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的少年——虫鸣声声

欧阳宁抚摸着那光滑的脖子，抬起下巴迎上去……

鼻尖碰触，双唇探索着靠近，距离近到可以感知对方口腔里唾液的活动……

“韩千岭混账！！”忽然楼下一声大骂，脚步声快速接近。

两人一惊，马上放开对方，脸色尴尬地笑笑，离开对方一点。

那两个男生一脸愤然地跑上来，冲韩千岭叫：“靠~你小子还真的耍我们。”

韩千岭哈哈大笑，“多跑点楼梯没坏~”

“放屁，我已经将你的零食收缴了。”

“当成补偿。”

……

第二十五章：接触

韩千岭曾经幻想过，牵着自己喜欢的女生的手，在夕光笼罩的傍晚坐车回家。然后隔着车窗微笑着挥手道别……

然而，现在的恋人是男性。并不怎么理想的人！放学不是打球就是打扫，晚上要回去陪外婆，周末还要去打工。他们相处的机会算起来，就像现在的快餐里面肉的分量那么少……

“呐，我们这样像在交往吗？”欧阳宁打完球，在取水间洗脸。韩千岭用脚碰碰他说。

“恩……让人看起来像……就糟了。不是吗？”欧阳宁埋头在水龙头下冲洗，声音有一截没一截。

“我们相处的时间会不会太少？你完全没有留时间给我嘛。”

欧阳宁关掉水龙头，抬头甩甩头上的水，“你想怎样？”

“……”韩千岭鄙视地看着他，不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教室拿东西，教室的人已经走光了，留在一个凌乱的战场。打扫后，地板稍微有点湿。

一般前门会锁上，后门只是掩着，这是班上共同的默契。

韩千岭靠着门牌下的墙上，无聊地甩着手上装着书的袋子。欧阳宁抽过包包，回头看见门口露出的一点脑勺。在光线的作用下，那头发显得淡色透明，柔软干净。

忽然后衣领一紧，韩千岭被拉进了教室。欧阳宁一把关上门，把韩千岭按在门上。

“……”韩千岭无语，对他的忽然袭击已经习惯了。

欧阳宁低头强势地贴上韩千岭双唇，舌头越发灵活地挑逗韩千岭的。韩千岭眯着眼睛，抬着下巴乖乖迎合。尽情享受舌头纠缠带来的陶醉感觉，即使快喘不过气来……

情到深处，韩千岭无力地贴上欧阳宁。欧阳宁抱住他，嘴巴离开带出一丝唾液线。两人喘息着安静下来。

韩千岭环住他的腰，感觉到对方越发挺立的欲望，抵在自己身上尴尬着。

“要做吗？”韩千岭靠在他肩上，“这里是教室哦。”

“你……哪里学来主动？”欧阳宁低声笑笑说。

“表姐说喜欢就要做。恋爱，她比我更了解……”

“呵~那个‘可乐’女胡说……”

两人一块跌坐在地上，韩千岭想放开，欧阳宁马上抱得更紧，“暂时别动……”又是一个压抑的喘息。

“宁在这方面很熟悉？”韩千岭趴在他肩上，闭上眼睛问。

“没有，我没有跟谁做过。”

“诶~骗人。”

“不过初中时候看过现场表演。”

“啊？！！”韩千岭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的现场表演？”

“以前经常聚在一个家伙家里看，或者别的。那时候有些女生为了钱，100块可以做一次。那男生尝试了。他们在床上做，我们在暗地里偷看。男生知道，但是女生不知道……”

“差劲，恶心~”韩千岭鄙视他。

欧阳宁坏笑，接着说：“呵呵~当时一个个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往厕所跑。

后来价格越来越低，发展到现在有30块一次的。”

“诶~你很了解嘛！”韩千岭拉长了声音。那些女生把身体看成什么了……

“不过就是30块，我也没有那个闲钱！！”欧阳宁挑眉道，一把又把韩千岭抱回来。

“……知道男生之间怎么做？”韩千岭埋头在他的肩窝里。

“知道的。”

“……”

欧阳宁抓紧韩千岭的衣服，难耐地喘着粗气，“呜……”卒不及防闷哼一声。

“很难受？”韩千岭动动身子问。欧阳宁按住他，不让他动。

良久，韩千岭手摸索着握住欧阳宁的东西。欧阳宁身体一颤，一把按住他的手拉开。

“我帮你，我不怎么懂，你教我。”韩千岭说着解开他的皮带，探手进去。

欧阳宁顿顿，闭眼抵上他的额头。手抓着韩千岭的手抚摸自己的东西。韩千岭感觉双手好像碰在，一个刚刚灌满热水的玻璃杯那样烫手。他羞红了脸，把双手完全交给了欧阳宁。

一会儿，欧阳宁微微抬眼，喘着气问他：“要尝试吗？”

韩千岭一愣，“哦，好。”

话毕，欧阳宁已经开始掰开他的皮带，伸手握住那微微抬头的东西。韩千岭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停了。

“手不要停……”欧阳宁咬咬牙，呼一口气道。

“嗯……”

随着欧阳宁手上的动作，韩千岭更加不能自控地喘息。他闭上眼睛，虚软地靠在欧阳宁肩上……

从学校出来，天边就只剩下晚霞了。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呐，星期五要不要来我家？”韩千岭探头问。

“……星期五？”

“翘掉大扫除。”

“恩，好。”

“呵呵~那天我家没人。”

“……”

周五大扫除，欧阳宁被班主任叫走。韩千岭收拾东西在楼下等。

半响欧阳宁懒懒地走下来，拿过自己的东西，“走吧。”

韩千岭笑哈哈，冲他打个“OK”的手势。

于是两个人贼贼的溜出了学校。

外面风和日丽，街边的树叶鲜绿中折出亮丽的金黄。少年的白衬衣鼓满了清风，那飞扬的衣摆，就想两只白色的翅膀张开，两个笑容灿烂的天使降落人间。

“哎~天气真好，我们要不要去约会？”韩千岭站在和煦的阳光中，眯眯眼说。

欧阳宁抬眼说：“两个男生？这么点时间上哪去？”

“也是哦~”韩千岭把他拉进光里，“那还是回家，走咯~”

“……”

“你家真大。”走进房子，欧阳宁扫一眼四周说，”你父母工作是？”

“妈妈是大学老师，老爸是医生。”韩千岭直接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诶~真厉害。”

“是吗？但是儿子不是很有出息吧~”

“是哦，还搞同性恋。”

“你还真敢说……”韩千岭瞪瞪他，递给他一杯橙汁。

欧阳宁喝几口橙汁。一卧躺到床上，闭眼闻闻，鼻腔慢慢是韩千岭的气味。床铺清新柔软，没有男生那种邋遢的感觉。

“你的床铺真干净！”

“我妈妈经常帮我房间清洁。”韩千岭也爬到床上去，骑在欧阳宁身上。

欧阳宁睁眼看看他，撑起身子轻啄一下韩千岭的嘴巴。笑道：“原来不是你妈的功劳啊，差劲。呵呵~”

“哈？！作为主人的我也有功劳吧。”

欧阳笑笑，再次闭上眼睛。

“……”韩千岭俯身吻他。欧阳宁张开嘴巴，探出的舌头顺利侵入韩千岭口腔。韩千岭离开他，抬起身子，双手抚上欧阳宁的胸膛，手指轻轻滑动徘徊。

“要做吗？”韩千岭抬手擦擦嘴角的唾液，眼睛闪烁着问。

“……”欧阳宁的手爬上他的腰，滑进衣服里面，每一寸移动，都带出一阵灼热。韩千岭的神经都集中到他手上，期待让身体也随着越发兴奋。被来回揉搓，他难耐地闭上眼睛，仰着下巴，嘴巴微张，吐出丝丝撩人的喘息。

欧阳宁看着骑在身上颤抖的人，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邪笑。他伸手解开韩千岭的皮带，轻轻蹂躏内裤里灼热的东西。另一只手剥掉的衬衫，韩千岭光洁的身体就暴露出来。韩千岭身体抖得不行，低头双手无力地撑在床上。

“宁，我……难受……”他呼吸急速，咬咬牙，眼睛迷蒙着说。

“不要忍着，你只要好好享受就好。”欧阳宁说着手上动作更加猛烈起来。

韩千岭弯下身，头抵在他胸前，耐不住呻吟：“……啊啊……呜……”他身体猛一颤，宣泄出一团黏腻的浊白，沾了欧阳宁满手。

欧阳宁一把抱住韩千岭，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也掰下韩千岭仅剩的裤子。他俯身贴上韩千岭的身体，亲吻他嫩滑的肌肤，一路吸咬，烙下自己的印子。

韩千岭感觉身上抱着一团火，火势猛烈蔓延迅速，他一下子被虏获了。双手在欧阳宁的后背上游走，那里肩胛骨一动一动。韩千岭手指轻轻抚摸，勾出它的轮廓……

欧阳宁手上带着刚刚的粘液，在韩千岭腿间探索，然后中指悄然进入，蠕动一番后食指进入……

“啊……”韩千岭弓起身子躲开，睁眼朦胧地看着身上的人说，“那里？不要了……”

欧阳宁眼里闪了欲望，他喘着粗气，身上满是汗水。窗帘一晃，一道夕光漏入，欧阳宁身上的汗水折射出狂野迷人的魅力。他掰开韩千岭双腿，强势地进入了韩千岭体内，并一路挺进。韩千岭抓着床单，眉头紧蹙。

“好痛哦……”

欧阳宁拨开他脸上的头发，喉咙干涩。他沙哑着声音安慰韩千岭说：“……一会就好，可以忍耐吗？”

韩千岭张嘴吐吐气，似乎点了点头。

欧阳宁随即抓着他的腰肢开始抽动，无视韩千岭嘶叫，失控地展开越发猛烈的进攻。身上的汗沿着身体滑下，滴落在床上，“……对不起……”

“呜啊……没……关系……”韩千岭艰难地回答。感觉身体里的那个灼热开始蔓延，在身体里流窜着，几乎融化了自己。痛苦渐渐被快感取代，一股舒服的感觉直抵嗓门。让他情难自禁地呻吟出来。

“……呜啊啊……哈啊……啊啊啊……”

韩千岭身体扭动着，抬手在空中抓抓，攀住欧阳宁的肩膀。仿佛遇溺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他抬手紧紧的抱住那个人。由于姿势变换，一波更强烈的快感升起……

“哈……呜啊，宁……”韩千岭的眼里泪光闪烁，挺起身子迎来窒息的高潮……

“啊哈……”欧阳宁抵不住，低呼一声宣泄在韩千岭里面。

两人虚软地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平缓。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宁惊醒过来。身下的韩千岭已经醒了，睁着眼睛观察他。

“shit~几点了？”欧阳宁爬下床。

“晚上八点左右，回家？”韩千岭在床上动动身子，坐起来问。

“恩。”欧阳宁抓起衣服，跑到卫生间擦擦身子，迅速穿好衣服。韩千岭光着身子进来，拧开莲蓬头冲身子，说：“诶~就这样丢下我？”

“哈？那你今晚住我家，反正你爸妈不回来。但是床铺很挤哦。”欧阳宁无奈地笑笑。

韩千岭抬头道：“床单脏了，不能放着不管。明天妈妈就会发现了……”

欧阳宁皱眉，“怎么办？”

“周一学校见。”

“好。那再见~”欧阳宁朝他敬个礼，下楼离开。

韩千岭叹口气，垂下眼一脸失落。虽然明白他有太多的东西要背负，同时也有很多背负不起的东西。但是无法独占他这件事让他很介意，甚至有点小怨恨。就像女生看到自己很喜欢的衣服今天穿在别人身上的那个纠结。

韩千岭把床单洗了，一切整理完毕后，他倒头就睡。

接下来两天见不到对方……

第二十六章：约定

“年级旅行去吗？”

“不去。”

“那我也不……”

“你留下来我也没时间陪你哦，我打工。”

“诶？！”

“我会困扰~”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对我很冷淡？”

“没有哦。”

“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哈哈，好……”

——以上是年级旅行前，韩千岭和欧阳宁的对话。

旅行是到江南去。一伙人风风火火地走马观花，完全感觉不到地方的底蕴。

黄昏时间，韩千岭从“客栈”溜出来。陈旧建筑透出来的底蕴，那力量让人莫名折服。时间历史的强大，足以撼动人心。

沿路都是一些礼品店，还可以看到一些同学的身影。转悠许久，在一间卖纪念品的店里看到两只雕花瓶子。小小的，不注意真的发现不了。瓶子用一根鲜红的小丝带系在一起，瓶身上镶着精致的纹理，迂回曲折，折射出闪闪白光。仿佛红绸缎上的璀璨钻石，透着永恒。

旁边一个女同学也看过来，韩千岭当机立断买下，虽然价格很贵~老板娘笑呵呵地帮韩千岭包好瓶子，“给女朋友？这是不错的礼物哦，女生一定会很开心。”

“呵呵~”韩千岭不解释。

旁边的女生靠过来，问：“老板娘这瓶子还有吗？”

女人一顿，无奈地笑笑，“这是很久以前的货，只剩下这么一套了。”她把东西递给韩千岭。女生脸上很是惋惜。

韩千岭揣着东西，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进门就看到，几个老师聚在一起，似乎出事情。韩千岭好奇地远远看着，加入围观阵营。不久班主任走开……

晚上听说班主任有事先回去，接下来的事情由跟班老师和班长负责。

回到家是傍晚，韩千岭本来想要去找欧阳宁的，但是表姐来了，缠得他脱不了身。

第二天，韩千岭带着礼物去学校。怀着雀跃的期待等到第一节上课，欧阳宁还是没有出现。韩千岭的兴奋渐渐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越发强烈的不安。就像嘴角的笑意一丝丝冷却，最终扭曲成一条两头下弯的弧线。

下午，班主任提早离开的原因散播出来了。那是因为似乎无亲无故的欧阳宁家里出事了，作为班主任必须回去照顾学生……

当一个人发誓要善待某人时，那个人消失了。他那么卑微，那么努力地去生活，不做多余的奢想，甚至到了消极的地步，只希望生活中那个色彩不会褪色。然而结果很现实，上天给的答案是残酷的。以至于欧阳宁现在只剩下无力。

韩千岭蹲在院门前，眯着眼睛傻傻地看着，地平线上零星工厂后的落日。空旷的景致，荒地杂草中，可以看见远处水面凉风掀起的金黄涟漪。原本是一个美好的傍晚才对。如果没有欧阳宁外婆的车祸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