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场明知故犯,当别扭君遇到恶质男,
一个死要脸皮,一个爱欺负人,传说中的EQ低能儿大PK!
认识多年,拍档多年,莫天茗可以随传随到,可以为程君绫一句话赴汤蹈海,但就是拖拖拉拉不肯明说“你对我而
言很重要”,
明明乱痴情一把又故作冷冰冰,死不承认自己是“痴情好男儿”。
若他们中间没有“蓝又”,也许已经走在了一起。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
认识的那么多年里,每一次的见面,每一次的暧昧,你爱喝的酒,你爱抽的烟,以及你谈话时的眉眼,所有的画面
组合成一场电影,大概也能以隐晦的文艺爱情为主题中心卖座。
那么,就且当过去那一切是你送给我的,一场华丽的恋爱幻觉。好让我灰溜溜的败走显得没那么悲惨。
“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程君绫对他说道。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天茗,程君绫 ┃ 配角:凌秋烨,蓝又
一
好久没到弥敦道这边的酒吧,不过既然是程君绫那家伙约在这里,我也没有办法。从以前开始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现在才想翻身未免太迟。
喝了口年轻酒保推荐的酒,心不在焉的我只品尝出威士忌的味道。
“这是新推出的‘waiting’。”
我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这种酸不拉几的名字拜托不要摆上台面行不行?抬眼看向酒保,幸好眉清目秀,勉强原谅
你。
酒保垂下眼帘擦着手中的高脚杯,微微抿了抿唇,浅黄色的灯光下带点湿润的唇很诱人,过了一会似乎终于鼓起了
勇气,睫毛颤颤的看向我:“先生很面生,可以给我张名片吗?啊,那个,我叫林望一。”
真是,已经多长时间没遇到过如此拙劣的搭讪了。我再次打量了一下他,乌黑的头发,白皙的面容,纤细的身板:
“你看上去还在念中五的样子。”
他吓了一跳,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他问题,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好一会才回答说:“我已经在读大学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很漂亮,我看着稍微有点失神:“这样啊,望一……听起来像日本人的名字。”
“嗯,我爸爸是日本人。”
“哦?”我点了支烟,支起手撑着下巴闲闲的应了声,对他的家庭出身并不感兴趣,“看不出来你还挺大胆的,还
是说,人不可貌相呢?”
望一脸涨得通红:“我只是、只是……”
“哟——你还真是坏心眼啊,又在调戏美少年。”身后传来程君绫戏谑的声音,冷冷的声线,很动听,但一如他本
人,语调里总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我眉头一挑,侧过脸看他:“什么叫又?”
程君绫在旁边坐下,对望一做了个要杯苏格兰威士忌的手势,而后抽了支烟出来衔在唇边凑了过来:“借个火。”
一连串动作干净而优雅,低下眼帘可以清楚的看到细细碎碎的火花在滋滋的燃烧着烟丝,互相温暖湿润的呼吸也清
晰可辨。
终于,他转开头,深深吸了一口烟,漆黑的眼眸看着我:“你又没有擦我送给你的香水。”
……上次是忘了擦,这次是不知把那香水掉哪里了。
我从来不擦香水,他一向知道,却又特意送香水给我。
我摁熄香烟,呷了口酒,目光看向吧台后那一排排琳琅满目的酒:“嗯嗯。”
“这个回答可真是敷衍。”
程君绫似乎笑了笑,我的眼角余光能够看到他的手指正摩挲着吧台,忽然想起他的手指好像一直是冷冷的……不对
,冷冷的好像是我的手?有点混乱了。下意识收拢指尖,是不热没错。那他的呢?
我搞不好记错了,正如我无法确定他究竟是怎样形态的一种人。作为子承父业的精神科医生,打着一排的耳洞似乎
不是很恰当吧?我以为他会一直用那副乖乖牌的模样,却没想到大学以后他来了个大逆转。还是说现在的精神科医
生要搞得贴近民生一些?
比起我这个一早知道他真面目的人,他那些跟班们才叫晴天霹雳,毕竟不是所有“信徒”都能够泰然接受那往日高
贵的神明忽然走下神坛,甚至变成恶魔。
嗯……我承认我看到他们的表现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很快,我也笑不出来。
因为彻底摆脱乖乖牌模样的程君绫已经化身为究极变态的大魔王。我可以说他对待我,有九成是在捉弄。剩下一成
,我也不知道什么。
唉,真是作孽。
“对了,你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我一进酒吧就接到他放鸽子的电话,所以心情一直不太爽。
“嗯……小又一直赖着我,我走不开。”呷了口加冰威士忌,程君绫接着说,“但后来安琪过来把小又哄了回去。
”
“……所以我说蓝又那小鬼怎么就做了丈夫,安琪明显是在扮演母亲的角色。”我哼了哼。
“对啊。”程君绫也不否认,反而笑了。
果然……一提到蓝又,就毫不吝啬笑容,并且那唇角的弧度也分外温柔。
接着是一贯的断断续续的谈话,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曾经的最佳拍档,即使默默的喝酒也不会觉得尴尬。
只是,照着这条线路稍微深入想想我们的关系,我就觉得,我也许需要一杯白兰地,用来浇灭涩涩的心情。
二人聚会散场的时候,出了酒吧,弥敦道的夜风徐徐吹来。
“前几日D&G出了新款男士香水。”程君绫斜斜的看着我,冷冷的声线让他的声音无论如何都热情不起来。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拜托,你明知我不擦香水……”
“记得要擦我送的香水。”说完就转身留给我一个高挑修长的背影。
“喂……”
总之,他有办法让你觉得不能让他失望,或者伤心。
二
没走几步,我就被酒吧里的那个男孩林望一挡住了去路。
他显然是急急忙忙跑出来的,白皙的人大都脸皮薄,就这样赶了几步脸颊就泛起红晕,还围着酒吧里的深色半身围
裙,挺直的背脊让他光是站着就显得很有看头。
虽然如此,但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美食在前也懒得下咽。
于是口气也不是很好:“有什么事?”
他很是窘迫的提醒我:“先生,名片……”
“……”真是完全不死心啊。我一贯不乏艳遇,这种不识趣的还是第一次见,跟低级的死缠烂打有什么区别。被他
搞得有点心浮气躁,我正想讽刺他几句,却在抬眼的瞬间看到他漆黑明亮的眼眸,不知怎么的,心底忽然软了下来
。
我伸出手:“你的手机。”
“嗯?”这小孩显然是个呆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啧了一声,解释:“既然要联系,手机不是更方便。”
他这才手忙脚乱的从裤袋中掏出手机递给我,脸已经涨红得要滴血似的。
我不禁有点奇怪像他这种个性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厚脸皮的事。输入号码跟姓名之后,我斜睨了他一眼,他察觉
到我视线,抬头冲我微微一笑,有点羞涩。
……奇怪的家伙。
这段插曲我很快忘到了脑后。
今天我只有两节课,下午便闲闲的在休息室翻阅周刊杂志。
【D&G新款男士香水今秋发售】。
偌大的字眼占据了这一篇时尚报道的三分之一,换做平时,我肯定毫不犹豫翻页,这次却因为某个人的原因而盯着
上面的字眼发愣。
“咦,天茗你果然也是喜欢香水的高雅人士啊。”说话的是正捧着咖啡的李教授。
“不,我对香水不感兴趣。”什么前香后香,搞得神经兮兮的,有这个时间研究还不如去跑马地吃餐美食,真是。
“这样吗?”李教授走了过来,有点不相信的样子,“可是你看上去很华丽喔,居然没有用香水的习惯,真是叫人
吃惊呢。”
“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呢。”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将手中的周刊翻到下一页。
“你这个男人真是罪孽,没事不要这样子对我笑,我可是有夫之妇啊!”李教授放下马克杯,双手捂心。
“教授……你再不快点讲座就要迟到了。”李教授带的硕士研究生晓琳抱着准备好的资料,脸上分明是扭曲的笑意
,“教授你再这样下去我会很生气的哦。”
“什么嘛晓琳,你太不懂人生乐趣了,难道你不觉得天茗助教比解剖课要有魅力得多吗?”李教授嘟嘟嚷嚷的走过
去。
“那个完全没有可比性!”
……医学院的活宝教授及其所带活宝硕士,李教授的话,扯下那张迷人大姐姐的人皮,里面大概就是40岁猥琐大叔
。
“医学院的都是怪人。”——这句话是这所综合大学里的共识。
但,我是怪人?怎么可能。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的钟点,刚取出车钥匙,就被李教授喊住。
“小莫呀~~”
……这种口气,非奸即盗。
见我头也不回踏出办公室,李教授一个箭步上来按住我的肩头:“不能这样没有同事爱!”
“李教授我很忙哦。”我毫不客气的说。
“再忙也要帮我的忙!”李教授瞪着我,她本来眼睛就很大,瞪起来更吓人。
我自知逃不过去,也只好认命,反正世界上女人最麻烦了!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先生表哥的儿子现在没地方住,我家又刚好把父母接过来了,没有空余的房间,所以呢可不可以暂
时麻烦你一下。”李教授笑眯眯的说,“他是个乖孩子,是我们大学文学院的学生,入学的时候因为住在家里所以
没有申请住宿,现在家里有点事,要住宿的话却又要等下学期安排,所以能不能在你那先住上一个月?”
“……”世界上,我除了讨厌麻烦的女人,还讨厌不成熟的小鬼。
“你是答应了对吧?天茗虽然一副嫌麻烦的样子,却意外是个好人呢!”李教授哈哈大笑,立即掏出手机联系对方
。
……这女人,还发我好人卡……
约好说在大学东门等,见到李教授的先生的表哥的儿子时,我不禁咋了一下舌,世界真小。
眼前拎着行李袋,一脸单纯学生样的男孩正是那晚在酒吧索要我名片的——林望一。
现在好了,不需要手机联系,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那就万事拜托了哦!”李教授豪爽的朝车上的我们挥手。
在副驾驶座的林望一脸红扑扑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呐,莫先……莫助教,我们真的好有缘,这是第三次
不期而遇了哦!”
“嗯?”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什么第三次?还有,叫我老师就可以了。”
据我所知,应该是第二次吧。
“老师果然是完全忘记了……”林望一的语气有些低落,继而说道,“第一次见面是在日本。”
“日本?”我楞了一下。
“京都祗园节的第二天。”林望一点头,加重语调的又说了一句,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期待着我能够回想起来
。
这么说的话,去年祗园节的彩车游行,我的确顺手送了一个在人群中晕倒的少年到附近的救助站。
但那次的日本之旅并不是美好的回忆。
正是我多管闲事,跟程君绫和蓝又走散了。
那时下意识看了好几次手机,却没有来电提示。于是我也懒得打过去问他们在何处,独自一人在拥挤的街道走走停
停,偶然间一抬眼看到白面华服的【神之子】在彩车游行队伍中表情庄严。打量了一下后,视线收回,看向另一边
的时候,望见了熟悉的身影,即便是穿着异国的民族服装,我也认得出。纤瘦的蓝又紧紧抓着程君绫的手臂,生怕
走散,却又掩盖不住看到彩车游行的兴奋东张西望。
我本想追上去,顿了一会,还是算了。京都之行本就是蓝又提起的,我一开始就不愿意过来,大热天的还要挤在人
群里,想起来就浑身黏黏的。既然走散了,大概也是天意。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境地,是我永远没有办法触及的世界。
“是想起来了吗?”林望一小心翼翼的问道。
“啊,有点印象。”我心不在焉的点头。
“我一直以为老师是日本人,在那里找了好几次,却没想到你是旅客……”林望一似乎察觉到我对他的话题并不怎
么感兴趣,便也渐渐安静下来坐在那看车窗外的风景。
我看出他眼里难掩的失望跟难过。然而我对一厢情愿的热情向来敬谢不敏,一头热的感情,蠢毙了。
没错,蠢毙了。
爱,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呢?
大概是哥德巴赫猜想,一道悬而未解的难题。前赴后继的人有那么多,却不见有人解答出来。
三
“老师,早上只喝咖啡是不行的。”
“啰嗦。”
“老师,你快迟到了……”
“你还不是一样!”
“我上午没课……”
“……”
麻烦透了!家里多一个人真是不爽。我把车停进学院的地下停车场,皱着眉不耐的按了按太阳穴。
确实,林望一是个乖孩子,酒吧打工到10点准时回来,看得出家教优良,没有时下青年的各种不良嗜好,不吵也不
过分沉寂。
……唉。
收拾心情上课,今天课程很紧,下午还要带学生去医院见习。
谁知好死不死居然在医院碰见了安琪,想躲却来不及。这个绑着公主头笑容灿烂的女人在医院走廊指着我大呼:“
天茗天茗莫天茗!”
……去死啊女人!!这是喊人还是唱歌啊!
“什么嘛,原来你是带学生过来见习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安琪眼珠一转,“不过,你下课后要请我吃饭。”
“……喂,你家里的老公呢,你不用回去填饱他的肚子么。”我没好气的说。
安琪换上贤淑的微笑:“蓝又去日本出差啦,只剩我独守空房呢。你什么时间下课呢?我想去小南国!”
“……”
“对了,我要去尖沙咀那间哦。”
“……”
本来想偷偷溜走,安琪却使出了夺命连环CALL。我唯有驱车到医院门口接她,将她载到沙田的小南国。
“……天茗,我要去尖沙咀。”安琪不肯下车。
“叫我爸爸都没用。”我眯眼看她。
安琪哼了哼,磨磨蹭蹭的下了车。