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一脸愕然的。
「啧……没事了。」水轼皱皱眉头,起身买单去。
回到家里,水轼依着炎略良写的指示去做,偶尔做错的地方炎略良才出口指正。最后开了火,将定时器调较好。
「Yeah~成功了。」炎略良说罢欢喜地拍起掌来。
「呼~」水轼擦擦汗,他刚才紧张死了,以后要多点学做饭才成,刚才几乎翻泻了大锅子。
看到水轼拉凳子过来,炎略良又道:「哎呀,里在客厅看看电视就可以了,不用看着它的。」
「不要,我怕我忘记。你快点去洗澡吧……」
「啊……其实里不用紧张的,我相信里喔。」
水轼点点头,炎略良摸摸他的头才转进浴室去。
虽然说自己想来照顾炎略良,没料到倒头来还是被他照顾了,就像以往任何一年一样。
正当水轼在长嗟短叹的时候,定时器就响起来了,他本来不记得戴手套的,幸好炎略良将手套挂了在锅前,戴了手
套揭起锅盖的时候又将锅盖摔了在地上;还好炎略良用的是不锈钢锅,没有摔烂;放瓷匙时还发现他先见之明的预
备了两只,好不容易完成使命,水轼颓然坐回凳上去,做饭——实在太伤他的自尊心了。
「……轼轼……」
「嗯?」
「咳,都做好了嘛~」将定时器调成一小时,顺道将火调至最小。
「是吗,瓷匙摔烂了一只。」
「没关系啦,很便宜的。」拾起,扔掉。
「外卖的粥的确很多味精,不过我是不会做饭的啦。」
「呼会啊,里看,这次不是做好了么?」
水轼深深叹了口气,炎略良柔声道:「诶……我觉得里真的做得很好啊~咳咳……」
「说了你不要激动的,你看你,一会又咳伤气管就糟了。」
「对不起……」
「干么说对不起,我不会做饭,就像我不会生小孩一样……」
「诶?!这甚么跟甚么啊……」
「没事了。」
炎略良蹲下来,轻轻握着水轼的手,微笑道:「生不生小孩又怎样,重点是水轼跟我在一起啊。真的不会做的就由
我来做好了,我想错了,我本来是想让里多点自信的。」
「不要说我了,你快点躺上床休息吧,都忙一天了。」
「里也是啊……」站起来,「喇个……今晚,要回家吗?我意思是……很晚了,打车也很难……」
水轼偷看了他一眼后,「嗯。」
「诶……那我喇个……拿衣服给里。」说罢就飞奔进卧房然后秒速回来,手上同时送到一套干净的衣服。
水轼被他那副献宝一样的模样给逗笑了。
洗过澡后,炎略良又在浴室门口候着,于是立时被吐糟了:
「你怎么还不上床睡?」
「我想看看里要不要甚么……啊……或者里要睡床……啊……我睡……沙发……」
「你是病人,当然是你睡床,还有你别说那么多,小心弄伤声带。」
「啊……水轼……」
「好啦好啦,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到床上去吧。」
于是炎略良双手高举,一副体操运动员的完成动作一样,水轼见状,微微的笑了一下,可是却似乎没有笑进心里去
。
36.诀
就是这样,二人算正式和好了,不过水轼并没有跟家里的人说,也没有特别跟朋友们交待。
一方面他要忙贺岁片,下戏时间都很晚,所以不会天天去炎略良家看他。虽然他很努力尝试去教自己煲粥,可是水
轼早认了,自己没有做饭的天份,去他家反而害他要照顾自己更加劳心。
看看时间,又十二月了,又一个平安夜要来临,而一月,也很快会到了。
这数周以来,日子都过得很平淡,偶尔水轼会去陪陪那病人覆诊,不过就很少在他家过夜,别说吵架,连话也很少
。人家说相敬如宾,他俩可敬出个境界来了,早安晚安、吃饭没有、今天工作好么?之类的……说话客气,有事没
事都先征询对方意见,就怕会惹对方生气吵架出事。
就像这个晚上,水轼落班时打开手机,看到炎略良的三条短信:
『18:29
我现在出发了
昨晚说的那个音乐人聚会
才刚痊愈的我铁定不会喝酒
放心!>;)』
『19:55
他们忽然兴起上福头的录音室去
啊 又推我了
于是没去廷芳饭馆。』
『22:13
还没下戏吗?辛苦了,要多喝水多休息啊。
轼轼对不住
那班老而不搞起睡衣派对来
很多不知道的女明星也在 > <
我已经立时开溜了刚刚溜出来就短信你
希望没被拍到吧,这楼下很多狗仔』
水轼合上手机,叹了口气,他明白这是炎略良为了让他安心而作的,可是,这样报备不是太辛苦了么?
那个晚上,水轼没有任何回复,他忽然觉得很累了,这样拖拉了一个月,究竟炎略良你开不开心呢?
平安夜的早上,炎略良还在病假中,但既然声带已渐渐好起来,新唱片预算一月上旬开售,电台已经开始打歌了,
于是单飞这件事也终于通天了。
「这首《夜冷》真的,绝!」于添躺在炎略良家的沙发上,拿着一片炎略良新唱片的「派台盘」(就是那种表面上
像白光盘一样,电台专用版本)道。
「你别乱搞……咳……这我一会要给水轼的。」正在忙着挑衣服的炎略良道。
「我说,这派台盘只有五首歌啊,另外五首呢?」
「大厂说开售才会发上台。」
「大公司果然就不一样,荣景就没有这套了。」
炎略良跟着又从抽屉里掏出一迭盘片来,「他们简直像做单曲一样,『样本盘』人家的我见过了,自己的还是第一
次。」
「Whew~」于添吹口哨,又拿起那些外表像白光盘一样的东西来看,「你们是到日本录的音吧?」
「只录了七首,我病得太重,没来得及完成,剩下的四首只有后期和工程送过去做。」
二人就这样聊着音乐和工作的事,又过了两小时。
看着炎略良还没挑好衣服,于添忍不住道:「我说你究竟在紧张个甚么啊?你和水轼大大话话也过了十几二十个平
安夜,你不要像个花姑娘一样矫情啦,挑甚么衣服的!」
炎略良将落选的衣服掷到于添头上去,「你不要以为失恋最大,我没兴趣听你的牢骚,比起你,我这是小巫见大巫
。」
话说于添的女朋友Christina S也被卷入《呷药名模》的纠纷当中,连带于添也牵涉入服药丑闻里面,于是被万事
加勒令分手。当然,于添和炎略良这种人是不会听公司的,只是没料到说时迟那时快,Christina S就被人逮到在
酒吧滥药和4P。于添口说不介意,但看到对方也不觉得抱歉,一副吃定自己的表情时,怎么说也该醒了。
「喂,去吃饭啦,我饿了!」
炎略良看看表,「叫外卖啦。」
「哇——!你虐待!」
「没人叫你待着的!」炎略良也生气了,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的,怎么偏生这个时候弄个于添来碍着他。
「喂……」
炎略良掷一本外卖手册给他后又不理他了。
「喂……」
「……」
「阿爽……」
「怎么了啊?」
「我说你和水轼是甚么回事?你现在连跟我出去也要报备,却不见得他有打一通电话给你。上周哪天,我不是跟你
说看到他和紫水兰外出么,你啊,却甚么都不知道,看来人家没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嘛。」
「……这种事……他从来也没告诉我的,我也不管。」
「呵~你倒对他百分之二百的信心啊。那么以前二十个平安夜也没过的怎么今年却来这样,你紧张过头了吧?」
「你不晓得那么多的了……」调查出来,水轼去年自杀正的这个时候,正正是平安夜,一想到那个可爱闪亮控的水
轼,怎么思考也觉得跟平安夜有关,虽然确实证据说不上来,硬要说的话,当初水轼那个精神科医生写的那本垃圾
书,对水轼当时的心态可是记录得挺清楚的。
还记得水轼在拍《军师战》时戒药的契机,就是那个医生呈辞,后来媒体爆出,那是因为他的医疗失误被医院开除
,可是医院想隐瞒事故才会让他自动下岗的,倒没想到他会利用自己的经历来捞一笔的。
「是吗?我只怕你白费心机,这样多矫情啊……」
「姓于的,不要说我不警告你……咳……你要么现在就滚,要么就给我闭嘴!」
「阿爽,我只是自己衰了才不想你跟我一样,水轼真的……」
「XX滚!」将于添的外套扔向他。
「啧……」于添接过外套霍地站起来,临拉开门前,对走回卧室的炎略良喊道:「你啊!连个反应也像大姑娘一样
!别忘了你昨晚烧到41度也不敢找水轼,你快点去死吧,反正我看也不远了!开声针退热针的,我看你下次还要打
甚么针!」
「啪」一声带上门,于添不生气是假的,一大早赶过来接他出院竟然受到这等待遇。
可是才到楼下他就后悔了,那死要脸子还低烧着38?5度的,自己怎么跟他一样见识啊,反倒是炎略良一定没消气
吧。
黄昏五时半,法国大餐的N个冷盘已经预备好了,复又将不同的肉腌好,将手功制的生忌廉草莓雪芭打好,放进冰
厢去,一切大功告成。回来只需要煎牛扒烤土豆,和将汤加热就完成这法式九大簋了。炎略良扔下围裙正想驱车去
片场接水轼的时候,没料到却接到了水轼的短信。
『宇哥他们找我,我今晚不来了,你早点睡啦。』
炎略良左手拿着手机,一动不动的愣了五分钟。
眼前一阵五彩斑烂的又突然发黑,扶着沙发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天旋地转得厉害,就这样躺了下来。
眼前变成漆黑之前,没看着屏幕他还是打了句『那你玩得开心点改天再约』发出去。
炎略良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时多了,还不足四十分钟,平安夜就要过去了。摸着沉重的头颅,炎略良走
进厨,跪到垃圾筒前面,将一碟一碟煮好或未煮好的东西倒进垃圾筒里去。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如实跟水轼说「我做了九大簋等你,你回来啦」这样,可是,现在的他说不出口,像于添说
的,太过谨慎、有点矫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自虐狂,只是觉得有点活该。
『虽然有点浪费,不过也就这样而已。』他这样对自己说,无视心中的疼痛,收拾好洗干净碗盘后,还记得吃药,
因为想着以后还要照顾水轼的,才又跌跌撞撞的走回卧室去躺倒。
却忘了垃圾筒旁,白色的瓷砖上,残流了几颗没来得及处理的泪水。
第二天睡至中午,精神好了一点,炎略良抖擞精神打给水轼,才发现电话打通后自己开不了口,原来又失声了。
听见话筒的另一边水轼不断的「喂」,自己却甚么也说不上来,一时心慌就将之挂断。
自从中午那通古怪的电话后,水轼试过几次再打给他的,可是都没有接通,只是发来了「我忽然有点急事一会再给
你电话」的短信。
想起昨晚煞清后,跟宇笔二人上酒吧的时候,遇到几个向他们搭讪的女艺人,其中一位还说早几天见过炎略良,将
他夸得不得了的,水轼皱皱眉没有加入讨论。
宫淑笔最机伶,将那女人支开后就说:「是前几天那个娱乐新闻吧,她不过是个会出镜的记者罢了,嚣张个甚么。
」
「可是炎略良干么请人家喝东西?」
「喂,那是电视大堂,喝的是奶茶又不是这里的『一见钟情(鸡尾酒)』,羊乳你是羊奶吗?净会『胡』扯!」
「你们别为他吵架啦……」水轼劝道,「他有跟我提到接受过彩访的,而且那个是女生。」
「噢~」
「打备案就更可疑了。」欧阳宇道。
「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宫淑笔尖叫,「你很想看见小娃不开心吗?!」
「切,我看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都没开心过!」
水轼心里认同欧阳宇说的,虽然没错,炎略良做尽一切可以做的企图重建二人之间的关,可是,自己就是对他没信
心,其实,以前他也没有真正信过他吧?要不然,也不会动辄就吃醋的,以前只是口中没说,可是,心里面对他的
绯闻,一直都吃味的。
这几天炎略良一直都在试探似的问自己对耶诞、平安夜的感觉之类,水轼不晓得他想做甚么,但只要想起去年平安
夜发生的一切一切(他和盖是雅也好,自己的自残也好……),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有点想他会给自己过平安夜,又有点不想他待自己跟盖是雅一样,水轼也说不上自己想怎样,于是,才会想起打给
欧阳宇的……
「感情不能勉强,不爱就不要硬来。」欧阳宇脸带醉意的道。
「放屁!」宫淑笔随着水轼的视线,瞧见刚才的那个女记者,「别看了,那女的是甚么货色我最清楚,天天泡夜店
打野食,正B子。」
「那婆娘……啊,我认得。」欧阳宇拿着酒杯也点点头。
「她知道我是gay还想来泡我,她要么是变态要么是自信心爆棚。」
「小笔,你说话别那么俗。」水轼道。
趁欧阳宇开始醉,宫淑笔不理他转身面向水轼的一边去,压低声音道:「那个……难道你不信炎略良?」
「唔……说来奇怪,刚才那女人说的,我其实不怎么相信,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啧啧……」
「也许我们都伤得对方太深了吧……」没转寰余地了。水轼摸着鸡尾酒杯上的冷汗,沉吟。
贺岁片刚好在平安夜那天煞青,所以今天也就没甚么事。差不多五时,炎略良终于再打给他了,中午的电话没有回
应让水轼很担心,也很想见见他,便约了六点半在午南街的餐厅见面。
到达餐厅门口时,水轼才记起今天是耶诞正日,情侣也许不比昨天多,但天伦乐的只怕不会少。走到接待侍应那里
也不晓得该怎么说,还没开口,对方已经道:「水先生,晚安。炎先生已经到了,请往这边走。」
看来炎略良还是很细心地将一切都准备好,水轼微微一笑,他只要品味就好了,跟着侍应走进内堂去。
西餐厅很少有包间,但炎略良还是挑了个拐角里的包厢,刚好是视线死角,一般客人怎么也不可能看到这里。亦因
为这餐厅有这个角落,他才会选上这里,也许他不介意别人怎想看,可是水轼并不一样啊,至少,他认知里的水轼
,是极其喜欢低调的。
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餐牌,偶尔又拿餐厅装饰用的玫瑰来嗅嗅,听到侍应的声音时,炎略良抬头,忽然觉得好像几光
年没跟水轼一起吃饭了。
水轼来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炎略良那婉若春光明媚的笑颜,那么和煦却又令人那么舒服。看到自己后,他就站了起
来,手动了动似乎想给自己拉椅子似的,却碍着侍应存在而僵着不动,反而让侍应给自己拉开了椅子。待水轼坐下
他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着烛光的黄光,可以看到炎略良脸庞有点汗,还有,略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