少人烟。”
“哦。”宗寿随便应了一声,他其实并不关心清莲国到底什么样的,刚才不过是一时好奇,多了句嘴而已。
殷勤却没有在意到宗寿的漫不经心,他似乎有些心事地自言自语:“矿产,是好东西啊……”
废话,资源能不是好东西吗?宗寿腹诽,当然他是没胆说出去的。
突然眼前一亮,宗寿一扯殷勤:“你看,他们俩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谁?”殷勤纳闷,顺宗寿的指示看过去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眼熟的人。
“他们啊!”宗寿指,看殷勤仍旧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他干脆拉了他望那两人那边走:“咱们的救命恩人啊,要
不是他们俩,指不定咱们喂鱼了还怎么地呢!”
殷勤任他拉着,非常无辜地说:“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多多城的衙门里了,我又如何知道会有谁救过我。”
宗寿无语,他都忘了这茬儿了。
这时候木留尘与她哥哥也看见宗寿他们了,木留尘快乐地冲宗寿挥手,拽了她哥向他们位移:“姐姐,你怎么也
来了,你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真是个热心又实在的好丫头,宗寿点点头又摇摇头:“总没有变得更坏。”
再仔细打量了留尘一回,这可不是当初那个朴素的小丫头了,浑身的装扮虽说不上珠光宝气,却也是一看就知道
非富即贵的。心下存了狐疑,宗寿笑,指指殷勤:“他要过来,我只好也过来了,你们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听了宗寿的回答,不知为什么留尘的哥哥眼里闪过一丝鄙夷,那丝鄙夷太明显了,连宗寿这样迟钝的人都深深觉
得,不过,宗寿在心里耸耸肩,算了,鄙夷就鄙夷吧,虽说有救命之恩,可是到头来还不过是萍水相逢,谁知道
有没有未来呢,有些误解什么的就误解着吧。再说了,他想必是误会他水性扬花——上次还抱着一个男人哭的稀
里哗啦,这次又跟殷勤混在一起——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得清?
留尘正准备回答,她哥哥就抢过了话头:“我们过来王都见识见识。”
这句话回答的太水了,不过,既然人家貌似有难言之隐,他又何苦咄咄逼人,宗寿笑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救命恩人与被救命的居然会生分到这种地步,也太奇怪了也么哥。不过,还好有殷勤在,不会冷场。殷勤冲那兄
妹二人一作礼:“在下殷勤,还未相谢二位救命之恩。”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些须小事,不足挂齿。”留尘的哥哥淡淡道。
殷勤一笑:“兄台高节,自认为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对在下来说,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自该好好报答才是。”
“不用报答啦,算起来我们也得了不少好处。因为救了你们,我们……”留尘快嘴道,被她哥哥一瞥,却把下半
句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殷勤只当没听到,不动声色地一笑:“还未请教二位的尊姓大名。”
迟疑了一下,留尘的哥哥倒也不隐瞒:“在下木期言,舍妹木由罗。”
“哎,你不是叫留尘的么,他好象叫什么杰?”宗寿挠头看向留尘。
留尘笑笑:“我字留尘,哥哥字世杰。”
还有字啊,宗寿仰望——文化人,像他这种半文盲就没字这个东西。不过,殷勤有没有字呢?宗寿转头看向殷勤
。
殷勤无视宗寿,继续跟这两个人客套,可是还没来得及张嘴,木期言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地道:“在下于舍妹有些
急事,恕不奉陪。”
殷勤笑笑,也不挽留。
怎么那个期言那么别扭呢,他就不能跟她妹妹一样坦白么?
宗寿摇头。
对付这种人他没辙,听留尘的口气貌似他们因为救了他们得了不少好处,那么且就当作两清吧,宗寿有些不厚道
地想。
穿街过巷的,丞相府总算到了,大门高墙的看上去很气派的样子,如果那个遥光真是穿过来的——宗寿在心里叹
气,为什么他就不能跟他一样混得这么趾高气昂呢?
还没来得及扣响门上那个硕大的铜环,大门就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打开门,向他们一作离:“爷和姑娘请
。”
时间居然掐的这么准,而且门上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向外看的猫眼类的东西,他家不是保安措施做的好就是侦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